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更高级的欲望
这个的亲密的集体，能不能建成是一个大问题，有没有必要建也是一个大问题，这两个问题加在一起，就是四个字：异想天开！
沈明德，陈诚意，郑大昕三人又对望了一眼，还是陈诚意说话了，他没有直接贬驳白松的这个‘理想’，暂且称为理想吧，陈诚意心里其实是想叫的‘妄想’的。
“你为什么要建造这样……亲密的班集体呢？”陈诚意问：“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嘛。”
“很有必要的啊。”白松说：“我觉得啊，这比他们的成绩更重要。”
“原因呢？”陈诚意继续追问。
“在这个集体里，孩子们将感受到最高的幸福，最高的美好。这是一种更高级的欲望，我希望孩子们享受到这种欲望，即便是以后失去了，他们依然会留恋，会想望。会把这种更高级的欲望，当成他们终生追求理想生活。”
“为什么要让孩子们追求这种欲望？”陈诚意继续问，还是那句话：“有必要吗？”
“有啊，很有必要……”白松说：“我希望这种欲望呢，能够在他们的未来的人生中，帮他们抵御……或者说压制，他们对金钱欲望。”
陈诚意三人怔了怔，用对幸福感情的欲望压制对金钱的欲望……
金钱是一种欲望吗？
金钱的欲望需要抑制吗？
幸福的感情可以压制金钱的欲望吗？
沈明德三人心里一时要吐槽的问题太多，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
“你……”陈诚意犹豫了一下：“你仇视金钱？”
他怀疑白松是不是精神上有隐疾……金钱是社会中人的必需品，仇视金钱的人是无法在人类社会中正常生活的，除非他有一种抛弃……或者说是逃离人类社会的想法——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异常。
“我不是仇视金钱。”白松摇了摇头笑道：“我也喜欢金钱，只是……”
他沉吟着说：
“就是因为我喜欢金钱，无法抑制对金钱的欲望，我的一切几乎都被金钱所控制，不只是我的行为，甚至是包括我的思想。我判断是是非的标准，很多时候已经不再是良知和道德，金钱几乎要成为主要的标准。比如，西方的一个富豪聚了儿子的女朋友，这件事如果是我们农村的穷人做的，是要被骂到他自杀的，我虽然不至于骂他，但是总是看不起他的。但现在是西方的富豪做的，几乎不算什么错误，他依旧被人们羡慕。就连我也觉得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接着说：
“你看，这就是现在金钱对我的力量，它几乎主宰了我的思想，让我用它的标准来判断是非对错。这……我很害怕啊，害怕它真的成为了我的主宰……所以我才觉得，需要找到一种更高的欲望来抑制对金钱的欲望。”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解释说：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金钱，它确实是一个能够自我进化的意志，从最初只是做为人类的工具，渐渐进化到几乎要主宰人类一切的神……或许是人类意识自身放弃了主宰自己的权柄吧。人们对金钱的欲望越大，为了追求金钱而放弃的东西越多，金钱能够买到的东西也就越多，金钱的力量也就越大。金钱的力量越大，人们追求他的欲望也就越大……“
白松又苦笑了一下：“呵呵，你看，这就是一个主客体相互促进的完美的进化体，几乎没有道理和逻辑来打断它的进化，它几乎是必然要进化到人类唯一的主宰，唯一的神的存在的。”
说到这儿，白松停了下来，会议室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沈明德三人听着白松的想法，只觉得有些荒谬，把金钱看做主宰世界的神，这想法有点儿荒谬了。他们想反驳，但是……
他们心中只有那两句荀子非十二子的那两句名言：其持之似有故，其言之似成理……
但不管怎么说，人类将会被金钱主宰这样的事，他们三人是不愿意承认的。
“你这话……说的有点儿……”陈诚意好笑的摇了摇头：“有点儿……极端了。”
沈明德笑了笑说：“不爱钱的人，道德高尚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白松点了点头：“不爱钱的人，道德高尚的人，现在还有很多……”他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但会越来越少，金钱已经主宰了大多数人的思想，这少数几个高尚的人又会坚持多久呢，即便一直有少数几个高尚的人，又有什么用呢？道德也好，法律也好，都是根据大多数人的共识而设定的，而不是少数几个人。所以道德和法律会被渐渐的被金钱重新定义，未来……甚至只是几十年后，道德和法律就会被金钱重新定义完成，有钱就是有道德的和受法律保护，没钱是就没有道德的有罪的……这不是不可能啊，在资本主义的某几个国家里，这已经是现实了嘛！”
