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灯下再遇鱼幼薇
那温庭筠一旁恭维道：“师父真是才思敏捷，弟子不及万一。”凌綯不理他的马屁，指着另一条灯谜笑道；“这个有趣。”温、李抬头观看，却见谜面是“不许放牛羊”，谜底是“打一人物”。
凌綯对李商隐笑道：“这个义山来猜。”其实凌綯已猜出了答案，那“不许放牛羊”，换言之就是“杜绝放牧”，因此谜底便是“杜牧”，那杜牧在诗史上与李商隐合称“小李杜”，但其实杜牧比李商隐大十几岁，目前正任黄州刺史。
李商隐揣摩片刻，笑道：“师父，这谜底莫非是樊川先生。”凌綯点头称是，二人相视大笑。
那杜牧因祖籍在长安的樊川一带，因此别号也称作杜樊川。
三人一路溜达，一路找些灯谜来猜，不一会儿，温、李二人手上各抱了一大堆笔墨纸砚。温庭筠苦笑道：“师父，咱们还是不猜灯谜了吧，你看这都抱不动了。”几人赢得这些东西，说实话也委实值不了几个钱，不过总是辛苦挣来的，却是舍不得扔掉。
凌綯四处望望，看到前面有家小吃店，对二人道：“前边有家饭店，不如进去坐坐，也省得抱着这些东西了，顺便也等等常福他们。”二人点头答应。
三人进入小吃店中，寻了几个位子坐下，凌綯随手点了几样小吃，又跟老板要了一壶茶。几人正在吃喝间，凌綯抬头突然看见外面走过两个女子，看那侧影却似是见过。凌綯心中一动，起身对二人道，“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下。”二人也不以为意，点头称是。
凌綯走出门外，见那两名女子已走出一丈开外，从背影看去，那两名女子身材甚是婀娜，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看穿着打扮，似是一主一仆，两人一边观灯一边说笑，不住对路边的花灯评头论足。
凌綯不疾不徐地跟在两人身后，脑海中努力回忆自己见过的女子。此时，那两人刚好走到一个大的花束彩灯旁边，那花灯由数个不同样式的花朵组成，姹紫嫣红，甚是漂亮。那两个女人围着花束观赏，正好走到花束对面，灯光闪耀，照得四周明亮，连带游人的面目也照得清晰可见。凌綯抬头看那两人时，正好那小姐模样的人也向这便瞧来，四目相对之下，两人登时便呆住了。
那小姐模样的人正是叠翠楼的头牌清悺人鱼幼薇，因今日上元节，便央求云妈妈要出来赏灯玩耍。那云妈妈全指望鱼幼薇挣钱，怕得罪于她，因此也不敢十分约束，便点头同意。因此鱼幼薇便带了丫鬟绿翘出来游玩，谁知正好让凌綯看见，追了出来。
那鱼幼薇乍见凌綯，一时也呆在当地，一颗心便如小鹿乱撞一样。她那日自见到凌綯，被他那一首《一剪梅》打动，便芳心暗许，期望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好姻缘。谁料凌家生变，凌楚被贬衡州，他以为凌綯定是随父亲远去荆楚，想来今后关山路遥，音讯难通，此生怕是再也无相见之日，心中愁肠百结，只恨造化弄人，暗地哭过几次后，心绪也慢慢放了下来，谁想今日却突然再逢凌郎，怎不让她又惊又喜。
凌綯其实也经常会想起鱼幼薇，毕竟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是不多见的，尤其那一颦一笑的风情更是让人心旌神摇。只是凌綯家门生变之后忙于生计，努力开拓卤肉大市场，一时也无暇顾及儿女之情。虽然后来腰包鼓了起来，几次想去叠翠楼再“豪奢”一次，只是想起这钱虽多，却算公款，咬牙忍了下来。只偶尔在夜间展开鱼幼薇赠送的《兰舟图》赏玩一番，或者在梦中与鱼幼薇缠绵温存、颠鸾倒凤。
此时凌綯虽也是喉头发干，心情有些紧张，但毕竟两世为人，倒不似小儿女初恋那般手足无措。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绕过花束，走上前去，拱手笑道：“我说看着熟悉，原来是鱼姑娘，一别数月，姑娘一向可好。”
鱼幼薇正要答话，身旁的绿翘见了凌綯却叫了起来，“小姐，小姐，你看这不是凌公子么，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凌公子么？”
鱼幼薇被绿翘的喊声羞了个大红脸，赶紧一拉她的衣襟，嗔道：“你胡说什么，不看这大街上这么多的人，小心人家把你当成疯丫头。”绿翘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
