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烈阳
和意想中的一样，所谓的军训，就是闷热的汗水搀合着人群留在夏日的一抹风光。
操场被阳光笼罩，阴凉地稀缺，每每散队时同学们就像一匹匹脱缰的野马抢夺阴凉地。舒望每次都是原地坐下，背对着烈阳，一动不动。
她生性懒，再者衣服里是黏烘烘的汗液，她真的是能少动就不动。
“嘿，快看，那边有卖冰淇淋。”
随着喊叫声，同学们纷纷涌向操场入口那里。
舒望依然无动于衷，不过确实有点渴了，就站起去休息区拿了瓶水喝。喝完又继续原地就坐，低头冥想。
“给你。”
一个清脆的女声，眼前是一只手伸来的冰淇淋。舒望抬头，女生扬嘴笑。
她清目伶俐，扬起的嘴角洋溢着一股洒脱，眼底全是清澈的自信。舒望呆呆看了一眼，直接接了过来。
咬了一口后，才说了声谢谢。
“咋不过去买呢？”
“懒。”
集合哨声响起，舒望站起了身，一本正经地走向集合点，没再理会那女生。
那女生赶上她，走在她旁边。
“你叫什么名字？”
“舒望。”
说着舒望微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多想，继续走着。
“我叫林萧萧，交个朋友吧。”
舒望依旧没理会，看了看手上的冰淇淋，发了会呆。于是转身看她，点了点头。
教官先让占了十分钟军姿，为了放松，便说要做一个两人三足的游戏。教官让男生女生个站一行，按大小个排列。
刚站好，林萧萧就连忙跑到她这里，说要和自己换。舒望愣了一下，但觉得无所谓，就准备换。谁知道教官这时走了过来。
“这位同学，你干什么呢？回到自己的位置。”
林萧萧有些无奈气恼，白了教官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她旁边的男生。舒望随着她的眼光，也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男生。
林萧萧丧气离开，舒望也顿时明白林萧萧的心思，她应该是想和这个男生一组。
舒望顺意打量了一眼这个男生，他挺立着身姿，无动声色。侧脸轮廓线条明了，如刀削般利落。可那双眼眸却像是盛满了清晨的水雾，透过那层水雾，尽是忧郁在蔓延。
教官神情严肃说：“队伍是按照个子大小排列的，因为这个游戏腿长距离不能差别过大，不然容易导致摔倒。所以请大家不要任意更换队伍，男生也要适当照顾女生，听明白了吗？”
“是！”
接着，他便命令所有男女生面对面站着，互相熟悉了解。
身边的人都开始互相说起话来，有几组同学，还聊的甚欢。
舒望抬眼看着他，那男生也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男生眼里那层水雾的阴郁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共鸣。似乎，他也是那般奇妙的共情。
“项星恒。”他声音柔和又冰冷。
“舒望。”她也淡淡回应。
他点头，两人便不再说话。即使不言不语，却也相互感觉不到尴尬与不适，似乎他们一直都在一个世界，有种不约而同的默契。
游戏很顺利，舒望和项星恒也进了最后五组的决赛。林萧萧静看着，不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萧萧，你看那女生。平时看着不说话，玩游戏倒积极，肯定是看上项星恒了。”
“就是就是，还不是看项星恒长得帅。还亏你刚送她冰淇淋。”
旁边的女生添油加醋，她们知道林萧萧对舒望有交朋友的想法，也知道她喜欢项星恒。所以为了挑拨离间和讨好，不停在一旁添油加醋。
“她，挺特别……”
没人听见林萧萧这句话，所有人都看起了比赛。
项星恒和舒望卖力地跑着，像终点有什么信仰之约，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牵动着他们不停前进。似乎那两颗沉郁许久的心，得到了释放。
冠军没有拿到，但过程很尽兴。
刚休息下来，舒望便感到昏昏沉沉，头越来越重。她拿着水远离人群，朝着操场边的台阶走去。结果眼前一黑，打了个趔趄，绊倒在地。
项星恒注意到什么，叫了教官。教官走了过来，问了情况，让项星恒带她去医院。
“不用。”舒望眼光没看任何人，有些跌撞地走向操场外。
舒望拒绝，项星恒自然也不会去硬帮。他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舒望的背影，她那身上有一股不可亵玩的倔强。他若有所思，又转身回队集合。
医务室很安静，似乎没人。微微的热风吹动着窗帘，她静坐在一张床上。莫名头又开始昏重，于是便俯身倒下睡着了。
她并没有睡得安稳，但梦境却很沉。梦里满屋狼藉，她独自一人蹲在角落，无声地哭泣。妈妈狼狈伤痕的身体倒在她面前，脸上尽是泪水。爸爸继续施加暴行，场面清晰在舒望眼前展演。
她惊恐地睁开眼，泪水滑进头皮。眼前却是一副恬静的空间，阳光满屋，格外惬意放松。
