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走向光明的未来（二）
“回来了？你们看的啥电影啊？”陈悦然到家之后陈继明还在玩网游，听见开门声从书房里探出头来问了一句。
陈悦然搜肠刮肚，累到迟钝无比的脑子里总算想起来了一部今年上映的电影名字，回答道：“看的《美人鱼》。”
她也没管时间对不对得上，反正应付几年才看一次新电影的陈继明是没问题。
洗刷完躺在床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给方岳璇发消息：你家里有没有问你看的啥电影？
方岳璇回复：没问，我到家他们已经睡了。
陈悦然：那就好，刚才我爸问我看的啥电影，我说美人鱼，明天你爸妈要是问起来你也这么说。
方岳璇：……悦妹儿，你知道那部是贺岁档吗？
陈悦然：忘了这茬了，那咋整？
方岳璇：就说咱俩在私人点播影院看的。
陈悦然：行。
浓重的睡意袭来，手机不受控制地砸到了她脸上。她昏昏沉沉地把手机丢到一边，眼皮沉重地合上，进入了深度睡眠。
郑潇家里，李淑佳和郑潇在沙发上相对而坐，中间茶几上摆着郑志远的遗像。虽然这位曾经的家庭成员已经去世三年了，但对于他们来说，郑志远背叛家庭，抛妻弃子一直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今天这个疙瘩终于解开了，母子二人终于可以坦诚地掏心掏肺倾诉衷肠了。
“当时在殡仪馆看见王曼丽对着他的骨灰盒哭天抢地，我突然就释怀了。”郑潇抽着烟，用平淡的语气说，“他这个人把自己的利益摆在第一位，感情只能算是他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东西，能给他带来好处的时候就是锦上添花，不能给他带来好处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
“去殡仪馆的路上，我一直担心他会不会在那儿等着王曼丽，我真的不想看见他们俩带着孩子，一家三口在地府团圆的样子。结果到那里发现，是我想多了，他根本就懒得出来见那个傻女人，他们死在一块，灵魂却形同陌路。这样看来他这一辈子就是一场赌博，一场冒险，赌输了他也没什么遗憾的，反正自作自受，活该。”
他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看着郑志远的遗像，一笑泯恩仇。
李淑佳也看着郑志远的遗像。二十几年前他们在大学校园里认识，那时候郑志远还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学生，家里条件比不上李淑佳，却偏偏长了一张标准的校草脸，人又能说会道，迷得李淑佳就算遭到全家人的反对都愿意裸婚嫁给他。郑志远也是个有出息的，毕业那年考上了公务员，愣是一路往上爬到了市政府要员的位置。但是随着地位和财富的提升，李淑佳发现他的野心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让她感到害怕。李淑佳的父亲是资深银行从业者，郑志远在老丈人的帮助下打通了事业上最初的一部分人脉，后来他自己翅膀硬了，对她们家就丝毫不念旧情，整个一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那时和他吵架，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他的回答是‘人是要往前看的’。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这就是他的座右铭，他也用自己的一生贯彻了这条座右铭。他一直在往前走，对过往的事没有一丁点留恋，榨干了别人的利用价值就一脚踹开，像个冷血动物。”李淑佳释怀地面对着遗像上黑白的郑志远，那曾经是她年少时魂牵梦萦的人。
“我跟你几位姨说起这事，她们都安慰我，说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真正的好人再有钱也坏不了哪儿去，坏人不管有钱没钱都是一样的坏，只不过没钱的时候不敢把坏表现出来，有了钱就有底气把自己那些劣根性暴露出来了。你爸的这些劣根性啊，早晚害了别人，也害了他自己。我甚至都觉得我做了件好事……让他没能祸害更多的人。但说到底我也还是作了孽，后半生积德行善，好好赎罪吧。”
“妈，你别这么说，他是罪有应得，你是为了我们的生活迫不得已做出了牺牲，这么多年来自己承担了这一切。”
“我知道，咱娘俩日子还得继续过呢，不仅要继续，还要好好地过，甩掉这个包袱，咱们过得更好。儿子啊，悦然说得对，你可以轻装上阵，开始你的电竞生涯了。”李淑佳慈爱地对儿子展开温暖的微笑。
“说到悦然，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高一那年我们闹掰了，是我的错，后来我一直想跟她道歉，但是一直犹豫着没敢联系她。要不是这次确实迫不得已，我可能真就再也没那个勇气见她了。”郑潇的眼神黯淡了，“她对我说出‘轻装上阵，开始你的电竞生涯’的时候，我真的……不是一般的心酸。明明是这么难得的相处机会，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走了。”
“你是怕异地恋时间久了，她不愿意再等你？”李淑佳善解人意地问。
“嗯。”
“缘分这件事不能强求。她是个好女孩，但你们最后不一定能走到一起。有些人出现在你的人生里，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你爸有些话说的还是挺对的，比如‘人是要往前看的’。”
“我不是我爸，别把我跟他相提并论。而且他这样说难道不是在为自己的冷酷无情和不负责任开脱吗？”李淑佳话音未落，郑潇就语气激烈地反驳道。
