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棋子
高老接着说道：“今天田尔耕说了一件事，说九千岁送给信王十名美女，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为了惑其心，信王竟然收了，你认为信王是那种贪恋女色的人吗？”
胡森想了想，摇头道：“信王虽然年少，但才思敏捷，两眼有神，至少从外表看来，不像个好色之徒。”
高老点头道：“对，信王不好色，却将十名美女全收了下来，毕竟他是信王，不收也没有什么，九千岁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他为什么要收下这十名美女呢？”顿了一下，高老道，“因为他也在惑九千岁的心。”
胡森想了想，说道：“信王其实对魏忠贤颇有不满，但我听他的口气，似乎也不是向着东林党人。”
高老道：“但想必他还是认可东林党的一些主张，至少两党相争的局面，他更偏向于东林党人，不过现在阉党势大，他假意与九千岁交好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正因为他与九千岁的这种关系，所以他才提出改制天雷军机处，虽然表面上是扩充了锦衣卫的力量，但实际上，恐怕是削弱，胡大人，这是一步棋，无疑的，你便是这个棋子，至少信王是把你看成他的棋子，他才会这么做的。”
胡森叹道：“谁又不是棋子呢，关键执棋的是什么人！”
接着胡森将田尔耕对自己私底下说的那番话又复述了一遍。
“并非不知，而是不说，此事其实你知我知，天下皆知，却人人皆不说，知道为什么吗？”高老默念了几遍，突然脸色大变，对胡森低声说道，“魏忠贤有不臣之心！”
胡森冷笑道：“那倒未必，他一个太监，也知道自己称皇帝肯定会遭万民唾骂，不过此人权欲之心甚大，他看中的不是皇帝之位而是想当太上皇。”
高老点了点头：“不错，人人皆知九千岁，谁晓当年万岁爷呢，这么说，一旦皇上有什么意外，那肯定是信王接位，这就是现在他故意接触信王，送美女惑心智的原因。不过，田尔耕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
胡森叹道：“九千岁绝不是傻子，难道他看不出信王故意将天雷府归到锦衣卫下面是为了削弱锦衣卫的实力吗？但他竟然同意了，因为这样显得他对信王很忠心，愿意结交信王，可是他又不能不防，所以命田尔耕故意跟我说这些话，无非是警告我。”
高老摇了摇头：“现在九千岁一定把你认定是信王的人了，九千岁飞扬跋扈，权势滔天，信王虽然年少，却暗藏锦绣，两个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胡大人，你现在可谓凶险之极啊！”
胡森惨然一笑：“那有什么办法，既然被卷了进来，肯定就无法脱身了，想我不过是一个地方捕快，这一生只想为百姓做点好事，缉凶捕盗才是我应该做的，结果就这么身不由己稀里糊涂地成了朝堂权势相争中的一枚棋子。”
沉默了片刻，胡森觉得品茶已然无味，索性倒了两杯水酒，把其中一杯递给高老，然后走到了窗前，推开窗户，想透一透气。
黝黑的夜色中见不到星光，屋脊上停着几只老鸹，跳来跳去。
高老拿着酒杯坐在椅子上：“靖难挥鞭开伟业，永乐功勋迈汉唐。”
这是赞扬永乐大帝的诗句，高老在感叹皇家的懦弱无能，胡森听了不觉浑身一震，说道：“上面的事自有上面的人来解决，咱们为人臣子的，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吧！今天，田尔耕送来了这三具尸体，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人称圣手阎罗的阎正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恐怕更不行了。”高老说道。
胡森一笑：“这个事自有阎正处理，我说的是昨天这三个人同时遇害，手法都十分诡异，想必是可以放在一起侦破的，但这三名死者未免有些奇怪，你不觉得吗？”
高老立即明白了胡森的意思，说道：“不错，刘浩是九千岁的人，他在工部，一切工程均经他的手，据说为九千岁从中私挪了不少的钱，他的死，九千岁肯定要过问的，那赵烟霞虽然是一名江湖客，但手眼通天，据说也是搭上了九千岁这根线，才能够掌管京城的盐道，虽然不是官，但权力比盐官还要大，单看这两个人，凶手可能是针对九千岁的，幕后主使者也许会让人怀疑到东林党的残余，但问题出在了这位姜大人身上，姜大人向来不依附权势，两党之争与他无关，而且此人行事素来端正，怎么也会遭此横祸呢？这么看来，似乎又不是东林党的人所为。”
“是啊！”胡森叹道，“虽然与姜大人不算深交，但我还是很钦佩这个人的，谁会下毒手杀他呢，实在叫人想不通。”
“会不会杀错人了？翰林院中那些人并不是个个都象姜大人那样的。”
