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速之客与红色皮卡
晚上9:49
“很有说服力，警官。”莫兰昂起头，眼睛闪闪发光，“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进展好像太顺利了。布雷迪想。“你想都没想就改变主意了。为什么？”
莫兰愤愤然地看着他。“你刚说了，如果我不对你有求必应，我会度过一个不愉快的夜晚。我更想要一个愉快的夜晚，所以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听起来很可疑，但我也别无选择了。“行吧，先说最重要的，你车道上的那辆野马是从哪儿弄来的？你偷的？”
“不是。我已经说过了，那是我辛苦赚钱买来的。”她说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正直的神情。要么她是一个非常擅长撒谎的人，要么她说的的确是实话。
“那是一辆偷来的车，小姐，它可能与双谋杀案有关。我之前提到过的，没忘记吧？”别太咄咄逼人，一个声音提醒他，我们需要她站在我们这边。
被捆绑的女人咒骂着。“该死，我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一辆车况良好牌照干净的车只卖一千五百块？我早该猜到它是赃车。”
“你从哪儿弄来的？”布雷迪紧张兮兮地问。
“我通过黑商买的。你知道有人会买卖偷来的东西。他以便宜的价格卖给我，我亲自检查了发动机，一切都很好，所以我做了这笔交易。”她似乎在心里责备自己，“我可能会吸取关于随意相信陌生人的教训。”
布雷迪注意到她在轻微地上下移动肩膀，好像在试图避免被发现。他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翻过来，寻找她可能用来割断绳子的任何东西。手里空无一物，她的衣服也没袖子，所以她不可能藏着什么东西。
“冷静点，警官，我的胳膊麻了，我只是想让它恢复知觉。”她的声音被地毯压住了。
他把她拉回坐姿。“抱歉。如果你只是买了一辆偷来的车，那你为什么要逃跑，还要把我打晕？现在你的罪名是拒捕加袭警，这两项都比私藏赃物严重得多。”她不可能是双子杀手，她没有能力做到哪怕一半的事情。当然，佩德罗队长前几天提出猜想是团伙作案。不过话说回来，他还坚信特里不可能与谋杀案有任何关系呢。
“根据第五修正案我拒绝回答。这么说吧，我搬到这个街区是为了重新开始。再说，如果我想，我可以就野蛮执法起诉你。”
不，你做不到，不会留印子的。男人不得不忍住想笑的冲动。“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莫兰持怀疑态度。“我刚是不是说过我不会再相信陌生人了？”
“我刚也说过，我现在可以逮捕你，而你会因袭警和拒捕被关押很长一段时间。”他停顿了一会儿，让她自己衡量轻重，“或者你带我去见黑商，我就会忘记之前发生了这件小小的糟心事。”说完之后，他起身，让自己看着更有威慑力。
莫兰思考了几分钟。“好吧，给我松绑，我给他打电话。我甚至可以和你一起去确保他不会逃跑。同意？”
“同意。”警探解开她的束缚，他们紧紧握手，“现在去打电话。”
晚上5:39
特里缓慢而小心地将车驶入车道。他仍然想找个借口告诉乔琳为什么他的房子会是这个样子。我不能告诉她真相，那不有好结果。突然，他有了一个办法。
他解开安全带，转向副驾驶位上的女人。“在这儿等一会儿。”
“你要去干什么？”
他满嘴谎言。“我先去检查里面，确保没有任何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和人。”他下车。
“万一有人在这里怎么办？！”她开始像一只偏执的兔子一样四处张望。她的大部分情绪似乎都被封闭了，但她现在确实很害怕。
“我们后面还跟着另外两辆警车，记得吗？”他指着他们身后的对街。乔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偏开头，乖顺地退缩了。
“是了。抱歉。好的。挺好的。就……请您快一点。”她对佩德罗提出和特里住在一起的建议没问题，但她似乎对其他一切都有问题。特里见识过恐惧对人的影响，这并不令他惊讶，就像死尸不会令他厌恶一样。
“别担心，我就进去几分钟，然后立马出来。”他没说多余的话，合上车门，但的确掏出了枪。轻轻地推开门，特里谨慎地探进脑袋。这不仅仅是作秀，确实存在有人知道什么并决定提前上门拜访的可能。
特里对没发现可担心的事物感到满意，他收起武器，对客厅的状况进行了反思。地毯里藏着几块碎玻璃，不穿鞋走上去很危险；墙上没有挂画，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了，特里在某个酩酊大醉的晚上砸碎了半个画框，第二天他把剩下的一半收了起来，生怕哪天把它们也弄碎了；空气中有一股轻微的呕吐后的气味，半瓶苏格兰威士忌酒斜躺在入户地板上。
而这只是整栋房子中的一个房间。
