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家
“以上，就是本次探索的概况。”瑟维克报告完毕。
“嗯，辛苦你们了，”劳伦斯回答道，手里捏着笔写着资料，“之后我会跟联邦政府沟通让他们处理那个洞口，后续处理需要你们的时候会通知你们的。”
“收到。”
“所以第一次执行任务感觉如何？”劳伦斯突然问，表情也松弛下来。
“还好，主要是切斯特队长领导有方，如果我一个人的话是解决不了的。”
“然后你就帮他写汇报案和找我汇报？”
“……这是队长的命令。”
瑟维克摆摆手，劳伦斯也能理解，毕竟再怎么专业的人都不会喜欢文案工作，他们也不是特别成建制的队伍，又不能雇文书员来帮忙。
“那个……我问一下，我们下一个任务会是什么？”
“你问这个啊，大概会让你们去城外面调查。”
“城外？”瑟维克问。
“你可以先思考一下，你们上次任务遇到的空洞会通往哪里？”
这么一说，瑟维克开始慢慢回忆。如果飨怵是从那个空洞进来的话，那空洞显然应该是通往城外的，所以搜索城外是正常的。
“所以是要我们沿着墙壁搜寻么？”
“不，范围要更大，”劳伦斯说，“很简单的问题，如果是常规的飨怵进犯，那我们应该是在城墙上看到他而不是下水道内，既然有飨怵能挖下去，至少说明两点。一，对方飨怵有智力而且不低，二，飨怵知道下水道的具体情况和大体方位。
“现在问题是，飨怵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下水道的。”
瑟维克咽了咽口水，他大概明白劳伦斯的意思了。
“您的意思是，我们城内已经被飨怵渗透了吗？”
“只是一种可能而已，当然也有其他方法。有可能是具有生殖能力的飨怵母体，依靠体型较小的飨怵在下水道查明方位后，再通知母体。但无论如何，城内城外都是要调查的。”
“所以才一定要执行宵禁吗？”
“本来就打算宵禁，这次的汇报不过是再添加一个理由而已，”劳伦斯说，“城内的调查搜寻交给联邦政府，他们的人手更多，我们就负责和城墙外的地形探查，矿区，难民区都要翻一遍，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这是职责所在。”瑟维克回复道。
“瑟维克，”劳伦斯说，“只有教会猎人才会说这种话，教会这边的猎人没那么严肃的。”
“那我该怎么说？”
“就平时那样讲话就好了，”劳伦斯说，“身体呢？有没有什么不适？”
“并没有，感觉很不错。”
“嗯，那就好，之后记得抽时间换钉子。”
“啊这……”
“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劳伦斯说，“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可以回去了。”
“嗯，再见神父！”
瑟维克走下楼，今天的教堂依旧没多少人，他看了眼安静的大堂，在教堂的一角，缪莉安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什么在喝。听到瑟维克的下楼，她停了下来，转头站了起来。
“午安。”缪莉安笑笑。
“午安，”瑟维克说，手背到身后，捏了捏衣角，“今天天气还不错，不是吗？”
“一个人开心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好的。”缪莉安说，瑟维克才往外面看，天上没有太阳，雪也没有停过。
“应、应该是吧。”瑟维克有些尴尬。
缪莉安慢慢往瑟维克的方向去，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伸出手指了指瑟维克的衣领。
“那是拉肯的羽毛吗？”
瑟维克低头看去，的确，可能是飨怵的血带着毛凝固在外套上，拉肯的绒毛牢牢地贴在上面，瑟维克也是赶紧摘了下来。
“额……是的。”
“虽然是猎人服，但注意一下形象，在城墙外面也好办事。”
“啊好……等会，你知道我们要往城墙外面出勤？”
“你猜？”缪莉安突然卖了个俏皮，“到时候不用太紧张，城外的人对猎人并不排斥的，宵禁之后我也会出去作为教会跟大家说明情况的。”
“说明情况的话让猎人来不好吗？”
“不可以哦，”缪莉安摇摇头，“猎人们普遍不善言辞，宣传教会的声音不是猎人的工作，使我们修女和传教士的工作。”
“你这话说的在理，但有一半说错了。”
“嗯？”
“我觉得我挺擅长说话的。”
缪莉安看了看瑟维克，有些惊讶。
“噗，呵呵……”
“我说了什么笑话吗？”
“没有没有，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缪莉安遮着嘴尽量让自己显得矜持些。
