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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走时立童子康涉险

    却说童渊自玉真子离开后,也收拾了包袱,踏上了游历之途。

    这一日,童渊走至东莱郡黄县治下的一个村庄,因口渴难耐,便欲找户人家讨碗水喝。不想放眼望去,明明正值晌午时分,却家家闭户,炊烟不见,心中十分不解。

    正在此时,见从远处走来了二人,待二人走得近了,童渊方才看清,前面走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须发花白的男子,肩上扛着一捆的兵器,手中拿着一条板凳。旁边跟着一个八九岁年纪的小男童,手中捧着一面铜锣,铜锣中放这些散碎的银钱。

    男童正仰着头,兴高采烈的和男人说着什么。童渊忙快步上前,向男人一抱拳,开口道:“这位大哥,在下有礼了。”

    这二人一个仰着头说着,一个低着头答着,根本没有注意到童渊。听到这一声,都吓了一跳。男人忙收住了脚步,用身子挡住小男孩,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说话之人是个身着锦缎长袍,手中持枪的中年人。男人不敢怠慢,忙将肩头兵器卸下,抱拳还礼道:“不敢,敢问兄台何事?”

    童渊道:“在下是行路之人,误走此地,实是口渴难耐,见此地一无客栈,二无茶馆,适才见大哥似从外地归来,想是本地之人,想讨碗水喝。”

    男人面露难色,口中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童渊见状,忙说道:“不敢空劳,有川资奉上。”

    男人闻听此言,知道童渊误会了,忙解释道:“兄台说笑了,一碗茶水有什么的。也罢,兄台便随在下同行吧。”

    童渊跟随二人绕过了一条巷子,来到了一间房屋前。但见此房,屋门破损,缺口之处乃是随意由一块木板所堵,看着并不合适,此时恰值冬季,凛冽的寒风还不住地从缝隙中吹进屋中。

    听到门外有声响,门边从里面打开了,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推门而出。男人见状,道:“家里的,这位是过路的客人,口渴难耐,你快去端碗热茶来。”妇人答应一声,向里屋走去。

    男人又向童渊道:“家中贫寒,兄台莫要嫌弃才好,快快进屋吧。”

    童渊忙道:“冒昧打扰,已是于心不安,怎么妄谈‘嫌弃’二字。”说着便跟随男人走进了屋中。见外屋摆设更为凄苦,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刚刚拿进来的兵器倚在墙边外,再无他物。

    童渊正暗自忖度,一会儿走前,一定要多留银子的时候。男人开口唤道:“兄台,不要光站着,快坐下来,冻坏了吧,喝碗热茶驱驱寒气吧。”

    童渊闻言,点头称谢,便坐了下来。男人见状,也坐了下来,同样端了一碗热茶,和站在一旁的小男童一起喝了起来。

    童渊一边喝茶,一边问道:“大哥,但不知此地是什么所在?”

    男人尚未开口,小男孩一脸怒容,抢先开口道:“这里叫做‘势利村’。”

    童渊一愣,疑惑的问道:“势利村?”

    男人拉了一下小男童,一脸歉意的解释道:“小孩子不懂事,让兄台见笑了。本地名唤‘时立’。据传言当年这里本为一荒地,是一名姓时的商人因还愿,出资建立了这个村庄,后来慢慢的又收留了一些流民,渐渐村子便大了起来。这里的村民为了纪念他,以其姓为名,取为‘时立村’。”

    童渊听完,笑道:“大哥说的哪里话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说罢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不知大哥如何称呼,你我这般叙话实在是别扭得很。小弟名叫‘童渊’。”

    男人听后,也笑了,接道:“你看我这个脑子,在下复姓‘太史’,名叫‘太史莫’。”又指向身旁的小男童介绍道:“这是犬子,今年九岁了,名叫‘太史慈’。”

    童渊道:“原来是太史大哥,适才小弟从村中路过,见这等时辰,却是家家闭门,不见炊烟,不知可有什么缘故吗?”

    闻听此言,太史莫叹了口气,看了看身边的太史慈,无奈的说道:“贤弟既然问起此时,愚兄便讲上一讲。刚刚这孩子所说‘势利村’也是与此事有关。”

    说着端起桌上的热茶,又喝了一口,继续道:“贤弟你也看到了,愚兄本是村中的猎户,只因早些年学了些武艺,凭借掌中猎叉打下的猎物,倒也是吃穿不愁。尤其是我们这个村子靠近大山,时常便有猛兽流窜至此,什么猛虎、花豹之类,只要愚兄在村中,每每都能降服猛兽,保一方平安。因此,我家在这‘时立村’也算是人人高看一眼。”

    童渊听到此处,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不住地称赞太史莫此举。知道太史莫尚未说完,便也不作声,继续听着。

    太史莫苦笑了一声,继续道:“贤弟,你一定在想既然如此,我家中为何这般光景吧?这皆因为上个月,不知从何处来了一只怪兽。此兽长得是牛头,鹿角,虎身,豹尾,四肢如猴,形状似熊,能直立行走。不仅占据了我们村子附近的‘黄宽山’,还经常白日间下山吃人。”

    童渊大惊道:“牛头,鹿角,虎身,豹尾,四肢如猴,形状似熊,能直立行走的怪兽?只是白日下山,夜间从未出现过?”

