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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喋血风铃渡.下

    王枭双肘携风雷之势瞬息便至,一声脆响之后,便有两人倒飞而出,内脏皆被这霸道气劲震碎。这便是王枭所修之心法-风雷劲,是一门以快速运转周身气劲、借势化力的功法,传言王枭的师父曾将风雷劲修练至风雷外放的境界。

    风雷气劲在王枭体内不停奔涌,这时有三人向王枭攻来,王枭见状便奋力冲刺,使了一记猛虎爬山,先是双掌并进拍飞一人,然后上步推掌再毙一人,最后弓步闪身撞飞一人。

    那人倒飞的同时,剩余10人便将王枭团团围住,其中一人趁其王枭不备,一刀砍向王枭,不料被王枭一个侧身躲过,身体失衡往前一个趔趄,王枭便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一把摔在水田里,并躲去他手中的钢刀,一刀扎进他胸膛。

    这时左侧一人也冲了过来,王枭抬腿一脚,把钢刀踢入空中,再转身补上一记旋风踢,将刀踢入这人胸口。同时从腰间摸出最后两枚丧门钉,射入正面冲向王枭的二人。

    王枭射出丧门钉之后,又闪身崩拳打在一人的喉咙上,并随手夺过他手中钢叉,后退三步,奋力向身后一扎,身后那人刚刚举过头顶的朴刀,脱手落入水中,王枭再将钢叉一拔,那人胸口喷涌着鲜血,栽倒在水田里,魂归黄泉。

    王枭片刻也不耽搁,抡起钢叉在水田里打起一片水花,砸中一人面门,再趁那人失去视野之际,把钢叉捅入他的前心,再补一脚踹飞那人。然后在收脚的同时,调转叉头,钢叉在空中抡圆了圈,砸向侧后方的一人,那人脑袋瞬间被开瓢,栽倒在地。

    此时水田里除王枭之外,还剩下最后两人,其中一人看着如修罗般的王枭,被吓的双腿打着摆子,一滴滴液体顺着裆部滴落下来,不知是尿还是雨水。王枭只是拖着钢叉向前走去,在路过他的时候,挥了一下钢叉,他脖子上便显出一条血线,随即血雾爆开,那人捂着脖子栽倒在水里。

    最后一人见状便失去了理智,发了疯地尖叫着转身就逃,王枭将叉头对着逃跑的这个人,随后奋力投掷而去,钢叉带破风飞去,贯穿了他的胸膛,那人趴在水田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王枭干净利落的杀掉这二十余人,就站在雨中口鼻中喷吐着热气,理智在愤怒中燃烧。

    此时远处柳树下一声声咳嗽,吸引了还沉浸在愤怒中的王枭,王枭循声望去,原来是第一个被踹飞的人还有一息尚存,此人正是姜大川,只见他的两个手臂无力地下垂着,应该是被王枭飞身一脚给踹断了。此时的姜大川依靠着柳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即开口说道:“我等兄弟与阁下可有仇怨,今日因何发难!”说罢便剧烈地咳嗽着。

    王枭愤怒道:“你们据江劫掠,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前日里还害了豫州柴家一十六口,我今日不是发难,而是寻仇,你们必须得死!”

    姜大川听到此言后,低语道:“原来如此,柴家一十六口丧命,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我等江上漂泊本就是要杀人的,只是他们倒霉撞见了我。想我姜某人已是悟道中期,在这长江之上行走多年相安无事,没成想今日折在你手里,看来这也是运气不好,我们认命了,”

    姜大川说完这句话,王枭便揪着他的脖子,对着姜大川说:“杀人者,人恒杀之!谁管你是何境界,纵然你是得道高手或是飞升天人,我也要杀你!”说罢便运转风雷劲,对着姜大川的胸口挥出一拳,拳头穿心而过,击在柳树上,树叶一阵晃动之后带走姜大川的性命。

    恩必偿、仇必报、弱必扶、恶必杀,这便是王枭的信条,他曾经收人半块馒头的酬劳,去毒杀春申青帮的得道高手,也曾为游女的一曲悲歌,而屠尽恶贼满门,今日王枭是为凝儿,为柴家,也为自己杀人。

