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假天尊（二）
“哇，你可真是一副菩萨心肠，你为什么不无条件帮人实现愿望呢？还要以人命为代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方岳璇嘲讽道，“以人命为代价也就算了，你事先还不告诉他们，这属于诈骗你懂不？”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实现愿望的，更何况他们许的愿望是仅凭他们自己根本无法实现的愿望。我既然帮他们实现了，就要收取相应的代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圆光振振有词地说。
陈悦然已经恼火地把眉毛拧成了一团：“天经地义个鬼，你最起码应该告诉他们要付出什么代价，否则就是坑蒙拐骗丧尽天良！”
“呵，是你自己不肯承认罢了，你难道真的以为许愿的人会遵守契约精神？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做慈善的，不需要收取任何预先支付的代价就能帮他们实现凭他们自己根本无法实现的愿望？大部分人就算知道了要付出什么代价，也总会抱着侥幸心理妄想自己能白拿好处，但哪有这么好的事，不劳而获才是伤天理。”圆光似乎懒得继续跟她们争论了，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如果你现在不劳而获了，那么将来也一定会付出代价，且看吧。”
陈悦然被这番貌似很有道理的话堵得迟疑了起来，方岳璇见状赶紧捏了一下她的手：“别被它绕进去了。”
说罢她桃花眼一转，慢悠悠地对着圆光开口道：“你说得对，不劳而获伤天理。既然这样，我想问问你：你认为自己不是在诈骗，那为什么要装成元始天尊的样子骗取人们的信任呢？是因为你自己名不见经传，根本无法让人信服吗？你假借元始天尊的名号，强行帮助别人实现愿望，收取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付出的所谓代价，这不也是不劳而获吗？”
圆光始料未及，被方岳璇怼得哑口无言。看出了对方的窘迫，方岳璇微微一笑，继续不慌不忙地嘴炮输出：“你如果真的认为不劳而获伤天理，就应该自立门户，凭自己的本事拉拢一帮信徒，而不是打着元始天尊的名号坑蒙拐骗。不过呢，我看你也不像是愿意脚踏实地，一点点积累的那种。你做的事已经违背良知了，把别人家搞得一团糟还不够，还想让他们彻底家破人亡，你这种东西永远成不了元始天尊那样的神仙。”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片圆光能不能看见她脸上轻蔑的讥笑，但能肯定它生气了：圆光从原本的白色变成了灰色。
陈悦然赞许地看看她，暗中发力加固了净化领域，以防眼前这片已经变成灰色的圆光突然发起攻击。
“轮不着你们来教我做事。”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明显没有先前底气那么足，“你们能平平安安地生活在这里还要感谢我，劝你们别做不识好歹的白眼狼。我言尽于此，滚吧。”
黑暗散去，凤毛麟角周围恢复了原本的场景，脚踏实地的感觉回来了。两人深感意外，陈悦然很快回过神来，再次用麟角手镯触碰神像，这次神像没有任何反应。她又绕到前面瞪着神像，伸出手把神像彩绘的衣服下摆摸了个遍，神像还是像个没灵魂的躯壳一样，很符合它物理上的本质，看来那个圆盘状的邪祟铁了心不想理她们了。
“它这是……闹脾气了，把我们赶走了？”方岳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没有，咱们自始至终没骂脏话，也没有直接人身攻击。”陈悦然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和对话，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个邪祟有点搞笑。它没有对咱们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还说啥来着……我们应该感谢它？否则就是白眼狼？”
“它还说自己不是邪祟，邪祟见了它都要回避三分。我问了铭歌，他说跟着上一代龙脉祭司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漱玉也说没发现它有明显的污浊气息。”
方岳璇沉默几秒后说：“我体内的凰羽也说没见过这样的。”
陈悦然有点想笑：“我怎么觉着咱们像在自作多情，单方面把它当成凶神恶煞，到头来却发现它是个奇葩？”
“奇葩和凶神恶煞好像并不矛盾，问题是，咱们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都让它整懵了。总不能把这神像给砸碎了吧？”
“别，赔不起。找祝董去，他赔得起。”陈悦然这时候又捡起了“祝董”这个名号。
星影坐在洒满阳光的房顶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抬起头看见凤毛麟角出现在房顶的边缘，以别扭的姿势停留了一秒，随后出现在他身边。
他惊讶于两人这么快就搞定了邪祟：“效率突飞猛进啊，我都没怎么感应到你们的能量波动，你们就结束了？”
“没有，它把我们赶出来了，并且不打算理我们了。”陈悦然脸上挂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把情况告诉了他。
星影听着她的描述，一张帅脸上逐渐露出了尴尬而困惑的表情。
方岳璇看着他的表情，心下了然：他也搞不懂这是什么奇葩操作。
