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养伤
江雪再醒来时已经在原先的房间里了，整个人趴在床上，宛如一条搁浅的鱼，床边地上坐着一个正在打盹的小丫鬟，看背影很是瘦小。
“喂。”
江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都疼，像被十几辆马车从身上碾过去了一样，她尝试着说话，声音嘶哑，有些想要破音苗头。
小丫鬟摇了摇头，应该是醒了。
“呀，你终于醒了！我去告诉少爷。”小丫鬟说完一溜烟跑了，江雪想让她给自己倒杯茶，抬了抬手，没能够得到她。
江雪想翻个身，突然想起来自己挨了二十大板，不敢乱动了，手上的伤有些发痒，大概率是要好了。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挺不过去了呢。”大少爷说话还是那么贱嗖嗖的。
小丫鬟在一旁傻乐，大少爷让她看着江雪，醒了就跟他汇报，现在江雪醒了，她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奴婢暂时还死不了，水～，给我水～”
江雪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咳咳咳”喉咙又干又痛，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一阵猛咳。
“水来了。”小丫鬟端了杯茶过来，江雪趴着不方便，她亲手喂到嘴边。
喝完水的江雪感觉好多了就是有些饿。
“我看你现在不死也半残，竟然能一睡好几天，真是怪事。”
江雪没力气和周然拌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饿～”
江雪现在为了节省力气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你去给她煮碗粥来。”
“是。”
小丫鬟惯是个乖巧的，看着和江雪差不多大。
“她？”
“谁？那个丫鬟？我专门找来伺候你的，你现在动都动不了，挨了板子反倒过上了被人伺候的日子，你就心里偷着乐吧。”
江雪的声音很平淡，不带任何语气，周然居然能听得懂，她真的是很感动。
乘风也很懂事，在门外候着，给她二人足够的自由拌嘴。
“谢谢。”
“什么？”周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谢。”
江雪又字正腔圆的说了一遍。
“你居然还会说谢谢，我还以为你只会嘴硬呢，挨了打都不带喊一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板子打在别人身上……”周然唠唠叨叨念个不停，像个老妈子，江雪把头转过去，自动屏蔽他，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是除了师父以外第二个关心她的人，上一个还是二少爷，这周府，真是打人一巴掌又给一个甜枣，让人受尽委屈，又让人感受到温暖。
听到江雪吸鼻涕的声音周然才知道她哭了，她哭起来和别人不一样，都不带声音的，眼泪砸在卧具上，汇成一条小河，把她自己淹没。
“你哭了？”
“没有。”
“我看看。”
江雪拿胳膊胡乱抹了把泪，扭头和周然对视，“我就说没有吧。”
眼眶还是红红的，她最擅长嘴硬了。
周然意外的蹲下抱住了她，“对不起。”
周然说的声音很小，江雪还是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可她有点不明所以，她挨板子明明不关他的事，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替大夫人说的吗？
为什么说对不起怕是只有周然一个人知道，他亲眼看到了月白拿花盆砸向她，却没有说破，又以为她和翠柳一样是二弟派来的，故意把她和月白安排到一起，想着月白可以帮忙监视她，没想到害她挨了板子下不了床，还差点被赶出周家。
端着粥进来的小丫鬟撞见了这一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咳了一声。
周然松开了江雪，有点不知所措，冲出门去，带着乘风离开了。
小丫鬟留下喂江雪喝粥，她很想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又怕惹祸，只能忍着好奇。
小丫鬟叫流萤，来周府两年了，算是江雪的前辈，之前一直在厨房帮忙，后来被安排到大少爷院里做些粗话，那天乘风抱着江雪回来的时候她刚好在院里收拾花草，被叫来照顾江雪也算是机缘巧合。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流萤记得很清楚，这两天一夜她一直和江雪在一起。
“这么久！我还挺能睡。”江雪感叹道。
“你还真是乐观，你这两天可要把人吓坏了，乘风把你抱来的时候你身上好多血，夜里还发烧，我差点以为你不行了。”
江雪有点不好意思，“多谢你的照顾了。”
流萤客气道：“不用谢，这都是大少爷吩咐的，而且在这屋里照顾你我也不用出去干活了，倒是落得清闲。”
……
江雪不得不承认，之前大少爷摔到腿走路很奇怪的时候她笑得有点大声，现在她是坐不得，躺不得，动不得，每天除了在床上趴着，唯一的活动就是被流萤扶着站一会儿，感觉骨头都松散了许多，她真的好向往外面的世界，想去感受一下鸟语花香，沐浴一下温暖阳光，退一万步，就算让她给大少爷更衣她也愿意，只要不让她在这儿趴着。
期间大少爷来过几次，丢下一些夹枪带棒的话和一些补品就走了。
倒是乘风来的太勤了，不是送一些甜点小食，就是送一些话本，逗乐的玩意儿，可流萤是大字不识一个，江雪好一点，识几个，两个人凑一起，连话本第一页的字都认不全，更别提用话本打发时间了，纯纯是一种精神折磨。
大夫人身边的月红也来过，这倒是让江雪很意外，她真的很好奇，大夫人那日已经做好杀鸡儆猴的准备了，怎么又放过她了。
月红来就是替大夫人传话，训诫了她几句，无非就是下次不准再犯，不然就要丢出周府什么的。
过了大概半个月，江雪可以下床走动了，不过要人扶着，用大少爷的话来说：我从府里的水池里捞一只王八放到这儿都比你走的快。
江雪懒得理他，她知道府里的水池里没有王八，因为她掉进去过。
