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争吵
宴席快散时，众人在院中道别，周然趁机偷摸凑了过去，“不知姑娘芳名？”
那位小姐很是落落大方，“复姓轩辕，轩辕兴如。”
“我似乎从未在定州城见过轩辕小姐，不知轩辕小姐的父亲是？”
“我父亲是前些日子新上任的定州通判轩辕立宏，我们一家原住渭南，刚搬来这定州城不久，周少爷没见过也是应该的。”
“既然轩辕小姐刚到这定州城不久，想必对定州城还不熟悉，不如……”
周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兴如，我们该走了。”
轩辕夫人皮笑肉不笑，不知是对周然满意还是不满意。
“那周公子，兴如就告辞了。”
轩辕小姐委身行礼，跟在轩辕夫人身后上了马车。
周然张了张嘴，没说完的话终究还是咽到了肚子里。
这边，大夫人看上了刘家的小姐，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嫣儿叫的亲热。
刘嫣儿属于是那种长的有福气的，脸圆圆的，面部饱满光滑，脂若凝玉，但少了几分气势，要是做正妻的话怕是压不住场。
总算是送走了宾客，周夫人满心欢喜的盘算着寻一个好日子，定要把那刘嫣儿娶回府。
“然儿，你过来。”
周然正要回自己院里，却被周夫人叫住了。
“娘瞅着那刘嫣儿确实不错，人还懂事，会说漂亮话，要不就娶她做你的夫人？”
看似是商量，其实周夫人心里已经盘算好了，那刘嫣儿家境不如他们周家，是个好拿捏的，人又听话，不管儿子愿不愿意，这刘嫣儿是定要进她周家的门的，就算做个妾，倒也是合适的。
“娘，这才见了一面您就这么确定了？看来那刘嫣儿定是个会讨人喜欢的，可儿子今天没见过什么刘嫣儿，对她没什么印象，我倒觉得那个轩辕小姐不错，挺特别的。”
“哪个轩辕？”
周夫人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新上任的通判轩辕立宏的女儿，轩辕兴如。”
“哦～倒是有点印象，刚才和轩辕夫人说过话，我说初见怎么有些面生，你爹倒是和我说过，来了个新的通判，让我趁这次迎春宴好好熟络熟络，不过说起这轩辕家的女儿，我倒是没见过，改日有机会让娘瞧瞧再说。”
“这刘嫣儿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
“知道了娘，操办这迎春宴这么久，你也累了，快回去歇息吧，儿子先回房了。”
周然给月红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周夫人带走，他是在是不想谈论这些了。
月红心领神会，扶着周夫人，“夫人，这各家带来的礼物您还没归置呢，要不现在去看看？”
“好。”
周然总算得以脱身。
院子里乘风正无所事事，今天这种场合他一个未谈婚论嫁的大小伙子去了也没什么用，周然就留他看院，乘风见周然回来了，迎了上去，“少爷，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毫无头绪，好不容易有一个合眼缘的，还没聊上几句，这宴席就结束了。”
周然很是遗憾。
乘风在一旁使鬼点子，“少爷，这一个宴席结束了，还有下一个宴席不是，早晚都能见到的。”
周然指着乘风傻笑，“还是你主意多，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
江雪杵在一边，周然看着很不顺眼，“你，什么时候见过华少爷，我竟不知道。”
“回大少爷，那日二少爷同华少爷去茶楼听话本，是奴婢一同前去的。”
“什么话本？”很明显没话找话。
“奴婢不知，二少爷没说，奴婢也不懂话本。”
江雪今日格外乖巧，竟叫周然挑不出刺来，再加上她在华少爷那里给足了周然面子，周然今天就让她早些回去歇着。
江雪原以为松了一口气，结果回了住处，又莫名其妙的被月白威胁，“你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法子，做上了一等女使不说，还让大少爷事事带着你，你最好别露出马脚，不然我告诉大夫人，有你好果子吃。”
月白本就因为自己不受重视的事看江雪不顺眼，今天又被下面的粗使丫鬟用言语一激，说什么不通房的通房丫鬟还不如粗使丫鬟，看看人家江雪，才来没几天就做上了一等女使，还能跟着大少爷去宴席，那真是威风，不比某些人，整天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是大夫人送进来的就了不起了，对咱们颐指气使的，大家都是下人，凭什么她那么嚣张，月白彻底绷不住了。
江雪自然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不敢落于下风，“你胡说八道什么？做上了一等女使那是我的本事，什么狐媚手段，你倒是说说，要是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告诉大少爷你胡乱攀污，搅了这院里的清净，看大少爷会不会把你赶出去！”