“醒了？”一个微微熟悉的男声。
许宗笑掀开门帘，扬嘴微笑。
舒望很奇怪，他不是说他放假了吗？
“我妈就是医务室的医生，我今天来看她。”
舒望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莫名全身都睡在床上，鞋子也被脱了。
“你不重，还有点轻，多吃点就行。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低血糖，好好休息就行。”
“你会看病？”舒望有些好奇。
“当然……不会，哈哈哈，我妈帮你诊断的，我捎个话，她吃饭去了。”他笑的灿烂。
舒望无辜点点头，轻声说了声谢谢。
世界可真小，总有些狭路相逢和不经意的相遇。她并没有那般避讳许宗笑，并不是因为她帮过她。而是，他身上有季风生的影子。
军训结束那天，许宗笑站在校门口的一颗乔木下。看见舒望后便迎上去拿过她的手提袋。
“我今天也回家，我们一起，我帮你拿。”
他在余晖下笑颜展开，蓝色衬衫被闷热的夏风扶起，一股淡淡的爽味。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以为那就是季风生，就像小时候那般……
“好。”她声音像风声一样轻，没有任何思索过滤。
宏光高中离清浦镇有一段路，但离湖口街道却不远，还是可以靠末班公交车到的。许宗笑说他是走读生，高中每天都回家，因为要帮爷爷看商店。还说高三一下子就忙了，自己没时间回家，只能住宿了。
一路上，许宗笑都在喋喋不休说着。舒望静静地听，不言不语。
仿佛回到了昨日经年，那时季风生也是如此在旁。
许宗笑家商店在国道的一旁，一眼就可以看去，不过关了门。
“估计爷爷是去下象棋了，我肚子饿了，不如……带我去你家蹭顿饭，我帮你拿东西。”
舒望没说话也没拒绝，自顾自走了，许宗笑便跟着。
走到那条长巷，舒望又开始浑身不适。她转头怯弱地看了一眼许宗笑，似乎这样她才安稳下来。她镇静走着，不去回想那些凌乱的回忆。但无论何时，这条长巷都像是难以走完，无比冗长。
“我想唱歌，你嫌不嫌我吵？”许宗笑忽然开口问。
舒望奇怪地看他，摇摇头。
许宗笑微笑，张口便唱道:
你轻声细语念我名字
我无动声色悸动慌张
你可知道
我在假装
世界草木繁杂
你我也不一样
却同样向往光芒
……
他唇瓣张开闭合，音色温和缭绕。
舒望心情开始平静，像是心被暖阳拂照，温暖明朗。
奶奶早早做了一桌好菜等舒望回家，因为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奶奶也是真的想念舒望了。
看见许宗笑来，奶奶更是高兴，因为舒望一直没什么朋友，更何况带回家。除了季风生……
舒望闷声吃饭，许宗笑却在一旁把奶奶哄得乐呵呵的，似乎他那人情练达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但舒望挺舒心，许久不见奶奶这般高兴。
舒望把许宗笑送到了大沛桥上，准备就此告别。许宗笑却突然停下。
“以后在学校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谁欺负你了，你也要来找我。我在三班，记住了啊。”
说完许宗笑转身，又一次意味深长地看着德行社。
“许宗笑……”舒望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我记得去年过年时大沛桥上的烟花很美，你当时和现在一点都不一样。至少可以看见你在期待什么，希望什么。不像现在，看不到你任何的期许。”
舒望感到诧异，难道他当时也在大沛桥上。
许宗笑抿嘴一笑。
“你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还是我是不是也来过大沛桥看烟花？”
舒望张着那眶如深海般的眼眸凝望他，等待他回答。
“舒望，许多事肯定有原因，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只是想对你好，让你开心幸福就好。”
少年眼底流露出一丝悲凉，映着月光，那丝悲凉更加深刻。舒望没说任何话，淡然地眨眼，凝望。
开心，幸福，她从来没在自己的世界真正见过。
“你也真是，这么动听的情话都打动不了你。我可没对哪个女生说过这样的话呢。”
许宗笑有些无奈，但他自己知道，这般诙谐始终掩饰不了刚才那些落寞的倾诉。
“许宗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好。”
舒望的话里听不出一丝任性，一字一句却都牵绊着悲戚和孤寂。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家。
青浦湖的风吹动她素色的长裙，黑夜里，她的背影无比瘦弱。许宗笑看着她的背影融入远处的黄光，便安了心，这才转身离开。