不过毕竟鱼幼薇也是风月场中人，终日里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的，稍一慌乱便即稳住心神，大大方方对凌綯微微福了一礼道：“奴家见过凌公子，多谢公子惦记，凌公子一个人，也是出来观灯的么？”
“是的，是的，看今晚街上热闹，随便出来走走，没想到遇见姑娘，真是巧得很。”凌綯毫无犹豫地将温、李视作了不存在的人，毕竟想要跟美女发生些什么的话，还应该是一个人的好，“今晚风清月明，左右无事，我陪姑娘逛逛如何？”
“如此有劳凌公子了。”鱼幼薇微微一福道。
一般来说，美女能有效激起男人的表现欲，凌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在接下来观灯的过程中，凌綯充分表现了刚才与温、李在一起时不一样的状态，一会儿滔滔不绝，一会儿诙谐风趣，一会儿让鱼幼薇二人目瞪口呆，一会儿让两人哈哈大笑。
那鱼幼薇却也是个妙人儿，不仅才学出众，而且博闻强记，因此与凌綯往往能唱和起来，二人聊得相得益彰，越谈越投机，只苦了丫鬟绿翘，一句话也插不进来，只嘟着小嘴跟在二人的身后。
二人正说得高兴，忽听后边绿翘喊道：“小姐，再走就出城了。”二人抬头这才发现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长街尽头，此处已经没了花灯，行人也少多了。
“你看，只顾着聊天了，”凌綯自失地一笑，又试探道：“时候不早了，鱼姑娘是要回叠翠楼么，我送姑娘一程。”
“小姐，咱们今天不回叠翠楼了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没等鱼幼薇开口，绿翘却央求道，“回去又得干活，弄不好又得挨云妈妈的骂。”
简直是神助攻啊，这不明摆着给自己创造机会吗？凌綯心里简直爱死这小丫头了，不过旋即发愁，在没有快捷酒店的大唐，下一步可是要到哪里再和鱼幼薇“谈谈心”呢？要是直接领回家去，不知道鱼幼薇是否答应。
正踌躇间，却听鱼幼薇道，“好吧，就依你。”又转头对凌綯道，“下处离此不远，劳凌公子陪着走了这么久，想请公子喝杯茶，不知公子是否赏光？”
“嗯嗯嗯，”凌綯拼命点头，道：“鱼姑娘的茶，定是好的，在下是一定要叨扰的。”美女主动相约喝茶，如果自己再不抓住机会，那简直就禽兽不如了。不过凌綯心下却也疑惑，鱼幼薇除了叠翠楼外，哪里有什么“下处”呢？莫非被包养了？不应该啊。
凌綯对李商隐笑道：“这个义山来猜。”其实凌綯已猜出了答案，那“不许放牛羊”，换言之就是“杜绝放牧”，因此谜底便是“杜牧”，那杜牧在诗史上与李商隐合称“小李杜”，但其实杜牧比李商隐大十几岁，目前正任黄州刺史。
李商隐揣摩片刻，笑道：“师父，这谜底莫非是樊川先生。”凌綯点头称是，二人相视大笑。
那杜牧因祖籍在长安的樊川一带，因此别号也称作杜樊川。
三人一路溜达，一路找些灯谜来猜，不一会儿，温、李二人手上各抱了一大堆笔墨纸砚。温庭筠苦笑道：“师父，咱们还是不猜灯谜了吧，你看这都抱不动了。”几人赢得这些东西，说实话也委实值不了几个钱，不过总是辛苦挣来的，却是舍不得扔掉。
凌綯四处望望，看到前面有家小吃店，对二人道：“前边有家饭店，不如进去坐坐，也省得抱着这些东西了，顺便也等等常福他们。”二人点头答应。
三人进入小吃店中，寻了几个位子坐下，凌綯随手点了几样小吃，又跟老板要了一壶茶。几人正在吃喝间，凌綯抬头突然看见外面走过两个女子，看那侧影却似是见过。凌綯心中一动，起身对二人道，“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下。”二人也不以为意，点头称是。
凌綯走出门外，见那两名女子已走出一丈开外，从背影看去，那两名女子身材甚是婀娜，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看穿着打扮，似是一主一仆，两人一边观灯一边说笑，不住对路边的花灯评头论足。
凌綯不疾不徐地跟在两人身后，脑海中努力回忆自己见过的女子。此时，那两人刚好走到一个大的花束彩灯旁边，那花灯由数个不同样式的花朵组成，姹紫嫣红，甚是漂亮。那两个女人围着花束观赏，正好走到花束对面，灯光闪耀，照得四周明亮，连带游人的面目也照得清晰可见。凌綯抬头看那两人时，正好那小姐模样的人也向这便瞧来，四目相对之下，两人登时便呆住了。
那小姐模样的人正是叠翠楼的头牌清悺人鱼幼薇，因今日上元节，便央求云妈妈要出来赏灯玩耍。那云妈妈全指望鱼幼薇挣钱，怕得罪于她，因此也不敢十分约束，便点头同意。因此鱼幼薇便带了丫鬟绿翘出来游玩，谁知正好让凌綯看见，追了出来。