外面干活的丫鬟们听到争吵声都围了过来看戏，月白气不过，给了江雪一巴掌，两人扭打在一起。
有好事的去请了大少爷，等周然赶到，二人已经被拉开了，二人头发散乱衣冠不整。
周然见状呵斥了起来，“你们成什么样子，丢不丢人，敢在我的院里发生这种事，信不信我把你们都赶出去！”
江雪很委屈，本来回到住处时好好的，谁知道月白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平日里受主子的气也就算了，难不成要她受了下人的气还自己忍着？赶出去就赶出去，大不了求二少爷让她回去伺候。
“你，说，怎么回事？”
周然先问的江雪，江雪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你问她，到底发什么神经，我一回来就胡乱攀咬我。”
周然将目光转向月白，月白竟挤出了泪来，“我不过是好心说了她几句，谁知道她竟然冲我动起手来。”
好一个血口喷人！
周围人可都看的真真的，是她月白先动的手，她竟能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颠倒黑白。
“她说的可是真的？”
周然虽然早就知道这月白不是个好东西，整天找不完的借口往他屋里跑，赶都赶不走，而且那还故意拿花盆砸江雪，他可是看的真真的，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偏袒江雪，现在只好装傻充愣当个搅屎棍。
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事情捅到了大夫人那里去。
月红赶来传话，“大少爷，大夫人说让你把闹事的丫鬟带到正厅去。”
周然自然是不愿意的，他知道自己的娘会用什么手段，“你去告诉我娘，就说我院里的事情我自己会收拾。”
“大夫人料到您会这么说，大夫人说月白原是三姨娘房里的，恰巧三姨娘现在正在陪着大夫人说话，就算是您要处置她，也要先问问三姨娘的看法，您还是把人带去吧。”
周然没办法，只得带着月白和江雪随月红去了正厅。
“跪下！”
大夫人当头一喝，今天这架势定是要杀鸡儆猴了。
三姨娘在一旁尴尬的喝茶，希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说月白现如今已经不是她房里的人了，可毕竟是跟过她的，稍有不慎今日这火都能燎到她的身上，她身为姨娘本就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闲心管这些。
“你们可知，在周府生事端的下场是什么？”
无人应答。
“问你们话呢，可是没长耳朵？”
“不知。”
江雪低声作答，刚才张牙舞爪的月白现在没了声响。
“不知？”大夫人声调里满是嘲讽，“那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
“来人！”
早就在一旁等候的小厮放好长凳，举着板子，等待大夫人下一步的指令。
“各打二十大板，赶出府去。”
“大夫人，不要啊大夫人，今日这事端是她挑起的，我是无辜的啊，大夫人。”月白稳不住了，号了起来，二十大板足够一个人皮开肉绽了，再丢出府去，那是死路一条。
“娘，您这罚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大少爷想开口求情，可大夫人压根不理他，“三姨娘，你觉得我罚的重吗？”
三姨娘突然被提及有些慌乱，“夫人罚的自然是不重的，下人都敢在府里兴风作浪，不好好整治一下，周府怕是要反了天了。”
“听到了吗，然儿。”
周然默不作声，他自然是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包括月白的惨叫声。
江雪倒是一声叫喊都没有，她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直至晕了过去。
她的手伤还没好全，手心的疤痕清晰可见，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怕是要撑不过去了。
小厮见江雪晕了过去放下手中的板子，准备把她架出府去。
二少爷匆匆赶到，“母亲！”
大夫人很是诧异，“真是稀客啊，老二今天怎么有空出你的院子？”
何方把小厮拦了下来。
“母亲，这江雪原是我的丫鬟，是我没教好规矩，您打也打了，就让我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今日她犯下错我也有责任，我愿意自请禁足。”
“按你的意思，月白原是三姨娘房里的，那三姨娘也有错，也要被禁足？
