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别有根芽
5.别有根芽
心想能见到燕宸哥哥，墨馨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来至时常与他约定的桥下，燕宸已经在此等候。
百姓在节日里，时常在上游放下莲花河灯，用来祈福与悼念，河灯漂到桥下，不时就会被水草缠住。
燕宸正俯身蹲在河边，伸手捞起一只被拖住落单的河灯，扭头瞧见了墨馨，微微一笑。
墨馨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问：“燕宸哥哥，我来迟了吗？”
燕宸说：“没有，是我担心你会等我，所以提早到了。”
墨馨凑近，看着燕宸手里的河灯问：“这是？”
“哦，闲来无事，”燕宸放下河灯在水里，任它飘走，“也不知道会是谁的心愿，希望它能实现吧。”
墨馨看着善良的燕宸，心头温热。
燕宸虽是富家公子，却无半点那些纨绔子弟身上的仗势欺人与玩世不恭的脾性，他像是一块温润的玉石，平易近人。
“我已经尽量修补了，”墨馨递上手里的包袱说“不要嫌弃我的针线啊。”
燕宸接过包袱，说道：“我以为，你只会烧我的衣服，没想到真给缝上了。”
墨馨一脸窘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羞红了脸说：“燕宸哥哥，别闹我了，我知道错了。”
燕宸哈哈大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摸墨馨的头。
不知怎的，墨馨脑中突然闪过敏棋告诫的话，为着男女大防，躲开了燕宸的手。
燕宸也反应过来，即刻回手。
“抱歉，”燕宸说，“我还当是在小的时候。”
燕宸赶紧递出手里的书给墨馨，化解尴尬。
墨馨接过一看，是一本《刘方平诗集》。
燕宸说：“刘方平是唐朝的诗人，我想，你会喜欢这个。”
墨馨说：“大人们总是不许我们读唐诗，觉得唐代民风开放，多出淫邪放浪的诗词。”
燕宸说：“诗本无错，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墨馨将诗集抱在胸前以做珍视，感谢道：“这些年，只有你愿意借给我各种诗集，我才能有幸得以领略到唐风的大气磅礴。”
“哦？”燕宸挑眉说，“那我真是选对了，你可以回去读读看，唐诗可不是只有绚烂华丽的。”
墨馨笑答：“好，那么一个月后，也是在此，我会归还诗集的。”
这让墨馨回想起，小时候初遇燕宸，也是因为书籍。
几年以前，燕宸闲逛集市之时，停在一个常去的书摊前。
他拿起一本手抄的《纳兰词》，翻了几页，觉得颇有些意思，准备掏钱买下。
“等一下。”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叫住了燕宸。
“这本书是我先看中的，”小女孩对着燕宸说完后又转向书摊老板，“老板，我不是说了吗，这本书我要了，麻烦你收起来，我回家取个钱便来的。”
“你没给钱，我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老板估计因是燕宸是老主顾，府上也是有点权势的，想将书转卖燕宸以示讨好，“况且你一个小姑娘家，读什么书呀。”
小女孩一时语噎：“你······”
燕宸倒是觉得有趣，付钱买下书，然后问她：“你也会读纳兰先生的诗词吗？”
小女孩以为燕宸是想揶揄自己，斜剜了燕宸一眼，不予理睬，转身离去。
燕宸笑道：“要是你能答上我的谜题，证明你也是一个正经的爱诗之人，我便把这本书让给你。”
“真的吗？”小女孩一听事情有转机，又兴奋地转了回来，怕燕宸临时变卦，催促他赶紧出题。
燕宸斟酌片刻，开口出题：
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
“此句出自纳兰先生的《采桑子》之一，你可知所咏为何物？”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小女孩胸有成竹答出下句，“这说的雪花。”
燕宸颔首，对眼前的小女孩刮目相看，把手里的《纳兰词》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书后，欣喜地翻看着。
“不过······”燕宸问它“纳兰先生的诗集，京城到处流传，你为何就非常想要这一本呢？”
小女孩答道：“《纳兰词》自然是到处都有，大都使用的是楷书，难得的是这一本是用汉隶字体誊抄的。”
“哦？”燕宸颇为惊讶，“你还了解书法吗？”
小女孩点点头，想从口袋里拿钱出来给燕宸，被燕宸拒绝了。
燕宸微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既然如此，这本书就当是我送你的。不过，你要用汉隶临摹一遍，再还我一本。”
小女孩问：“好啊，一言为定，何时？何地？”
燕宸想了想，说：“一个月后的未时，在前面那座桥下，我会等你，再给你一本王昌龄的诗集抄阅。”
