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暴露！
看着逃也似的跑出屋舍的何衍，范医工叹了口气，接过从孙女处递过来的吃食盒子，吃了几口其中的饭菜后，说道：
“舍内几名疾者如何了？”
“好着呢，就是姓周的那位先生言语扰人，总让别的人跟着他念书。”
范医工听到后，笑了笑。
“他话是多些，你这一路上，那甄家大郎没拦着你吧。”
范医工的孙女摇了摇头。
“没有，我从不易察觉的小路赶来的，放心，祖父。”
范医工叹了口气，开始继续用起吃食。
...
另一边，何衍已经出了李家，刚刚向侍者询问了这宛城内的铸剑之所
这一问才知道，所有铸铁营生已经全都收归新朝了。
看来寻趁手兵器这件事，先只能暂时告一段落了。
‘趁着太阳还在，周唯托付给我的事应该还来得及，看看那个私学教书夫子怎么样了。’
按照周唯所留的地址，加上时不时问问路人进行路线修正。
不一会，便到了那处屋舍旁。
此刻那处地址门口还有一位年长的婶婶，正跟一位儒生模样的少年交流。
“周先生不在这，他去范翁家里看伤寒了。”
“不知范翁家在何处，想请教先生《尧典》中的一句经义。”
“在...”
听到门口两人的谈话后，何衍转变目标，开始偷摸跟着那名请辞的儒生。
又让何衍找到了带入特工的机会，他自是不能错过！
在他装模作样的跟了几条街后，一声空灵的呵斥声在街角响起。
那儒生听后，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何衍自是没有落下。
只见偏僻的街道上，是刚刚帮何衍疗伤的范医工和他的那位孙女，一旁还有一伙人与二人对峙着。
看那群人的衣着，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和几位仆从模样的跟班。
何衍刚想上前理论一番，却见那一路跟踪的儒生已经先一步上前，说道：
“何人欺凌...”
未等那儒生说完，华衣公子旁的仆从已经抢先呛声道：
“甄家办公，无关人等，速速退散。”
那儒生听到‘甄家’二字后，没有犹豫，一溜烟的先跑了。殊不知他找的‘范翁家’中的‘范翁’，就是眼前之人。
见到儒生灰溜溜落跑的样子，那几名跟班嗤笑了起来。
“范翁，我家郎君的聘礼你都收了，还不快让媒人入门纳彩？”
范医工听后，激动的反驳道：
“不可！我不同意，谈何纳彩？你说的聘礼都在吾家门外，请拿回。”
那华衣公子听后，伸手制止了跟班的回话的意图，自己说道：
“范翁，你家女郎，我甄飞娶定了。何必再...”
这时，突兀的鼓掌声从巷口传来，双方一齐望去。
只见一穿着古怪，嘴上还蒙着块布的人，边鼓掌，边走到能见到众人处的巷口停下，他身形消瘦，但个头很高。
正是何衍是也。
“不知这宛城能不能治得好阁下的失心疯。”
刚说完，那名叫甄飞之人身旁的跟班便叫骂起来。
“放肆！”
“竟敢如此对甄家大郎说话！”
不过，甄飞却又制止了手下的行为。
“阁下蒙着面，是哪家郎君啊？难道不知道这宛城已更名为南阳多年？还在叫着旧称？莫非是绿林逆贼？”
甄飞说到最后，语气也凌厉了起来。
“逆贼不敢当，只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轻侠罢了。”
那甄飞听到何衍没接他的话，且还如此有恃无恐的说词。
看了对面的范翁一眼，竟招呼众跟班从巷尾离开了。
何衍见状，内心诧异到自己的话难道这么有正气？
没跟正上前来的范医工和他孙女说话，自顾自的闪人后，躲在暗处准备跟踪范医工本人。
爷孙女俩见到这一状况有点懵，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下一刻这条巷子就只剩他俩了。
等范医工带着自家孙女离开后，不远的巷子处。
“郎君，为何不让我们打那装神弄鬼之辈一顿？”
“糊涂！还有几天便到了立秋，南阳都试就在那天开始。这事如果闹大！你想让到场的各县宰、尉，以及梁属正（注1），都看大人的笑话吗？”
“小的们知错了，郎君勿怪。”
甄飞轻哼了一声，没理会他们的认错，看着巷口的方向，心里纳闷道。
‘敢在此地与我甄家为敌，虽戴着面罩，但听他的口气，乃是有恃无恐之状。难道是李家？’
想到此处，吩咐旁边的手下道：
“派两个机灵的，跟上那范医工。”
“是，郎君。”
看着离去的两人，甄飞小声说道：