“我知道你不是他，你可比他有良心得多，这句话本意是积极向上的，只不过在他那里成了个万能的理由。悦然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要是像你爸对我一样对她，或者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那我第一个不同意。”
郑潇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明白，她对我说这句话肯定是希望我活出自己的人生，她是能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不是那种谈个恋爱每天都需要人陪在身边的小女生，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很担心她会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我。”
“……我觉得离开的人是你，而不是她，又不是她要出省训练。你是担心你走了之后她不等你，跑去找别人谈恋爱。不是我说你哈，你和她分开的这几年照样该吃吃该睡睡，也不是不和女同学打交道。但是你认为你能这样，她就不能了？怎么看都不合理。”李淑佳明察秋毫地指出这一点。
被自己亲妈戳穿的郑潇脸上有些挂不住，过了半晌他只得尴尬地笑了几声，说：“妈，您说得对。”
“我还不知道你？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更何况这些年还历了个劫。要我说啊，你这种心态更多的是出于占有欲。”经历过风浪，现在又死里逃生的李淑佳确实多了一种看破红尘的气质，“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一定离不开谁。我虽然舍不得你，但是我很清楚这次机会非常难得，为了你的将来考虑我也必须舍得。至于你和悦然这事，我只能说不管结局如何，负起责任来，做到无愧于心就是好的。”
郑潇沉默半晌，内心天人交战一番，最后点点头对她说：“好，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三天之后，郑潇约陈悦然去咖啡馆见面。他们初中的时候曾经在这里约会过，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里，原本文艺范儿的咖啡馆装潢高档了不少，菜单上的价格也涨了许多，已经看不出多少当时的模样，两人的心境也和那时完全不同了。
陈悦然气定神闲地听完了郑潇对未来的规划，也基本上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未来可期，但很可能没有她。
解决城灵的第二天，她就隐约预料到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对她来说，郑潇重新出现在她生命里是一次纯粹的意外，重修旧好的激动和喜悦褪去后，她得以理性思考，思考过后清楚地认识到他们的人生轨迹并不会因为这次偶然的重逢而重新相交，之所以答应和他重修旧好，主要是因为想给自己那段虎头蛇尾的初恋一个相对满意的交代。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说着，抿了一口冷却的拉花咖啡，感觉有点太甜了，“我觉得我们重新在一起，经历这些不同寻常的事，是几年前那段时光的回响，起因是我们对彼此的念念不忘……但这也仅仅是回响罢了。这种回响不会比那时候有什么进步，而且早晚会结束。”
郑潇耸耸肩，垂着眼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我会时不时想念你，但是对你的喜欢没有增加，只是多了一些愧疚和尊敬，当然现在还有感激。所以我希望把停止回响的权力交给你，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会尽我所能做一个模范男友，每一天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样对你好。”
陈悦然盯着他，认真地思考着这番话。她想明白了，看看周围，咖啡馆里人不多，也没人能看到他们所在的角落。
“过来。”她神秘一笑，对郑潇招招手。
郑潇不明所以地凑近，她拿起菜单，挡在座位没有墙的那一边，和郑潇接了一个咖啡味的吻。
“我发现你好会撩啊，都不像个未成年人。”接完吻之后，郑潇挑起她的下巴，戏谑道。
“谢谢夸奖。我接受你的提议，并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们开始末日狂欢式的恋爱，什么时候停止我说了算。不过在这期间你有了新欢一定告诉我，我保证绝对不耽误你找下一任。”
“放心，我也保证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达成协议后，两人手牵着手离开了咖啡馆，外面湛蓝的天上太阳正晴。
接下来的几天，凤毛麟角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因为陈悦然的时间被郑潇占用了一部分。方岳璇表示理解，并且以此为由敲了郑潇好几顿饭。
“请我吃饭，否则你们约会我就全程旁观！”方岳璇咄咄逼人地威胁郑潇，“谁让你把悦然从我身边抢走了！”。
不过方岳璇的这张饭票一个星期之后就过期了，因为郑潇去俱乐部报道了。陈悦然去机场送走了他，目送航班起飞的时候她没有多少依依不舍的感觉，但是和李淑佳一起转身离开后，她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当然她知道自己肯定没有李淑佳难过，相依为命的儿子离开故乡去往更大的世界，做母亲的心里一定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有。
回去的路上李淑佳调整好了心情，和她闲聊了起来：“假期打算做什么？”
“打工明天就结束了，之后我要和朋友一起学车。”
“时间安排得很充实嘛，这是好事，预祝你们早日拿到驾照。”
