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呼朋引伴上青楼
借着微微的暮光，凌绹扭头看去，只见老父鬓间已然斑白，毕竟父子天性，凌绹心中感动，伸出手去握住父亲的大手，颤声道：“父亲，都是儿子不孝，净惹你老人家生气了，今后儿子定然奋发学习，不辜负你的期望。”
凌楚拍拍凌绹的肩头，凝望着凌绹的眼睛道：“你能这样说，为父很欣慰。圣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你还年轻，现在努力还不晚。现在为父在朝中，还能对你有所庇护，若一旦有变更，只怕你…….”说着又是一声长叹，似是有深深的隐忧。
凌绹问道：“父亲在朝中莫非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么？”
凌楚道：“有些事你之前也是知道的，牛、李两党一向不睦，互相倾轧，如今李相权势正盛，我们这些牛相的故旧日子恐怕不会好过。”顿了顿，又道：“不过，为父也并非贪腐之辈，他李德裕也未必能拿为父如何。”移时又嘱咐道：“朝中之事与你无关，这几日你只管将养身体就是，待痊愈后也多读读书，才是正理。”
*********************
午后，凌绹正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一边百无聊赖地看风景，一边时不时地和身边的秋香调笑两句，直逗得秋香一片红晕上脸聊天。旬日来谨遵老父之言在家修养生息，自从解决了饮食问题，胃口倒是不错，每天吃到撑，不过日子却是憋闷得十分难受，无他，太闲了。
凌绹想，应该出去逛逛了，看看大唐的长安是个什么样子，都穿越到唐朝这么长时间了，连凌府的大门还没出过呢！
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胡思乱想间，不一会儿，却有了困意，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凌绹正待吩咐秋香回房休息，却见常福一溜小跑着来到跟前。
“少爷，”常福将腰弯了下去，道：“温公子和李公子过来探望少爷，正在前厅待茶呢，少爷见还是不见啊。”
“哪个温公子？李公子？”凌绹有些疑惑，“我跟他们很熟吗？”
见凌绹的表情，以为他的脑病又犯了，常福赶紧小声解释道：“是温庭筠和李商隐两位公子啊，一向和少爷交好的，该当的见见呢。”
听得是这两位晚唐著名的诗人，凌绹不由一呆。
那温庭筠本是唐初宰相温彦博之后，不过到其父时家境已然没落。在温庭筠八岁时父亲因病去世，其兄弟姐妹四人跟随母亲艰难度日。幸好得到温庭筠父亲生前至交段文昌经常接济，后又将温庭筠接到自己家中与其子段成式一起读书。及至温庭筠长大，却是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之后温庭筠来到长安等待科举应试，却是恃才不羁，终日与凌绹等一班纨绔厮混，以会文为名，纵酒放浪。
李商隐虽也是官宦世家，却也幼年丧父，因其为家中长子，便负起了养家的重担，自小帮人抄书挣钱，补贴家用，因此性格变得沉稳内敛。李商隐虽少年老成，但也颇具文采，后投卷到凌楚门下，凌楚十分欣赏李商隐的才学，便让其与凌绹来往交游。
凌绹正自搜肠刮肚地回忆自己前世掌握的两人的生平事迹，却听秋香在旁轻咳一声，猛然惊醒，干咳两声，道：“原来是他们两位，却也好久不见了，既然来了，岂有不见的道理。”
来到前院，凌绹抬眼便见二人坐在堂中喝茶，两人均着一身青衣，一副文人打扮。其中一人头大如斗，相貌却甚是丑陋，让人不忍卒视，只一双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却透出一股机灵的劲头。凌绹心想这便是温庭筠了，史书上称温庭筠长相奇丑，人送外号“温钟馗”。另一人面相倒是方正，不过却透出一股迂阔，与温庭筠的神情倒是大大不同，这应该就是李商隐了。
走进房中，凌绹堆上满脸笑容，对二人拱手道：“飞卿兄，义山兄，区区小恙，还烦劳两位兄台亲来探望，小弟真真不敢当啊。”那飞卿是温庭筠的表字，义山是李商隐的表字。
二人也连忙站起身来，抱拳回礼。温庭筠道：“前几日听说贤弟从马上坠下，伤势甚重，可把愚兄急坏了，想来探望，又怕耽误贤弟治病，直至昨日，听说病情见好，这才匆匆赶来，还望贤弟勿怪。”一边说，一边上前拉住凌绹，上下打量，神情中带着无限关切。
李商隐也在一旁说：“看贤弟这副神态，倒是无甚大碍，显见得身体已经大好了。真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凌绹一边吩咐常福重新上茶，一边请二人再次入座。