“喂。”
江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都疼，像被十几辆马车从身上碾过去了一样，她尝试着说话，声音嘶哑，有些想要破音苗头。
小丫鬟摇了摇头，应该是醒了。
“呀，你终于醒了！我去告诉少爷。”小丫鬟说完一溜烟跑了，江雪想让她给自己倒杯茶，抬了抬手，没能够得到她。
江雪想翻个身，突然想起来自己挨了二十大板，不敢乱动了，手上的伤有些发痒，大概率是要好了。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挺不过去了呢。”大少爷说话还是那么贱嗖嗖的。
小丫鬟在一旁傻乐，大少爷让她看着江雪，醒了就跟他汇报，现在江雪醒了，她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奴婢暂时还死不了，水～，给我水～”
江雪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咳咳咳”喉咙又干又痛，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一阵猛咳。
“水来了。”小丫鬟端了杯茶过来，江雪趴着不方便，她亲手喂到嘴边。
喝完水的江雪感觉好多了就是有些饿。
“我看你现在不死也半残，竟然能一睡好几天，真是怪事。”
江雪没力气和周然拌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饿～”
江雪现在为了节省力气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你去给她煮碗粥来。”
“是。”
小丫鬟惯是个乖巧的，看着和江雪差不多大。
“她？”
“谁？那个丫鬟？我专门找来伺候你的，你现在动都动不了，挨了板子反倒过上了被人伺候的日子，你就心里偷着乐吧。”
江雪的声音很平淡，不带任何语气，周然居然能听得懂，她真的是很感动。
乘风也很懂事，在门外候着，给她二人足够的自由拌嘴。
“谢谢。”
“什么？”周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谢。”
江雪又字正腔圆的说了一遍。
“你居然还会说谢谢，我还以为你只会嘴硬呢，挨了打都不带喊一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板子打在别人身上……”周然唠唠叨叨念个不停，像个老妈子，江雪把头转过去，自动屏蔽他，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是除了师父以外第二个关心她的人，上一个还是二少爷，这周府，真是打人一巴掌又给一个甜枣，让人受尽委屈，又让人感受到温暖。
听到江雪吸鼻涕的声音周然才知道她哭了，她哭起来和别人不一样，都不带声音的，眼泪砸在卧具上，汇成一条小河，把她自己淹没。
“你哭了？”
“没有。”
“我看看。”
江雪拿胳膊胡乱抹了把泪，扭头和周然对视，“我就说没有吧。”
眼眶还是红红的，她最擅长嘴硬了。
周然意外的蹲下抱住了她，“对不起。”
周然说的声音很小，江雪还是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可她有点不明所以，她挨板子明明不关他的事，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替大夫人说的吗？
为什么说对不起怕是只有周然一个人知道，他亲眼看到了月白拿花盆砸向她，却没有说破，又以为她和翠柳一样是二弟派来的，故意把她和月白安排到一起，想着月白可以帮忙监视她，没想到害她挨了板子下不了床，还差点被赶出周家。
端着粥进来的小丫鬟撞见了这一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咳了一声。
周然松开了江雪，有点不知所措，冲出门去，带着乘风离开了。
小丫鬟留下喂江雪喝粥，她很想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又怕惹祸，只能忍着好奇。
小丫鬟叫流萤，来周府两年了，算是江雪的前辈，之前一直在厨房帮忙，后来被安排到大少爷院里做些粗话，那天乘风抱着江雪回来的时候她刚好在院里收拾花草，被叫来照顾江雪也算是机缘巧合。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流萤记得很清楚，这两天一夜她一直和江雪在一起。
“这么久！我还挺能睡。”江雪感叹道。
“你还真是乐观，你这两天可要把人吓坏了，乘风把你抱来的时候你身上好多血，夜里还发烧，我差点以为你不行了。”
江雪有点不好意思，“多谢你的照顾了。”
流萤客气道：“不用谢，这都是大少爷吩咐的，而且在这屋里照顾你我也不用出去干活了，倒是落得清闲。”
……
江雪不得不承认，之前大少爷摔到腿走路很奇怪的时候她笑得有点大声，现在她是坐不得，躺不得，动不得，每天除了在床上趴着，唯一的活动就是被流萤扶着站一会儿，感觉骨头都松散了许多，她真的好向往外面的世界，想去感受一下鸟语花香，沐浴一下温暖阳光，退一万步，就算让她给大少爷更衣她也愿意，只要不让她在这儿趴着。
期间大少爷来过几次，丢下一些夹枪带棒的话和一些补品就走了。
倒是乘风来的太勤了，不是送一些甜点小食，就是送一些话本，逗乐的玩意儿，可流萤是大字不识一个，江雪好一点，识几个，两个人凑一起，连话本第一页的字都认不全，更别提用话本打发时间了，纯纯是一种精神折磨。
大夫人身边的月红也来过，这倒是让江雪很意外，她真的很好奇，大夫人那日已经做好杀鸡儆猴的准备了，怎么又放过她了。
月红来就是替大夫人传话，训诫了她几句，无非就是下次不准再犯，不然就要丢出周府什么的。
过了大概半个月，江雪可以下床走动了，不过要人扶着，用大少爷的话来说：我从府里的水池里捞一只王八放到这儿都比你走的快。
江雪懒得理他，她知道府里的水池里没有王八，因为她掉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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