    杀了姜大川之后,王枭缓步走到石庙前,此时天已经晴了,王枭背起凝儿的骨灰,在夕阳的映照下,沿着长江向东走去。

    农历八月十七,王枭背着凝儿的骨灰来到钱塘江畔,他们静静地等了很久,忽然听得雷鸣阵阵,江面上出现一条白线,自天际缓缓而来。待白线涌至近前,才发现是钱江的潮信,潮头似天河万马呼啸而来,波涛似天将凌空轰鸣不止,片刻之后浪潮经过王枭所站的巨石,巨浪撞击着岩石,在空中生成雨滴,洒在王枭身上,并在他面前画出一条彩虹。

    此时王枭低头对凝儿的骨灰说道:“凝儿,你看钱塘江的潮信没有失约,它准时来了。凝儿你也没有失约,我们看到了钱江的潮信。”随后抱着凝儿的骨灰向山上走去。

    过了半个时辰,王枭来到山顶,找了一个面向钱塘江口的地方,将凝儿的骨灰埋在哪里,王枭的心也留在了这里,陪凝儿看潮起潮落。

    淮河西岸,一阵清风拂过二郎庙,阵阵凉意把王枭拉回了现实,王枭又看了眼那个染血的手帕。

    上面写着:“王枭哥哥,这可能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了,我想在临终之际把遗憾都写出来。当到达长江北岸时,父亲说要将我许配给你,我满心欢喜,但又有些担心,我担心你会拒绝这门婚事,担心你不能接纳我。

    如今家父亡故,我也即将殒命于风铃渡口,心中的遗憾便更甚了。

    如果没有遇到这帮恶贼,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平安抵达南岸。

    如果你能接纳我,或许你可以从此远离江湖,和我一起过平淡日子。

    如果我们能在一起,你我就可以像之前书信里约定的那样。

    去钱江观潮,去辽东赏雪,去雍州的隔壁滩上看落日,去凉州的玉虚雪山看云海

    或者回你的故乡岭南,我们一起吃岭南的荔枝。

    如今想来,最大的遗憾是不能再见你,最大的遗憾是不能有来生。”

    王枭收起手帕,低声道:“此间事了之后,我就带你去雍州看落日。”随即跃下二郎庙的屋顶,向十里长坊走去。

    这时的诸葛寒跃上了稽查衙门的屋顶,在心中思索,坊间传言王枭在风铃渡口杀人,是为了寻仇,王枭的动机和行为倒能理解。不过令我费解的则是这江匪头目姜大川,实力在悟道中期,江湖之中只能算二流人物,如何能在长江之上横行这么久,而且最大的问题就是长江处于春申黑帮和十八岗中间,江匪的实力远不及此二者,若三者之间在暗地里没有来往的话,这群江匪早就被吞并了。

    而且三年来,王枭一直在和春申黑帮周旋,为何在拿到账本后突然就过江。先前与春申黑帮交锋时,王枭从来都是行事低调。对敌时也多用毒或者暗器,如今在淮南府地界行事却突然高调了许多。他如此行径漏洞百出满是破绽,想到这时诸葛寒心中一惊,“破绽?”,难不成王枭一直在卖破绽,想要吸引十八岗的注意力,或者是他要找帮手。

    诸葛寒立刻把看待问题的角度换到王枭这边,一通思考之后瞬间明白过来了。王枭手里的账本可以搞垮十八岗,若王枭自己行动,这个事件最多是江湖中人的私斗。要想搞垮十八岗的贼匪,必须借助朝廷的力量,纵观十八岗势力范围内的郡县,寿春郡受其毒害最深,舜山龙穴与寿春城争夺淮河的控制权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了,可谓是积怨已久。

    之前王枭露面,都是为了试探各郡县的态度,庐阳郡、谯郡、汝阴郡各地的官府都是不作为,只有寿春郡真对薛啸的案子进行了调查,而且之前白麟佯装被王枭打伤,可能已经被王枭得知,所以才会故意把敖壬踹进茅坑。

    想到这里诸葛寒,嘴角逐渐上扬,原来王枭在卖破绽给我看呢,放眼整个寿春郡最想收拾敖仲就是我了,就我与舜山旧怨最深,既然如此就跟王枭合作一次吧,看看默契如何。

    随即诸葛寒跃下屋顶,朝白麟的办公处走去,走到门外扣了扣门环,片刻之后白磷把门打开,诸葛寒冲着他打起手语:“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