特拉弗斯叹了口气，开始动手。他把苏格兰威士忌，连同厨房里所有其他的酒，倒进厨房的水槽，心里非常后悔。他扔掉了瓶子并倒出了垃圾。他扔了瓶子，倒了垃圾；然后，在每个房间里都点了一根火柴，以消除臭味，或者更确切地说，用硫磺的臭味代替呕吐物的臭味。我在她面前应该还能抽烟的，对吧？呃，好像没什么区别？算了，我又不能同时戒掉两件事。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钟。他只进来了七分钟，这点时间很容易解释。特里突然感到口渴，来到冰箱前。正当他准备拉开冰箱门时，他停了下来。有些事非常非常不对劲。
自从成为调查双子谋杀案的一份子以来，特里就开始采取预防措施，虽然并不明显，但足以提供安全感。他睡觉时床头柜上放着一把上膛的武器，这是他以前从来不敢做的事，因为这很危险。他还开始往所有的门窗缝里放置头发。每天早上，在他去上班之前，他会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插在门与门框之间，确保门关上时能夹住。每天下班回来，他都要再次检查所有的门窗，以确保他不在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但他今天一直忙着打扫卫生，忘了检查。
该死！特里想。我怎么能这么粗心！一个小失误然后就……他放弃延伸这个想法。冰箱是他打扫卫生时唯一没有碰的门，他知道里面没有酒，所以何必多此一举。但现在他发觉头发已经不见了。往下一看，它躺在地板上，在白色油毡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
有不该来的人来过。但是谁呢？特里听到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再次拔出了枪。
晚上5:46
本尼·盖尔警官从警车驾驶侧的车窗探出身子，享受吹拂过脸的微风。“多简单的任务，我很乐意接这个任务。”
他的搭档是一位名叫贝拉米·穆雷的年轻人，听到远处的声音，他抖了一下。盖尔笑了。
“放松，小子。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不会有任何事。”毕竟从法律上讲，我们根本不应该在这里。
“啊？哦，我知道。我只是有点紧张。总有人在警察的保护下被杀。就算是最近，你也知道桑迪·哈丁。”最后一句不是疑问。他止住话头，眯着眼睛望着昏暗的街灯。“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之后，那辆车就没有动过。”
“我们才到这里几分钟，冷静点。”盖尔一脸厌烦地挥手把这个问题打发走了。当然，他的表情几乎总是厌烦。
贝拉米摇头。“是的，但车里还有人。我想他们正低着头，他们可能是在看我们。”
盖尔大声叹气。“你在说哪辆车？”
青年指了指。“山顶上那辆红色皮卡。”
“很有说服力，警官。”莫兰昂起头，眼睛闪闪发光，“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进展好像太顺利了。布雷迪想。“你想都没想就改变主意了。为什么？”
莫兰愤愤然地看着他。“你刚说了，如果我不对你有求必应，我会度过一个不愉快的夜晚。我更想要一个愉快的夜晚，所以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听起来很可疑，但我也别无选择了。“行吧，先说最重要的，你车道上的那辆野马是从哪儿弄来的？你偷的？”
“不是。我已经说过了，那是我辛苦赚钱买来的。”她说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正直的神情。要么她是一个非常擅长撒谎的人，要么她说的的确是实话。
“那是一辆偷来的车，小姐，它可能与双谋杀案有关。我之前提到过的，没忘记吧？”别太咄咄逼人，一个声音提醒他，我们需要她站在我们这边。
被捆绑的女人咒骂着。“该死，我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一辆车况良好牌照干净的车只卖一千五百块？我早该猜到它是赃车。”
“你从哪儿弄来的？”布雷迪紧张兮兮地问。
“我通过黑商买的。你知道有人会买卖偷来的东西。他以便宜的价格卖给我，我亲自检查了发动机，一切都很好，所以我做了这笔交易。”她似乎在心里责备自己，“我可能会吸取关于随意相信陌生人的教训。”
布雷迪注意到她在轻微地上下移动肩膀，好像在试图避免被发现。他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翻过来，寻找她可能用来割断绳子的任何东西。手里空无一物，她的衣服也没袖子，所以她不可能藏着什么东西。
“冷静点，警官，我的胳膊麻了，我只是想让它恢复知觉。”她的声音被地毯压住了。
他把她拉回坐姿。“抱歉。如果你只是买了一辆偷来的车，那你为什么要逃跑，还要把我打晕？现在你的罪名是拒捕加袭警，这两项都比私藏赃物严重得多。”她不可能是双子杀手，她没有能力做到哪怕一半的事情。当然，佩德罗队长前几天提出猜想是团伙作案。不过话说回来，他还坚信特里不可能与谋杀案有任何关系呢。
“根据第五修正案我拒绝回答。这么说吧，我搬到这个街区是为了重新开始。再说，如果我想，我可以就野蛮执法起诉你。”
不，你做不到，不会留印子的。男人不得不忍住想笑的冲动。“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莫兰持怀疑态度。“我刚是不是说过我不会再相信陌生人了？”