沈明德三个心里知道白松说的有道理，只是这个对未来的预测太丑陋，他们心里不愿意去承认，所以绞尽脑汁想要反驳他，寻找他对未来的这个预测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一时找不到。
会议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沈明德看了看时间，笑道：“这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回头咱们慢慢再聊。今天咱们要谈的是请白老师来做咱们教研室主任这件事，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他转头看了看陈诚意与郑大昕问：“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关于白老师入职这件事。”
“你来做这个教研室主任，就不是坐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养老了啊。”陈诚意笑呵呵的看着白松说：“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不会……”白松摇了摇头，苦笑说：“我现在也需要忙起来，一闲的话，脑子里想东想西的就容易悲观。”
“嗯……”陈诚意心里明白了，虽然白松看起来似乎不在意，但是被学校开除这件事，还是很让他心里受伤的，他需要忙起来，抛开这件难受的事。
“正好，跟我去坪阴市吧……”郑大昕笑道：“我们要在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少年青年中间，普及在家大学教育……
“嗯？”沈明德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他道：“老郑啊，咱们这个问题不是还没讨论吗？你怎么自己就给定到了坪阴了？”
陈诚意也没好气的说：“郑大昕，集体决策啊，也就是我们沈A主席……还有小甄都是好脾气，换其他单位，你早被安排看报纸去了……”
郑大昕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是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好讨论的，好吧，我现在给你们汇报一下我的计划，正好……”他对笑着对白松点了点头说：“也让白老师了解一下我们最近几年的工作重心。”
他对沈明德和陈诚意点了点头，最主要的是对白松说：“最近几年我们要做一件大事儿，就是给全省，二十一岁以下的青少年，这个年龄是暂定的，没有考上大学的，甚至是中学都失学在家的孩子们，普及高等教育，让他们在家通过网络接受大学高等教育。”
说到这儿，他对白松挑了挑眉，笑道：“这件事有意义吧，够大吧？虽然没有你那个让人们对金钱有抵抗力的理想大。但是这件事更切合实际，更容易达成，只要我们努努力，就能够把这件事做成，而不是像你的那个理想那样，虽然很伟大，但也很可能只能一直挂在理想中。怎么样，有兴趣参与进来吧？”
这里面满含着对白松的规劝，白松明白他的好意，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他站起来，走到长条桌的一头，看着坐着的四人说：“选择坪阴市做试点，理由很简单，它位于西部山区，是我们省最穷的市，教育资源最薄弱，高中不毕业和没有考上大学的孩子的比例是最高的。”
陈诚意皱了皱眉头说：“我不建议把试点放在坪阴，不是有一句话叫‘活官不入坪’嘛，虽然比较夸张，但咱们在这里有什么说什么，坪阴的干部的能力确实普遍偏低，特别是基层的干部，缺乏积极性与主动性。没有地方基层干部的强力支持，在家大学教育这个事，恐怕很难成功啊。我建议选其它的市，特别是古城附近的几个市，干部的能力都特别强，我们这个事情放在这些地方也就比较容易成功。一是我们有了成功的经验，二是普及高等教育成为了全省人民心中的大势，最后在坪阴这个地方推行在家大学教育，也就很容易成功了嘛。”
“先易后难。”沈明德看向郑大昕劝道：“我觉得老陈说的有道理，咱们换一个试点吧。”
郑大昕低着头用手指头敲着桌子，想了片刻，说：“我还是建议把试点放在坪阴……”他用力泯了泯嘴唇，说：
“这几年我在下面调查职业学校的现状，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坪阴。我不是因为在坪阴呆的时间长了，对它有感情了。而是觉得它需要一种公平一点儿的机会。坪阴这个地方啊，是不幸的。有能力的干部啊，不愿意去，因为他们觉得坪阴是个泥潭，他们怕到了坪阴带不动坪阴的干部，反而把自己陷进去。有助于地方发展的项目呢，也不愿意放到坪阴，因为放在坪阴会呢，想要成功会比别的地方艰难很多，就像老陈说的……”
“所以，好的项目，或者说好事儿，都会下意识的忽略坪阴的。久而久之，坪阴也就变的毫无机会一潭死水了。这对坪阴是不公平的，我不想这样做。”