胡森摇头道：“绝不会错的，刚才我看了下田尔耕那边已取得的证词，昨晚翰林院中只有姜大人以及他的仆人，如果凶手都搞不清这个，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的确如此！还有，案子是昨天夜里发生的，到现在也不足十二个时辰，按照程序，肯定先惊动的是五城兵马司，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尸体已经由兵马司转到了锦衣卫，现在又到了咱们这里，而且锦衣卫那边都已经审过一遍了，这效率简直不可思议，除非……”高老故意停了下来。
“但说无妨！”
高老道：“除非田尔耕他们早就知道要死人。”
“你是说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锦衣卫？但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高老道：“这个我就想不通了。”
胡森摆了摆手，说道：“我倒不认为幕后的主使是锦衣卫，刚才田尔耕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何况他们实在没有理由杀掉自己人，就算是想栽赃给东林党也没必要杀掉刘浩和赵烟霞这两个能够刮钱的人。”
高老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可是谁会做这种事呢？”
再度沉默了片刻，胡森摆了摆手，说道：“杀人动机实在难明，还是从杀人手法上入手吧！”
“但阎正那边也毫无线索啊！”
胡森道：“怎么杀的人虽然查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杀人手法干净利索，绝非一般江湖中人所为，你可听过一个名叫燕公子的人？”
高老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黑隐？”
胡森点头道：“不错，这样诡异的杀人手法，恐怕只有黑隐能够做到。”
高老叹道：“但这个杀手组织太过神秘，不知道如何能够找到他们。”
胡森一笑，说道：“所有杀手组织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接活与拿钱，这两件事最容易把他们的形踪暴露出来，”顿了一下，他说道，“也许到了我该动用棋子的时候了！”
高老不由地暗暗佩服，他当然猜得出来，所谓的棋子必然是个人，但自己跟随胡森多年，竟然不知道有这枚棋子的存在。
胡森想了想，摇头道：“信王虽然年少，但才思敏捷，两眼有神，至少从外表看来，不像个好色之徒。”
高老点头道：“对，信王不好色，却将十名美女全收了下来，毕竟他是信王，不收也没有什么，九千岁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他为什么要收下这十名美女呢？”顿了一下，高老道，“因为他也在惑九千岁的心。”
胡森想了想，说道：“信王其实对魏忠贤颇有不满，但我听他的口气，似乎也不是向着东林党人。”
高老道：“但想必他还是认可东林党的一些主张，至少两党相争的局面，他更偏向于东林党人，不过现在阉党势大，他假意与九千岁交好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正因为他与九千岁的这种关系，所以他才提出改制天雷军机处，虽然表面上是扩充了锦衣卫的力量，但实际上，恐怕是削弱，胡大人，这是一步棋，无疑的，你便是这个棋子，至少信王是把你看成他的棋子，他才会这么做的。”
胡森叹道：“谁又不是棋子呢，关键执棋的是什么人！”
接着胡森将田尔耕对自己私底下说的那番话又复述了一遍。
“并非不知，而是不说，此事其实你知我知，天下皆知，却人人皆不说，知道为什么吗？”高老默念了几遍，突然脸色大变，对胡森低声说道，“魏忠贤有不臣之心！”
胡森冷笑道：“那倒未必，他一个太监，也知道自己称皇帝肯定会遭万民唾骂，不过此人权欲之心甚大，他看中的不是皇帝之位而是想当太上皇。”
高老点了点头：“不错，人人皆知九千岁，谁晓当年万岁爷呢，这么说，一旦皇上有什么意外，那肯定是信王接位，这就是现在他故意接触信王，送美女惑心智的原因。不过，田尔耕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
胡森叹道：“九千岁绝不是傻子，难道他看不出信王故意将天雷府归到锦衣卫下面是为了削弱锦衣卫的实力吗？但他竟然同意了，因为这样显得他对信王很忠心，愿意结交信王，可是他又不能不防，所以命田尔耕故意跟我说这些话，无非是警告我。”
高老摇了摇头：“现在九千岁一定把你认定是信王的人了，九千岁飞扬跋扈，权势滔天，信王虽然年少，却暗藏锦绣，两个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胡大人，你现在可谓凶险之极啊！”