待三人坐定，凌绹道：“听家父说，本来病势十分凶险，幸好有邱太医妙手回春，几副汤药下来，将小弟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加之小弟身子本也算粗苯壮实，又将养了这几日，已是全然无碍了。”又笑道：“只是这几日憋在府中，不得出去，实在是无聊得紧。”
那温庭筠却是冲凌绹挤眼一笑，道：“知道贤弟无聊，我们这不是来找你解闷来了吗。”又将声音放低，道：“听说叠翠楼新来了一个清倌人，名唤鱼幼薇，不光样貌天姿国色，更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奇的是，这鱼姑娘文采更是出众，出口成诵，一首七绝连国子监的几位先生都佩服得紧呢。若是贤弟身子真的已经大好了，我们何不去领略一番佳人的风采。”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成四十五度角斜斜望向窗外的天空，神情中似是透出无限向往。
“我还听说那鱼姑娘并非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来的客人们须作诗一首，中了鱼姑娘的意了，才得以相见呢。”李商隐在一旁补充道。
逛个青楼还得考试？凌绹心下暗骂，没想到大唐的嫖客们如此的卑微，完全不像后世，只要厚厚的人民币甩出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心下又暗自思忖，自己刚来到大唐，还没有逛过青楼，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派，只能先跟着这俩货熟悉一下。
见凌绹面上显出犹疑之色，温庭筠以为他心中畏惧作诗，遂一拍胸脯道：“贤弟放心，作诗一事全不须顾虑，不管五言七言，自有愚兄一力担承。”又慢吞吞道：“只是有一桩，那鱼幼薇的见面银子却不便宜，每人得十两，我二人最近手头有点那个，这就得……就得麻烦贤弟了。”
原来拿老子当冤大头来了，凌绹心想，估计之前也没少挨这俩孙子宰，不过谁让咱是纨绔呢，挥金如土不才是纨绔本色吗？凭老爹的实力，区区这点钱应该不在话下。
想到此，遂吩咐门口的常福道：“你去跟太太回下，说我陪两位公子出去会文，晚些时就回来。”那常福已是跟凌绹去惯了青楼的，当下心领神会，也不待一一嘱咐，早已出去准备车马了。
凌楚拍拍凌绹的肩头，凝望着凌绹的眼睛道：“你能这样说，为父很欣慰。圣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你还年轻，现在努力还不晚。现在为父在朝中，还能对你有所庇护，若一旦有变更，只怕你…….”说着又是一声长叹，似是有深深的隐忧。
凌绹问道：“父亲在朝中莫非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么？”
凌楚道：“有些事你之前也是知道的，牛、李两党一向不睦，互相倾轧，如今李相权势正盛，我们这些牛相的故旧日子恐怕不会好过。”顿了顿，又道：“不过，为父也并非贪腐之辈，他李德裕也未必能拿为父如何。”移时又嘱咐道：“朝中之事与你无关，这几日你只管将养身体就是，待痊愈后也多读读书，才是正理。”
*********************
午后，凌绹正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一边百无聊赖地看风景，一边时不时地和身边的秋香调笑两句，直逗得秋香一片红晕上脸聊天。旬日来谨遵老父之言在家修养生息，自从解决了饮食问题，胃口倒是不错，每天吃到撑，不过日子却是憋闷得十分难受，无他，太闲了。
凌绹想，应该出去逛逛了，看看大唐的长安是个什么样子，都穿越到唐朝这么长时间了，连凌府的大门还没出过呢！
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胡思乱想间，不一会儿，却有了困意，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凌绹正待吩咐秋香回房休息，却见常福一溜小跑着来到跟前。
“少爷，”常福将腰弯了下去，道：“温公子和李公子过来探望少爷，正在前厅待茶呢，少爷见还是不见啊。”
“哪个温公子？李公子？”凌绹有些疑惑，“我跟他们很熟吗？”
见凌绹的表情，以为他的脑病又犯了，常福赶紧小声解释道：“是温庭筠和李商隐两位公子啊，一向和少爷交好的，该当的见见呢。”
听得是这两位晚唐著名的诗人，凌绹不由一呆。