刚才瑟维克的表现，让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她见过的小孩。
小孩子门大多都很喜欢跟自己的妈妈夸耀自己。缪莉安想。
“话说回来，拉肯状态还好吗？”
“并不算好，可能也是因为第一次参加狩猎吧，让它累到了，就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暂时就不能跟你回家了。”
“这样啊，那就下次再说吧，”突然间，瑟维克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喝的是苹果茶吗？”
“差不多，不过里面还有牛奶，大家都叫做奶茶来着。”
“这样啊，下次我也买一份来试试好了，”瑟维克说，“那我先回家……”
回家？
“嗯，路上小心。”缪莉安说。
瑟维克走出教堂，不知为何，回家这个词给了他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
“马诺，什么叫做家啊？”瑟维克问。
那个时候天还没那么冷，一大一小坐在道路旁，往来的人偶尔会看一眼他们，但大多数都是忙着做事，做一件名字为“重建”的事。
偶尔，瑟维克还会听到过路和他一样大的孩子说着“回家”这个词。
于是，他也这么问了，家的含义。
但往往这个时候，马诺总不愿意把那些复杂的话说得简单些，以至于瑟维克根本想不起来马诺说过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记得，那一次问家的时候，马诺给他买了块糖果。
那大概，家就是有糖果，有马诺的地方吧。
那我的家还蛮大的嘛。
幼小的瑟维克这么想着，径直躺倒在马诺的怀里——这就是回家吧？
那我现在，也算回家了吗？瑟维克问着自己，不知不觉间，他回到了公寓前，这里没有马诺，他也不再固执于糖果，那这里还是家吗？
他扣响房门。
房门开了，出现的是房东伊斯塔，老人家看到瑟维克，满脸的皱纹都遮不住她的笑容。
“你回来了啊，柯莱特先生。”
“……”瑟维克张开口，他迟疑了，有什么从心里萌发了出来，但很快欣然接受。
“嗯，我回来了。”
“嗯，辛苦你们了，”劳伦斯回答道，手里捏着笔写着资料，“之后我会跟联邦政府沟通让他们处理那个洞口，后续处理需要你们的时候会通知你们的。”
“收到。”
“所以第一次执行任务感觉如何？”劳伦斯突然问，表情也松弛下来。
“还好，主要是切斯特队长领导有方，如果我一个人的话是解决不了的。”
“然后你就帮他写汇报案和找我汇报？”
“……这是队长的命令。”
瑟维克摆摆手，劳伦斯也能理解，毕竟再怎么专业的人都不会喜欢文案工作，他们也不是特别成建制的队伍，又不能雇文书员来帮忙。
“那个……我问一下，我们下一个任务会是什么？”
“你问这个啊，大概会让你们去城外面调查。”
“城外？”瑟维克问。
“你可以先思考一下，你们上次任务遇到的空洞会通往哪里？”
这么一说，瑟维克开始慢慢回忆。如果飨怵是从那个空洞进来的话，那空洞显然应该是通往城外的，所以搜索城外是正常的。
“所以是要我们沿着墙壁搜寻么？”
“不，范围要更大，”劳伦斯说，“很简单的问题，如果是常规的飨怵进犯，那我们应该是在城墙上看到他而不是下水道内，既然有飨怵能挖下去，至少说明两点。一，对方飨怵有智力而且不低，二，飨怵知道下水道的具体情况和大体方位。
“现在问题是，飨怵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下水道的。”
瑟维克咽了咽口水，他大概明白劳伦斯的意思了。
“您的意思是，我们城内已经被飨怵渗透了吗？”
“只是一种可能而已，当然也有其他方法。有可能是具有生殖能力的飨怵母体，依靠体型较小的飨怵在下水道查明方位后，再通知母体。但无论如何，城内城外都是要调查的。”
“所以才一定要执行宵禁吗？”
“本来就打算宵禁，这次的汇报不过是再添加一个理由而已，”劳伦斯说，“城内的调查搜寻交给联邦政府，他们的人手更多，我们就负责和城墙外的地形探查，矿区，难民区都要翻一遍，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这是职责所在。”瑟维克回复道。
“瑟维克，”劳伦斯说，“只有教会猎人才会说这种话，教会这边的猎人没那么严肃的。”
“那我该怎么说？”
“就平时那样讲话就好了，”劳伦斯说，“身体呢？有没有什么不适？”
“并没有，感觉很不错。”
“嗯，那就好，之后记得抽时间换钉子。”
