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麻烦不断
和印象里晒满粮食的院子相反，此时院子内除了一地的尘土就再无其他。
卓文立把几间屋子都看了圈，确定房子里半个活物都没有——包括耗子。
“这是怎么话说的？”
卓文立叹了口气。
他本还打算给父母留几两银子，当做孝敬。
“小立？是你吗？”
院门口传来声音。
卓文立回头，见一年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打量着自己。
“哎呦！还真是你啊！”
那男人看清卓文立的脸，兴奋地走了上来，一双粗糙的手掌搭在卓文立的肩膀上。
“小立，我是你李叔啊！你不记得了？就隔壁的李叔！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你还在我肩膀撒过尿呢……”
“呃，是李叔啊。”卓文立不记得有这么一段，却也颇觉难堪，当即转移话题。“李叔，您知道我父母干什么去了吗？”
李叔皱眉道：“我只知道你爹娘在三年前搬了家，具体什么原因，我当时问过，但他们也说得含含糊糊。
这样，你先跟叔到叔家里坐会，天冷了，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我慢慢想想，没准能帮你想起你爹娘的去向。”
“那，打扰了。”
不管怎么说，爹娘终归是爹娘，卓文立想着至少也要打听到他们的消息。
“不打扰，不打扰。我也是老了，看见老邻居的孩子，我心里高兴。”
李叔笑开了花，絮絮叨叨带着卓文立进了西边的院子。
李叔家的院子打扫得很干净，卓文立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当他进到李叔家的客厅后，卓文立心头莫名觉得焦躁。
他在入云山时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接待香客。八年的时间，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是出类拔萃，甚至能够感觉到别人的情绪。
李叔让卓文立在桌边坐下，笑道：“你赶了那么远的路回来，累坏了吧。好好坐一会，我跟你沏壶热茶，你在李叔这儿好好休息休息。”
说罢，李叔就去了厨房。
卓文立看着李叔的背影，无声微笑。
那焦躁之感，是从李叔身上传来的。
不一会，李叔就拎着一壶热水回到客厅。客厅桌上有干净的茶壶和杯子，他往茶壶里捏了两捏茶叶，便直接把热水倒进茶壶。
“来，尝尝李叔家的茶叶。”李叔倒了杯茶，递给卓文立。
卓文立却将茶杯放到桌上，微笑道：“不急。”
“你这孩子。”
李叔还以为卓文立怀疑他，笑着拿起杯子：“这是在江湖上走动久了，不敢相信别人了。但你别忘了，我可是你李叔。”
说罢，他端起茶杯，吸溜了两口，似乎是要证明什么。
卓文立也不拦着，直到李叔将整整一杯茶水都吸溜进肚，他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
“真的太假了。”
“什么太假了？”李叔一愣。
“我说你的演技。”
卓文立不紧不慢将包袱系在自己右手上：“我爹妈性格怪僻，从我记事时，他们就经常和邻居们吵架。我不认为，左邻右舍会对他们的儿子这么好，还带我来喝茶。
另外，我记得很清楚，西院这户人家姓赵。”
卓文立没说，最先引起他怀疑的，其实是这男人对他的称呼。
他父母一直盼望生的是女孩，所以在卓文立出生后就一直叫他丽丽，从他记事到现在，从来就没人叫他小立。
“你！”
“李叔”脸色一变，竟从袖子里抽出一柄短刀。
卓文立猛一甩手，手上包袱狠狠砸在对方脸上，自称李叔的男人登时翻了白眼，昏厥过去。
那软钢加上铁盒足够十好几斤，而这李叔却只是昏迷。
这李叔，恐怕只比孙大力弱些。
卓文立提前在茶杯里抹了毒药，还用装着软钢的包袱在这家伙头上猛砸了一下。卓文立猜测，若是自己被这样对付，恐怕能死上好几回。
他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蹲下身子，捏开男子的嘴巴，往里面倒了一包蒙汗药，保证这男人不会很快醒来。随后，他便伸手在男人身上摸索起来。
果然，在男人身上藏着一幅画像，画像中的人面容清秀，眉若柳叶，杏眼清澈。
画像边上写着卓文立三个字。
“……”
卓文立皱起眉头，又在男人身上翻找了一番。
钱袋、画像、短刀和一本印着折影刀的册子，便是这男人携带的全部。
卓文立和这男人换了衣服，将东西都收到身上，又用水壶底灰在脸上抹了两下，将眉毛画粗，下巴画黑，这才离开房屋，直奔马夫所在的客栈而去。
一进客栈，他就叫醒马夫，立刻驾着马车离开安德城。
“吕天骄不知道我的行踪，绝不会是他。”卓文立看着画像，思考着是谁要抓自己。“师父的仇家？不，不会。如果是他们，不必等到现在。
