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走向光明的未来（一）
方岳璇躺在陈悦然的腿上，享受着净化服务。很快她就没那么累了，睁开眼睛看着静谧的夜空，又转动眼珠欣赏了一下上方以罕见的角度呈现在她视野中的陈悦然的脸，然后舒了一口气合上眼睛。
陈悦然看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有点慌，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吧？起得来吗？”
“起得来，但是膝枕太舒服了所以不想起来。”方岳璇欠欠儿地说。
“……”陈悦然最后一次将双手在她额头上方合拢，接着伸出一只手托住她的背将她捞了起来。
方岳璇软塌塌地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说：“我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了。”
“我也一样，现在还能动弹全靠一身正气吊着呢。”陈悦然有气无力地托着腮说。
城灵以别扭的姿势被禁锢在牢笼里，她们直到现在才有空分给这家伙一点眼神。这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长了一张莫名有点眼熟，但让她们记不住的脸。陈悦然坐在地上看着这张脸，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城灵的脸大概是这座城里男性的平均脸，一些地域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天边升起的一颗星闪烁了几下，化作一道银白色划过天际。方岳璇余光瞄见它，懒洋洋地仰起脸观察了一下这颗星的轨迹，几秒种后才发现这颗“星”不是什么流行，而是由远及近降临的星影。
陈悦然也注意到了这颗星，她觉得起码该表示一下对星影的尊敬，于是不情不愿地拉着方岳璇站了起来。让凤毛麟角没想到的是，和星影一起来这儿的还有一位长须飘飘，浑身仙气缭绕的不速之客。
这位神仙的形象和三清观的神像差距不算大，方岳璇问：“这位想必是元始天尊吧？”
“正是。”
“见过元始天尊。”凤毛麟角异口同声道。
“不必多礼，你们今天抓住了这个冒牌货，为我正名，我应该感谢你们。没有你们，它还不知道要招摇撞骗到什么时候呢！”元始天尊像个慈祥的长者，笑眯眯地对她们说。
星影语气轻快地说：“你们今晚碰上的属于突发事件，但是解决得相当好，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这里交给我们吧，你们可以放松一下了。”
“谢谢夸奖，可这事还没解决呢！郑潇和李淑佳的灵魂都被它勾走了！”陈悦然累得快要断片的脑子里终于想起了这件要紧事。
“在庙里，那是它的大本营，有什么东西都藏在里面呢。你把法力收起来去看看吧，有我们在它可跑不了。”
陈悦然如释重负地收起所有的法力，拖着沉重的脚步和方岳璇一起往那座小庙走去。
庙里供奉的神像做工粗糙，供桌上什么都没有，裂了缝的泥炉里连一撮香灰都没有，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衰败。
“难怪他这么急着抓人来壮大自己呢。”方岳璇忍不住叹息。
陈悦然目光扫过整个庙里，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四个树墩分布在墙角，里面似乎被掏空了。
她走过去一看，树墩内部确实是空的，有什么东西在洞底泛着蓝幽幽的光。她伸过手去，掏出了几个挂着彩绳的小玻璃瓶，每个玻璃瓶里都有一团蓝色的火，看上去像坟地里会出现的鬼火。向铭歌求证过后，她确定了这些火焰都是被城灵捕获的灵魂。
“哪两个是郑潇和李淑佳的？”
“不，这些都不是。死人的灵魂才会是这样的形态，他们的灵魂刚被夺走，不会是这样的。”铭歌回答她。
把四个树墩搜了个遍之后她们又看见了金色火焰状的灵魂和绿色火焰状的灵魂。最终在一堆白雾状的灵魂里，陈悦然通过它们和护身符之间的感应找出了郑潇和李淑佳的灵魂。
铭歌给她科普：“白雾是生魂，从活人那里强行取走的，灵肉分离时间超过一天，那些人的肉身就会死去，这些生魂也会变成火焰状。”
“这家伙的储备粮还真不少。”方岳璇一边吐槽着，一边把其他的玻璃瓶放回原处。陈悦然本来只打算带走装着郑潇和李淑佳灵魂的玻璃瓶，想了想把这些玻璃瓶都带上了。
“你们过来，看看这个。”刚走出门外，星影就远远地招呼她们。
