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圆满周全来
柳府。
此柳府并非巨安县杨柳村的柳府，而是越国都城刑部侍郎柳雪夫的府邸，前者是其老家。
已是傍晚，从官邸下班回到私宅后，柳雪夫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在案前坐着，手里捧着两张纸端详，案上还摆着一个打开的信封。
他手里捧着的不是别的，就是张涤遣老七不远千里送给樊成彬的信，边看便自言自语，“诸葛老儿，继承了你百年功力的关门弟子，究竟躲在了什么地方……”
信看完后，没再装进信封，递到案上烛火上引燃，扔进香炉里化为了灰烬。随后靠在椅背沉吟道：“樊兄，你怎么看？”
侧面窗外有个臃肿的人影低声回道：“我也没什么线索。我那师父不是什么善茬，传功之后就把人藏了起来，宁可自己受死也不吐露半点口风。如今只有借助两国官方的力量尽力搜寻。唉！如果再加上天通门的势力，应该能令那孩子无所遁形。可是你们又都不放心我执掌天通门，况且如今大概只有我师弟手握掌门信物，就算我想强行上位也办不到，搞不好还要成为众矢之的！”
柳雪夫皱眉道：“将来他若现身，一身功力恐怕又是诸葛通第二，也肯定要大张旗鼓收拢天通门为自己所用，届时咱们谁都讨不了好！两国又要掀起血雨腥风，天下百姓难安呐！当初怎么就让诸葛老匹夫逃脱了呢？”
窗外人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当初那一战，你不是没看见夜郎的那位地脏王爷多么高强的身手，人就是从他手上溜掉的，鬼知道他几个意思。后来还是我找到的我师父，亲手把他老人家送上了西天。至于我师弟，他要玩消失我也没办法。我说，你总不至于怀疑我有问题吧？”
柳雪夫摇头道：“非也！樊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道理不必我多讲，我越国和夜郎那边自然会倾力寻找那孩子，天通门也不能闲着，樊兄你也要出点力啊！虽然目前你不能名正言顺号令群雄，但掌门大弟子的身份还是有一些便宜行事之权的。这也是宫里和夜郎国那边的意思。”
窗外人：“唉！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回头就办！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个小毛孩子骑我头上作威作福，请圣上放心吧！”
柳雪夫：“樊兄深明大义，小弟自当代为回禀陛下。”
窗外人：“好！另外，既已确认张涤就是天通门安在柳兄府上的钉子，还是早日拔除的好！”
柳雪夫嗯声道：“这是自然！”
窗外人：“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柳雪夫闭上双眼假寐，烛光照耀下神色自若，缓缓给了句：“樊兄慢走！”
……
巨安县，杨柳村，柳府，清晨，饭桌上。
三小姐柳青今日心血来潮，禀明老父亲，想趁天气晴好，上山礼佛。柳老爷子自无不可。
丫鬟小白来到张涤师徒客居的别院，对后者知会了三小姐今日出府的行程。
小白走后，张涤师徒便准备着随扈，只是心里有点纳闷，三小姐好端端的进山礼什么佛？山里的那个八法寺，好像还没竣工呢吧？这时候去礼佛，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
然而他们操心那么多也没用，只管随行保护就行了，顺便就当是去游山玩水了。
只是老七现今尚未归来，只有张涤和他另一个徒弟在。而三小姐特别交代了，只需张涤先生一人随行即可。
既然三小姐不喜人多嘴杂，张涤也就只管叫徒弟自在府里待着，有他亲自出马了，徒弟去或不去没什么关系。
……
洞明回山有两天了。
八法寺主体工程还在建，但除山门牌坊外，后院的居所大致停当了，待客之类的不成问题，就是缺些人手。
这方面柳老爷子给了洞明保证，当时没有明言，但现如今有了究竟。
柳府的五名十二三岁的小厮，一个个顶着光秃秃锃亮的小脑袋，一脸亢奋兴冲冲地进山来了。
小四也在一行当中，而且年纪比其他人大两三岁，是领头大哥哥。但唯独小四没有剃头。
三小姐和张涤也在一并来了。
小白丫头也伴行着，手里提了个食盒，微微喘着气。
另有一位外县来的高僧，天德大师，一个年逾花甲的瘦小老和尚。所有人都对其格外尊敬，一行奉他为首的样子。
日头高照，但晒不着洞明。
