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雪同雨说“我是你，你就是我。”

    雨不服，翘着头争道，“你是你，我是我！”

    “不信？我们下落，谁先落到地面，谁便是对的。”

    “好。以雷声为令。”

    ......

    两人一拍即合，纷纷以雷声为起跑线。

    “轰隆！”

    一黑一白同时起跳。

    黑色化为一粒粒的冰晶，白色则慢慢消散。

    为何如此？

    雨说“我本就没有想要落入人间的意思，与你争论也并不是因为一时性起。”

    雪说“没想过我们会相遇，也没想过要下坠，只是灵光一闪，兴趣所致。”

    “她好白，走的好快，我视乎追不上了。”雨在脚尖初离乌云的一刹那想着。

    “这乌云真真是没意思的很，落也就落了，至少还有人陪着。”雪没想到雨会真的随她下坠。她只顾着自己是否先跳，仅此而已。

    “雨是不会流泪的，他流的要么是血要么就是命。”乌云没看到他们为什么要跳下自己，只是客观的评价这两个和他毫不相干的小生物。

    “雪是我们空中城堡里最美的。”乌云面无表情，他只知道最美的和最丑的不管死了多少个都会有人前赴后继的补上。

    “雪会记住我吗？”一粒小水花从雨中剥离。雨望向雪跳下的位置，他似乎更在乎的不是耳边呼啸的寒风，而是隔着层层迷雾另一端的雪。

    “她说她喜欢搞笑的人。可是我是雨呀，不是人。”

    “有人夸过她白吗？那天下雨的日子她会记得吗？”

    “大家纷纷下落的时候我成了逃兵，虽然有些不耻，但我还蛮开心的。”雨笑笑，身上三四处荡起了涟漪。

    依稀间，雪好像看见了橙黄橙黄的城光。

    “那是地上的星星！太美了！”雪一脸幸福的四处张望。兴奋好像让她忘记了在模糊的双腿。

    “快点！再快点！我要立马去融进这一团团小黄星星里去！”雪又冲破了一堵挡在她面前的厚云壁。

    雨试图透过远处时而稀疏时而浓厚的云层，心里预判着雪下落的位置张望着。他在遥远的右边终于看见了雪。

    “她在这呀，也没有比我快多少嘛。”雨打心根里微笑着喃喃道。

    几个眨眼的功夫，雨也看见了早就可以用肉眼观察到的橙黄星光了。

    “没想到，一个不注意自己就小了一圈。”雨看不见雪了，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事实上他也并没有看见雪几眼。

    “其实雪是对的，她说的我都信，只是这次我想多和她说一些句话而已。”

    灯光愈来愈近，雨也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与危机感已经在心脏处蔓延。

    不知何时雨也不见了。化成了一粒粒的小冰晶，仔细看也很难看清。

    在橙黄的灯光前，每一个雨的小冰晶最后只听见了一句可有可无的声音划过风中。

    “我是你，你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