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两件事
陈诚意也敲了敲桌子：“咱们这里是学委……你说的那些，是省a委省a政a府他们应该考虑的问题。咱们做的这件事，还是要从成功的角度来考虑的，怎么容易成功怎么做。不能是因为其他什么因素，偏要怎么困难怎么做，如果因为一开始遇见的困难太大了，最后这件事情没有做成，我们对不起的是全省没有考上大学的孩子们。”
“你怎么知道，选择坪阴我们这件事就做不成了呢，选择坪阴，这件事就一定会失败吗？”郑大昕盯着陈诚意反问。
陈诚意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有说选择坪阴就一定失败，我说的是做事的方法，我们有容易的方法，为什么要选艰难的方法呢？”
郑大昕用手指头，敲了敲桌子：“我们不是电脑程序，我们不能选择最有利的，还要有道德和公平上的考虑，而且这两个因素，是比‘有利’更重要的因素……”
陈诚意还在反对，沈明德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他对郑大昕说：“你接着说吧，说说你的计划。”
“我想去坪阴呆上几年，在坪阴的教育系统中培养一批会做思想工作，愿意到群众中去的基层干部。在家大学教育的推行，最重要的工作是群众观念上的认可，必须让群众们在思想中认为，在家大学教育是和中小学教育一样，是孩子们必须要经历的一个人生阶段，少了这个阶段，他们的孩子就像失学的儿童一样，不是建康成长的孩子。这个观念深入人心了，我们这个在家大学教育的主体工作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跟据孩子们的学习情况，改变课程的设置，激励孩子学习的积极性，以及给我提供支持，这个工作是你们了。”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说：“咱们还是分工明确，我去打场子建构架，做粗活。你们修改和维护，做细活。
陈诚意还想再劝两句，又觉得没意思，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群众的工作不好做吧。”沈明德有些担心的说。
“我觉得比扶贫要容易的多。”郑大昕对这个问题胸有成足：“扶贫呢，要拉投资，投资商呢是去赚钱的，百姓呢也是为了赚钱，一起赚钱就有利益分配的问题，谁都觉得自己的分配的少，要两边说服，这工作就难做的很了。我们呢……”
他轻松的笑了笑：“我们是去推行在家大学教育的，没有利益分配的问题，也不需要百姓投入什么。而且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这也早就是百姓的共识了。百姓们唯一付出的就是不让孩子出去玩或者打工什么的。这对百姓来说也不算什么付出。所以，很容易跟百姓统一思想，达成共同的目的。这样的思想工作简直太容易了。”
沈明德点了点头说：“即然你都想好了，我们全力支持，这么大的事情，你自己去忙不过来……”他转头看了看陈诚意和甄青青问：“你看，再选谁跟你一起去？”
“你肯定去不了。”郑大昕笑道：“小甄要帮你主持日常工作，也去不了。”他微微驼着背，转脸看向陈诚意。
陈诚意苦笑道：“那就是我了呗。”
“你……”郑大昕冷笑道：“你就算了，咱们两个到了坪阴，吵起来连个劝架的都没有。”
陈诚意笑了笑，没有反驳。
他们两个人的工作习惯确实是载然相反的。
陈诚意爱动脑子，做事情之前，总会先想多种方法，而且总觉得肯定还会有更简单的方法。
郑大昕做工作是想到一个办法就先干起来，有那个想来想去想那么多的时间，工作就是用笨办法也干完了。
郑大昕总抱怨陈诚意投机取巧偷奸耍滑。
陈诚意总是说郑大昕蛮干硬干。
两个人如果一起工作，没有沈明德调和着，肯定从头吵到尾……
郑大昕斜了一眼陈诚意，转头对白松说：“所以，我是认真的邀请白老师跟我去，白老师你没意见吧？”说完，他突然想起来白老师是甄青青请来的，对忙转头问甄青青：“你对白老师没有什么别的安排吧？”