小女孩一口答应，燕宸正欲离开，小女孩又叫住了他。
“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燕宸说：“富察·燕宸，你呢？
小女孩明快回答：”我叫叶赫那拉·墨馨。
自那之后，墨馨从燕宸那里读完了一本又一本的书，燕宸也被墨馨藏在心底越来越深的地方。
墨馨想，不知道燕宸打开包袱的时候，能不能知了。
墨馨已经将自己的心意暗暗绣在这件斗篷里了。
突然，一阵人群骚动打断了墨馨的思绪。
有人大喊：“着火了！大家快去救火呀！”
墨馨心下一紧，看着赶去救火的行人都在往她来时的方向涌去。
那个方向是观音庙，敏棋姐姐还在那里！
墨馨顾不得那么多，撇下燕宸也奔向了人流当中。
当墨馨回到原地，火焰已经包围了整间庙宇，救火队的水车还没赶到，街民们纷纷拿着桶盆出来先自行打水救火。
敏棋呢，敏棋姐姐呢？！
墨馨焦急地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逃出火场的敏棋，只听得庙祝在大叫：“大家快来救火呀，还有人被困在庙里的！”
墨馨还在不断大喊着敏棋的名字，希望能听到敏棋的一声回答，证实敏棋已经逃出生天，然而一句一句地呼喊，像是丢入了冰湖上的窟窿里，得不到任何回应。
墨馨的心也像是掉了进去，不仅越来越冷，还在不断下沉。
火势不见收敛，反而越烧越旺，火舌已经彻底堵死了庙门。
墨馨想要冲进去，随后赶来的燕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失去理智的墨馨，拽往回安全范围的区域。
墨馨像是被勾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嘴里一直说着：“姐姐还在里面，我要去找她……”
燕宸抓住了墨馨的肩膀，想要稳定她的情绪。
“你说里面还有人是吗？你在这里等我。”
燕宸说完，打开包袱，然后不由分说抢过一个街民手里的水桶，浇了一半水在斗篷外，另一半从头兜下。
燕宸披上斗篷护着头部，不顾旁人阻拦跑进了火场。
墨馨只觉得双腿像是立在棉花之上，瘫软无力跌坐在地。
燕宸哥哥也进去了，万一他也出不来……
墨馨不敢去想。
片刻之后，有人影出现在火幕当中。
墨馨强撑着站起来，大声呼叫路人帮忙，随着人影越来越清晰，墨馨认出是燕宸和敏棋。
燕宸横抱着虚弱的敏棋，外罩着防火防烟的湿斗篷，冲出了大火封锁的庙门。
墨馨上去立刻抱紧了劫后余生的敏棋，终于哭出声来。
敏棋强展星眸，看着舍命相救的燕宸，说出一句“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便昏迷过去了。
回到府上，大夫人自然是盛怒。
墨馨是小姐，又有老夫人说情，不宜重罚，大夫人就只能是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因为对着墨馨的胡闹不予阻止，斥责了她的房里的奴才，停了一年的月饷。
墨馨，只是罚她去东苑守着祠堂思过，禁足十日。
“哼！”大夫人命人收拾完墨馨的东西送去东苑，回屋气得拿起茶盏就想摔了泄愤。
“夫人息怒，”宋嬷嬷赶忙上来劝住，“搞出动静来，老夫人会以为您对她是有什么不满呢。”
大夫人听了劝，放下茶盏，气道：“要不是老夫人拦着，我非扒了那个死丫头的皮不可！”
宋嬷嬷给大夫人递上另一杯茶帮腔说：“您快喝口水舒舒气，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魇道的，骗得老妇人对她处处维护，哪里还有个小姐的样子。”
“她要野，我也管不了，可她这回带坏了敏棋，而且……”夫人说着说着不知该怎么继续了。
墨馨带着自己的女儿不守规矩，偷跑上街去抛头露面，还令她身陷火海险些丧命。
更有就是，在场的许多人都看到，一个男子冲进火场救人，亲自抱着敏棋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破了男女大防，犹如有了肌肤之亲。
虽是救下了敏棋的性命，却也坏了她的名节。
夫人捶捶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地说：“这让敏棋可怎么活啊……”
宋嬷嬷凑上前去进言：“夫人，奴婢倒是打听到了，救了咱们小姐的那人是富察府上的公子。”
夫人听到是富察氏，强撑精神起来问：“当真？”
“错不了，当时在场好多双眼睛都得看着呢，”宋嬷嬷的眼里透露出诡秘说“您不是年前就在替小姐相看人家吗？”
夫人频频点头，说：“若是能来个顺水推舟，攀上富察氏这门亲事，也不算辱没了叶赫那拉的门楣。”
心想能见到燕宸哥哥，墨馨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来至时常与他约定的桥下，燕宸已经在此等候。
百姓在节日里，时常在上游放下莲花河灯，用来祈福与悼念，河灯漂到桥下，不时就会被水草缠住。
燕宸正俯身蹲在河边，伸手捞起一只被拖住落单的河灯，扭头瞧见了墨馨，微微一笑。
