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实验
众所周知，城市的居住环境是自西向东逐渐变差的，但即使再脏再乱，联邦猎人也会定时往那边巡逻，即使那边早就因为非法违建的土胚房而变得错综复杂。
切斯特故意换了身简陋的衣服，在如同迷宫的贫民区里兜圈。不少人坐在路边烤着火桶里的火，时不时会有一两个目光投射到切斯特身上，但很快就会消失。
走过几个弯道，切斯特便找到了一个很不显眼的铁皮房，但他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门外敲三下，直到听到了同样的三声回应，切斯特才打开门进去。
一进门，切斯特便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草药味。
不，不是草药味浓，而是其他气味减少了。切斯特猜测。
他快步进入，立刻把门关上。转过头时，不禁有些惊讶。整个小空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铁皮底下的缝隙都被填得满满当当。除了专门的换气孔，整个房间都和外界隔绝开来。桌子上放满了各种玻璃器皿，其中有不少已经容纳了药水，在另一旁，酒精灯在安静地燃，灯上的器皿里面还在蒸煮着药水。
一个身影在桌前忙碌着停止反应，随后转过身来，还是熟悉的声音。
“请允许我再一次向您表达感谢，这种空间的确很合适我的研究。”仲先生说，他依旧是遮住脸，此时他带着鸟嘴面具，双手带着情报的手套。
切斯特并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两瓶玻璃瓶，里面分别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
“你要的样本。”切斯特说，“现在，告诉我你的结论。”
“别着急，我们最好先进行情报上的交流，切斯特队长，”仲回答道，“下水道里除了飨怵，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样本和房间是结论的报酬，下水道的情报，我只会在必要的时候跟你说。”切斯特拒绝道，眼神写满了不可置否。
“好吧，”仲先生耸耸肩，似乎这以前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他走到一个堆满箱子的角落，那里有一个被黑布盖住的黑色箱子，仲伸手揭开——那是一个笼子，里面是几只老鼠。仲把笼子端到试验台附近，随后从中抓出一只来。
“麻烦您抓住他，务必不要让他乱动。”
切斯特接过老鼠，；牢牢地把老鼠按在桌面上，仲先生便拿出针筒，从切斯特带来的样本——飨怵的血液——之间抽了一点出来，随后注射进小鼠的体内。
但奇怪的是，小鼠除了在注射的那一刻有所疼痛之外，其余都很平静。
“我没看到有什么变化。”
仲先生摆摆手，随后拿出柳叶刀，在小鼠的各个关键部位轻轻切割起来，四肢，腹部，咽喉，柳叶刀不仅切断了毛发，还切开了皮肤，红色的血从伤口处渗出来，鲜红的肌肉暴露在二人的眼中。
小鼠也在恐慌地叫，伴随着它惊恐地叫声而发生的是紫色的蔓延。
一股奇异的颜色从小鼠的心脏处蔓延开来，像浸润一般逐渐将全身染成紫色，体型在膨胀，就连额头也在生长出角。
这只老鼠在变成飨怵。
“动手吧，猎人。”
切斯特毫不犹豫，硬生生地把小鼠的身体撕扯开来，心脏暴露，仲的柳叶刀划过，直接把心脏摘了下来，轻轻地放在手心里，然后继续切开。
由于飨怵心脏不可破坏，仲先生只能切开一点点然后用刀用力分开，但他的确观察到了内部结构。
“五个腔室，可以视作飨怵了。”
仲说着，然后把心脏扔进装满圣水的玻璃瓶里。
“就如您刚才所见，注射以及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小鼠的变化并不快速，只有在执行一系列恐吓操作后才加速了变化。但是如果注射了镇静剂呢？”
仲先生又拿起一只，同样注射血液，但是多了一步，注射了一种奇妙的药剂，小鼠立刻失去了知觉，接着就是切割恐吓，但最终都没有发生变化。
“虽然后续还需要大量的对照试验进行验证，但我想我们的结论很明显了。感染者只要保证情绪上的不恐慌就可以缓解恐惧病，如果感染者是人的话可能会出现很多复杂的情况，甚至是出现自己吓自己的幻觉和认知错误，但总体而言只要个体自身不恐慌就不会发生问题。
“这是目前比较确认的情况，也许存在我不知道的方法——这取决于我能接触到的素材范围大小。”
“……那如果存在一种物质，本身至纯至洁的话，是否可以用作治疗？”
“除非你把这种物质直接交给我，否则我不好下定论，”仲先生说，顺手弄死了第二只小鼠，然后掏出心脏——四个腔室，看样子不用担心后续处理了，“不过恐惧病的治疗就目前来判断，一是阻止深化，二是清理影响，如果能做到清理影响的话我认为是可以起到治疗作用的。”