“它说自己不是邪祟，但是又承认那些信物是它留给受害人的，还跟你们讲了一通道理，最后让你们滚出它的领域？”
“嗯，基本是这样没错。”
“啧啧……我还担心你们被它困住，需要我救援呢，看来它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星影困惑地捏着自己的下巴，“它还说你们应该感谢它，让你们别当白眼狼？”
“对，你说奇葩不。”
“真是太奇葩了，我都没见过这样的。”
星影最后决定和凤毛麟角去正殿看一眼。等他们来到那里，已经感受不到任何邪祟存在的痕迹了。
陈悦然大为震惊：“我明明在这里同时展开了时之结界和净化领域，它的速度会被限制在非常慢的水准，强行突破的话会被净化领域扒掉一层皮，我也应该感受到的，为什么……”
星影眉头一皱，合上眼睛做了个复杂的手势，片刻后猛地睁开双眼。
“失算了，它不仅没被勾引出来，而且行踪诡秘，我把整座三清观都封锁了也没能挡住它。”星影懊恼地锤了自己的手心一下。
“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岳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俩，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抓住星影的胳膊肘，“你找到在这里发护身符的人了吗？”
“找到了，但那个人只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他那里的护身符都是真的，有驱邪保平安的作用。李淑佳拿到的护身符也确实是从这儿拿的，不存在找错地方的嫌疑。”星影笃定地说。
“那我们在郑潇家里找到的那个护身符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上面的邪气都能把我的防护符咒烧穿。可是这个邪祟又不像纯粹的凶神恶煞，也没有找个特定的人帮它发害人的护身符，难不成真的假的混在一起？但是你又说那个发护身符的人只发真的。”方岳璇感觉前方似乎是个死胡同，“要不你把这神像打开看看？反正你能把东西复原，复原不了也赔得起。”
星影同意了这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他对神像拱手说了一声“得罪”，随后周身散发出银白色光芒，仔细一看竟是麒麟的轮廓。他走到神像后面抬手向下一挥，像空手切西瓜一样，面前的神像从中间裂开，里面是木头水泥的结构，没有任何蹊跷。三人围上去翻了一遍，意料之中的什么也没找到。
星影把神像复原后，陈悦然瞪着元始天尊的神像，又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没有一丝黑色，干干净净的麟角手镯。
李淑佳当时在这里会祈祷什么呢？她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她收起自己全部的法力，从神像后面走了出来，跪在正对着神像的跪垫上，双手合十，放空心神。
星影和方岳璇不约而同转头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闹哪出。方岳璇问：“你这是干啥？”
“我在模仿三年前的李淑佳。”陈悦然垂着眼睛答道。
她调动起自己全部的恶意，故作虔诚地默念着：“让威胁我家的那群渣滓都去死吧！”
神像的底座处升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黑雾，向她飘过来，像一只八爪鱼伸出它的一条触手试探着前方的物体。很快，黑雾飘到了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
星影和方岳璇屏住了呼吸。
那一缕黑雾接触到了陈悦然的眉心，它似乎感受到她并不虔诚，或者是感受到了她体内汹涌的法力，倏的一下缩了回去，沿着飘出来时的路线迅速飘回底座。
趁它消失在神像底座之前，星影唰的一下从神像后面窜出来，伸手抓住了这一缕黑雾。
方岳璇钦佩地看着陈悦然：“你有点厉害啊，悦妹儿。”
“还原场景而已，”陈悦然从跪垫上起身，走向神像旁的两人，“这就是它放出来探测用的对吧？”
“对，这是货真价实的邪气。”星影一只手扶住神像，另一只手伸进了底座，底座的钢筋水泥在他手下仿佛变成了豆腐渣，轻而易举地被穿透，他在里面掏了几下，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白色十字架，随后曲起手指用关节在外面轻敲一下，底座立刻恢复了原状。
他盯着这个十字架陷入了沉思。
“李淑佳很可能会因为他们母子俩的那些遭遇，导致内心戾气比较重，到这里来祈愿的时候也是带着怨恨的，她的愿望应该不只是简简单单的祈求家宅平安。”陈悦然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神像，“说句实话，换成我经历那么多糟心事，我也恨不能让给我带来不幸的人赶紧去死。”
“看来这就是原因了。她的戾气被捕捉到，然后邪祟利用了这一点，把戾气和护身符连结在一起，护身符原本的正面作用就被转化成了负面作用，她把护身符带回家，从此邪祟缠上了她。”方岳璇说完，伸手在星影手里那个十字架上方晃了一下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指着十字架问道：“这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圆盘形邪祟的本体吗？”
