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朕就想修仙! » 1.67 曹狗屎授业

1.67 曹狗屎授业

    “还跪着给谁看呢?赶紧过来搭把手!”跟着送走蔡总管,曹狗屎又颠颠得跑回来。聚拢木头准备生火烤肉,招呼已经跪得双腿发麻的云蔚然。

    左右看看,瞅见门后缩得飞起的辫子。紧接着一只手伸出来,把挂着鼻涕,不明所以,却也跟着远远跪那的娜莎一把拖了进去。

    云蔚然俯身撑住,慢慢蹬直腿,“哦。。。呦呦。。。要死要死”又给麻跪了,心中大骂“哪个傻(逼)发明跪拜的,太他娘折磨人了,这是人干的事么?跪多了非成老残腿不可。”

    一瘸一瘸得才在曹狗屎身旁坐下,便被曹狗屎劈头盖脸得骂“你说你提那些婆娘干嘛?”

    “这不想给找条活路么?”

    “没事找事!就你个臭狗屎屁话多!”

    云蔚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狐疑得看着曹狗屎“我给她们惹麻烦了?”

    “可不,刚下的命令,骑兵营的辅兵今晚全歇着。由健妇们喂夜草,照顾马匹。”

    想到这是为了让辅兵有时间休息,明天好精力充沛作战,默默认了“让多干活,好歹管饭吧。”

    曹狗屎冷哼一声“想屎吃呢!不管。若照顾不好,保管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云蔚然想了想,也没兴趣说“明天下雨”这种无趣的贫嘴话,叹口气“还真是只有不管饭,她们才不会想太多。是我害了她们。。。唉!你说做到将帅的,是不是都得这么冷心肠得把好欺负的可怜人往死里榨啊?”

    曹狗屎瞟了他一眼,没继续数落,将肉搁火上烤。不多时,肉香便飘散开来。

    忽得一阵落土声,只见墙头扒拉着冒出个缠头,显然是被肉香吸引,攀墙来寻。见云蔚然和曹狗屎望过来,赶忙缩了回去。

    “刚是?”

    “哼!”曹狗屎不屑得冷哼一声“杨务廉那狗屎。”

    “他受伤了?”

    “刚见到还好好的,你看那利索劲,像受过伤的人么?烂狗屎!”曹狗屎给肉翻了个面,“墙那边是徐功曹院子。”

    回想起刚虽只是一瞥,却能清晰分辨出缠头麻布上的血迹绝非新鲜,轻笑委婉道“也是个有想法的。”

    曹狗屎无所谓得撇撇嘴“有他没他一个样,没有更好。这些狗屎到时候肯定带头跑,反而乱军心。”

    曹狗屎这次除了试图帮忙给肉舔舔,加点口水,还真没和云蔚然抢吃的意思。不仅不抢,还一直坐旁边直勾勾盯着他,看他吃完。免得又圣母心泛滥把不多的吃食拿去分给别人。

    云蔚然这边吃着,曹狗屎那边在抓紧传授各种技巧。

    比如如何骑枪突刺,扎中后什么手感该及时弃枪。不过更多的,还是教怎么逃命,比如怎么调配马力,怎么催动马速。

    还悄咪咪递来一柄匕首“关键时候,给马屁股来那么一下,别手软啊,活命的。哦!缰绳记得抓紧哈,你个臭狗屎别到时候马跑了,你摔那了。唉呀呀,那你可就跟狗屎似的被踩得到处都是了。”

    曹狗屎讲得很用心,虽然话很糙,且没有系统的条理性,经常前一刻还在讲怎么骑马,下一刻就跳去怎么躲箭。内容却是他九死一生拼杀出来的毕生所得,千金难求。

    云蔚然一边吃,一边点头,默默记进心里。肉烤得很不错,只是吃进嘴里,带着满满的苦涩。

    明日大战在即,云蔚然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被小娘子早早哄入睡的娜莎起夜回来,悄咪咪爬上床钻进云蔚然怀里,伸手抱着,轻声问道“以后你做我哥哥好不好?”

    看着渴望,纯净的眼睛,云蔚然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能护得她周全,给予以后,恬不知耻得应道“好”。

    娜莎开心得笑笑,将抱着的手紧了紧,将头埋进云蔚然怀里,很快便又进入梦乡。感受着小姑娘恬静的呼吸,云蔚然掖了掖被角,也紧了紧怀抱,打了个哈欠。

    卯时(am5:00-7:00)刚至,曹狗屎又来了,说是领云蔚然去骑兵营,“这是你选的辅兵?”瞅一眼云蔚然身后几人。

    “哦!对,对!”赶紧招呼呆、瓜二人,香焦人和阮掌柜过来,将娜莎夹在当中跟上。

    院中只剩些伤重的病患,这两天气氛这般诡异,聪明的多少已猜到些什么。此时,只翻过身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将四人一娃安顿进地洞,做好遮盖,撒上尘土做旧。

    曹狗屎帮云蔚然披甲。

    “你个狗屎运气好,要不是前段时间死伤了那么多人,你这种新瓜蛋子哪轮得到披甲。”

    云蔚然瞅了一眼,嫌弃道“皮的啊,这么薄,行不行啊?”