沈明德，陈诚意，郑大昕三人又对望了一眼，还是陈诚意说话了，他没有直接贬驳白松的这个‘理想’，暂且称为理想吧，陈诚意心里其实是想叫的‘妄想’的。
“你为什么要建造这样……亲密的班集体呢？”陈诚意问：“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嘛。”
“很有必要的啊。”白松说：“我觉得啊，这比他们的成绩更重要。”
“原因呢？”陈诚意继续追问。
“在这个集体里，孩子们将感受到最高的幸福，最高的美好。这是一种更高级的欲望，我希望孩子们享受到这种欲望，即便是以后失去了，他们依然会留恋，会想望。会把这种更高级的欲望，当成他们终生追求理想生活。”
“为什么要让孩子们追求这种欲望？”陈诚意继续问，还是那句话：“有必要吗？”
“有啊，很有必要……”白松说：“我希望这种欲望呢，能够在他们的未来的人生中，帮他们抵御……或者说压制，他们对金钱欲望。”
陈诚意三人怔了怔，用对幸福感情的欲望压制对金钱的欲望……
金钱是一种欲望吗？
金钱的欲望需要抑制吗？
幸福的感情可以压制金钱的欲望吗？
沈明德三人心里一时要吐槽的问题太多，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
“你……”陈诚意犹豫了一下：“你仇视金钱？”
他怀疑白松是不是精神上有隐疾……金钱是社会中人的必需品，仇视金钱的人是无法在人类社会中正常生活的，除非他有一种抛弃……或者说是逃离人类社会的想法——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异常。
“我不是仇视金钱。”白松摇了摇头笑道：“我也喜欢金钱，只是……”
他沉吟着说：
“就是因为我喜欢金钱，无法抑制对金钱的欲望，我的一切几乎都被金钱所控制，不只是我的行为，甚至是包括我的思想。我判断是是非的标准，很多时候已经不再是良知和道德，金钱几乎要成为主要的标准。比如，西方的一个富豪聚了儿子的女朋友，这件事如果是我们农村的穷人做的，是要被骂到他自杀的，我虽然不至于骂他，但是总是看不起他的。但现在是西方的富豪做的，几乎不算什么错误，他依旧被人们羡慕。就连我也觉得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接着说：
“你看，这就是现在金钱对我的力量，它几乎主宰了我的思想，让我用它的标准来判断是非对错。这……我很害怕啊，害怕它真的成为了我的主宰……所以我才觉得，需要找到一种更高的欲望来抑制对金钱的欲望。”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解释说：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金钱，它确实是一个能够自我进化的意志，从最初只是做为人类的工具，渐渐进化到几乎要主宰人类一切的神……或许是人类意识自身放弃了主宰自己的权柄吧。人们对金钱的欲望越大，为了追求金钱而放弃的东西越多，金钱能够买到的东西也就越多，金钱的力量也就越大。金钱的力量越大，人们追求他的欲望也就越大……“
白松又苦笑了一下：“呵呵，你看，这就是一个主客体相互促进的完美的进化体，几乎没有道理和逻辑来打断它的进化，它几乎是必然要进化到人类唯一的主宰，唯一的神的存在的。”
说到这儿，白松停了下来，会议室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沈明德三人听着白松的想法，只觉得有些荒谬，把金钱看做主宰世界的神，这想法有点儿荒谬了。他们想反驳，但是……
他们心中只有那两句荀子非十二子的那两句名言：其持之似有故，其言之似成理……
但不管怎么说，人类将会被金钱主宰这样的事，他们三人是不愿意承认的。
“你这话……说的有点儿……”陈诚意好笑的摇了摇头：“有点儿……极端了。”
沈明德笑了笑说：“不爱钱的人，道德高尚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白松点了点头：“不爱钱的人，道德高尚的人，现在还有很多……”他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但会越来越少，金钱已经主宰了大多数人的思想，这少数几个高尚的人又会坚持多久呢，即便一直有少数几个高尚的人，又有什么用呢？道德也好，法律也好，都是根据大多数人的共识而设定的，而不是少数几个人。所以道德和法律会被渐渐的被金钱重新定义，未来……甚至只是几十年后，道德和法律就会被金钱重新定义完成，有钱就是有道德的和受法律保护，没钱是就没有道德的有罪的……这不是不可能啊，在资本主义的某几个国家里，这已经是现实了嘛！”
沈明德三个心里知道白松说的有道理，只是这个对未来的预测太丑陋，他们心里不愿意去承认，所以绞尽脑汁想要反驳他，寻找他对未来的这个预测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一时找不到。