“等都试结束，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
另一边，何衍跟踪范翁一段路程后，终于到了他家。
同时，何衍在跟踪的过程中，还看到两个鬼鬼祟祟之人也在跟着范翁。
发现此事后，何衍将之前乱穿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齐，又整理了下发型后，才放心的继续行跟踪之举。
下午的这个时间，范医工家门口也还有许多人进进出出。人虽然多，但在门外驻足说话的却没几个。
看着范翁和他孙女跟门口的几人客套片刻后，两人相继进了院门。
‘都是来看病的？感觉我可以直接进去的样子，应该没人会将刚刚蒙面的我与此时的我联系起来。’
这时，何衍发现范家西面的墙外，还堆着许多礼盒，想必就是那甄飞所说的聘礼了。
他心里奇怪道：
‘甄飞既然知道范家的地址，为何还要派人跟踪呢？难道是为了找我？’
何衍觉得应是如此了。
‘要不下次再看看那周先生？不！我当时没留下什么特征，嗓音都是压着嗓子在说的。不会给我和李家惹来麻烦。’
想到这，又谨慎的将自己的外貌重新改变一番后，何衍走进了范医工的这处医馆。
就像外面看到的一样，这家医馆确实有很多人在就医，长廊上还有几人在闲聊着。
别看范医工这处医馆地处偏僻，但里面的面积着实不小。
何衍在几位闲聊之人处，打探到了这个姓周的教书夫子的所在，感慨这周先生还挺出名。
走了不远，便找到了正在与人高谈阔论的‘周先生’。
在一旁观察了一阵后，何衍默默收回了‘与人’这个词，因为完全是这周先生自己在说，别人根本插不上嘴。
不过总算见到了真人，并且看其发言的状态还可以后，何衍也松了口气，思考着怎么找人再问问这周先生情况，以便信息更准确时。
不远处，端着木托盘正向这里走来的范医工孙女，引起了何衍的注意。
他走上前，打完招呼，正要切入正题时。
范翁的孙女却突然说道：
“谢谢郎君刚刚出手相助。”
何衍听后，身体一激灵！
‘她是如何发现的？！我暴露了？！那两个跟踪之人有没有发现！’
不想牵扯上李家的何衍，此刻已然有了跑路的想法！
注1：属正，这里指此郡的郡尉，主要掌管郡内的军事事务。
“舍内几名疾者如何了？”
“好着呢，就是姓周的那位先生言语扰人，总让别的人跟着他念书。”
范医工听到后，笑了笑。
“他话是多些，你这一路上，那甄家大郎没拦着你吧。”
范医工的孙女摇了摇头。
“没有，我从不易察觉的小路赶来的，放心，祖父。”
范医工叹了口气，开始继续用起吃食。
...
另一边，何衍已经出了李家，刚刚向侍者询问了这宛城内的铸剑之所
这一问才知道，所有铸铁营生已经全都收归新朝了。
看来寻趁手兵器这件事，先只能暂时告一段落了。
‘趁着太阳还在，周唯托付给我的事应该还来得及，看看那个私学教书夫子怎么样了。’
按照周唯所留的地址，加上时不时问问路人进行路线修正。
不一会，便到了那处屋舍旁。
此刻那处地址门口还有一位年长的婶婶，正跟一位儒生模样的少年交流。
“周先生不在这，他去范翁家里看伤寒了。”
“不知范翁家在何处，想请教先生《尧典》中的一句经义。”
“在...”
听到门口两人的谈话后，何衍转变目标，开始偷摸跟着那名请辞的儒生。
又让何衍找到了带入特工的机会，他自是不能错过！
在他装模作样的跟了几条街后，一声空灵的呵斥声在街角响起。
那儒生听后，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何衍自是没有落下。
只见偏僻的街道上，是刚刚帮何衍疗伤的范医工和他的那位孙女，一旁还有一伙人与二人对峙着。
看那群人的衣着，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和几位仆从模样的跟班。
何衍刚想上前理论一番，却见那一路跟踪的儒生已经先一步上前，说道：
“何人欺凌...”
未等那儒生说完，华衣公子旁的仆从已经抢先呛声道：
“甄家办公，无关人等，速速退散。”
那儒生听到‘甄家’二字后，没有犹豫，一溜烟的先跑了。殊不知他找的‘范翁家’中的‘范翁’，就是眼前之人。
见到儒生灰溜溜落跑的样子，那几名跟班嗤笑了起来。
“范翁，我家郎君的聘礼你都收了，还不快让媒人入门纳彩？”
范医工听后，激动的反驳道：
“不可！我不同意，谈何纳彩？你说的聘礼都在吾家门外，请拿回。”
那华衣公子听后，伸手制止了跟班的回话的意图，自己说道：
“范翁，你家女郎，我甄飞娶定了。何必再...”