凤毛麟角走到他和元始天尊所在的地方，看见了星影手里拿着一个钟形的大铃铛，和圣诞树上挂的那种金色的装饰品差不多。
“知道这是什么吗？答对了有奖哦。”星影神秘兮兮地说。
“铃铛呗。”方岳璇觉得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很无聊，心不在焉地随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非也。”
陈悦然想起了她们刚下车时听到的那一阵蛊惑人心的钟声，可眼前这东西尺寸根本不够一个钟的大小，她不太确定地问道：“这难道是钟？”
“答对了，它的声音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是城灵的一件法器，现在它属于你了。”
陈悦然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钟，想象不出它如何才能发出那么浑厚悠远又穿透力十足的钟声。
元始天尊捋着长须笑道：“龙脉祭司有所不知，此物乃含金量极高的蓐收元矿石铸成，本身已极为罕见，又以檀木为引发出钟声，且体积见风可涨，这才有了此等异能。若无檀木，注入金之力亦可使之直接发声。”
陈悦然接过钟，问：“它自己不会受到声音的影响吗？”
“不会，持有者以自身法力注入其中，故而钟声不可作用于持有者。”元始天尊说话文绉绉的。
星影接着说：“城灵把它挂在离这儿最近的那棵树上，用自身的木之法力控制一根檀木自动撞钟，所以有木属性法力的话可以在一定距离内使用这只钟。如果没有木属性法力，在檀木里注入其他属性的法力也可以敲钟。”
陈悦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那我收下了。”
“望妥善使用此物，切记不可滥用其功能。神行使者足下，老朽先行一步。”元始天尊长袍灌满了风，飘然而起，星影对他行了个礼，目送他消失在夜幕繁星之间。
方岳璇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城灵的踪影，问道：“城灵被他带走了？”
“假冒元始天尊，越俎代庖，害人性命可不算小事，元始天尊要押他回天庭复命。”
“那之后城灵会怎么样？”
“会被投入涤瑕泊内净化，接下来会有正义的力量护佑这座城，不会再有这类夺魂的事件发生了。”
听到这话，凤毛麟角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星影接过陈悦然手里那一大堆玻璃瓶，“你们今天算是积德行善了，找到这么多漂泊的游魂、生魂，功德簿上可是能记一大笔呢。我待会儿安排它们到该去的地方，交给我就好。”
功德……陈悦然问：“李淑佳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不会，但是她的孽被记下了，可能会有因果报应。”星影满不在乎地摇摇手，“这都是小事，她已经算是遭过报应了，就算报应还没完那也没什么，让她多积德行善，尽量减轻罪孽就行，每个人都是功过相抵的。”
星影已经把王曼丽摧残过的那位倒霉司机妥善安排好了，也向她们许诺李淑佳和郑潇不会被这件事牵连很久。他离开之后。凤毛麟角快步走到保时捷停着的地方，方岳璇打开车门，陈悦然拔掉两个玻璃瓶的塞子，里面的灵魂很快归位：白雾飘出瓶口，从嘴唇间的缝隙飘进他们的身体。后座上的母子俩像两个溺水的人终于恢复了呼吸似的，猛吸了一大口空气，苏醒过来。
经历过一段时间的灵肉分离，此刻回魂的母子俩脸上少不了一阵茫然。回笼的意识凝聚起来之后，他们怔怔地看向彼此，李淑佳梦呓似的叫了一声“儿子”，郑潇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妈”，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凤毛麟角脸上露出微笑，看着他们互相倾诉劫后余生的喜悦，等母子俩擦着眼泪放开彼此，方岳璇把车钥匙递给李淑佳：“未经允许擅自使用了你们家的车，先说声抱歉。不过您放心好了，安全驾驶，车没有半点损伤。”
李淑佳听完解释，知道了是方岳璇把车开过来的，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最后说了声没事，接过车钥匙，环顾四周，勉强认出了这里。
“事情结束了，咱们可以各回各家了。”陈悦然笑眯眯地对郑潇说，“你也可以轻装上阵，开始你的电竞生涯了。”
郑潇感激地抱住她，要不是旁边自己亲妈还在，他大概不仅要抱住她还要吻上去。
“谢谢你，悦然。我真的是……太幸运了，能和你再见真是太好了。”