那温庭筠本是唐初宰相温彦博之后，不过到其父时家境已然没落。在温庭筠八岁时父亲因病去世，其兄弟姐妹四人跟随母亲艰难度日。幸好得到温庭筠父亲生前至交段文昌经常接济，后又将温庭筠接到自己家中与其子段成式一起读书。及至温庭筠长大，却是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之后温庭筠来到长安等待科举应试，却是恃才不羁，终日与凌绹等一班纨绔厮混，以会文为名，纵酒放浪。
李商隐虽也是官宦世家，却也幼年丧父，因其为家中长子，便负起了养家的重担，自小帮人抄书挣钱，补贴家用，因此性格变得沉稳内敛。李商隐虽少年老成，但也颇具文采，后投卷到凌楚门下，凌楚十分欣赏李商隐的才学，便让其与凌绹来往交游。
凌绹正自搜肠刮肚地回忆自己前世掌握的两人的生平事迹，却听秋香在旁轻咳一声，猛然惊醒，干咳两声，道：“原来是他们两位，却也好久不见了，既然来了，岂有不见的道理。”
来到前院，凌绹抬眼便见二人坐在堂中喝茶，两人均着一身青衣，一副文人打扮。其中一人头大如斗，相貌却甚是丑陋，让人不忍卒视，只一双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却透出一股机灵的劲头。凌绹心想这便是温庭筠了，史书上称温庭筠长相奇丑，人送外号“温钟馗”。另一人面相倒是方正，不过却透出一股迂阔，与温庭筠的神情倒是大大不同，这应该就是李商隐了。
走进房中，凌绹堆上满脸笑容，对二人拱手道：“飞卿兄，义山兄，区区小恙，还烦劳两位兄台亲来探望，小弟真真不敢当啊。”那飞卿是温庭筠的表字，义山是李商隐的表字。
二人也连忙站起身来，抱拳回礼。温庭筠道：“前几日听说贤弟从马上坠下，伤势甚重，可把愚兄急坏了，想来探望，又怕耽误贤弟治病，直至昨日，听说病情见好，这才匆匆赶来，还望贤弟勿怪。”一边说，一边上前拉住凌绹，上下打量，神情中带着无限关切。
李商隐也在一旁说：“看贤弟这副神态，倒是无甚大碍，显见得身体已经大好了。真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凌绹一边吩咐常福重新上茶，一边请二人再次入座。
待三人坐定，凌绹道：“听家父说，本来病势十分凶险，幸好有邱太医妙手回春，几副汤药下来，将小弟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加之小弟身子本也算粗苯壮实，又将养了这几日，已是全然无碍了。”又笑道：“只是这几日憋在府中，不得出去，实在是无聊得紧。”
那温庭筠却是冲凌绹挤眼一笑，道：“知道贤弟无聊，我们这不是来找你解闷来了吗。”又将声音放低，道：“听说叠翠楼新来了一个清倌人，名唤鱼幼薇，不光样貌天姿国色，更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奇的是，这鱼姑娘文采更是出众，出口成诵，一首七绝连国子监的几位先生都佩服得紧呢。若是贤弟身子真的已经大好了，我们何不去领略一番佳人的风采。”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成四十五度角斜斜望向窗外的天空，神情中似是透出无限向往。
“我还听说那鱼姑娘并非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来的客人们须作诗一首，中了鱼姑娘的意了，才得以相见呢。”李商隐在一旁补充道。
逛个青楼还得考试？凌绹心下暗骂，没想到大唐的嫖客们如此的卑微，完全不像后世，只要厚厚的人民币甩出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心下又暗自思忖，自己刚来到大唐，还没有逛过青楼，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派，只能先跟着这俩货熟悉一下。
见凌绹面上显出犹疑之色，温庭筠以为他心中畏惧作诗，遂一拍胸脯道：“贤弟放心，作诗一事全不须顾虑，不管五言七言，自有愚兄一力担承。”又慢吞吞道：“只是有一桩，那鱼幼薇的见面银子却不便宜，每人得十两，我二人最近手头有点那个，这就得……就得麻烦贤弟了。”
原来拿老子当冤大头来了，凌绹心想，估计之前也没少挨这俩孙子宰，不过谁让咱是纨绔呢，挥金如土不才是纨绔本色吗？凭老爹的实力，区区这点钱应该不在话下。
想到此，遂吩咐门口的常福道：“你去跟太太回下，说我陪两位公子出去会文，晚些时就回来。”那常福已是跟凌绹去惯了青楼的，当下心领神会，也不待一一嘱咐，早已出去准备车马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