他盘坐在点着油灯的洞府内，外面有两只猴子“护法”。
这俩护法不那么有板有眼，没事时坐在地上，互相扒拉头上身上的虱子，扒一只塞一只进嘴里，当零食吃。
有一棵参天古木“撑伞”，整个白石洞府都在其树荫下，所以怎么都热不起来。
洞明还不知道有客来访。
小四领着几个光头小兄弟一行人，从八法寺山门牌坊下进入盆地。
天德大师与三小姐主仆还有张涤皆停留在了山门牌坊下目送，他们暂不进去。
小四等人穿过施工的工地，和正聚在一间棚子里吃饭午歇的工匠人等打过招呼。
又进入后院，见到两名柳府早就派来此地的管事，知会了来意，随后被打发出来和工人们一起吃饭。
但小四领着几个小光头回到工棚只打了个招呼，让留些饭菜，就又带着几个小光头往白石洞府去了。
到了古木树荫底下，小四让四个小光头先站着，他独自往白石洞府走去。
四个光头小厮自觉站成了一排。有的抬头仰望十几丈高的古木，有的盯着树下巨石洞口外边的两只猴子看个不停，有的张目四望，都是一副新奇有趣的样子。
小四走向洞口，两只猴子隔着老远对他哇哇叫。
小的那只叫了一阵忽然转身跑进洞里去了，不到片刻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
洞明随之从洞口现身，看着来人会心一笑，手举过头顶挥了挥手打招呼。
小四凑到跟前去，憨笑着弯腰鞠了一躬，起身跟洞明说明来意。
不远处树荫里站着的四个小光头不再东张西望，都转而盯着这边看，见小四在洞明跟前边说边比划，最后抬手指一指他们，引得洞明向他们看来，然后拉了小四的手径直朝他们走来，一个个的心里开始忐忑。
他们是在府里管家的召集下志愿剃头进山的，因为有机会留在祖师的护法弟子身边，说出去都是一种荣誉。还有机会在保留原来月钱的基础上多挣一份工钱。
原来那份是在府里干活的工钱，进山以后不用在府里干活，还照样领府里的月钱，这多是一件美事啊！当然要上赶着来，剃头都不带犹豫的。
都是些没爹没妈被收在府里当小厮的孤儿，身体发肤自己就能做主。
然而，他们能否留下，或者谁留下谁离开，最终取决于洞明的意思。
洞明与小四携手而来，看着眼前几个乖巧伶俐的小光头，心里说不出的高兴，都是八法寺未来的小花朵啊！
小四指了指几个小家伙道：“你若是答应的话，以后他们就唤你作师父了？”
洞明上前摸了摸一个小家伙的头，沉吟道：“收徒事关重大，我师父不在，我恐怕不能擅自做主，先收他们为记名弟子吧！以后，你们就是八法寺的人了！”后面一句话是对几个小光头说的。
小四嗯声道：“快见过洞明师傅，不，见过主持！”
几个小光头听了洞明前几句话还心里打鼓，听完后两句又兴奋了起来，在小四的招呼下，对着洞明齐齐合十行礼：“见过主持！”
之前一直都忐忑着，现在才敢趁机仔细打量一下洞明师傅的法相，感觉不仅高大、庄严，而且亲切、和气，是身份尊贵的祖师弟子，同时也是个不摆架子的大哥哥。
而且人也长得……怎么说呢，美！比一般女孩子都美。手脸亮白，双眼有神，即便穿着粗布衣裳，也不影响其圣洁本质，简直就像传说中的仙人一般。
洞明挨着为几个小家伙一个个的摸顶赐福，特意提了点内力在掌上，注入他们的身体，为他们驱散一路上山的筋骨困乏劲。
几个小光头几乎把这认为是神迹，看向洞明的眼神愈发恭敬。
而小四在洞明为几个小家伙摸顶赐福完毕后，又请洞明为他们赐名。
洞明愣了愣：“他们都没有名字吗？”
小四道：“俗名是俗名，出家了要有法名。”
洞明恍然大悟：“你们的俗名叫什么？”
四个小光头一人一嘴回答。
“阿满。”
“小浪。”
“小竹。”
“十三。”
洞明灵犀一动，四人是柳老爷子应他请求而送到寺里，可取圆满周全之意，于是暂且分别为四人赐名：
“阿满，赐法名应满。小浪，赐法名应圆。小竹，赐法名应周。十三，赐法名应全。”
圆、满、周、全四人齐齐合十道：“谢主持赐法名！”
一旁的小四也合十道：“请主持收我为俗家弟子，也赐我法号吧！”
饶是已经事先谈妥，洞明此时面对这出还是有点哭笑不得，多年的发小，如今要拜入自己门下，这叫什么事嘛！
他忍不住合十叹了一声那么阿弥陀佛，随后给小四赐了法号，叫做应来！
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先，仅因入门时间有短短几个呼吸之差，应来就要对圆满周全四个小和尚合十称呼师兄了！
后者们在憋笑中合十回礼，齐声叫师弟！
收徒仪式就此告一段落，后面还有正事，洞明招呼了一句：“好了！你们先随我去山门外迎接天德大师和柳三小姐吧！”