会议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沈明德看了看时间，笑道：“这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回头咱们慢慢再聊。今天咱们要谈的是请白老师来做咱们教研室主任这件事，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他转头看了看陈诚意与郑大昕问：“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关于白老师入职这件事。”
“你来做这个教研室主任，就不是坐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养老了啊。”陈诚意笑呵呵的看着白松说：“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不会……”白松摇了摇头，苦笑说：“我现在也需要忙起来，一闲的话，脑子里想东想西的就容易悲观。”
“嗯……”陈诚意心里明白了，虽然白松看起来似乎不在意，但是被学校开除这件事，还是很让他心里受伤的，他需要忙起来，抛开这件难受的事。
“正好，跟我去坪阴市吧……”郑大昕笑道：“我们要在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少年青年中间，普及在家大学教育……
“嗯？”沈明德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他道：“老郑啊，咱们这个问题不是还没讨论吗？你怎么自己就给定到了坪阴了？”
陈诚意也没好气的说：“郑大昕，集体决策啊，也就是我们沈A主席……还有小甄都是好脾气，换其他单位，你早被安排看报纸去了……”
郑大昕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是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好讨论的，好吧，我现在给你们汇报一下我的计划，正好……”他对笑着对白松点了点头说：“也让白老师了解一下我们最近几年的工作重心。”
他对沈明德和陈诚意点了点头，最主要的是对白松说：“最近几年我们要做一件大事儿，就是给全省，二十一岁以下的青少年，这个年龄是暂定的，没有考上大学的，甚至是中学都失学在家的孩子们，普及高等教育，让他们在家通过网络接受大学高等教育。”
说到这儿，他对白松挑了挑眉，笑道：“这件事有意义吧，够大吧？虽然没有你那个让人们对金钱有抵抗力的理想大。但是这件事更切合实际，更容易达成，只要我们努努力，就能够把这件事做成，而不是像你的那个理想那样，虽然很伟大，但也很可能只能一直挂在理想中。怎么样，有兴趣参与进来吧？”
这里面满含着对白松的规劝，白松明白他的好意，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他站起来，走到长条桌的一头，看着坐着的四人说：“选择坪阴市做试点，理由很简单，它位于西部山区，是我们省最穷的市，教育资源最薄弱，高中不毕业和没有考上大学的孩子的比例是最高的。”
陈诚意皱了皱眉头说：“我不建议把试点放在坪阴，不是有一句话叫‘活官不入坪’嘛，虽然比较夸张，但咱们在这里有什么说什么，坪阴的干部的能力确实普遍偏低，特别是基层的干部，缺乏积极性与主动性。没有地方基层干部的强力支持，在家大学教育这个事，恐怕很难成功啊。我建议选其它的市，特别是古城附近的几个市，干部的能力都特别强，我们这个事情放在这些地方也就比较容易成功。一是我们有了成功的经验，二是普及高等教育成为了全省人民心中的大势，最后在坪阴这个地方推行在家大学教育，也就很容易成功了嘛。”
“先易后难。”沈明德看向郑大昕劝道：“我觉得老陈说的有道理，咱们换一个试点吧。”
郑大昕低着头用手指头敲着桌子，想了片刻，说：“我还是建议把试点放在坪阴……”他用力泯了泯嘴唇，说：
“这几年我在下面调查职业学校的现状，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坪阴。我不是因为在坪阴呆的时间长了，对它有感情了。而是觉得它需要一种公平一点儿的机会。坪阴这个地方啊，是不幸的。有能力的干部啊，不愿意去，因为他们觉得坪阴是个泥潭，他们怕到了坪阴带不动坪阴的干部，反而把自己陷进去。有助于地方发展的项目呢，也不愿意放到坪阴，因为放在坪阴会呢，想要成功会比别的地方艰难很多，就像老陈说的……”
“所以，好的项目，或者说好事儿，都会下意识的忽略坪阴的。久而久之，坪阴也就变的毫无机会一潭死水了。这对坪阴是不公平的，我不想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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