操场被阳光笼罩，阴凉地稀缺，每每散队时同学们就像一匹匹脱缰的野马抢夺阴凉地。舒望每次都是原地坐下，背对着烈阳，一动不动。
她生性懒，再者衣服里是黏烘烘的汗液，她真的是能少动就不动。
“嘿，快看，那边有卖冰淇淋。”
随着喊叫声，同学们纷纷涌向操场入口那里。
舒望依然无动于衷，不过确实有点渴了，就站起去休息区拿了瓶水喝。喝完又继续原地就坐，低头冥想。
“给你。”
一个清脆的女声，眼前是一只手伸来的冰淇淋。舒望抬头，女生扬嘴笑。
她清目伶俐，扬起的嘴角洋溢着一股洒脱，眼底全是清澈的自信。舒望呆呆看了一眼，直接接了过来。
咬了一口后，才说了声谢谢。
“咋不过去买呢？”
“懒。”
集合哨声响起，舒望站起了身，一本正经地走向集合点，没再理会那女生。
那女生赶上她，走在她旁边。
“你叫什么名字？”
“舒望。”
说着舒望微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多想，继续走着。
“我叫林萧萧，交个朋友吧。”
舒望依旧没理会，看了看手上的冰淇淋，发了会呆。于是转身看她，点了点头。
教官先让占了十分钟军姿，为了放松，便说要做一个两人三足的游戏。教官让男生女生个站一行，按大小个排列。
刚站好，林萧萧就连忙跑到她这里，说要和自己换。舒望愣了一下，但觉得无所谓，就准备换。谁知道教官这时走了过来。
“这位同学，你干什么呢？回到自己的位置。”
林萧萧有些无奈气恼，白了教官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她旁边的男生。舒望随着她的眼光，也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男生。
林萧萧丧气离开，舒望也顿时明白林萧萧的心思，她应该是想和这个男生一组。
舒望顺意打量了一眼这个男生，他挺立着身姿，无动声色。侧脸轮廓线条明了，如刀削般利落。可那双眼眸却像是盛满了清晨的水雾，透过那层水雾，尽是忧郁在蔓延。
教官神情严肃说：“队伍是按照个子大小排列的，因为这个游戏腿长距离不能差别过大，不然容易导致摔倒。所以请大家不要任意更换队伍，男生也要适当照顾女生，听明白了吗？”
“是！”
接着，他便命令所有男女生面对面站着，互相熟悉了解。
身边的人都开始互相说起话来，有几组同学，还聊的甚欢。
舒望抬眼看着他，那男生也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男生眼里那层水雾的阴郁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共鸣。似乎，他也是那般奇妙的共情。
“项星恒。”他声音柔和又冰冷。
“舒望。”她也淡淡回应。
他点头，两人便不再说话。即使不言不语，却也相互感觉不到尴尬与不适，似乎他们一直都在一个世界，有种不约而同的默契。
游戏很顺利，舒望和项星恒也进了最后五组的决赛。林萧萧静看着，不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萧萧，你看那女生。平时看着不说话，玩游戏倒积极，肯定是看上项星恒了。”
“就是就是，还不是看项星恒长得帅。还亏你刚送她冰淇淋。”
旁边的女生添油加醋，她们知道林萧萧对舒望有交朋友的想法，也知道她喜欢项星恒。所以为了挑拨离间和讨好，不停在一旁添油加醋。
“她，挺特别……”
没人听见林萧萧这句话，所有人都看起了比赛。
项星恒和舒望卖力地跑着，像终点有什么信仰之约，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牵动着他们不停前进。似乎那两颗沉郁许久的心，得到了释放。
冠军没有拿到，但过程很尽兴。
刚休息下来，舒望便感到昏昏沉沉，头越来越重。她拿着水远离人群，朝着操场边的台阶走去。结果眼前一黑，打了个趔趄，绊倒在地。
项星恒注意到什么，叫了教官。教官走了过来，问了情况，让项星恒带她去医院。
“不用。”舒望眼光没看任何人，有些跌撞地走向操场外。
舒望拒绝，项星恒自然也不会去硬帮。他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舒望的背影，她那身上有一股不可亵玩的倔强。他若有所思，又转身回队集合。
医务室很安静，似乎没人。微微的热风吹动着窗帘，她静坐在一张床上。莫名头又开始昏重，于是便俯身倒下睡着了。
她并没有睡得安稳，但梦境却很沉。梦里满屋狼藉，她独自一人蹲在角落，无声地哭泣。妈妈狼狈伤痕的身体倒在她面前，脸上尽是泪水。爸爸继续施加暴行，场面清晰在舒望眼前展演。
她惊恐地睁开眼，泪水滑进头皮。眼前却是一副恬静的空间，阳光满屋，格外惬意放松。
“醒了？”一个微微熟悉的男声。
许宗笑掀开门帘，扬嘴微笑。
舒望很奇怪，他不是说他放假了吗？
“我妈就是医务室的医生，我今天来看她。”