胡森惨然一笑：“那有什么办法，既然被卷了进来，肯定就无法脱身了，想我不过是一个地方捕快，这一生只想为百姓做点好事，缉凶捕盗才是我应该做的，结果就这么身不由己稀里糊涂地成了朝堂权势相争中的一枚棋子。”
沉默了片刻，胡森觉得品茶已然无味，索性倒了两杯水酒，把其中一杯递给高老，然后走到了窗前，推开窗户，想透一透气。
黝黑的夜色中见不到星光，屋脊上停着几只老鸹，跳来跳去。
高老拿着酒杯坐在椅子上：“靖难挥鞭开伟业，永乐功勋迈汉唐。”
这是赞扬永乐大帝的诗句，高老在感叹皇家的懦弱无能，胡森听了不觉浑身一震，说道：“上面的事自有上面的人来解决，咱们为人臣子的，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吧！今天，田尔耕送来了这三具尸体，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人称圣手阎罗的阎正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恐怕更不行了。”高老说道。
胡森一笑：“这个事自有阎正处理，我说的是昨天这三个人同时遇害，手法都十分诡异，想必是可以放在一起侦破的，但这三名死者未免有些奇怪，你不觉得吗？”
高老立即明白了胡森的意思，说道：“不错，刘浩是九千岁的人，他在工部，一切工程均经他的手，据说为九千岁从中私挪了不少的钱，他的死，九千岁肯定要过问的，那赵烟霞虽然是一名江湖客，但手眼通天，据说也是搭上了九千岁这根线，才能够掌管京城的盐道，虽然不是官，但权力比盐官还要大，单看这两个人，凶手可能是针对九千岁的，幕后主使者也许会让人怀疑到东林党的残余，但问题出在了这位姜大人身上，姜大人向来不依附权势，两党之争与他无关，而且此人行事素来端正，怎么也会遭此横祸呢？这么看来，似乎又不是东林党的人所为。”
“是啊！”胡森叹道，“虽然与姜大人不算深交，但我还是很钦佩这个人的，谁会下毒手杀他呢，实在叫人想不通。”
“会不会杀错人了？翰林院中那些人并不是个个都象姜大人那样的。”
胡森摇头道：“绝不会错的，刚才我看了下田尔耕那边已取得的证词，昨晚翰林院中只有姜大人以及他的仆人，如果凶手都搞不清这个，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的确如此！还有，案子是昨天夜里发生的，到现在也不足十二个时辰，按照程序，肯定先惊动的是五城兵马司，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尸体已经由兵马司转到了锦衣卫，现在又到了咱们这里，而且锦衣卫那边都已经审过一遍了，这效率简直不可思议，除非……”高老故意停了下来。
“但说无妨！”
高老道：“除非田尔耕他们早就知道要死人。”
“你是说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锦衣卫？但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高老道：“这个我就想不通了。”
胡森摆了摆手，说道：“我倒不认为幕后的主使是锦衣卫，刚才田尔耕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何况他们实在没有理由杀掉自己人，就算是想栽赃给东林党也没必要杀掉刘浩和赵烟霞这两个能够刮钱的人。”
高老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可是谁会做这种事呢？”
再度沉默了片刻，胡森摆了摆手，说道：“杀人动机实在难明，还是从杀人手法上入手吧！”
“但阎正那边也毫无线索啊！”
胡森道：“怎么杀的人虽然查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杀人手法干净利索，绝非一般江湖中人所为，你可听过一个名叫燕公子的人？”
高老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黑隐？”
胡森点头道：“不错，这样诡异的杀人手法，恐怕只有黑隐能够做到。”
高老叹道：“但这个杀手组织太过神秘，不知道如何能够找到他们。”
胡森一笑，说道：“所有杀手组织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接活与拿钱，这两件事最容易把他们的形踪暴露出来，”顿了一下，他说道，“也许到了我该动用棋子的时候了！”
高老不由地暗暗佩服，他当然猜得出来，所谓的棋子必然是个人，但自己跟随胡森多年，竟然不知道有这枚棋子的存在。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