“我刚也说过，我现在可以逮捕你，而你会因袭警和拒捕被关押很长一段时间。”他停顿了一会儿，让她自己衡量轻重，“或者你带我去见黑商，我就会忘记之前发生了这件小小的糟心事。”说完之后，他起身，让自己看着更有威慑力。
莫兰思考了几分钟。“好吧，给我松绑，我给他打电话。我甚至可以和你一起去确保他不会逃跑。同意？”
“同意。”警探解开她的束缚，他们紧紧握手，“现在去打电话。”
晚上5:39
特里缓慢而小心地将车驶入车道。他仍然想找个借口告诉乔琳为什么他的房子会是这个样子。我不能告诉她真相，那不有好结果。突然，他有了一个办法。
他解开安全带，转向副驾驶位上的女人。“在这儿等一会儿。”
“你要去干什么？”
他满嘴谎言。“我先去检查里面，确保没有任何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和人。”他下车。
“万一有人在这里怎么办？！”她开始像一只偏执的兔子一样四处张望。她的大部分情绪似乎都被封闭了，但她现在确实很害怕。
“我们后面还跟着另外两辆警车，记得吗？”他指着他们身后的对街。乔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偏开头，乖顺地退缩了。
“是了。抱歉。好的。挺好的。就……请您快一点。”她对佩德罗提出和特里住在一起的建议没问题，但她似乎对其他一切都有问题。特里见识过恐惧对人的影响，这并不令他惊讶，就像死尸不会令他厌恶一样。
“别担心，我就进去几分钟，然后立马出来。”他没说多余的话，合上车门，但的确掏出了枪。轻轻地推开门，特里谨慎地探进脑袋。这不仅仅是作秀，确实存在有人知道什么并决定提前上门拜访的可能。
特里对没发现可担心的事物感到满意，他收起武器，对客厅的状况进行了反思。地毯里藏着几块碎玻璃，不穿鞋走上去很危险；墙上没有挂画，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了，特里在某个酩酊大醉的晚上砸碎了半个画框，第二天他把剩下的一半收了起来，生怕哪天把它们也弄碎了；空气中有一股轻微的呕吐后的气味，半瓶苏格兰威士忌酒斜躺在入户地板上。
而这只是整栋房子中的一个房间。
特拉弗斯叹了口气，开始动手。他把苏格兰威士忌，连同厨房里所有其他的酒，倒进厨房的水槽，心里非常后悔。他扔掉了瓶子并倒出了垃圾。他扔了瓶子，倒了垃圾；然后，在每个房间里都点了一根火柴，以消除臭味，或者更确切地说，用硫磺的臭味代替呕吐物的臭味。我在她面前应该还能抽烟的，对吧？呃，好像没什么区别？算了，我又不能同时戒掉两件事。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钟。他只进来了七分钟，这点时间很容易解释。特里突然感到口渴，来到冰箱前。正当他准备拉开冰箱门时，他停了下来。有些事非常非常不对劲。
自从成为调查双子谋杀案的一份子以来，特里就开始采取预防措施，虽然并不明显，但足以提供安全感。他睡觉时床头柜上放着一把上膛的武器，这是他以前从来不敢做的事，因为这很危险。他还开始往所有的门窗缝里放置头发。每天早上，在他去上班之前，他会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插在门与门框之间，确保门关上时能夹住。每天下班回来，他都要再次检查所有的门窗，以确保他不在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但他今天一直忙着打扫卫生，忘了检查。
该死！特里想。我怎么能这么粗心！一个小失误然后就……他放弃延伸这个想法。冰箱是他打扫卫生时唯一没有碰的门，他知道里面没有酒，所以何必多此一举。但现在他发觉头发已经不见了。往下一看，它躺在地板上，在白色油毡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
有不该来的人来过。但是谁呢？特里听到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再次拔出了枪。
晚上5:46
本尼·盖尔警官从警车驾驶侧的车窗探出身子，享受吹拂过脸的微风。“多简单的任务，我很乐意接这个任务。”
他的搭档是一位名叫贝拉米·穆雷的年轻人，听到远处的声音，他抖了一下。盖尔笑了。
“放松，小子。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不会有任何事。”毕竟从法律上讲，我们根本不应该在这里。
“啊？哦，我知道。我只是有点紧张。总有人在警察的保护下被杀。就算是最近，你也知道桑迪·哈丁。”最后一句不是疑问。他止住话头，眯着眼睛望着昏暗的街灯。“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之后，那辆车就没有动过。”
“我们才到这里几分钟，冷静点。”盖尔一脸厌烦地挥手把这个问题打发走了。当然，他的表情几乎总是厌烦。
贝拉米摇头。“是的，但车里还有人。我想他们正低着头，他们可能是在看我们。”
盖尔大声叹气。“你在说哪辆车？”
青年指了指。“山顶上那辆红色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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