那鱼幼薇乍见凌綯，一时也呆在当地，一颗心便如小鹿乱撞一样。她那日自见到凌綯，被他那一首《一剪梅》打动，便芳心暗许，期望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好姻缘。谁料凌家生变，凌楚被贬衡州，他以为凌綯定是随父亲远去荆楚，想来今后关山路遥，音讯难通，此生怕是再也无相见之日，心中愁肠百结，只恨造化弄人，暗地哭过几次后，心绪也慢慢放了下来，谁想今日却突然再逢凌郎，怎不让她又惊又喜。
凌綯其实也经常会想起鱼幼薇，毕竟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是不多见的，尤其那一颦一笑的风情更是让人心旌神摇。只是凌綯家门生变之后忙于生计，努力开拓卤肉大市场，一时也无暇顾及儿女之情。虽然后来腰包鼓了起来，几次想去叠翠楼再“豪奢”一次，只是想起这钱虽多，却算公款，咬牙忍了下来。只偶尔在夜间展开鱼幼薇赠送的《兰舟图》赏玩一番，或者在梦中与鱼幼薇缠绵温存、颠鸾倒凤。
此时凌綯虽也是喉头发干，心情有些紧张，但毕竟两世为人，倒不似小儿女初恋那般手足无措。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绕过花束，走上前去，拱手笑道：“我说看着熟悉，原来是鱼姑娘，一别数月，姑娘一向可好。”
鱼幼薇正要答话，身旁的绿翘见了凌綯却叫了起来，“小姐，小姐，你看这不是凌公子么，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凌公子么？”
鱼幼薇被绿翘的喊声羞了个大红脸，赶紧一拉她的衣襟，嗔道：“你胡说什么，不看这大街上这么多的人，小心人家把你当成疯丫头。”绿翘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
不过毕竟鱼幼薇也是风月场中人，终日里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的，稍一慌乱便即稳住心神，大大方方对凌綯微微福了一礼道：“奴家见过凌公子，多谢公子惦记，凌公子一个人，也是出来观灯的么？”
“是的，是的，看今晚街上热闹，随便出来走走，没想到遇见姑娘，真是巧得很。”凌綯毫无犹豫地将温、李视作了不存在的人，毕竟想要跟美女发生些什么的话，还应该是一个人的好，“今晚风清月明，左右无事，我陪姑娘逛逛如何？”
“如此有劳凌公子了。”鱼幼薇微微一福道。
一般来说，美女能有效激起男人的表现欲，凌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在接下来观灯的过程中，凌綯充分表现了刚才与温、李在一起时不一样的状态，一会儿滔滔不绝，一会儿诙谐风趣，一会儿让鱼幼薇二人目瞪口呆，一会儿让两人哈哈大笑。
那鱼幼薇却也是个妙人儿，不仅才学出众，而且博闻强记，因此与凌綯往往能唱和起来，二人聊得相得益彰，越谈越投机，只苦了丫鬟绿翘，一句话也插不进来，只嘟着小嘴跟在二人的身后。
二人正说得高兴，忽听后边绿翘喊道：“小姐，再走就出城了。”二人抬头这才发现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长街尽头，此处已经没了花灯，行人也少多了。
“你看，只顾着聊天了，”凌綯自失地一笑，又试探道：“时候不早了，鱼姑娘是要回叠翠楼么，我送姑娘一程。”
“小姐，咱们今天不回叠翠楼了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没等鱼幼薇开口，绿翘却央求道，“回去又得干活，弄不好又得挨云妈妈的骂。”
简直是神助攻啊，这不明摆着给自己创造机会吗？凌綯心里简直爱死这小丫头了，不过旋即发愁，在没有快捷酒店的大唐，下一步可是要到哪里再和鱼幼薇“谈谈心”呢？要是直接领回家去，不知道鱼幼薇是否答应。
正踌躇间，却听鱼幼薇道，“好吧，就依你。”又转头对凌綯道，“下处离此不远，劳凌公子陪着走了这么久，想请公子喝杯茶，不知公子是否赏光？”
“嗯嗯嗯，”凌綯拼命点头，道：“鱼姑娘的茶，定是好的，在下是一定要叨扰的。”美女主动相约喝茶，如果自己再不抓住机会，那简直就禽兽不如了。不过凌綯心下却也疑惑，鱼幼薇除了叠翠楼外，哪里有什么“下处”呢？莫非被包养了？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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