舒望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莫名全身都睡在床上，鞋子也被脱了。
“你不重，还有点轻，多吃点就行。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低血糖，好好休息就行。”
“你会看病？”舒望有些好奇。
“当然……不会，哈哈哈，我妈帮你诊断的，我捎个话，她吃饭去了。”他笑的灿烂。
舒望无辜点点头，轻声说了声谢谢。
世界可真小，总有些狭路相逢和不经意的相遇。她并没有那般避讳许宗笑，并不是因为她帮过她。而是，他身上有季风生的影子。
军训结束那天，许宗笑站在校门口的一颗乔木下。看见舒望后便迎上去拿过她的手提袋。
“我今天也回家，我们一起，我帮你拿。”
他在余晖下笑颜展开，蓝色衬衫被闷热的夏风扶起，一股淡淡的爽味。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以为那就是季风生，就像小时候那般……
“好。”她声音像风声一样轻，没有任何思索过滤。
宏光高中离清浦镇有一段路，但离湖口街道却不远，还是可以靠末班公交车到的。许宗笑说他是走读生，高中每天都回家，因为要帮爷爷看商店。还说高三一下子就忙了，自己没时间回家，只能住宿了。
一路上，许宗笑都在喋喋不休说着。舒望静静地听，不言不语。
仿佛回到了昨日经年，那时季风生也是如此在旁。
许宗笑家商店在国道的一旁，一眼就可以看去，不过关了门。
“估计爷爷是去下象棋了，我肚子饿了，不如……带我去你家蹭顿饭，我帮你拿东西。”
舒望没说话也没拒绝，自顾自走了，许宗笑便跟着。
走到那条长巷，舒望又开始浑身不适。她转头怯弱地看了一眼许宗笑，似乎这样她才安稳下来。她镇静走着，不去回想那些凌乱的回忆。但无论何时，这条长巷都像是难以走完，无比冗长。
“我想唱歌，你嫌不嫌我吵？”许宗笑忽然开口问。
舒望奇怪地看他，摇摇头。
许宗笑微笑，张口便唱道:
你轻声细语念我名字
我无动声色悸动慌张
你可知道
我在假装
世界草木繁杂
你我也不一样
却同样向往光芒
……
他唇瓣张开闭合，音色温和缭绕。
舒望心情开始平静，像是心被暖阳拂照，温暖明朗。
奶奶早早做了一桌好菜等舒望回家，因为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奶奶也是真的想念舒望了。
看见许宗笑来，奶奶更是高兴，因为舒望一直没什么朋友，更何况带回家。除了季风生……
舒望闷声吃饭，许宗笑却在一旁把奶奶哄得乐呵呵的，似乎他那人情练达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但舒望挺舒心，许久不见奶奶这般高兴。
舒望把许宗笑送到了大沛桥上，准备就此告别。许宗笑却突然停下。
“以后在学校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谁欺负你了，你也要来找我。我在三班，记住了啊。”
说完许宗笑转身，又一次意味深长地看着德行社。
“许宗笑……”舒望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我记得去年过年时大沛桥上的烟花很美，你当时和现在一点都不一样。至少可以看见你在期待什么，希望什么。不像现在，看不到你任何的期许。”
舒望感到诧异，难道他当时也在大沛桥上。
许宗笑抿嘴一笑。
“你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还是我是不是也来过大沛桥看烟花？”
舒望张着那眶如深海般的眼眸凝望他，等待他回答。
“舒望，许多事肯定有原因，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只是想对你好，让你开心幸福就好。”
少年眼底流露出一丝悲凉，映着月光，那丝悲凉更加深刻。舒望没说任何话，淡然地眨眼，凝望。
开心，幸福，她从来没在自己的世界真正见过。
“你也真是，这么动听的情话都打动不了你。我可没对哪个女生说过这样的话呢。”
许宗笑有些无奈，但他自己知道，这般诙谐始终掩饰不了刚才那些落寞的倾诉。
“许宗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好。”
舒望的话里听不出一丝任性，一字一句却都牵绊着悲戚和孤寂。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家。
青浦湖的风吹动她素色的长裙，黑夜里，她的背影无比瘦弱。许宗笑看着她的背影融入远处的黄光，便安了心，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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