“儿子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三姨娘的丫鬟个个是懂规矩的，定是这江雪惹祸在先，都是儿子的错。”
“你自然是有错。”错在不该来这个世上。
后半句大夫人没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丢了自己的仪态。
“但错不在此，错在你为一个丫鬟求情，回你院里好好待着吧，没什么事就不要出来了，好好反思反思。”
大夫人给月红使了个眼色。
月红上前送客，“二少爷，请吧。”
二少爷不得已离开。
何方忿忿不平，“大少爷竟是这么阴险，为了对付你，连江雪这等小丫鬟都不放过。”
“小心说话，一不小心被大夫人听到了，我怕是也救不下你。”
二少爷像是想到了什么，“今日是谁来送信儿的？”
何方回想，“不知，是个生面孔。”
这边，周然坐不住了，“娘……”
还没说出口就被噎了回去。
“闭嘴，你还有脸叫我娘？你给我好好解释，老二的丫鬟怎么会在你房里，还成了一等女使？”
大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日防夜防，儿子难防，难道儿子已经被老二的丫鬟拿下了？真是不敢细想。
“娘，我……”周围许多看热闹的丫鬟小厮，周然说不出口，“你们都下去。”
三姨娘见状也找个理由离开了，刚才那一会儿，真是度日如年。
人都散光了，只剩周然，晕过去的江雪，大夫人，还有乘风，周然凑到大夫人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娘，我前段日子不是不小心摔到了吗，这丫鬟是我从二弟那里做计抢来的，二弟现在身边就剩一个何方伺候的，你看他刚才来的时候那个紧张的样子，这丫鬟肯定不简单，把她留在我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对付他呢，你说是吧。”
大夫人将信将疑，“真的？”
周然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是真的，儿子还能骗你不成。”
大夫人思索了一会儿，刚才老二那急匆匆赶来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这丫鬟说不定真的有用。
“你先把她带回去吧，别让她死了。”
“好嘞。”
乘风识相的抱起江雪，跟着周然回了院子里。
这场风暴算是平息了。
月白被丢出了周府，这下江雪又住进了单间。
那位小姐很是落落大方，“复姓轩辕，轩辕兴如。”
“我似乎从未在定州城见过轩辕小姐，不知轩辕小姐的父亲是？”
“我父亲是前些日子新上任的定州通判轩辕立宏，我们一家原住渭南，刚搬来这定州城不久，周少爷没见过也是应该的。”
“既然轩辕小姐刚到这定州城不久，想必对定州城还不熟悉，不如……”
周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兴如，我们该走了。”
轩辕夫人皮笑肉不笑，不知是对周然满意还是不满意。
“那周公子，兴如就告辞了。”
轩辕小姐委身行礼，跟在轩辕夫人身后上了马车。
周然张了张嘴，没说完的话终究还是咽到了肚子里。
这边，大夫人看上了刘家的小姐，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嫣儿叫的亲热。
刘嫣儿属于是那种长的有福气的，脸圆圆的，面部饱满光滑，脂若凝玉，但少了几分气势，要是做正妻的话怕是压不住场。
总算是送走了宾客，周夫人满心欢喜的盘算着寻一个好日子，定要把那刘嫣儿娶回府。
“然儿，你过来。”
周然正要回自己院里，却被周夫人叫住了。
“娘瞅着那刘嫣儿确实不错，人还懂事，会说漂亮话，要不就娶她做你的夫人？”
看似是商量，其实周夫人心里已经盘算好了，那刘嫣儿家境不如他们周家，是个好拿捏的，人又听话，不管儿子愿不愿意，这刘嫣儿是定要进她周家的门的，就算做个妾，倒也是合适的。
“娘，这才见了一面您就这么确定了？看来那刘嫣儿定是个会讨人喜欢的，可儿子今天没见过什么刘嫣儿，对她没什么印象，我倒觉得那个轩辕小姐不错，挺特别的。”
“哪个轩辕？”
周夫人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新上任的通判轩辕立宏的女儿，轩辕兴如。”
“哦～倒是有点印象，刚才和轩辕夫人说过话，我说初见怎么有些面生，你爹倒是和我说过，来了个新的通判，让我趁这次迎春宴好好熟络熟络，不过说起这轩辕家的女儿，我倒是没见过，改日有机会让娘瞧瞧再说。”
“这刘嫣儿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
“知道了娘，操办这迎春宴这么久，你也累了，快回去歇息吧，儿子先回房了。”
周然给月红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周夫人带走，他是在是不想谈论这些了。
