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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喋血风铃渡.上

    王枭抱着凝儿,离开了风铃渡口,向北往五里外的罗汉寺走去。

    王枭一路走的很慢,大概用了半个时辰来到罗汉寺,王枭并未从正门进入,而是径直来到后山,走到一处院落外,冲着竹篱内喊:“苦海大师可在,在下春申郡王枭,有事求见。”片刻之后一个身型魁梧的大和尚走了出来:“施主不是岭南道的王枭么?怎么变成春申郡王枭了?

    随后看向王枭怀里的女子,口中念道:“南无阿弥多婆夜”,梵音响起,苦海和尚诵了几遍往生咒,对王枭说:“且随我来吧”

    王枭跟着苦海和尚沿后山门向寺内走去,半炷香就来到了罗汉寺的焚炉。王枭将凝儿轻放在焚炉前的石案上,苦海和尚将手掌放在凝儿的额头上,口中再次诵起经文,几遍经文之后苦海和尚就将凝儿推入焚炉。

    王枭望着焚炉内升腾的火焰,仿佛失去了魂魄。两个时辰之后,苦海和尚用一个陶罐装殓了凝儿的骨灰,又陶罐裹在王枭的长袍内,来到他身边,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便运转气息,“喝!!”一声狮吼响彻山林,震的寺内的竹叶摇晃不止,这声狮吼拉回了王枭的魂魄,大和尚便又开口:“王施主,这焚炉之火可燃尽世间业障,却烧不毁你的相思,只要你还记得她,这缘分便未尽。”随即将骨灰交给王枭,苦海和尚则是口中诵经,转身离去。

    这时王枭也不再逗留,将包袱背在身上如同背着凝儿,向山门外走去。

    出山门之后,王枭便在长江北岸寻找这伙贼人的踪迹,这天他来到一个名叫乔庄的小镇,连续奔波几日的王枭有些疲惫,便走进一间客栈想在此歇歇脚。只见客栈的伙计迎了上来:“这位爷,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王枭将包袱放在桌子上,摘下头上的斗笠,自怀中掏出一两银子对小二说:“小哥,劳烦你给我一壶米酒,五个烧饼、两个小菜和一碗素面,这剩下的银两买你两件旧衣裳蔽体。”

    小二对着赤裸上身的王枭说道:“好嘞,这位爷您稍候片刻,小的这便为您张罗。”,随后小儿乐呵地给王枭,收拾面前的桌子,拿好碗筷,不大会儿,从后厨端出酒菜。又开口道:“客官您慢用,我去后院给你找衣裳,说罢起身往后院走去。

    王枭便自顾自的吃喝起来,就着蒜头刚吃完一碗素面,就听隔壁桌的俩人说话:“老表,今天这顿饭我请,你可别跟我抢。”

    另外一人则说:“咋了兄弟,这两天发了啥横财。”

    此人又说:“昨晚狠狠宰了东村瘦子一笔,一晚上赢了他20两纹银。”

    另外一人低声说:“哟,他哪来这么多钱呀,输这么惨又该跑路了吧。”

    此人紧接着说:“老表,你是有所不知,他这回瞎了个招子,变成独眼龙了,可能是在江上跑活弄的吧。不过他人还没走,在镇子东口李寡妇家,昨天晚上还让我们别跑,说要雪耻捞回赌本呢。”

    听到这里王枭喝了一口面汤,打开小二刚才拿来的衣物,将剩下的烧饼以及半壶米酒打包,往沿着大街向东走去,一路打听便摸到李寡妇家,偷眼往院内观瞧,见院内有一对男女在又说有笑的喝着酒。

    王枭往这位男子望去,见他上身穿着一个截去袖子的单衣,下身的两条裤腿剪掉了半截,光着脚露着小腿,腰间扎了一个灰色麻布当腰带,干瘦的身子,典型的船夫打扮。用一条白纱布遮上瞎了的哪只眼,桌子不远处的墙边倚着一把朴刀。

    王枭看到他的打扮便有了七分的把握,推开门向那院内走去。饮酒的二人听到“兹呀”一声,便循声望来,这女子见王枭一脸煞气,便吓坏了躲在男人身后,干瘦男子开口大声骂道:“哪里来的小贼,敢扰爷爷喝酒,还吓到我家婆娘,是活腻味了么”王枭只是简单回了一句:“姜大川在哪?”

