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离开

    “江参将啊，现在凉州军都缺人，暂时你万胜营就不能再添人啦，现在连中军余偏将，哦，不，现在是余副将大人手下几个营都还有缺额啊，要体谅本帅，啊哈哈！”

    “哦，江参将说没问题，好好好，我就知道江参将年纪虽轻，但识大体，顾大局。什么，要粮食，啊呀呀，这个可有点问题，这样吧，我咬咬牙，给你营中拨三个月的用粮，千把人三个月的口粮，我这里省省还是有的。”

    “什么什么，余副将也答应给江参将支援一个月的，太好了，余副将真是提携后进啊。”

    “军械，没问题，千把人嘛，用不了多少，军议之后按照你万胜营现有编制，去取去取。”

    “江参将啊，冥安县是个好地方啊，不用与蛮族直接对阵，安全得很呢！老夫这可是看在定远侯再三嘱托的份上，才将冥安县给你的啊，那地方现在虽然破败了一点，但山青水秀，是个好地方呀！”

    “不错不错，真是个好地方，我边锋营本来想去那里的，但大帅将我好一顿骂啊，说万胜营现在才千来人，要是放在武威郡那些地方岂不是将江参将置于险地吗，这可怎么对得起镇国公和几位候爷，真是惭愧啊！”

    江楚沣脸上带着笑，一一感谢大帅及众位将军的盛情，连称一定将这翻恩情记在心中，将来一定会有所回报，万胜营将对大帅以死效之，为了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以后虽然身在冥安县，远离凉州，但只要大帅一声招唤，必跃马而至。

    众人唏嘘不已，互道珍重，一一拱手告辞，江楚沣也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下跃身上马，雄纠纠气昂昂，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势头，向萧金雄告辞而去。

    看着江楚沣消失的背影，萧金雄脸上的笑容一丝丝退去，列席军议的方广民若有所思：“大帅，这江楚沣如果不是傻子，那就心机甚深，不可小视啊！”

    萧金雄哼了一声：“方兄，你看他像一个傻子吗？虽然他名义上是西域都护府主帅，但是还是凉州军区，也知道去冥安县是无可避免之事，掉头便向我们向冥安县的民政大权，军民一把抓，集大权于一手，于不利之中谋取于自己最有利的条件，这等心机，何其机敏。”

    方广民叹道：“大帅，我等不会养虎为患吧？”

    萧金雄呵呵一笑：“方兄，你也太小瞧你我了吧，不说冥安县现在一个乱摊子，他就算大权握于一人之手也难有回天之力，就算他能站住了，你我两人还能让他翻上天去。区区千来人，必要之时翻手之间便灭了去。”

    两人相视一笑。

    江楚沣回到营中，碰地一声将头盔掷在地上，大叫一声，“萧远山你大爷的！凉州军你大妈的！，憋死我了，这帮龟儿子，杀人也笑嘻嘻的啊！”

    勿需多问，众人只看他的脸色，便知果不出郭世才所料。“将军今日想必大开眼界，见到了官场脸色吧！”郭世才哈哈一笑，问道。

    江楚沣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明明都想将我分来吃了，哪笑容，那口气，便似我是他们捧在手里把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直直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将军不也一样么？”郭世才接上一句，江楚沣不由一楞，接着大笑起来，“不错不错，都是一帮他妈龟孙子。”

    砰的一声坐了下来，“不出尚先生所料，冥安县是我们的了。古塔，你率人去军府，领三千人的军械，记着，三千把长枪，三千把长刀，三千张弓，三千壶箭，三个月的粮食，奶奶的，既然想打发我早点走，就把满营名额的东西给齐罗。”

    “鲁国庆，你去中军找余士君，这王八蛋自己说的，给老子一个月的粮食，蚊子再小也是肉，你去给我要来。”

    “陈明纲，组织剩余人等，准备拔营，要齐了东西，老子就不做他们的眼中钉了，早点去冥安县，去了冥安县，我就是老大，不用看他人眼色。”

    “郭先生随我一齐，于先生，你人头熟，路子广，我们这一次去冥安县，面临最大的困难就是粮食，眼下还不知冥安县剩多少人，但粮食总是越多越好，你去复州，翼州，买也好，要也好，一定尽量多的筹措粮食回来。我们能不能过这一个冬，便看您的了。”

    一迭声地吩咐下去，众人轰然应诺，分头去办事，江楚沣看着转眼之间空荡荡的营帐，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老大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啊！没钱没粮，焦头乱额啊，定远侯给的百万两银子转眼间就给了于向东五分之一。眼下可还没有看见冥安县的影子呢！

    三天之后，云集凉州的各路军马开始开拔，江楚沣是最后一个走的，与其它各路人马走时的热烈场面相比，万胜营开拔时冷冷清清，军府和知州府一个相送的人也看不到，大概已把江楚沣看成一个死人了吧。倒是季峰提了一壶酒，与江楚沣对饮了三杯，说了一声珍重。

    “凉州，我会回来的。”沉默地走了数里路后，江楚沣回头看着远处凉州城那高大的轮廓，忽地张开喉咙，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