月红心领神会，扶着周夫人，“夫人，这各家带来的礼物您还没归置呢，要不现在去看看？”
“好。”
周然总算得以脱身。
院子里乘风正无所事事，今天这种场合他一个未谈婚论嫁的大小伙子去了也没什么用，周然就留他看院，乘风见周然回来了，迎了上去，“少爷，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毫无头绪，好不容易有一个合眼缘的，还没聊上几句，这宴席就结束了。”
周然很是遗憾。
乘风在一旁使鬼点子，“少爷，这一个宴席结束了，还有下一个宴席不是，早晚都能见到的。”
周然指着乘风傻笑，“还是你主意多，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
江雪杵在一边，周然看着很不顺眼，“你，什么时候见过华少爷，我竟不知道。”
“回大少爷，那日二少爷同华少爷去茶楼听话本，是奴婢一同前去的。”
“什么话本？”很明显没话找话。
“奴婢不知，二少爷没说，奴婢也不懂话本。”
江雪今日格外乖巧，竟叫周然挑不出刺来，再加上她在华少爷那里给足了周然面子，周然今天就让她早些回去歇着。
江雪原以为松了一口气，结果回了住处，又莫名其妙的被月白威胁，“你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法子，做上了一等女使不说，还让大少爷事事带着你，你最好别露出马脚，不然我告诉大夫人，有你好果子吃。”
月白本就因为自己不受重视的事看江雪不顺眼，今天又被下面的粗使丫鬟用言语一激，说什么不通房的通房丫鬟还不如粗使丫鬟，看看人家江雪，才来没几天就做上了一等女使，还能跟着大少爷去宴席，那真是威风，不比某些人，整天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是大夫人送进来的就了不起了，对咱们颐指气使的，大家都是下人，凭什么她那么嚣张，月白彻底绷不住了。
江雪自然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不敢落于下风，“你胡说八道什么？做上了一等女使那是我的本事，什么狐媚手段，你倒是说说，要是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告诉大少爷你胡乱攀污，搅了这院里的清净，看大少爷会不会把你赶出去！”
外面干活的丫鬟们听到争吵声都围了过来看戏，月白气不过，给了江雪一巴掌，两人扭打在一起。
有好事的去请了大少爷，等周然赶到，二人已经被拉开了，二人头发散乱衣冠不整。
周然见状呵斥了起来，“你们成什么样子，丢不丢人，敢在我的院里发生这种事，信不信我把你们都赶出去！”
江雪很委屈，本来回到住处时好好的，谁知道月白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平日里受主子的气也就算了，难不成要她受了下人的气还自己忍着？赶出去就赶出去，大不了求二少爷让她回去伺候。
“你，说，怎么回事？”
周然先问的江雪，江雪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你问她，到底发什么神经，我一回来就胡乱攀咬我。”
周然将目光转向月白，月白竟挤出了泪来，“我不过是好心说了她几句，谁知道她竟然冲我动起手来。”
好一个血口喷人！
周围人可都看的真真的，是她月白先动的手，她竟能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颠倒黑白。
“她说的可是真的？”
周然虽然早就知道这月白不是个好东西，整天找不完的借口往他屋里跑，赶都赶不走，而且那还故意拿花盆砸江雪，他可是看的真真的，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偏袒江雪，现在只好装傻充愣当个搅屎棍。
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事情捅到了大夫人那里去。
月红赶来传话，“大少爷，大夫人说让你把闹事的丫鬟带到正厅去。”
周然自然是不愿意的，他知道自己的娘会用什么手段，“你去告诉我娘，就说我院里的事情我自己会收拾。”
“大夫人料到您会这么说，大夫人说月白原是三姨娘房里的，恰巧三姨娘现在正在陪着大夫人说话，就算是您要处置她，也要先问问三姨娘的看法，您还是把人带去吧。”
周然没办法，只得带着月白和江雪随月红去了正厅。
“跪下！”
大夫人当头一喝，今天这架势定是要杀鸡儆猴了。
三姨娘在一旁尴尬的喝茶，希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说月白现如今已经不是她房里的人了，可毕竟是跟过她的，稍有不慎今日这火都能燎到她的身上，她身为姨娘本就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闲心管这些。