“不是。”星影抬起头，胸有成竹的回答让凤毛麟角有些意外，“这是白骨做成的邪气载体，可以用来感受参拜者的戾气、收集愿望，但不具备把人拖进自己创造的结界里的能力。至于你们看到的那个东西，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实现愿望的，更何况他们许的愿望是仅凭他们自己根本无法实现的愿望。我既然帮他们实现了，就要收取相应的代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圆光振振有词地说。
陈悦然已经恼火地把眉毛拧成了一团：“天经地义个鬼，你最起码应该告诉他们要付出什么代价，否则就是坑蒙拐骗丧尽天良！”
“呵，是你自己不肯承认罢了，你难道真的以为许愿的人会遵守契约精神？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做慈善的，不需要收取任何预先支付的代价就能帮他们实现凭他们自己根本无法实现的愿望？大部分人就算知道了要付出什么代价，也总会抱着侥幸心理妄想自己能白拿好处，但哪有这么好的事，不劳而获才是伤天理。”圆光似乎懒得继续跟她们争论了，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如果你现在不劳而获了，那么将来也一定会付出代价，且看吧。”
陈悦然被这番貌似很有道理的话堵得迟疑了起来，方岳璇见状赶紧捏了一下她的手：“别被它绕进去了。”
说罢她桃花眼一转，慢悠悠地对着圆光开口道：“你说得对，不劳而获伤天理。既然这样，我想问问你：你认为自己不是在诈骗，那为什么要装成元始天尊的样子骗取人们的信任呢？是因为你自己名不见经传，根本无法让人信服吗？你假借元始天尊的名号，强行帮助别人实现愿望，收取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付出的所谓代价，这不也是不劳而获吗？”
圆光始料未及，被方岳璇怼得哑口无言。看出了对方的窘迫，方岳璇微微一笑，继续不慌不忙地嘴炮输出：“你如果真的认为不劳而获伤天理，就应该自立门户，凭自己的本事拉拢一帮信徒，而不是打着元始天尊的名号坑蒙拐骗。不过呢，我看你也不像是愿意脚踏实地，一点点积累的那种。你做的事已经违背良知了，把别人家搞得一团糟还不够，还想让他们彻底家破人亡，你这种东西永远成不了元始天尊那样的神仙。”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片圆光能不能看见她脸上轻蔑的讥笑，但能肯定它生气了：圆光从原本的白色变成了灰色。
陈悦然赞许地看看她，暗中发力加固了净化领域，以防眼前这片已经变成灰色的圆光突然发起攻击。
“轮不着你们来教我做事。”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明显没有先前底气那么足，“你们能平平安安地生活在这里还要感谢我，劝你们别做不识好歹的白眼狼。我言尽于此，滚吧。”
黑暗散去，凤毛麟角周围恢复了原本的场景，脚踏实地的感觉回来了。两人深感意外，陈悦然很快回过神来，再次用麟角手镯触碰神像，这次神像没有任何反应。她又绕到前面瞪着神像，伸出手把神像彩绘的衣服下摆摸了个遍，神像还是像个没灵魂的躯壳一样，很符合它物理上的本质，看来那个圆盘状的邪祟铁了心不想理她们了。
“它这是……闹脾气了，把我们赶走了？”方岳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没有，咱们自始至终没骂脏话，也没有直接人身攻击。”陈悦然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和对话，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个邪祟有点搞笑。它没有对咱们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还说啥来着……我们应该感谢它？否则就是白眼狼？”
“它还说自己不是邪祟，邪祟见了它都要回避三分。我问了铭歌，他说跟着上一代龙脉祭司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漱玉也说没发现它有明显的污浊气息。”
方岳璇沉默几秒后说：“我体内的凰羽也说没见过这样的。”
陈悦然有点想笑：“我怎么觉着咱们像在自作多情，单方面把它当成凶神恶煞，到头来却发现它是个奇葩？”
“奇葩和凶神恶煞好像并不矛盾，问题是，咱们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都让它整懵了。总不能把这神像给砸碎了吧？”
“别，赔不起。找祝董去，他赔得起。”陈悦然这时候又捡起了“祝董”这个名号。
星影坐在洒满阳光的房顶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抬起头看见凤毛麟角出现在房顶的边缘，以别扭的姿势停留了一秒，随后出现在他身边。
他惊讶于两人这么快就搞定了邪祟：“效率突飞猛进啊，我都没怎么感应到你们的能量波动，你们就结束了？”
“没有，它把我们赶出来了，并且不打算理我们了。”陈悦然脸上挂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把情况告诉了他。
星影听着她的描述，一张帅脸上逐渐露出了尴尬而困惑的表情。
方岳璇看着他的表情，心下了然：他也搞不懂这是什么奇葩操作。
“它说自己不是邪祟，但是又承认那些信物是它留给受害人的，还跟你们讲了一通道理，最后让你们滚出它的领域？”
“嗯，基本是这样没错。”
“啧啧……我还担心你们被它困住，需要我救援呢，看来它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星影困惑地捏着自己的下巴，“它还说你们应该感谢它，让你们别当白眼狼？”