此柳府并非巨安县杨柳村的柳府，而是越国都城刑部侍郎柳雪夫的府邸，前者是其老家。
已是傍晚，从官邸下班回到私宅后，柳雪夫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在案前坐着，手里捧着两张纸端详，案上还摆着一个打开的信封。
他手里捧着的不是别的，就是张涤遣老七不远千里送给樊成彬的信，边看便自言自语，“诸葛老儿，继承了你百年功力的关门弟子，究竟躲在了什么地方……”
信看完后，没再装进信封，递到案上烛火上引燃，扔进香炉里化为了灰烬。随后靠在椅背沉吟道：“樊兄，你怎么看？”
侧面窗外有个臃肿的人影低声回道：“我也没什么线索。我那师父不是什么善茬，传功之后就把人藏了起来，宁可自己受死也不吐露半点口风。如今只有借助两国官方的力量尽力搜寻。唉！如果再加上天通门的势力，应该能令那孩子无所遁形。可是你们又都不放心我执掌天通门，况且如今大概只有我师弟手握掌门信物，就算我想强行上位也办不到，搞不好还要成为众矢之的！”
柳雪夫皱眉道：“将来他若现身，一身功力恐怕又是诸葛通第二，也肯定要大张旗鼓收拢天通门为自己所用，届时咱们谁都讨不了好！两国又要掀起血雨腥风，天下百姓难安呐！当初怎么就让诸葛老匹夫逃脱了呢？”
窗外人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当初那一战，你不是没看见夜郎的那位地脏王爷多么高强的身手，人就是从他手上溜掉的，鬼知道他几个意思。后来还是我找到的我师父，亲手把他老人家送上了西天。至于我师弟，他要玩消失我也没办法。我说，你总不至于怀疑我有问题吧？”
柳雪夫摇头道：“非也！樊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道理不必我多讲，我越国和夜郎那边自然会倾力寻找那孩子，天通门也不能闲着，樊兄你也要出点力啊！虽然目前你不能名正言顺号令群雄，但掌门大弟子的身份还是有一些便宜行事之权的。这也是宫里和夜郎国那边的意思。”
窗外人：“唉！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回头就办！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个小毛孩子骑我头上作威作福，请圣上放心吧！”
柳雪夫：“樊兄深明大义，小弟自当代为回禀陛下。”
窗外人：“好！另外，既已确认张涤就是天通门安在柳兄府上的钉子，还是早日拔除的好！”
柳雪夫嗯声道：“这是自然！”
窗外人：“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柳雪夫闭上双眼假寐，烛光照耀下神色自若，缓缓给了句：“樊兄慢走！”
……
巨安县，杨柳村，柳府，清晨，饭桌上。
三小姐柳青今日心血来潮，禀明老父亲，想趁天气晴好，上山礼佛。柳老爷子自无不可。
丫鬟小白来到张涤师徒客居的别院，对后者知会了三小姐今日出府的行程。
小白走后，张涤师徒便准备着随扈，只是心里有点纳闷，三小姐好端端的进山礼什么佛？山里的那个八法寺，好像还没竣工呢吧？这时候去礼佛，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
然而他们操心那么多也没用，只管随行保护就行了，顺便就当是去游山玩水了。
只是老七现今尚未归来，只有张涤和他另一个徒弟在。而三小姐特别交代了，只需张涤先生一人随行即可。
既然三小姐不喜人多嘴杂，张涤也就只管叫徒弟自在府里待着，有他亲自出马了，徒弟去或不去没什么关系。
……
洞明回山有两天了。
八法寺主体工程还在建，但除山门牌坊外，后院的居所大致停当了，待客之类的不成问题，就是缺些人手。
这方面柳老爷子给了洞明保证，当时没有明言，但现如今有了究竟。
柳府的五名十二三岁的小厮，一个个顶着光秃秃锃亮的小脑袋，一脸亢奋兴冲冲地进山来了。
小四也在一行当中，而且年纪比其他人大两三岁，是领头大哥哥。但唯独小四没有剃头。
三小姐和张涤也在一并来了。
小白丫头也伴行着，手里提了个食盒，微微喘着气。
另有一位外县来的高僧，天德大师，一个年逾花甲的瘦小老和尚。所有人都对其格外尊敬，一行奉他为首的样子。
日头高照，但晒不着洞明。
他盘坐在点着油灯的洞府内，外面有两只猴子“护法”。
这俩护法不那么有板有眼，没事时坐在地上，互相扒拉头上身上的虱子，扒一只塞一只进嘴里，当零食吃。