甄青青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还真有安排，你也知道，我上午接待了高山县的林老局长他们几位老同志。林老局长虽然没说什么，但另外五位老同志的意思呢，都是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让咱们帮忙解决高山县那六个偏远乡镇学校的老师的问题。我想让白老师帮我寻找一个方案，解决那六个乡镇的孩子们的基础教育的问题。那几位老同志随时都可能撤下来，一旦他们撤下来，那三百多个孩子又放羊了。”
“咱们原来讨论过，不是准备在县城是建一所寄宿学校，把乡镇下面的学生都收进来吗？”陈诚意问。
“我跟林老局长讨论了，他提了几个问题，第一是中学生可以收进来，但是……”他看向沈明德：“他希望我们能帮孩子们解决食宿费用。因为但凡有能力的家庭，都已经把孩子送到县城学校了，还在乡镇学校上学的孩子，几乎都是困难家庭，如果我们把他们的孩子收进县城的学校，肯定会增加住宿费用的支出，这些困难家庭让孩子上学的意愿，可能会很消极。”
陈诚意摇了摇头说：“这个不能考虑，如果真的只是那几百个孩子的话，食宿费用也没有多少，我们可以解决，但是这样的住宿全免的学校一旦建起来，那些有条件的家庭，甚到县城里的的家庭，也都会想把孩子送进来，这样的费用支出是没有尽头的……”
“可以把入学条件规定死嘛，只让那些真正贫困家庭的孩子进来……”郑大昕说。
“那对校长的道德要求太高了，全国可能也只能找几位十几位这样的校长。我对在高山县能找到这样一位校长，不抱什么期望。”陈诚意摇了摇头说。
沈明德问甄青青：“你接着说，老林局长还提了什么问题？”
“还有就是小学……”甄青青说：“几乎还是儿童，特别是三年级以下，学校还要安排护工，这个支出更大，而且就算安排了护工，能不能把孩子照顾好，这也是一个大问题。”
沈明德在心里已经把在县城建校这个方案打上叉号了，他转头问白松：“甄副主席想把这个问题交给你，你有什么想法吗？”
白松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昨天还是被学校开除的老师，今天就被这么大的一个问题砸到头上，哪儿能这么快就有什么想法，他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来，问：“高山县是不是坪阴县下面的一个县？”
郑大昕点点头：“是坪阴最西边深山里最偏远的一个县。”
“我参加你的工作组的，我先到高山县乡镇的学校里面去看看。”他转头对沈明德说：“我先看看实际情况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想法。”
沈明德点了点头：“嗯，这样很好。”
“那你要准备一下，这两天我们就去坪阴，时间比较紧，你没什么问题吧？”郑大昕叮嘱道。
“我没问题。”
“那好，咱们就散会。”沈明德站起来说，然后叮嘱甄青青：“你帮白老师走一下程序。”
沈明德，陈诚意，郑大昕三人起身离开了。
甄青青看着白松，苦笑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白松问。
“我没想让你跟着老郑去坪阴的……”甄青青无奈的笑着。
“他点了我的名字嘛，况且，我也想去坪阴，去高山县看看。”
“嗯……”甄青青点点头，又叮嘱道：“别跟老郑学，他是个工作狂，老婆跟他感情不好了，孩子跟他感情也不好……”
白松点了点头，他本想说点儿实话，自己这样的人连婚都没结过，跟老郑学也没关系。但是再耿直的人，也知道这话是傻子才说的。
“还有，你要去坪阴出差这件事，你自己跟茹茹说。”甄青青又说。
白松有点为难道：“你帮我先跟她提一下嘛……”
“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了。”甄青青没好气的说：“她现在正在跟我冷战呢。我跟他提，她以为是我把你安排去了，再怨我，我还要不要母女感情，我不受这冤枉。”
“好吧。”白松无奈道：“我一会去学校看她，跟她一起吃晚饭，你要不要一起来。”
甄青青摇头：“刚没说嘛，小丫头正跟我冷战呢，你自己去吧。”
白松叹了口气，心里也很难为，不知道该怎么跟申茹说。
客观的说，申茹跟他的感情，比跟甄青青的感情还好。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甄青青不到四十岁干到副厅，精力自然是大半都放在工作上了，家里自然就不怎么能照顾的周全。
申茹的小学和中学的阶段，一个星期，几乎五六天都是在白松老师家里过的……