难道是孙大力惦记我身上的丹药？”
想到这，卓文立摇了摇头。
他从青竹城到安德城只用了一夜，孙大力不可能这么快布置好。
“卓少爷，您不是说要回家探望父母吗？怎么这么快就离开安德城？”马夫说话时打着哈欠，显然是没有睡足。
“只是临时想起有急事。”
卓文立撩开帘布，在马夫旁边坐了下来，学了会怎么驾车，便让马夫到车厢里休息。
他担心马夫打瞌睡，把马车驾翻，而且两个人轮流驾车也能更快到达扬威城。
……
“卓文立不在山上？！”
吕天骄呆愣地看着华无敌。
这几天他的心情都很复杂，一方面期待这番比试能够令他有所感悟，一举突破还真境。另一方面，他很担心自己实力不如卓文立，毕竟看起来就连当年凶名远播的华无敌都不敢对其发火。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卓文立居然溜了！
从华无敌的话中，他得知在定下比武日子的当天卓文立就溜了！
“这个混蛋！”
吕天骄双拳攥得咯嘣作响。
为了今天他做了多少准备？连棺材他都背来了！
“以我宗门祖先发誓！无论天涯海角！我必找到你，报这戏耍之仇！”得知华无敌也不知道卓文立的去向，吕天骄怒气冲天，甩袖而走。
看着吕天骄的身影在视线中迅速消失，方蕊一脸担忧。
“师父，要是我师哥被他找到……”
“那他就死定啦！”
华无敌哈哈一笑，好像事不关己。
“华观主，何事让你如此高兴啊？”
“你们两个老家伙管不着。”华无敌转头看去，两名老者如同落叶，缓缓飘落，立在他身前。
从面容来看，二人年纪大约六七十岁。可要从身材来看……两人身形高大，浑身肌肉将衣服撑得紧绷，似乎随时都要爆开一般。
头发披散，道服背后印有太极图的，是归元宗老祖仇万升。而那头顶束发金冠，身披金丝长袍的，则是仙鹤宗老祖戴飞鸿。
这二人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就已成就半步神仙，在华无敌突破之前，是这大夏国内名副其实的最强者。
“行了，省去客套话。”
华无敌不等二人言说，抢先道：“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和当初咱们做过的约定一样，你们就当大夏国没我这么个人，你们的鸟事，我懒得参与。”
“话不能这样说。”戴飞鸿严肃道。“这次的事，关乎我大夏国兴衰，作为土生土长的大夏国人，你理应出手……”
“嗨！也不是我不想帮，可是当初你们两个与我谈好了，只要我安安稳稳在这入云山修行，不惹是生非，你们就当这世上没我华无敌。
要是我随随便便就出了山，怕是要被天下人笑话死。
再说，打道祖窥得仙道之时就立下规矩，凡我辈修士不得参与凡间之事。哪怕这大夏国姓戴，你我也不应参与其中。道祖立下的规矩，咱们不能因为一己私欲破了，您二位说是吧？”
华无敌很清楚，这大夏国皇室就是他戴家。戴飞鸿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想让他华无敌帮着稳固皇权而已。
“小子！二十年不见你越发嚣张了，非要我们动手么？”
别看仇万升已经活了二百多年，却还是个急脾气。听华无敌说话阴阳怪气，登时摩拳擦掌要与其动手。
身旁戴飞鸿却沉稳得多，对华无敌如此态度也只是笑笑。
“那若是你徒弟参与其中呢？你可知道，他离开青竹城后就一路向西而去，此时应该在去往扬威城的路上。”
“那又如何？”华无敌嘿嘿笑道。“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是生是死皆是他自己的命数。而且，他的修为连凝气境都未到，根本算不上修者，就算参与进去，你们也无权过问。”
戴飞鸿微微摇头：“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拜了你这样冷血的人为师。”
说罢，二人脚尖轻点地面，霍然飞上高空。
二人正要离去，忽觉眼前一花，周遭一切变成了纯粹的白色。
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两位老祖却觉恐惧之感从心中升起，无形之中仿佛万把钢针刺进身躯！
“别害怕，这只是警告。”
华无敌的声音在二人脑海响起。
“我不会插手我徒弟的事，我希望，你们也是如此。不然的话……”
话音淡去，四周一切也恢复原样。
戴飞鸿立在空中，远远看着下方的华无敌。
他很后悔，后悔二十年前为了给戴家留一枚棋子，放华无敌活命。
现在，这枚棋子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好在华无敌所表现出的态度是不插手俗间事务，不然今日他就算拼个重伤也要和仇万升联手将其除掉。
“师父，这两个老人是谁？”方蕊小声问华无敌。
华无敌道：“只是两个被束缚住的老人罢了。”