有一棵参天古木“撑伞”，整个白石洞府都在其树荫下，所以怎么都热不起来。
洞明还不知道有客来访。
小四领着几个光头小兄弟一行人，从八法寺山门牌坊下进入盆地。
天德大师与三小姐主仆还有张涤皆停留在了山门牌坊下目送，他们暂不进去。
小四等人穿过施工的工地，和正聚在一间棚子里吃饭午歇的工匠人等打过招呼。
又进入后院，见到两名柳府早就派来此地的管事，知会了来意，随后被打发出来和工人们一起吃饭。
但小四领着几个小光头回到工棚只打了个招呼，让留些饭菜，就又带着几个小光头往白石洞府去了。
到了古木树荫底下，小四让四个小光头先站着，他独自往白石洞府走去。
四个光头小厮自觉站成了一排。有的抬头仰望十几丈高的古木，有的盯着树下巨石洞口外边的两只猴子看个不停，有的张目四望，都是一副新奇有趣的样子。
小四走向洞口，两只猴子隔着老远对他哇哇叫。
小的那只叫了一阵忽然转身跑进洞里去了，不到片刻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
洞明随之从洞口现身，看着来人会心一笑，手举过头顶挥了挥手打招呼。
小四凑到跟前去，憨笑着弯腰鞠了一躬，起身跟洞明说明来意。
不远处树荫里站着的四个小光头不再东张西望，都转而盯着这边看，见小四在洞明跟前边说边比划，最后抬手指一指他们，引得洞明向他们看来，然后拉了小四的手径直朝他们走来，一个个的心里开始忐忑。
他们是在府里管家的召集下志愿剃头进山的，因为有机会留在祖师的护法弟子身边，说出去都是一种荣誉。还有机会在保留原来月钱的基础上多挣一份工钱。
原来那份是在府里干活的工钱，进山以后不用在府里干活，还照样领府里的月钱，这多是一件美事啊！当然要上赶着来，剃头都不带犹豫的。
都是些没爹没妈被收在府里当小厮的孤儿，身体发肤自己就能做主。
然而，他们能否留下，或者谁留下谁离开，最终取决于洞明的意思。
洞明与小四携手而来，看着眼前几个乖巧伶俐的小光头，心里说不出的高兴，都是八法寺未来的小花朵啊！
小四指了指几个小家伙道：“你若是答应的话，以后他们就唤你作师父了？”
洞明上前摸了摸一个小家伙的头，沉吟道：“收徒事关重大，我师父不在，我恐怕不能擅自做主，先收他们为记名弟子吧！以后，你们就是八法寺的人了！”后面一句话是对几个小光头说的。
小四嗯声道：“快见过洞明师傅，不，见过主持！”
几个小光头听了洞明前几句话还心里打鼓，听完后两句又兴奋了起来，在小四的招呼下，对着洞明齐齐合十行礼：“见过主持！”
之前一直都忐忑着，现在才敢趁机仔细打量一下洞明师傅的法相，感觉不仅高大、庄严，而且亲切、和气，是身份尊贵的祖师弟子，同时也是个不摆架子的大哥哥。
而且人也长得……怎么说呢，美！比一般女孩子都美。手脸亮白，双眼有神，即便穿着粗布衣裳，也不影响其圣洁本质，简直就像传说中的仙人一般。
洞明挨着为几个小家伙一个个的摸顶赐福，特意提了点内力在掌上，注入他们的身体，为他们驱散一路上山的筋骨困乏劲。
几个小光头几乎把这认为是神迹，看向洞明的眼神愈发恭敬。
而小四在洞明为几个小家伙摸顶赐福完毕后，又请洞明为他们赐名。
洞明愣了愣：“他们都没有名字吗？”
小四道：“俗名是俗名，出家了要有法名。”
洞明恍然大悟：“你们的俗名叫什么？”
四个小光头一人一嘴回答。
“阿满。”
“小浪。”
“小竹。”
“十三。”
洞明灵犀一动，四人是柳老爷子应他请求而送到寺里，可取圆满周全之意，于是暂且分别为四人赐名：
“阿满，赐法名应满。小浪，赐法名应圆。小竹，赐法名应周。十三，赐法名应全。”
圆、满、周、全四人齐齐合十道：“谢主持赐法名！”
一旁的小四也合十道：“请主持收我为俗家弟子，也赐我法号吧！”
饶是已经事先谈妥，洞明此时面对这出还是有点哭笑不得，多年的发小，如今要拜入自己门下，这叫什么事嘛！
他忍不住合十叹了一声那么阿弥陀佛，随后给小四赐了法号，叫做应来！
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先，仅因入门时间有短短几个呼吸之差，应来就要对圆满周全四个小和尚合十称呼师兄了！
后者们在憋笑中合十回礼，齐声叫师弟！
收徒仪式就此告一段落，后面还有正事，洞明招呼了一句：“好了！你们先随我去山门外迎接天德大师和柳三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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