陈悦然理解他的激动，但是当着李淑佳的面和郑潇拥抱在一起让她很不自在，脸颊迅速升温，她双手轻轻推着郑潇，语无伦次地小声说：“好了好了，别激动……今晚咱们都受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还有的是时间呢，乖啊。”
方岳璇转过脸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淑佳则是在郑潇和陈悦然分开后略微有些手足无措地拿着车钥匙去开车，不过谁都看得出她一点也没有抗拒的意思，反而还蛮欣慰的。
李淑佳开着车，把凤毛麟角送到她们居住的小区门口。
“再见啦，注意安全！”
她们和那母子二人互相告别后走进小区，走了几步只觉得脚下越来越虚浮。虽然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这一天只过了二十二个小时，但是对于她们来说，这一天之内度过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二十四个小时。
方岳璇粗略地算了一下，说：“我们的这一天大概有二十八个小时那么长。”
陈悦然疲惫地点点头，挪动着步子感觉自己像个生锈的机器人，自嘲道：“不错，挺充实的，用二十四个小时做了二十八个小时的事。”
紧接着她想起了被自己忘在脑后的一样东西，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那个微型钟。
“……还得到了这么个战利品。”
方岳璇也停下来，两人的目光聚焦在这个钟上。
陈悦然努力从脑子里调动思维能力，做出了判断：“给你吧。”
“为啥给我？你自己拿着呗，这可是个好东西。”
“第一，你有金属性的灵力，我没有，我要用的话还得弄一根檀木，怪麻烦的。第二，我有漱玉，能抵挡它的蛊惑，但是你没法凭自己的力量抵挡，如果用这玩意儿的是你，那咱俩就都可以不受它影响了。所以你拿着用比较合适。”
方岳璇借着路灯投下的白光，定定地看向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陈悦然，不知怎得，她心里油然而生出一丝钦佩，由衷地感觉眼前这位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前途不可估量。
陈悦然看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有点慌，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吧？起得来吗？”
“起得来，但是膝枕太舒服了所以不想起来。”方岳璇欠欠儿地说。
“……”陈悦然最后一次将双手在她额头上方合拢，接着伸出一只手托住她的背将她捞了起来。
方岳璇软塌塌地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说：“我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了。”
“我也一样，现在还能动弹全靠一身正气吊着呢。”陈悦然有气无力地托着腮说。
城灵以别扭的姿势被禁锢在牢笼里，她们直到现在才有空分给这家伙一点眼神。这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长了一张莫名有点眼熟，但让她们记不住的脸。陈悦然坐在地上看着这张脸，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城灵的脸大概是这座城里男性的平均脸，一些地域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天边升起的一颗星闪烁了几下，化作一道银白色划过天际。方岳璇余光瞄见它，懒洋洋地仰起脸观察了一下这颗星的轨迹，几秒种后才发现这颗“星”不是什么流行，而是由远及近降临的星影。
陈悦然也注意到了这颗星，她觉得起码该表示一下对星影的尊敬，于是不情不愿地拉着方岳璇站了起来。让凤毛麟角没想到的是，和星影一起来这儿的还有一位长须飘飘，浑身仙气缭绕的不速之客。
这位神仙的形象和三清观的神像差距不算大，方岳璇问：“这位想必是元始天尊吧？”
“正是。”
“见过元始天尊。”凤毛麟角异口同声道。
“不必多礼，你们今天抓住了这个冒牌货，为我正名，我应该感谢你们。没有你们，它还不知道要招摇撞骗到什么时候呢！”元始天尊像个慈祥的长者，笑眯眯地对她们说。