“我明白了，”切斯特说，“那么下水道情报你要用什么来换？”
仲先生没有回复，而是着手提纯另一份样本——下水道的污水。
随着一套套专业的操作，下水道的液体越来越清澈，废物全部分离，仲先生从废料中筛选出了一些卵状物，其中甚至还有些在蠕动。一粒粒的摆出来，数量大概在40粒左右，切斯特也看清楚了那些蠕动的是什么。
那分明是长出尾巴的蝌蚪。
仲先生看着那些蝌蚪，他首先是分成了几组，然后依次以组为单位撒下圣水，那些蝌蚪突然剧烈的颤抖，随后爆开，留下肮脏的紫色浆液。
“这些就是飨怵的幼体，我猜，这份血液样本是从他们的母体上提取的，对吗？”
切斯特没有否认，就算是默认了。
“那您觉得这些卵具不具有收集信息？很明显，它们具有运动能力，但他们看到同胞的死状却毫无反应。
“也就是说，除非成年，这些飨怵幼体无法有效识别外界信息，更无法抵抗圣水，假设下水道充满了这些幼崽的话，只需要投下圣水就可以清理了。
“这样的成果，是否足够交换下水道的情报吗？”
切斯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沉默许久，最终，他还是选择将下水道的内容说了出来。
“……有意思。”仲先生说。
“什么意思？”
“您不觉得神奇么？明明都是飨怵，但是随着进食量的上升，从原先的本能快速进化到富有逻辑的思考，他们的神经系统是如何发育的？不如说他们的基因为什么能让他们能在成体之后仍然能继续成长而且还是复杂成体系的发育……”
切斯特听得有些楞，后半段充斥着他听不懂的专有词汇和外来词汇，让他有些懵。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关心。”
“抱歉，我有些失态，”仲回复道，“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与我无关的话还请先行离开吧。”
“嗯，之后可能还需要你。”
“对了，如果您想抓内奸的话，这边愿意给予帮助，只不过有个要求，”仲先生说道，“我需要样本，内奸的还是感染者的都是。”
“……”切斯特一声不吭地离开这里，不过事情他的确有些眉目了。
果然是内奸吗……那这样隐藏仲的存在还对我方有利。
切斯特思考着，首先他需要完成城外探索的任务，宵禁的事情劳伦斯那边谈得也快差不多了，只要晚上没人，很多行动就会方便很多。不过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内奸……盗婴案的时候也有内奸吗？
切斯特故意换了身简陋的衣服，在如同迷宫的贫民区里兜圈。不少人坐在路边烤着火桶里的火，时不时会有一两个目光投射到切斯特身上，但很快就会消失。
走过几个弯道，切斯特便找到了一个很不显眼的铁皮房，但他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门外敲三下，直到听到了同样的三声回应，切斯特才打开门进去。
一进门，切斯特便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草药味。
不，不是草药味浓，而是其他气味减少了。切斯特猜测。
他快步进入，立刻把门关上。转过头时，不禁有些惊讶。整个小空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铁皮底下的缝隙都被填得满满当当。除了专门的换气孔，整个房间都和外界隔绝开来。桌子上放满了各种玻璃器皿，其中有不少已经容纳了药水，在另一旁，酒精灯在安静地燃，灯上的器皿里面还在蒸煮着药水。
一个身影在桌前忙碌着停止反应，随后转过身来，还是熟悉的声音。
“请允许我再一次向您表达感谢，这种空间的确很合适我的研究。”仲先生说，他依旧是遮住脸，此时他带着鸟嘴面具，双手带着情报的手套。
切斯特并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两瓶玻璃瓶，里面分别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
“你要的样本。”切斯特说，“现在，告诉我你的结论。”
“别着急，我们最好先进行情报上的交流，切斯特队长，”仲回答道，“下水道里除了飨怵，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样本和房间是结论的报酬，下水道的情报，我只会在必要的时候跟你说。”切斯特拒绝道，眼神写满了不可置否。
“好吧，”仲先生耸耸肩，似乎这以前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他走到一个堆满箱子的角落，那里有一个被黑布盖住的黑色箱子，仲伸手揭开——那是一个笼子，里面是几只老鼠。仲把笼子端到试验台附近，随后从中抓出一只来。
“麻烦您抓住他，务必不要让他乱动。”