“你们可知，在周府生事端的下场是什么？”
无人应答。
“问你们话呢，可是没长耳朵？”
“不知。”
江雪低声作答，刚才张牙舞爪的月白现在没了声响。
“不知？”大夫人声调里满是嘲讽，“那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
“来人！”
早就在一旁等候的小厮放好长凳，举着板子，等待大夫人下一步的指令。
“各打二十大板，赶出府去。”
“大夫人，不要啊大夫人，今日这事端是她挑起的，我是无辜的啊，大夫人。”月白稳不住了，号了起来，二十大板足够一个人皮开肉绽了，再丢出府去，那是死路一条。
“娘，您这罚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大少爷想开口求情，可大夫人压根不理他，“三姨娘，你觉得我罚的重吗？”
三姨娘突然被提及有些慌乱，“夫人罚的自然是不重的，下人都敢在府里兴风作浪，不好好整治一下，周府怕是要反了天了。”
“听到了吗，然儿。”
周然默不作声，他自然是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包括月白的惨叫声。
江雪倒是一声叫喊都没有，她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直至晕了过去。
她的手伤还没好全，手心的疤痕清晰可见，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怕是要撑不过去了。
小厮见江雪晕了过去放下手中的板子，准备把她架出府去。
二少爷匆匆赶到，“母亲！”
大夫人很是诧异，“真是稀客啊，老二今天怎么有空出你的院子？”
何方把小厮拦了下来。
“母亲，这江雪原是我的丫鬟，是我没教好规矩，您打也打了，就让我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今日她犯下错我也有责任，我愿意自请禁足。”
“按你的意思，月白原是三姨娘房里的，那三姨娘也有错，也要被禁足？
“儿子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三姨娘的丫鬟个个是懂规矩的，定是这江雪惹祸在先，都是儿子的错。”
“你自然是有错。”错在不该来这个世上。
后半句大夫人没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丢了自己的仪态。
“但错不在此，错在你为一个丫鬟求情，回你院里好好待着吧，没什么事就不要出来了，好好反思反思。”
大夫人给月红使了个眼色。
月红上前送客，“二少爷，请吧。”
二少爷不得已离开。
何方忿忿不平，“大少爷竟是这么阴险，为了对付你，连江雪这等小丫鬟都不放过。”
“小心说话，一不小心被大夫人听到了，我怕是也救不下你。”
二少爷像是想到了什么，“今日是谁来送信儿的？”
何方回想，“不知，是个生面孔。”
这边，周然坐不住了，“娘……”
还没说出口就被噎了回去。
“闭嘴，你还有脸叫我娘？你给我好好解释，老二的丫鬟怎么会在你房里，还成了一等女使？”
大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日防夜防，儿子难防，难道儿子已经被老二的丫鬟拿下了？真是不敢细想。
“娘，我……”周围许多看热闹的丫鬟小厮，周然说不出口，“你们都下去。”
三姨娘见状也找个理由离开了，刚才那一会儿，真是度日如年。
人都散光了，只剩周然，晕过去的江雪，大夫人，还有乘风，周然凑到大夫人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娘，我前段日子不是不小心摔到了吗，这丫鬟是我从二弟那里做计抢来的，二弟现在身边就剩一个何方伺候的，你看他刚才来的时候那个紧张的样子，这丫鬟肯定不简单，把她留在我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对付他呢，你说是吧。”
大夫人将信将疑，“真的？”
周然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是真的，儿子还能骗你不成。”
大夫人思索了一会儿，刚才老二那急匆匆赶来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这丫鬟说不定真的有用。
“你先把她带回去吧，别让她死了。”
“好嘞。”
乘风识相的抱起江雪，跟着周然回了院子里。
这场风暴算是平息了。
月白被丢出了周府，这下江雪又住进了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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