    太史莫道:“正是,贤弟知道这种怪兽?”

    童渊稳了稳心神,答道:“没有,大哥您继续说吧。”

    太史莫不疑有他,继续说道:“此兽前几番下山,我恰巧都不在村中。后来有一天,在此兽离开村子后,村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找到了我。他们说想让我带领村子中的年轻人组成保卫队,平日里就不要外出了,村里会共同出资为我等提供保障。”

    童渊眉头一皱,道:“这不太合适吧,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应当如何呢?”

    太史莫叹道:“愚兄若是早想到这一点,也就不会有今日你我相见时的场景了。我想着家中倒也不缺穿用,组成保卫队也可以护卫乡亲,便没多想就答应了。”

    正在此时,太史夫人已将午饭热好,端了出来。太史莫见到,一拍脑门,向童渊说道:“哎呀,贤弟,你看看我这个脑袋。现在正是饭口,你连水都没喝,肯定也未曾用过饭。正好愚兄与你小侄儿也刚刚回来,你若不嫌弃,便凑和吃点儿吧。”

    童渊忙站起身来,说道:“这,都怪小弟,本来是讨碗水喝,不想聊起来就忘记了时辰。小弟还要赶路,就不叨扰了。”

    说完,童渊就要从包袱里掏银子离开。这时,小太史慈突然跑到童渊面前,抢走了包袱,口中说道:“爹爹说,待人以礼,交人以诚。叔叔明明是没有吃饭,还说什么着急赶路,却是不羞。”

    童渊闻言,脸上一红,迈出的腿却是再也抬不起来了。太史莫见状,也是哈哈一笑,说道:“贤弟,正值饭口,哪有我们用饭,让客人离席的道理呢。快回来坐下吧,愚兄边吃便接着与贤弟说这怪兽。”

    童渊只得坐了回去,口中连说:“叨扰兄长了。”

    太史莫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哪知那怪兽,在我们组成保卫队的第三天,又来了。我原以为自己习武多年,怎么会惧怕一只野兽呢。却没想到此兽不仅行动灵活,力大无穷,而且一身的‘树油宝甲’,刀枪不入。那一次,愚兄凭借着多年打猎的经验,对危险有着一定的预知,才堪堪逃过一劫。可怜我村中其他保卫队成员,二十多个小伙子,全部死在这畜生手中。”

    童渊听闻也是一惊,开口道:“真有这么厉害?但不知兄长所说‘树油宝甲’是何物?”

    太史莫解释道:“贤弟你不久在深山之中,因此不知。但凡林中野兽,只要是身上痛痒,或者有什么异物落到身上,都会用身体在树干上蹭来蹭去,用以缓解自身。而树木会自然流淌树油,这些树油蹭到了动物身上,会留到毛发甚至皮肤上面,久而久之,树油越来越厚,便会形成一种天然的保护,这就是‘树油宝甲’。”

    童渊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兄长,那么后来如何呢?”

    太史莫继续道:“后来村中凡是参与了保卫队的家眷,联合找到我,说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们的家人,要我给出个说法。”

    童渊疑惑的问道:“这和兄长有什么关系呢?”

    太史莫无奈的说道:“我也这么说,后来她们将此事告到了官府。县官说,我要么杀死怪兽,为她们的家人报仇;要么就按照人口数,进行金银补偿。愚兄这家中就这样被搬空了,这还差了许多银钱未付。如今山又去不得,只能拿起家中的兵器,外出卖艺,一来解决家中温饱,二来用来偿还官司。贤弟刚刚所见就是这般,白天我们村子家家闭户,生怕引来怪兽,只有夜间才进行劳作,外出。”

    童渊道:“真真是岂有此理,天下哪有这般道理,此时与兄长无关,为何要受此无妄之灾?”

    太史莫摇了摇头,叹道:“此事既已宣判,岂有更改之理。也是自这之后,之前常常登门的人,就再也未曾来过。就是平日里看到了,也是扭头就走,装作看不见一般。”

    童渊见此,明白太史莫是担心为家人惹上官司,但也为之气愤,开口道:“既如此,兄长,你将那怪兽所居之地告诉小弟,待小弟上山将其捉了,一切便消。”

    太史莫闻听此言,大惊失色,开口道:“贤弟莫要玩笑,此事可是万万做不得。那怪兽行动灵活,力大无穷,又有‘树油宝甲’护身,万难胜之啊。”

    童渊听此,笑道:“兄长无忧,小弟自幼从高人习武,尤其善降怪兽。实不相瞒,小弟此番下山,就是奉命捉拿这只怪兽来了。不信,你看,小弟身上还带着此兽的画像呢。”

    童渊说着,从包袱中拿出了一本书,打开一看果然画着太史莫描述的怪兽。

    太史莫见此,疑虑渐消,便相信了童渊所言。

    原来,玉真子传艺之时,不仅传授武艺,还经常为童渊、韩琼讲解时间奇闻异事,其中便又这奇兽一节。

    而童渊在之前听太史莫描述之时,就觉得和书中所写相似,此番拿出比对,果然一般无二。所以才会如此之说,想借此为太史莫解决这个麻烦。

    欲知童渊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