    干瘦男人不耐烦的骂着:“他奶奶的,老子问你话呢,你倒是质问起我了。”

    说罢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向王枭砸去,被王枭侧身躲过,这人见酒杯被躲过,便气的哇哇怪叫挥着拳头朝王枭打来,却被王枭抓着手腕,同时上步一个铁山靠撞飞在墙上,干瘦男人一口气提不上,将刚才的吃食吐了出来。

    这女子看男人被打飞,便尖叫着往柴门外跑,王枭用脚震飞一个小土块,一掌拍飞正好砸中女子后颈,她便晕了过去。还没等干瘦的男人抄起朴刀,便闪身一记通天掌按向他的面门,并一字一顿的问道:“我再问一次,姜大川在哪。”同时手指捏向他受伤的眼睛,此人吃痛哀嚎道:“爷爷饶命,我受伤之后便没再跟着他们跑活,但我听说他们在上游天门山做了一单,算着时间三日后就能回风铃渡口。”说完重重地喘着气,紧接着继续求饶:“这位爷,小人把知道地都说了,您就饶我狗命吧。”

    王枭愤怒地嘶吼道:“饶你?就凭你伤了凝儿,我便饶你不得!”随后抓起此人面门,一个旋身,奋力将他的脑袋撞在墙上,墙壁瞬间倒塌。鲜血飞溅到王枭赤裸的上身,红白之物洒满了碎落的砖块,王枭随即转身往风铃渡口方向飞奔而去。

    王枭的怒气在丹田内奔涌不息,在怒气的加持之下,王枭狂奔一夜,次日辰时便赶到了风铃渡口,王枭趟着水,顺着水田向石庙前的土坡走去。王枭将身上包袱取下缓缓,再将装殓凝儿骨灰的罐子抱在怀里,在晨光下与它说话。

    这两日王枭饿了就吃烧饼,渴了就喝坡下溪流里的水。第二日下午,天空飘起了雨,江面与水田都升腾着水气,王枭正躲在石庙的屋檐下一边避雨一边啃着最后一个烧饼。

    就在这时风铃渡口一艘大船缓缓驶来,慢慢地靠岸,船上下来一群人,约摸着20多个,前面三人带路,后面每四人抬一个箱子,一共五个箱子,他们正准备趟水去石庙躲雨。只见王枭把包袱打开铺在门槛上,将凝儿骨灰放在上面,并轻声说:“凝儿,你在这儿好好看着。”随即倒了一点酒在地上,自己则拿着酒壶抬起头一饮而尽,便起身将酒壶一抛,一个箭步往前方急掠而去势若雷霆。

    王枭将风雷劲灌入双腿经络,两脚腾挪快若幻影,每一步都在水田中溅起波浪,水花飞舞在空中,化成一条翻江的狂龙,嘶吼着向前冲去。为首一人听到动静,抬头一看便惊呼:“来者何人!”

    一息之后远处土坡下一个酒壶噗通一声,落入水田,于此同时王枭旋身一记飞踢,踹向为首那人,那人本能地将两臂横在胸前招架,就听“咔嚓”一声那人就带着风声倒飞出去,径直撞向背后的柳树,柳树枝叶一阵晃动,那人便背过气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王枭就从腰间掏出一枚丧门钉,扎进左边一人的太阳穴,那人当场毙命。便又转身低踹,踹碎了另外一人的膝盖,此人正要倒下之时被王枭箍住了脖子,随后王枭抬头看向众人说:“千手修罗,王枭!向尔等索命!若要报仇自去地狱寻我!”随后两手一用力,扭断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倒在水田里的同时,王枭取下腰间的无定环,一分为二向抬着第一个箱子的其中二人掷去,无定环搅动着雨水,在空中形成漩涡砸碎那二人的头骨后,便又带着二人的鲜血回旋向王枭,王枭两手接住无定环,一个旋身再次抛出砸死了另外两人。

    离他们最近的四人见状,连忙扔下箱子转身就逃,王枭伸手招回无定环,合二为一,同时抖动手腕弹出无定环的外刃,飞身砍向一人的脖子,顿时鲜血喷涌,那人也无力的倒在水田里。此时杀红眼了的王枭,又从腰间摸出丧门钉,连射三钉,射入逃跑三人的后脑,三人便也趴在水田里断绝了生机。

    电光火石之间王枭已杀了十余人,剩余十余人见如修罗恶鬼般的王枭,心里打鼓一步步后退。常言道恐惧的尽头时愤怒,不知是谁开口说道:“此人善用暗器,逃跑就是一死,倒不如跟他拼了!”

    听到这句话的王枭狂笑着,抹去糊住双眼的血水,黄庭之内狂风乍起,真气在体内疯狂奔涌着,身体周围仿佛有风雷之音,随后双脚蓄力弹射而起,顶起双肘向前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