星影语气轻快地说：“你们今晚碰上的属于突发事件，但是解决得相当好，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这里交给我们吧，你们可以放松一下了。”
“谢谢夸奖，可这事还没解决呢！郑潇和李淑佳的灵魂都被它勾走了！”陈悦然累得快要断片的脑子里终于想起了这件要紧事。
“在庙里，那是它的大本营，有什么东西都藏在里面呢。你把法力收起来去看看吧，有我们在它可跑不了。”
陈悦然如释重负地收起所有的法力，拖着沉重的脚步和方岳璇一起往那座小庙走去。
庙里供奉的神像做工粗糙，供桌上什么都没有，裂了缝的泥炉里连一撮香灰都没有，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衰败。
“难怪他这么急着抓人来壮大自己呢。”方岳璇忍不住叹息。
陈悦然目光扫过整个庙里，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四个树墩分布在墙角，里面似乎被掏空了。
她走过去一看，树墩内部确实是空的，有什么东西在洞底泛着蓝幽幽的光。她伸过手去，掏出了几个挂着彩绳的小玻璃瓶，每个玻璃瓶里都有一团蓝色的火，看上去像坟地里会出现的鬼火。向铭歌求证过后，她确定了这些火焰都是被城灵捕获的灵魂。
“哪两个是郑潇和李淑佳的？”
“不，这些都不是。死人的灵魂才会是这样的形态，他们的灵魂刚被夺走，不会是这样的。”铭歌回答她。
把四个树墩搜了个遍之后她们又看见了金色火焰状的灵魂和绿色火焰状的灵魂。最终在一堆白雾状的灵魂里，陈悦然通过它们和护身符之间的感应找出了郑潇和李淑佳的灵魂。
铭歌给她科普：“白雾是生魂，从活人那里强行取走的，灵肉分离时间超过一天，那些人的肉身就会死去，这些生魂也会变成火焰状。”
“这家伙的储备粮还真不少。”方岳璇一边吐槽着，一边把其他的玻璃瓶放回原处。陈悦然本来只打算带走装着郑潇和李淑佳灵魂的玻璃瓶，想了想把这些玻璃瓶都带上了。
“你们过来，看看这个。”刚走出门外，星影就远远地招呼她们。
凤毛麟角走到他和元始天尊所在的地方，看见了星影手里拿着一个钟形的大铃铛，和圣诞树上挂的那种金色的装饰品差不多。
“知道这是什么吗？答对了有奖哦。”星影神秘兮兮地说。
“铃铛呗。”方岳璇觉得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很无聊，心不在焉地随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非也。”
陈悦然想起了她们刚下车时听到的那一阵蛊惑人心的钟声，可眼前这东西尺寸根本不够一个钟的大小，她不太确定地问道：“这难道是钟？”
“答对了，它的声音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是城灵的一件法器，现在它属于你了。”
陈悦然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钟，想象不出它如何才能发出那么浑厚悠远又穿透力十足的钟声。
元始天尊捋着长须笑道：“龙脉祭司有所不知，此物乃含金量极高的蓐收元矿石铸成，本身已极为罕见，又以檀木为引发出钟声，且体积见风可涨，这才有了此等异能。若无檀木，注入金之力亦可使之直接发声。”
陈悦然接过钟，问：“它自己不会受到声音的影响吗？”
“不会，持有者以自身法力注入其中，故而钟声不可作用于持有者。”元始天尊说话文绉绉的。
星影接着说：“城灵把它挂在离这儿最近的那棵树上，用自身的木之法力控制一根檀木自动撞钟，所以有木属性法力的话可以在一定距离内使用这只钟。如果没有木属性法力，在檀木里注入其他属性的法力也可以敲钟。”
陈悦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那我收下了。”
“望妥善使用此物，切记不可滥用其功能。神行使者足下，老朽先行一步。”元始天尊长袍灌满了风，飘然而起，星影对他行了个礼，目送他消失在夜幕繁星之间。
方岳璇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城灵的踪影，问道：“城灵被他带走了？”
“假冒元始天尊，越俎代庖，害人性命可不算小事，元始天尊要押他回天庭复命。”
“那之后城灵会怎么样？”
“会被投入涤瑕泊内净化，接下来会有正义的力量护佑这座城，不会再有这类夺魂的事件发生了。”
听到这话，凤毛麟角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星影接过陈悦然手里那一大堆玻璃瓶，“你们今天算是积德行善了，找到这么多漂泊的游魂、生魂，功德簿上可是能记一大笔呢。我待会儿安排它们到该去的地方，交给我就好。”