这时，突兀的鼓掌声从巷口传来，双方一齐望去。
只见一穿着古怪，嘴上还蒙着块布的人，边鼓掌，边走到能见到众人处的巷口停下，他身形消瘦，但个头很高。
正是何衍是也。
“不知这宛城能不能治得好阁下的失心疯。”
刚说完，那名叫甄飞之人身旁的跟班便叫骂起来。
“放肆！”
“竟敢如此对甄家大郎说话！”
不过，甄飞却又制止了手下的行为。
“阁下蒙着面，是哪家郎君啊？难道不知道这宛城已更名为南阳多年？还在叫着旧称？莫非是绿林逆贼？”
甄飞说到最后，语气也凌厉了起来。
“逆贼不敢当，只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轻侠罢了。”
那甄飞听到何衍没接他的话，且还如此有恃无恐的说词。
看了对面的范翁一眼，竟招呼众跟班从巷尾离开了。
何衍见状，内心诧异到自己的话难道这么有正气？
没跟正上前来的范医工和他孙女说话，自顾自的闪人后，躲在暗处准备跟踪范医工本人。
爷孙女俩见到这一状况有点懵，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下一刻这条巷子就只剩他俩了。
等范医工带着自家孙女离开后，不远的巷子处。
“郎君，为何不让我们打那装神弄鬼之辈一顿？”
“糊涂！还有几天便到了立秋，南阳都试就在那天开始。这事如果闹大！你想让到场的各县宰、尉，以及梁属正（注1），都看大人的笑话吗？”
“小的们知错了，郎君勿怪。”
甄飞轻哼了一声，没理会他们的认错，看着巷口的方向，心里纳闷道。
‘敢在此地与我甄家为敌，虽戴着面罩，但听他的口气，乃是有恃无恐之状。难道是李家？’
想到此处，吩咐旁边的手下道：
“派两个机灵的，跟上那范医工。”
“是，郎君。”
看着离去的两人，甄飞小声说道：
“等都试结束，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
另一边，何衍跟踪范翁一段路程后，终于到了他家。
同时，何衍在跟踪的过程中，还看到两个鬼鬼祟祟之人也在跟着范翁。
发现此事后，何衍将之前乱穿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齐，又整理了下发型后，才放心的继续行跟踪之举。
下午的这个时间，范医工家门口也还有许多人进进出出。人虽然多，但在门外驻足说话的却没几个。
看着范翁和他孙女跟门口的几人客套片刻后，两人相继进了院门。
‘都是来看病的？感觉我可以直接进去的样子，应该没人会将刚刚蒙面的我与此时的我联系起来。’
这时，何衍发现范家西面的墙外，还堆着许多礼盒，想必就是那甄飞所说的聘礼了。
他心里奇怪道：
‘甄飞既然知道范家的地址，为何还要派人跟踪呢？难道是为了找我？’
何衍觉得应是如此了。
‘要不下次再看看那周先生？不！我当时没留下什么特征，嗓音都是压着嗓子在说的。不会给我和李家惹来麻烦。’
想到这，又谨慎的将自己的外貌重新改变一番后，何衍走进了范医工的这处医馆。
就像外面看到的一样，这家医馆确实有很多人在就医，长廊上还有几人在闲聊着。
别看范医工这处医馆地处偏僻，但里面的面积着实不小。
何衍在几位闲聊之人处，打探到了这个姓周的教书夫子的所在，感慨这周先生还挺出名。
走了不远，便找到了正在与人高谈阔论的‘周先生’。
在一旁观察了一阵后，何衍默默收回了‘与人’这个词，因为完全是这周先生自己在说，别人根本插不上嘴。
不过总算见到了真人，并且看其发言的状态还可以后，何衍也松了口气，思考着怎么找人再问问这周先生情况，以便信息更准确时。
不远处，端着木托盘正向这里走来的范医工孙女，引起了何衍的注意。
他走上前，打完招呼，正要切入正题时。
范翁的孙女却突然说道：
“谢谢郎君刚刚出手相助。”
何衍听后，身体一激灵！
‘她是如何发现的？！我暴露了？！那两个跟踪之人有没有发现！’
不想牵扯上李家的何衍，此刻已然有了跑路的想法！
注1：属正，这里指此郡的郡尉，主要掌管郡内的军事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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