“对，你说奇葩不。”
“真是太奇葩了，我都没见过这样的。”
星影最后决定和凤毛麟角去正殿看一眼。等他们来到那里，已经感受不到任何邪祟存在的痕迹了。
陈悦然大为震惊：“我明明在这里同时展开了时之结界和净化领域，它的速度会被限制在非常慢的水准，强行突破的话会被净化领域扒掉一层皮，我也应该感受到的，为什么……”
星影眉头一皱，合上眼睛做了个复杂的手势，片刻后猛地睁开双眼。
“失算了，它不仅没被勾引出来，而且行踪诡秘，我把整座三清观都封锁了也没能挡住它。”星影懊恼地锤了自己的手心一下。
“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岳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俩，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抓住星影的胳膊肘，“你找到在这里发护身符的人了吗？”
“找到了，但那个人只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他那里的护身符都是真的，有驱邪保平安的作用。李淑佳拿到的护身符也确实是从这儿拿的，不存在找错地方的嫌疑。”星影笃定地说。
“那我们在郑潇家里找到的那个护身符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上面的邪气都能把我的防护符咒烧穿。可是这个邪祟又不像纯粹的凶神恶煞，也没有找个特定的人帮它发害人的护身符，难不成真的假的混在一起？但是你又说那个发护身符的人只发真的。”方岳璇感觉前方似乎是个死胡同，“要不你把这神像打开看看？反正你能把东西复原，复原不了也赔得起。”
星影同意了这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他对神像拱手说了一声“得罪”，随后周身散发出银白色光芒，仔细一看竟是麒麟的轮廓。他走到神像后面抬手向下一挥，像空手切西瓜一样，面前的神像从中间裂开，里面是木头水泥的结构，没有任何蹊跷。三人围上去翻了一遍，意料之中的什么也没找到。
星影把神像复原后，陈悦然瞪着元始天尊的神像，又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没有一丝黑色，干干净净的麟角手镯。
李淑佳当时在这里会祈祷什么呢？她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她收起自己全部的法力，从神像后面走了出来，跪在正对着神像的跪垫上，双手合十，放空心神。
星影和方岳璇不约而同转头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闹哪出。方岳璇问：“你这是干啥？”
“我在模仿三年前的李淑佳。”陈悦然垂着眼睛答道。
她调动起自己全部的恶意，故作虔诚地默念着：“让威胁我家的那群渣滓都去死吧！”
神像的底座处升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黑雾，向她飘过来，像一只八爪鱼伸出它的一条触手试探着前方的物体。很快，黑雾飘到了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
星影和方岳璇屏住了呼吸。
那一缕黑雾接触到了陈悦然的眉心，它似乎感受到她并不虔诚，或者是感受到了她体内汹涌的法力，倏的一下缩了回去，沿着飘出来时的路线迅速飘回底座。
趁它消失在神像底座之前，星影唰的一下从神像后面窜出来，伸手抓住了这一缕黑雾。
方岳璇钦佩地看着陈悦然：“你有点厉害啊，悦妹儿。”
“还原场景而已，”陈悦然从跪垫上起身，走向神像旁的两人，“这就是它放出来探测用的对吧？”
“对，这是货真价实的邪气。”星影一只手扶住神像，另一只手伸进了底座，底座的钢筋水泥在他手下仿佛变成了豆腐渣，轻而易举地被穿透，他在里面掏了几下，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白色十字架，随后曲起手指用关节在外面轻敲一下，底座立刻恢复了原状。
他盯着这个十字架陷入了沉思。
“李淑佳很可能会因为他们母子俩的那些遭遇，导致内心戾气比较重，到这里来祈愿的时候也是带着怨恨的，她的愿望应该不只是简简单单的祈求家宅平安。”陈悦然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神像，“说句实话，换成我经历那么多糟心事，我也恨不能让给我带来不幸的人赶紧去死。”
“看来这就是原因了。她的戾气被捕捉到，然后邪祟利用了这一点，把戾气和护身符连结在一起，护身符原本的正面作用就被转化成了负面作用，她把护身符带回家，从此邪祟缠上了她。”方岳璇说完，伸手在星影手里那个十字架上方晃了一下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指着十字架问道：“这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圆盘形邪祟的本体吗？”
“不是。”星影抬起头，胸有成竹的回答让凤毛麟角有些意外，“这是白骨做成的邪气载体，可以用来感受参拜者的戾气、收集愿望，但不具备把人拖进自己创造的结界里的能力。至于你们看到的那个东西，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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