    “呦!还挑上了,有就不错了。哦!有没有屎尿,赶紧去放干净,穿上可不好脱。”

    “没感觉啊。”

    “没有也去尿一个。你们这些新瓜蛋子,到时候脑子里只有屎啊尿的,动不动就尿裤子,一股子骚味,屁事贼多。”

    云蔚然很听话,老兵的话,照做准没错。

    虽然他知道人只要面对危险的紧急情况。一紧张,身体本能得就会往下肢充血,这样能保证逃跑的时候优先获得足够的能量供给。所以无论做多少提前的生理和心理准备,到时候尿意来袭还是躲不掉,无非是精神上能否顶得住,扛着别出丑。

    披上一层皮甲后“金沙拿来。”

    云蔚然表情一悦“唉!不用死啦?”愉快得从怀里掏出来递回去。

    却被曹狗屎默不作声接过,将装金沙的袋子绑在云蔚然的背部后心处,压实,再套一层更破的残甲。

    云蔚然落寞片刻,重新打起精神试图开玩笑缓和气氛“你也太小气了,也不给我搞套铁甲来,那个防护才扎实。”

    “你个臭狗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那东西你个小鸡仔穿着就整个人掉进去了,摔地上翻都翻不过来。再说了,死沉死沉的,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穿那玩意干嘛?找死呢。”

    说完掏出个顿项完整的铁兜鍪móu给云蔚然扣上,“有这玩意够用了,脑袋和脖子都护住了,冲阵或前面有人拿箭射你的时候,你就低头。”

    “啊?!探脑袋去主动挨箭那?”敲敲兜鍪“这玩意靠不靠得住啊?别箭没挡住,先送上门给人爆头了。”

    “抱头?没事你抱头干嘛?脑门上有金狗屎啊!

    给他射,怕个球,就他们那些个骨箭,石箭,射上去也就听个响,真点背遇到射雕手,死了算球。”

    曹狗屎实在想不明白,抱头干嘛?宁可手被射穿也舍不得兜鍪中箭?再说了,你个臭狗屎那屁样的骑术,有资格把缰绳松了,手搁头上?想什么呢。

    曹狗屎帮着披上的第二层残甲,明显之前属于久经战阵的老兵。虽然陈旧,保养得却很好,遮蔽关键部位的甲面连刮痕都没有。

    但是其他可能导致非致命伤的地方,却有多处刀箭破痕,腹肋部更是破得只能勉强吊着,内侧还有未洗净的血渍。

    扶着甲,将金袋压了又压,确定不妨碍动作,同时护得住后心,没有移位。这才把云蔚然的额鳞盾取来往背上绑。

    “呦!舍得还我啦?”见曹狗屎没一把夺回去“要不这个你留着用吧,我又不会使盾。”

    曹狗屎明显犹豫了下,还是狠狠按在云蔚然背上,给紧紧绑上“你个臭狗屎,这会跟我玩这个。给你你就背着,别取下来。你不会使盾,拿着挡又挡不住,还白白降了马速,就背着,逃命时好用。”

    顿了顿,“你这盾有些邪乎。好使是好使,不过它被伤到后,我就觉着特别累,好像有什么被吸走似的。你个小鸡仔悠着点用,别被吸成了小鸡干。”

    “你才小鸡干!你全家都小鸡干!”云蔚然很想狠狠回怼,奈何人家是真心在关心自己,怼言怼语还真不好说出口,郁闷得“哦!”了一声。

    曹狗屎帮云蔚然系好甲胄盾牌,又检查一遍,这才带着同去帥帐。一路上絮絮叨叨,交代这,嘱咐那。想到一处说一处,像个憋了小半年八卦的碎嘴婆。

    入军营,临进帐。曹狗屎拍拍云蔚然的肩膀,想再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又拍了拍云蔚然的肩膀,拍半天憋出一句话“想喝你个狗屎说的那什么高度酒啊。”

    云蔚然诚挚笑道“好好活着,我给你酿。”

    “我。。。”

    “呜呜。。。”号角声起,军营醒,盖住了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吹醒仍在梦中呓语的厮杀汉。

    平凡又血色的一天,在雄浑的号角声中,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