卓文立把几间屋子都看了圈，确定房子里半个活物都没有——包括耗子。
“这是怎么话说的？”
卓文立叹了口气。
他本还打算给父母留几两银子，当做孝敬。
“小立？是你吗？”
院门口传来声音。
卓文立回头，见一年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打量着自己。
“哎呦！还真是你啊！”
那男人看清卓文立的脸，兴奋地走了上来，一双粗糙的手掌搭在卓文立的肩膀上。
“小立，我是你李叔啊！你不记得了？就隔壁的李叔！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你还在我肩膀撒过尿呢……”
“呃，是李叔啊。”卓文立不记得有这么一段，却也颇觉难堪，当即转移话题。“李叔，您知道我父母干什么去了吗？”
李叔皱眉道：“我只知道你爹娘在三年前搬了家，具体什么原因，我当时问过，但他们也说得含含糊糊。
这样，你先跟叔到叔家里坐会，天冷了，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我慢慢想想，没准能帮你想起你爹娘的去向。”
“那，打扰了。”
不管怎么说，爹娘终归是爹娘，卓文立想着至少也要打听到他们的消息。
“不打扰，不打扰。我也是老了，看见老邻居的孩子，我心里高兴。”
李叔笑开了花，絮絮叨叨带着卓文立进了西边的院子。
李叔家的院子打扫得很干净，卓文立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当他进到李叔家的客厅后，卓文立心头莫名觉得焦躁。
他在入云山时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接待香客。八年的时间，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是出类拔萃，甚至能够感觉到别人的情绪。
李叔让卓文立在桌边坐下，笑道：“你赶了那么远的路回来，累坏了吧。好好坐一会，我跟你沏壶热茶，你在李叔这儿好好休息休息。”
说罢，李叔就去了厨房。
卓文立看着李叔的背影，无声微笑。
那焦躁之感，是从李叔身上传来的。
不一会，李叔就拎着一壶热水回到客厅。客厅桌上有干净的茶壶和杯子，他往茶壶里捏了两捏茶叶，便直接把热水倒进茶壶。
“来，尝尝李叔家的茶叶。”李叔倒了杯茶，递给卓文立。
卓文立却将茶杯放到桌上，微笑道：“不急。”
“你这孩子。”
李叔还以为卓文立怀疑他，笑着拿起杯子：“这是在江湖上走动久了，不敢相信别人了。但你别忘了，我可是你李叔。”
说罢，他端起茶杯，吸溜了两口，似乎是要证明什么。
卓文立也不拦着，直到李叔将整整一杯茶水都吸溜进肚，他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
“真的太假了。”
“什么太假了？”李叔一愣。
“我说你的演技。”
卓文立不紧不慢将包袱系在自己右手上：“我爹妈性格怪僻，从我记事时，他们就经常和邻居们吵架。我不认为，左邻右舍会对他们的儿子这么好，还带我来喝茶。
另外，我记得很清楚，西院这户人家姓赵。”
卓文立没说，最先引起他怀疑的，其实是这男人对他的称呼。
他父母一直盼望生的是女孩，所以在卓文立出生后就一直叫他丽丽，从他记事到现在，从来就没人叫他小立。
“你！”
“李叔”脸色一变，竟从袖子里抽出一柄短刀。
卓文立猛一甩手，手上包袱狠狠砸在对方脸上，自称李叔的男人登时翻了白眼，昏厥过去。
那软钢加上铁盒足够十好几斤，而这李叔却只是昏迷。
这李叔，恐怕只比孙大力弱些。
卓文立提前在茶杯里抹了毒药，还用装着软钢的包袱在这家伙头上猛砸了一下。卓文立猜测，若是自己被这样对付，恐怕能死上好几回。
他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蹲下身子，捏开男子的嘴巴，往里面倒了一包蒙汗药，保证这男人不会很快醒来。随后，他便伸手在男人身上摸索起来。
果然，在男人身上藏着一幅画像，画像中的人面容清秀，眉若柳叶，杏眼清澈。
画像边上写着卓文立三个字。
“……”
卓文立皱起眉头，又在男人身上翻找了一番。
钱袋、画像、短刀和一本印着折影刀的册子，便是这男人携带的全部。
卓文立和这男人换了衣服，将东西都收到身上，又用水壶底灰在脸上抹了两下，将眉毛画粗，下巴画黑，这才离开房屋，直奔马夫所在的客栈而去。
一进客栈，他就叫醒马夫，立刻驾着马车离开安德城。
“吕天骄不知道我的行踪，绝不会是他。”卓文立看着画像，思考着是谁要抓自己。“师父的仇家？不，不会。如果是他们，不必等到现在。
难道是孙大力惦记我身上的丹药？”
想到这，卓文立摇了摇头。
他从青竹城到安德城只用了一夜，孙大力不可能这么快布置好。