白松一边想着该怎么跟申茹说，一边跟着甄青青去办入职手续。
手续还没办完的时候，手机响了。
白松以为又是学校金校长的电话，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你怎么知道，选择坪阴我们这件事就做不成了呢，选择坪阴，这件事就一定会失败吗？”郑大昕盯着陈诚意反问。
陈诚意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有说选择坪阴就一定失败，我说的是做事的方法，我们有容易的方法，为什么要选艰难的方法呢？”
郑大昕用手指头，敲了敲桌子：“我们不是电脑程序，我们不能选择最有利的，还要有道德和公平上的考虑，而且这两个因素，是比‘有利’更重要的因素……”
陈诚意还在反对，沈明德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他对郑大昕说：“你接着说吧，说说你的计划。”
“我想去坪阴呆上几年，在坪阴的教育系统中培养一批会做思想工作，愿意到群众中去的基层干部。在家大学教育的推行，最重要的工作是群众观念上的认可，必须让群众们在思想中认为，在家大学教育是和中小学教育一样，是孩子们必须要经历的一个人生阶段，少了这个阶段，他们的孩子就像失学的儿童一样，不是建康成长的孩子。这个观念深入人心了，我们这个在家大学教育的主体工作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跟据孩子们的学习情况，改变课程的设置，激励孩子学习的积极性，以及给我提供支持，这个工作是你们了。”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说：“咱们还是分工明确，我去打场子建构架，做粗活。你们修改和维护，做细活。
陈诚意还想再劝两句，又觉得没意思，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群众的工作不好做吧。”沈明德有些担心的说。
“我觉得比扶贫要容易的多。”郑大昕对这个问题胸有成足：“扶贫呢，要拉投资，投资商呢是去赚钱的，百姓呢也是为了赚钱，一起赚钱就有利益分配的问题，谁都觉得自己的分配的少，要两边说服，这工作就难做的很了。我们呢……”
他轻松的笑了笑：“我们是去推行在家大学教育的，没有利益分配的问题，也不需要百姓投入什么。而且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这也早就是百姓的共识了。百姓们唯一付出的就是不让孩子出去玩或者打工什么的。这对百姓来说也不算什么付出。所以，很容易跟百姓统一思想，达成共同的目的。这样的思想工作简直太容易了。”
沈明德点了点头说：“即然你都想好了，我们全力支持，这么大的事情，你自己去忙不过来……”他转头看了看陈诚意和甄青青问：“你看，再选谁跟你一起去？”
“你肯定去不了。”郑大昕笑道：“小甄要帮你主持日常工作，也去不了。”他微微驼着背，转脸看向陈诚意。
陈诚意苦笑道：“那就是我了呗。”
“你……”郑大昕冷笑道：“你就算了，咱们两个到了坪阴，吵起来连个劝架的都没有。”
陈诚意笑了笑，没有反驳。
他们两个人的工作习惯确实是载然相反的。
陈诚意爱动脑子，做事情之前，总会先想多种方法，而且总觉得肯定还会有更简单的方法。
郑大昕做工作是想到一个办法就先干起来，有那个想来想去想那么多的时间，工作就是用笨办法也干完了。
郑大昕总抱怨陈诚意投机取巧偷奸耍滑。
陈诚意总是说郑大昕蛮干硬干。
两个人如果一起工作，没有沈明德调和着，肯定从头吵到尾……
郑大昕斜了一眼陈诚意，转头对白松说：“所以，我是认真的邀请白老师跟我去，白老师你没意见吧？”说完，他突然想起来白老师是甄青青请来的，对忙转头问甄青青：“你对白老师没有什么别的安排吧？”
甄青青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还真有安排，你也知道，我上午接待了高山县的林老局长他们几位老同志。林老局长虽然没说什么，但另外五位老同志的意思呢，都是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让咱们帮忙解决高山县那六个偏远乡镇学校的老师的问题。我想让白老师帮我寻找一个方案，解决那六个乡镇的孩子们的基础教育的问题。那几位老同志随时都可能撤下来，一旦他们撤下来，那三百多个孩子又放羊了。”
