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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请求

    何衍于中午的时辰才起。

    因今日无事,加上这几天的舟车劳顿,伴着昨夜饮用的佳酿,他美美的睡了一觉。

    起来后不久,侍者便将吃食送到屋内,何衍边吃边想着。

    ‘是时候了。’

    他要总结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这习惯还是何衍上学时养成的。

    首先是一块正反面都有字的丝织品,正面的字何衍还是不太认得。

    ‘要找个信任的人翻译一下,上次忘记跟周唯说了。’

    而之所以不告诉刘秀,是因为何衍怀疑这丝织品,是由那名葬身火海的绣衣执法,遗落在那监牢的。

    立场不同,何衍不想让两人尴尬。

    在这事上,感觉周唯这个半路叛变的二五仔更亲切些。

    丝织品的背面是由简体中文所写的那段文字。

    ‘观察第387天,该地域规则已经融入到第8条,进展顺利,但个人晋升条件遇到瓶颈。当看到这条信息时,警惕一位疑似同为穿越者的人,当今皇帝——王莽’

    前面的文字,何衍现在有了些许猜测,或是与某种能力的異者有关。

    这块丝织品被水泡过后,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何衍小心的将其叠起。

    之后,又拿出也是从绣衣执法处得来的木质过所,回想起伯升所说的关于过所失效一事。

    以及答应那名绣衣执法将其带到常安一事。

    ‘不是我不想去,目前的处境,暂时还无法前往常安。但我会去的,会去的...’

    何衍略有伤感的把它放在了丝织品上。

    然后,拿出那块已现裂痕的迷你玉制面具形挂坠,细心地擦拭它后,与丝织品和过所一并收起。

    物品总结完毕,接下来何衍心中还有两个模块,一个是‘这几天路途上所遇之事的总结’,一个就是‘接下来这几天自己在宛城该做的事’。

    与杨卓的战斗中,对那泥巨人移伤之法的判断,是对的吗?

    ‘对泥巨人移伤给不同人的理由,可能有些牵强,可还有别的更合理的解释么?’

    何衍思考了片刻,没什么头绪后,将它放在了一边。

    ‘杨卓为什么能一直跟踪刘秀他们呢。而且他那个诡异竹简,究竟什么来头,竟能困住别人,’

    ‘算了,没准以后遇不到这杨卓了。’

    知道为何这何衍上学时有这个爱总结的习惯,成绩依然不好的原因了吧?

    ‘还跑丢了一只鸡。’

    何衍摇了摇头,表示惋惜后,转而回想起比水的一幕。

    ‘蒋立那嚣张的态度!好生令人羡慕!我也想这么人前显圣啊!还有他那精准的箭法。’

    ‘那他为何不直接射杀我们几人呢?’

    何衍现在回想来,感受到了些许蒋立这个人的做事风格。

    没办法,当时他的精力全都在跑路上了,实在没有余地去揣测别人。

    ‘下次再见面,或许不是敌人呢?不过我差点殒命于他箭下,这个仇...’

    何衍心里将蒋立这人的阵营标记为‘未知’和‘仇人’。

    还有周唯与我所住的村落。

    ‘叫什么来着...吴盐村!对,是这个名字,或许周唯就是这村中之人?上次问他,他也没回答。’

    ‘周唯的異者之能,第一次触发的条件是要别人说出他指定的某个字,根据每个个体的不同,所需说出指定字的次数也不相同。’

    ‘触发后,再次说话,就会出现那个透明板子拍嘴!’

    何衍想到这,突然回忆起杨卓最后临走的话语。

    ‘对了,他最后说没说‘来’字呀,当时光想着我身体虚幻穿行过刘秀了,完全没有听他说了什么。’

    摇了摇头,不再想杨卓之事。

    何衍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右手,他记得在抓到周唯的那个中堂里。这只手触碰到火焰时,进入到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

    可这种状态,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难道这就是我的異者之能?心灵一哆嗦?冷却时间还这么久的?’

    想不出所以,何衍便不再想它。

    ‘最后就是那个诡异恐怖的‘焚香指路’了。’

    就算过去几天了,何衍此刻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遥远的光亮,无数巨大的黑暗轮廓,恐怖的巨型章鱼触手,还有那巨大空间内响起的铁棍敲钟之音。

    说实话,这些不可名状的东西,何衍对其依然毫无头绪。

    ‘回忆完毕,接下来在宛城的几天该干什么呢?’

    ‘首先是寻一件趁手的兵刃,最好再找名高手教教我。’

    ‘最后,周唯托我看望一位私学的教书夫子。他特意强调,不必见面交谈,只是看看他过得如何即可。’

    ‘自省’完毕,何衍也填饱了肚子。

    走出了屋舍的他,悠闲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着太阳。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不是很毒辣,照在何衍的皮肤上所聚集起的温度,令他暖洋洋的不想动弹分毫。

    清风拂过,院内不知叫什么的树上,落下几片叶子。

    秋天就要来了。

    这一刻的何衍,不用想那些诡秘之能、未解之谜。全身心放松的他,思维也慢慢停了下来。

    ‘如此倒也不错。’

    ...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的侍者轻呼着何衍的名字。

    待他睁开眼睛,发现天上的太阳已经被屋舍挡住,疑惑的看向身旁不远处的侍者。

    听他的解释,原来是范医工前来查看几名护卫的伤势。

    “倒是个负责之人。”

    没等何衍收拾好,范医工已经到了何衍的小院。

    “还想着小子收拾好后,前去寻范翁的。”

    一阵略显苍老但依然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预计有五十岁左右的范医工处传来。

    “其他几人的伤势都恢复得不错,我便早点到你这看看。”

    何衍将老医工请到屋内,过了一阵子后,范老医工说道:

    “气血平和、脏腑俱盛,看来昨夜休息的不错,已经无碍了。”

    何衍起身道谢,见范老医工还没有要离开的架势,疑惑道:

    “范翁有事不妨一说?”

    他说完这句话后,只见范老医工起身作揖,请求道:

    “恳请救救吾孙。”

    何衍退后两步,这种不说事情,只说请求之举,都不是什么容易办的事儿。

    犹豫片刻,见他依然保持着作揖的姿势,何衍缓声道:

    “范翁,我想知道,你为何请求于我?”

    但范翁并未回答,倒是听何衍回话后,自顾自的说起来。

    原来他家孙女被宛城的前队郡大夫(南阳太守)甄阜(fù)之子看中,想娶为妾。

    聘礼都堵到范医工家门口了,但范医工本家与宛城的甄家有世仇,不愿嫁女。

    “不知你孙女的意见呢?”

    “她...”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空灵之音。

    “我自是不嫁!”

    话还没说完,一位高挑的女子便走进屋内,看着两人疑惑的神情,她继续道:

    “祖父,是祖母让我给你送些吃食来的。”

    范翁点了点头,刚要为何衍介绍,便被何衍抢先说道:

    “原来是范氏淑女,还未请问姑娘芳名。”

    只是那高挑女子却反驳道:

    “哪有一上来就问谁家女子叫什么的?”

    何衍碰了一鼻子灰,尴尬的笑了笑,回道:

    “是我唐突了...既然范翁还未用餐,那就于此处享用吧。此屋本就是客舍,我便不打扰了。”

    不等范翁回话,何衍赶忙逃出了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