“卓少爷，您不是说要回家探望父母吗？怎么这么快就离开安德城？”马夫说话时打着哈欠，显然是没有睡足。
“只是临时想起有急事。”
卓文立撩开帘布，在马夫旁边坐了下来，学了会怎么驾车，便让马夫到车厢里休息。
他担心马夫打瞌睡，把马车驾翻，而且两个人轮流驾车也能更快到达扬威城。
……
“卓文立不在山上？！”
吕天骄呆愣地看着华无敌。
这几天他的心情都很复杂，一方面期待这番比试能够令他有所感悟，一举突破还真境。另一方面，他很担心自己实力不如卓文立，毕竟看起来就连当年凶名远播的华无敌都不敢对其发火。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卓文立居然溜了！
从华无敌的话中，他得知在定下比武日子的当天卓文立就溜了！
“这个混蛋！”
吕天骄双拳攥得咯嘣作响。
为了今天他做了多少准备？连棺材他都背来了！
“以我宗门祖先发誓！无论天涯海角！我必找到你，报这戏耍之仇！”得知华无敌也不知道卓文立的去向，吕天骄怒气冲天，甩袖而走。
看着吕天骄的身影在视线中迅速消失，方蕊一脸担忧。
“师父，要是我师哥被他找到……”
“那他就死定啦！”
华无敌哈哈一笑，好像事不关己。
“华观主，何事让你如此高兴啊？”
“你们两个老家伙管不着。”华无敌转头看去，两名老者如同落叶，缓缓飘落，立在他身前。
从面容来看，二人年纪大约六七十岁。可要从身材来看……两人身形高大，浑身肌肉将衣服撑得紧绷，似乎随时都要爆开一般。
头发披散，道服背后印有太极图的，是归元宗老祖仇万升。而那头顶束发金冠，身披金丝长袍的，则是仙鹤宗老祖戴飞鸿。
这二人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就已成就半步神仙，在华无敌突破之前，是这大夏国内名副其实的最强者。
“行了，省去客套话。”
华无敌不等二人言说，抢先道：“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和当初咱们做过的约定一样，你们就当大夏国没我这么个人，你们的鸟事，我懒得参与。”
“话不能这样说。”戴飞鸿严肃道。“这次的事，关乎我大夏国兴衰，作为土生土长的大夏国人，你理应出手……”
“嗨！也不是我不想帮，可是当初你们两个与我谈好了，只要我安安稳稳在这入云山修行，不惹是生非，你们就当这世上没我华无敌。
要是我随随便便就出了山，怕是要被天下人笑话死。
再说，打道祖窥得仙道之时就立下规矩，凡我辈修士不得参与凡间之事。哪怕这大夏国姓戴，你我也不应参与其中。道祖立下的规矩，咱们不能因为一己私欲破了，您二位说是吧？”
华无敌很清楚，这大夏国皇室就是他戴家。戴飞鸿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想让他华无敌帮着稳固皇权而已。
“小子！二十年不见你越发嚣张了，非要我们动手么？”
别看仇万升已经活了二百多年，却还是个急脾气。听华无敌说话阴阳怪气，登时摩拳擦掌要与其动手。
身旁戴飞鸿却沉稳得多，对华无敌如此态度也只是笑笑。
“那若是你徒弟参与其中呢？你可知道，他离开青竹城后就一路向西而去，此时应该在去往扬威城的路上。”
“那又如何？”华无敌嘿嘿笑道。“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是生是死皆是他自己的命数。而且，他的修为连凝气境都未到，根本算不上修者，就算参与进去，你们也无权过问。”
戴飞鸿微微摇头：“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拜了你这样冷血的人为师。”
说罢，二人脚尖轻点地面，霍然飞上高空。
二人正要离去，忽觉眼前一花，周遭一切变成了纯粹的白色。
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两位老祖却觉恐惧之感从心中升起，无形之中仿佛万把钢针刺进身躯！
“别害怕，这只是警告。”
华无敌的声音在二人脑海响起。
“我不会插手我徒弟的事，我希望，你们也是如此。不然的话……”
话音淡去，四周一切也恢复原样。
戴飞鸿立在空中，远远看着下方的华无敌。
他很后悔，后悔二十年前为了给戴家留一枚棋子，放华无敌活命。
现在，这枚棋子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好在华无敌所表现出的态度是不插手俗间事务，不然今日他就算拼个重伤也要和仇万升联手将其除掉。
“师父，这两个老人是谁？”方蕊小声问华无敌。
华无敌道：“只是两个被束缚住的老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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