“咱们原来讨论过，不是准备在县城是建一所寄宿学校，把乡镇下面的学生都收进来吗？”陈诚意问。
“我跟林老局长讨论了，他提了几个问题，第一是中学生可以收进来，但是……”他看向沈明德：“他希望我们能帮孩子们解决食宿费用。因为但凡有能力的家庭，都已经把孩子送到县城学校了，还在乡镇学校上学的孩子，几乎都是困难家庭，如果我们把他们的孩子收进县城的学校，肯定会增加住宿费用的支出，这些困难家庭让孩子上学的意愿，可能会很消极。”
陈诚意摇了摇头说：“这个不能考虑，如果真的只是那几百个孩子的话，食宿费用也没有多少，我们可以解决，但是这样的住宿全免的学校一旦建起来，那些有条件的家庭，甚到县城里的的家庭，也都会想把孩子送进来，这样的费用支出是没有尽头的……”
“可以把入学条件规定死嘛，只让那些真正贫困家庭的孩子进来……”郑大昕说。
“那对校长的道德要求太高了，全国可能也只能找几位十几位这样的校长。我对在高山县能找到这样一位校长，不抱什么期望。”陈诚意摇了摇头说。
沈明德问甄青青：“你接着说，老林局长还提了什么问题？”
“还有就是小学……”甄青青说：“几乎还是儿童，特别是三年级以下，学校还要安排护工，这个支出更大，而且就算安排了护工，能不能把孩子照顾好，这也是一个大问题。”
沈明德在心里已经把在县城建校这个方案打上叉号了，他转头问白松：“甄副主席想把这个问题交给你，你有什么想法吗？”
白松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昨天还是被学校开除的老师，今天就被这么大的一个问题砸到头上，哪儿能这么快就有什么想法，他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来，问：“高山县是不是坪阴县下面的一个县？”
郑大昕点点头：“是坪阴最西边深山里最偏远的一个县。”
“我参加你的工作组的，我先到高山县乡镇的学校里面去看看。”他转头对沈明德说：“我先看看实际情况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想法。”
沈明德点了点头：“嗯，这样很好。”
“那你要准备一下，这两天我们就去坪阴，时间比较紧，你没什么问题吧？”郑大昕叮嘱道。
“我没问题。”
“那好，咱们就散会。”沈明德站起来说，然后叮嘱甄青青：“你帮白老师走一下程序。”
沈明德，陈诚意，郑大昕三人起身离开了。
甄青青看着白松，苦笑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白松问。
“我没想让你跟着老郑去坪阴的……”甄青青无奈的笑着。
“他点了我的名字嘛，况且，我也想去坪阴，去高山县看看。”
“嗯……”甄青青点点头，又叮嘱道：“别跟老郑学，他是个工作狂，老婆跟他感情不好了，孩子跟他感情也不好……”
白松点了点头，他本想说点儿实话，自己这样的人连婚都没结过，跟老郑学也没关系。但是再耿直的人，也知道这话是傻子才说的。
“还有，你要去坪阴出差这件事，你自己跟茹茹说。”甄青青又说。
白松有点为难道：“你帮我先跟她提一下嘛……”
“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了。”甄青青没好气的说：“她现在正在跟我冷战呢。我跟他提，她以为是我把你安排去了，再怨我，我还要不要母女感情，我不受这冤枉。”
“好吧。”白松无奈道：“我一会去学校看她，跟她一起吃晚饭，你要不要一起来。”
甄青青摇头：“刚没说嘛，小丫头正跟我冷战呢，你自己去吧。”
白松叹了口气，心里也很难为，不知道该怎么跟申茹说。
客观的说，申茹跟他的感情，比跟甄青青的感情还好。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甄青青不到四十岁干到副厅，精力自然是大半都放在工作上了，家里自然就不怎么能照顾的周全。
申茹的小学和中学的阶段，一个星期，几乎五六天都是在白松老师家里过的……
白松一边想着该怎么跟申茹说，一边跟着甄青青去办入职手续。
手续还没办完的时候，手机响了。
白松以为又是学校金校长的电话，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