“借您吉言。”
陈悦然搜肠刮肚，累到迟钝无比的脑子里总算想起来了一部今年上映的电影名字，回答道：“看的《美人鱼》。”
她也没管时间对不对得上，反正应付几年才看一次新电影的陈继明是没问题。
洗刷完躺在床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给方岳璇发消息：你家里有没有问你看的啥电影？
方岳璇回复：没问，我到家他们已经睡了。
陈悦然：那就好，刚才我爸问我看的啥电影，我说美人鱼，明天你爸妈要是问起来你也这么说。
方岳璇：……悦妹儿，你知道那部是贺岁档吗？
陈悦然：忘了这茬了，那咋整？
方岳璇：就说咱俩在私人点播影院看的。
陈悦然：行。
浓重的睡意袭来，手机不受控制地砸到了她脸上。她昏昏沉沉地把手机丢到一边，眼皮沉重地合上，进入了深度睡眠。
郑潇家里，李淑佳和郑潇在沙发上相对而坐，中间茶几上摆着郑志远的遗像。虽然这位曾经的家庭成员已经去世三年了，但对于他们来说，郑志远背叛家庭，抛妻弃子一直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今天这个疙瘩终于解开了，母子二人终于可以坦诚地掏心掏肺倾诉衷肠了。
“当时在殡仪馆看见王曼丽对着他的骨灰盒哭天抢地，我突然就释怀了。”郑潇抽着烟，用平淡的语气说，“他这个人把自己的利益摆在第一位，感情只能算是他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东西，能给他带来好处的时候就是锦上添花，不能给他带来好处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
“去殡仪馆的路上，我一直担心他会不会在那儿等着王曼丽，我真的不想看见他们俩带着孩子，一家三口在地府团圆的样子。结果到那里发现，是我想多了，他根本就懒得出来见那个傻女人，他们死在一块，灵魂却形同陌路。这样看来他这一辈子就是一场赌博，一场冒险，赌输了他也没什么遗憾的，反正自作自受，活该。”
他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看着郑志远的遗像，一笑泯恩仇。
李淑佳也看着郑志远的遗像。二十几年前他们在大学校园里认识，那时候郑志远还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学生，家里条件比不上李淑佳，却偏偏长了一张标准的校草脸，人又能说会道，迷得李淑佳就算遭到全家人的反对都愿意裸婚嫁给他。郑志远也是个有出息的，毕业那年考上了公务员，愣是一路往上爬到了市政府要员的位置。但是随着地位和财富的提升，李淑佳发现他的野心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让她感到害怕。李淑佳的父亲是资深银行从业者，郑志远在老丈人的帮助下打通了事业上最初的一部分人脉，后来他自己翅膀硬了，对她们家就丝毫不念旧情，整个一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那时和他吵架，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他的回答是‘人是要往前看的’。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这就是他的座右铭，他也用自己的一生贯彻了这条座右铭。他一直在往前走，对过往的事没有一丁点留恋，榨干了别人的利用价值就一脚踹开，像个冷血动物。”李淑佳释怀地面对着遗像上黑白的郑志远，那曾经是她年少时魂牵梦萦的人。
“我跟你几位姨说起这事，她们都安慰我，说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真正的好人再有钱也坏不了哪儿去，坏人不管有钱没钱都是一样的坏，只不过没钱的时候不敢把坏表现出来，有了钱就有底气把自己那些劣根性暴露出来了。你爸的这些劣根性啊，早晚害了别人，也害了他自己。我甚至都觉得我做了件好事……让他没能祸害更多的人。但说到底我也还是作了孽，后半生积德行善，好好赎罪吧。”
“妈，你别这么说，他是罪有应得，你是为了我们的生活迫不得已做出了牺牲，这么多年来自己承担了这一切。”
“我知道，咱娘俩日子还得继续过呢，不仅要继续，还要好好地过，甩掉这个包袱，咱们过得更好。儿子啊，悦然说得对，你可以轻装上阵，开始你的电竞生涯了。”李淑佳慈爱地对儿子展开温暖的微笑。
“说到悦然，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高一那年我们闹掰了，是我的错，后来我一直想跟她道歉，但是一直犹豫着没敢联系她。要不是这次确实迫不得已，我可能真就再也没那个勇气见她了。”郑潇的眼神黯淡了，“她对我说出‘轻装上阵，开始你的电竞生涯’的时候，我真的……不是一般的心酸。明明是这么难得的相处机会，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走了。”
“你是怕异地恋时间久了，她不愿意再等你？”李淑佳善解人意地问。
“嗯。”
“缘分这件事不能强求。她是个好女孩，但你们最后不一定能走到一起。有些人出现在你的人生里，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你爸有些话说的还是挺对的，比如‘人是要往前看的’。”
“我不是我爸，别把我跟他相提并论。而且他这样说难道不是在为自己的冷酷无情和不负责任开脱吗？”李淑佳话音未落，郑潇就语气激烈地反驳道。
“我知道你不是他，你可比他有良心得多，这句话本意是积极向上的，只不过在他那里成了个万能的理由。悦然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要是像你爸对我一样对她，或者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那我第一个不同意。”