功德……陈悦然问：“李淑佳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不会，但是她的孽被记下了，可能会有因果报应。”星影满不在乎地摇摇手，“这都是小事，她已经算是遭过报应了，就算报应还没完那也没什么，让她多积德行善，尽量减轻罪孽就行，每个人都是功过相抵的。”
星影已经把王曼丽摧残过的那位倒霉司机妥善安排好了，也向她们许诺李淑佳和郑潇不会被这件事牵连很久。他离开之后。凤毛麟角快步走到保时捷停着的地方，方岳璇打开车门，陈悦然拔掉两个玻璃瓶的塞子，里面的灵魂很快归位：白雾飘出瓶口，从嘴唇间的缝隙飘进他们的身体。后座上的母子俩像两个溺水的人终于恢复了呼吸似的，猛吸了一大口空气，苏醒过来。
经历过一段时间的灵肉分离，此刻回魂的母子俩脸上少不了一阵茫然。回笼的意识凝聚起来之后，他们怔怔地看向彼此，李淑佳梦呓似的叫了一声“儿子”，郑潇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妈”，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凤毛麟角脸上露出微笑，看着他们互相倾诉劫后余生的喜悦，等母子俩擦着眼泪放开彼此，方岳璇把车钥匙递给李淑佳：“未经允许擅自使用了你们家的车，先说声抱歉。不过您放心好了，安全驾驶，车没有半点损伤。”
李淑佳听完解释，知道了是方岳璇把车开过来的，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最后说了声没事，接过车钥匙，环顾四周，勉强认出了这里。
“事情结束了，咱们可以各回各家了。”陈悦然笑眯眯地对郑潇说，“你也可以轻装上阵，开始你的电竞生涯了。”
郑潇感激地抱住她，要不是旁边自己亲妈还在，他大概不仅要抱住她还要吻上去。
“谢谢你，悦然。我真的是……太幸运了，能和你再见真是太好了。”
陈悦然理解他的激动，但是当着李淑佳的面和郑潇拥抱在一起让她很不自在，脸颊迅速升温，她双手轻轻推着郑潇，语无伦次地小声说：“好了好了，别激动……今晚咱们都受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还有的是时间呢，乖啊。”
方岳璇转过脸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淑佳则是在郑潇和陈悦然分开后略微有些手足无措地拿着车钥匙去开车，不过谁都看得出她一点也没有抗拒的意思，反而还蛮欣慰的。
李淑佳开着车，把凤毛麟角送到她们居住的小区门口。
“再见啦，注意安全！”
她们和那母子二人互相告别后走进小区，走了几步只觉得脚下越来越虚浮。虽然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这一天只过了二十二个小时，但是对于她们来说，这一天之内度过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二十四个小时。
方岳璇粗略地算了一下，说：“我们的这一天大概有二十八个小时那么长。”
陈悦然疲惫地点点头，挪动着步子感觉自己像个生锈的机器人，自嘲道：“不错，挺充实的，用二十四个小时做了二十八个小时的事。”
紧接着她想起了被自己忘在脑后的一样东西，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那个微型钟。
“……还得到了这么个战利品。”
方岳璇也停下来，两人的目光聚焦在这个钟上。
陈悦然努力从脑子里调动思维能力，做出了判断：“给你吧。”
“为啥给我？你自己拿着呗，这可是个好东西。”
“第一，你有金属性的灵力，我没有，我要用的话还得弄一根檀木，怪麻烦的。第二，我有漱玉，能抵挡它的蛊惑，但是你没法凭自己的力量抵挡，如果用这玩意儿的是你，那咱俩就都可以不受它影响了。所以你拿着用比较合适。”
方岳璇借着路灯投下的白光，定定地看向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陈悦然，不知怎得，她心里油然而生出一丝钦佩，由衷地感觉眼前这位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前途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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