“啊这……”
“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劳伦斯说，“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可以回去了。”
“嗯，再见神父！”
瑟维克走下楼，今天的教堂依旧没多少人，他看了眼安静的大堂，在教堂的一角，缪莉安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什么在喝。听到瑟维克的下楼，她停了下来，转头站了起来。
“午安。”缪莉安笑笑。
“午安，”瑟维克说，手背到身后，捏了捏衣角，“今天天气还不错，不是吗？”
“一个人开心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好的。”缪莉安说，瑟维克才往外面看，天上没有太阳，雪也没有停过。
“应、应该是吧。”瑟维克有些尴尬。
缪莉安慢慢往瑟维克的方向去，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伸出手指了指瑟维克的衣领。
“那是拉肯的羽毛吗？”
瑟维克低头看去，的确，可能是飨怵的血带着毛凝固在外套上，拉肯的绒毛牢牢地贴在上面，瑟维克也是赶紧摘了下来。
“额……是的。”
“虽然是猎人服，但注意一下形象，在城墙外面也好办事。”
“啊好……等会，你知道我们要往城墙外面出勤？”
“你猜？”缪莉安突然卖了个俏皮，“到时候不用太紧张，城外的人对猎人并不排斥的，宵禁之后我也会出去作为教会跟大家说明情况的。”
“说明情况的话让猎人来不好吗？”
“不可以哦，”缪莉安摇摇头，“猎人们普遍不善言辞，宣传教会的声音不是猎人的工作，使我们修女和传教士的工作。”
“你这话说的在理，但有一半说错了。”
“嗯？”
“我觉得我挺擅长说话的。”
缪莉安看了看瑟维克，有些惊讶。
“噗，呵呵……”
“我说了什么笑话吗？”
“没有没有，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缪莉安遮着嘴尽量让自己显得矜持些。
刚才瑟维克的表现，让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她见过的小孩。
小孩子门大多都很喜欢跟自己的妈妈夸耀自己。缪莉安想。
“话说回来，拉肯状态还好吗？”
“并不算好，可能也是因为第一次参加狩猎吧，让它累到了，就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暂时就不能跟你回家了。”
“这样啊，那就下次再说吧，”突然间，瑟维克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喝的是苹果茶吗？”
“差不多，不过里面还有牛奶，大家都叫做奶茶来着。”
“这样啊，下次我也买一份来试试好了，”瑟维克说，“那我先回家……”
回家？
“嗯，路上小心。”缪莉安说。
瑟维克走出教堂，不知为何，回家这个词给了他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
“马诺，什么叫做家啊？”瑟维克问。
那个时候天还没那么冷，一大一小坐在道路旁，往来的人偶尔会看一眼他们，但大多数都是忙着做事，做一件名字为“重建”的事。
偶尔，瑟维克还会听到过路和他一样大的孩子说着“回家”这个词。
于是，他也这么问了，家的含义。
但往往这个时候，马诺总不愿意把那些复杂的话说得简单些，以至于瑟维克根本想不起来马诺说过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记得，那一次问家的时候，马诺给他买了块糖果。
那大概，家就是有糖果，有马诺的地方吧。
那我的家还蛮大的嘛。
幼小的瑟维克这么想着，径直躺倒在马诺的怀里——这就是回家吧？
那我现在，也算回家了吗？瑟维克问着自己，不知不觉间，他回到了公寓前，这里没有马诺，他也不再固执于糖果，那这里还是家吗？
他扣响房门。
房门开了，出现的是房东伊斯塔，老人家看到瑟维克，满脸的皱纹都遮不住她的笑容。
“你回来了啊，柯莱特先生。”
“……”瑟维克张开口，他迟疑了，有什么从心里萌发了出来，但很快欣然接受。
“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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