切斯特接过老鼠，；牢牢地把老鼠按在桌面上，仲先生便拿出针筒，从切斯特带来的样本——飨怵的血液——之间抽了一点出来，随后注射进小鼠的体内。
但奇怪的是，小鼠除了在注射的那一刻有所疼痛之外，其余都很平静。
“我没看到有什么变化。”
仲先生摆摆手，随后拿出柳叶刀，在小鼠的各个关键部位轻轻切割起来，四肢，腹部，咽喉，柳叶刀不仅切断了毛发，还切开了皮肤，红色的血从伤口处渗出来，鲜红的肌肉暴露在二人的眼中。
小鼠也在恐慌地叫，伴随着它惊恐地叫声而发生的是紫色的蔓延。
一股奇异的颜色从小鼠的心脏处蔓延开来，像浸润一般逐渐将全身染成紫色，体型在膨胀，就连额头也在生长出角。
这只老鼠在变成飨怵。
“动手吧，猎人。”
切斯特毫不犹豫，硬生生地把小鼠的身体撕扯开来，心脏暴露，仲的柳叶刀划过，直接把心脏摘了下来，轻轻地放在手心里，然后继续切开。
由于飨怵心脏不可破坏，仲先生只能切开一点点然后用刀用力分开，但他的确观察到了内部结构。
“五个腔室，可以视作飨怵了。”
仲说着，然后把心脏扔进装满圣水的玻璃瓶里。
“就如您刚才所见，注射以及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小鼠的变化并不快速，只有在执行一系列恐吓操作后才加速了变化。但是如果注射了镇静剂呢？”
仲先生又拿起一只，同样注射血液，但是多了一步，注射了一种奇妙的药剂，小鼠立刻失去了知觉，接着就是切割恐吓，但最终都没有发生变化。
“虽然后续还需要大量的对照试验进行验证，但我想我们的结论很明显了。感染者只要保证情绪上的不恐慌就可以缓解恐惧病，如果感染者是人的话可能会出现很多复杂的情况，甚至是出现自己吓自己的幻觉和认知错误，但总体而言只要个体自身不恐慌就不会发生问题。
“这是目前比较确认的情况，也许存在我不知道的方法——这取决于我能接触到的素材范围大小。”
“……那如果存在一种物质，本身至纯至洁的话，是否可以用作治疗？”
“除非你把这种物质直接交给我，否则我不好下定论，”仲先生说，顺手弄死了第二只小鼠，然后掏出心脏——四个腔室，看样子不用担心后续处理了，“不过恐惧病的治疗就目前来判断，一是阻止深化，二是清理影响，如果能做到清理影响的话我认为是可以起到治疗作用的。”
“我明白了，”切斯特说，“那么下水道情报你要用什么来换？”
仲先生没有回复，而是着手提纯另一份样本——下水道的污水。
随着一套套专业的操作，下水道的液体越来越清澈，废物全部分离，仲先生从废料中筛选出了一些卵状物，其中甚至还有些在蠕动。一粒粒的摆出来，数量大概在40粒左右，切斯特也看清楚了那些蠕动的是什么。
那分明是长出尾巴的蝌蚪。
仲先生看着那些蝌蚪，他首先是分成了几组，然后依次以组为单位撒下圣水，那些蝌蚪突然剧烈的颤抖，随后爆开，留下肮脏的紫色浆液。
“这些就是飨怵的幼体，我猜，这份血液样本是从他们的母体上提取的，对吗？”
切斯特没有否认，就算是默认了。
“那您觉得这些卵具不具有收集信息？很明显，它们具有运动能力，但他们看到同胞的死状却毫无反应。
“也就是说，除非成年，这些飨怵幼体无法有效识别外界信息，更无法抵抗圣水，假设下水道充满了这些幼崽的话，只需要投下圣水就可以清理了。
“这样的成果，是否足够交换下水道的情报吗？”
切斯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沉默许久，最终，他还是选择将下水道的内容说了出来。
“……有意思。”仲先生说。
“什么意思？”
“您不觉得神奇么？明明都是飨怵，但是随着进食量的上升，从原先的本能快速进化到富有逻辑的思考，他们的神经系统是如何发育的？不如说他们的基因为什么能让他们能在成体之后仍然能继续成长而且还是复杂成体系的发育……”
切斯特听得有些楞，后半段充斥着他听不懂的专有词汇和外来词汇，让他有些懵。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关心。”
“抱歉，我有些失态，”仲回复道，“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与我无关的话还请先行离开吧。”
“嗯，之后可能还需要你。”
“对了，如果您想抓内奸的话，这边愿意给予帮助，只不过有个要求，”仲先生说道，“我需要样本，内奸的还是感染者的都是。”
“……”切斯特一声不吭地离开这里，不过事情他的确有些眉目了。
果然是内奸吗……那这样隐藏仲的存在还对我方有利。
切斯特思考着，首先他需要完成城外探索的任务，宵禁的事情劳伦斯那边谈得也快差不多了，只要晚上没人，很多行动就会方便很多。不过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内奸……盗婴案的时候也有内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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