郑潇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明白，她对我说这句话肯定是希望我活出自己的人生，她是能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不是那种谈个恋爱每天都需要人陪在身边的小女生，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很担心她会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我。”
“……我觉得离开的人是你，而不是她，又不是她要出省训练。你是担心你走了之后她不等你，跑去找别人谈恋爱。不是我说你哈，你和她分开的这几年照样该吃吃该睡睡，也不是不和女同学打交道。但是你认为你能这样，她就不能了？怎么看都不合理。”李淑佳明察秋毫地指出这一点。
被自己亲妈戳穿的郑潇脸上有些挂不住，过了半晌他只得尴尬地笑了几声，说：“妈，您说得对。”
“我还不知道你？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更何况这些年还历了个劫。要我说啊，你这种心态更多的是出于占有欲。”经历过风浪，现在又死里逃生的李淑佳确实多了一种看破红尘的气质，“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一定离不开谁。我虽然舍不得你，但是我很清楚这次机会非常难得，为了你的将来考虑我也必须舍得。至于你和悦然这事，我只能说不管结局如何，负起责任来，做到无愧于心就是好的。”
郑潇沉默半晌，内心天人交战一番，最后点点头对她说：“好，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三天之后，郑潇约陈悦然去咖啡馆见面。他们初中的时候曾经在这里约会过，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里，原本文艺范儿的咖啡馆装潢高档了不少，菜单上的价格也涨了许多，已经看不出多少当时的模样，两人的心境也和那时完全不同了。
陈悦然气定神闲地听完了郑潇对未来的规划，也基本上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未来可期，但很可能没有她。
解决城灵的第二天，她就隐约预料到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对她来说，郑潇重新出现在她生命里是一次纯粹的意外，重修旧好的激动和喜悦褪去后，她得以理性思考，思考过后清楚地认识到他们的人生轨迹并不会因为这次偶然的重逢而重新相交，之所以答应和他重修旧好，主要是因为想给自己那段虎头蛇尾的初恋一个相对满意的交代。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说着，抿了一口冷却的拉花咖啡，感觉有点太甜了，“我觉得我们重新在一起，经历这些不同寻常的事，是几年前那段时光的回响，起因是我们对彼此的念念不忘……但这也仅仅是回响罢了。这种回响不会比那时候有什么进步，而且早晚会结束。”
郑潇耸耸肩，垂着眼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我会时不时想念你，但是对你的喜欢没有增加，只是多了一些愧疚和尊敬，当然现在还有感激。所以我希望把停止回响的权力交给你，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会尽我所能做一个模范男友，每一天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样对你好。”
陈悦然盯着他，认真地思考着这番话。她想明白了，看看周围，咖啡馆里人不多，也没人能看到他们所在的角落。
“过来。”她神秘一笑，对郑潇招招手。
郑潇不明所以地凑近，她拿起菜单，挡在座位没有墙的那一边，和郑潇接了一个咖啡味的吻。
“我发现你好会撩啊，都不像个未成年人。”接完吻之后，郑潇挑起她的下巴，戏谑道。
“谢谢夸奖。我接受你的提议，并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们开始末日狂欢式的恋爱，什么时候停止我说了算。不过在这期间你有了新欢一定告诉我，我保证绝对不耽误你找下一任。”
“放心，我也保证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达成协议后，两人手牵着手离开了咖啡馆，外面湛蓝的天上太阳正晴。
接下来的几天，凤毛麟角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因为陈悦然的时间被郑潇占用了一部分。方岳璇表示理解，并且以此为由敲了郑潇好几顿饭。
“请我吃饭，否则你们约会我就全程旁观！”方岳璇咄咄逼人地威胁郑潇，“谁让你把悦然从我身边抢走了！”。
不过方岳璇的这张饭票一个星期之后就过期了，因为郑潇去俱乐部报道了。陈悦然去机场送走了他，目送航班起飞的时候她没有多少依依不舍的感觉，但是和李淑佳一起转身离开后，她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当然她知道自己肯定没有李淑佳难过，相依为命的儿子离开故乡去往更大的世界，做母亲的心里一定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有。
回去的路上李淑佳调整好了心情，和她闲聊了起来：“假期打算做什么？”
“打工明天就结束了，之后我要和朋友一起学车。”
“时间安排得很充实嘛，这是好事，预祝你们早日拿到驾照。”
“借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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