墨馨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问：“燕宸哥哥，我来迟了吗？”
燕宸说：“没有，是我担心你会等我，所以提早到了。”
墨馨凑近，看着燕宸手里的河灯问：“这是？”
“哦，闲来无事，”燕宸放下河灯在水里，任它飘走，“也不知道会是谁的心愿，希望它能实现吧。”
墨馨看着善良的燕宸，心头温热。
燕宸虽是富家公子，却无半点那些纨绔子弟身上的仗势欺人与玩世不恭的脾性，他像是一块温润的玉石，平易近人。
“我已经尽量修补了，”墨馨递上手里的包袱说“不要嫌弃我的针线啊。”
燕宸接过包袱，说道：“我以为，你只会烧我的衣服，没想到真给缝上了。”
墨馨一脸窘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羞红了脸说：“燕宸哥哥，别闹我了，我知道错了。”
燕宸哈哈大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摸墨馨的头。
不知怎的，墨馨脑中突然闪过敏棋告诫的话，为着男女大防，躲开了燕宸的手。
燕宸也反应过来，即刻回手。
“抱歉，”燕宸说，“我还当是在小的时候。”
燕宸赶紧递出手里的书给墨馨，化解尴尬。
墨馨接过一看，是一本《刘方平诗集》。
燕宸说：“刘方平是唐朝的诗人，我想，你会喜欢这个。”
墨馨说：“大人们总是不许我们读唐诗，觉得唐代民风开放，多出淫邪放浪的诗词。”
燕宸说：“诗本无错，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墨馨将诗集抱在胸前以做珍视，感谢道：“这些年，只有你愿意借给我各种诗集，我才能有幸得以领略到唐风的大气磅礴。”
“哦？”燕宸挑眉说，“那我真是选对了，你可以回去读读看，唐诗可不是只有绚烂华丽的。”
墨馨笑答：“好，那么一个月后，也是在此，我会归还诗集的。”
这让墨馨回想起，小时候初遇燕宸，也是因为书籍。
几年以前，燕宸闲逛集市之时，停在一个常去的书摊前。
他拿起一本手抄的《纳兰词》，翻了几页，觉得颇有些意思，准备掏钱买下。
“等一下。”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叫住了燕宸。
“这本书是我先看中的，”小女孩对着燕宸说完后又转向书摊老板，“老板，我不是说了吗，这本书我要了，麻烦你收起来，我回家取个钱便来的。”
“你没给钱，我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老板估计因是燕宸是老主顾，府上也是有点权势的，想将书转卖燕宸以示讨好，“况且你一个小姑娘家，读什么书呀。”
小女孩一时语噎：“你······”
燕宸倒是觉得有趣，付钱买下书，然后问她：“你也会读纳兰先生的诗词吗？”
小女孩以为燕宸是想揶揄自己，斜剜了燕宸一眼，不予理睬，转身离去。
燕宸笑道：“要是你能答上我的谜题，证明你也是一个正经的爱诗之人，我便把这本书让给你。”
“真的吗？”小女孩一听事情有转机，又兴奋地转了回来，怕燕宸临时变卦，催促他赶紧出题。
燕宸斟酌片刻，开口出题：
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
“此句出自纳兰先生的《采桑子》之一，你可知所咏为何物？”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小女孩胸有成竹答出下句，“这说的雪花。”
燕宸颔首，对眼前的小女孩刮目相看，把手里的《纳兰词》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书后，欣喜地翻看着。
“不过······”燕宸问它“纳兰先生的诗集，京城到处流传，你为何就非常想要这一本呢？”
小女孩答道：“《纳兰词》自然是到处都有，大都使用的是楷书，难得的是这一本是用汉隶字体誊抄的。”
“哦？”燕宸颇为惊讶，“你还了解书法吗？”
小女孩点点头，想从口袋里拿钱出来给燕宸，被燕宸拒绝了。
燕宸微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既然如此，这本书就当是我送你的。不过，你要用汉隶临摹一遍，再还我一本。”
小女孩问：“好啊，一言为定，何时？何地？”
燕宸想了想，说：“一个月后的未时，在前面那座桥下，我会等你，再给你一本王昌龄的诗集抄阅。”
小女孩一口答应，燕宸正欲离开，小女孩又叫住了他。
“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燕宸说：“富察·燕宸，你呢？
小女孩明快回答：”我叫叶赫那拉·墨馨。
自那之后，墨馨从燕宸那里读完了一本又一本的书，燕宸也被墨馨藏在心底越来越深的地方。
墨馨想，不知道燕宸打开包袱的时候，能不能知了。
墨馨已经将自己的心意暗暗绣在这件斗篷里了。
突然，一阵人群骚动打断了墨馨的思绪。
有人大喊：“着火了！大家快去救火呀！”
墨馨心下一紧，看着赶去救火的行人都在往她来时的方向涌去。
那个方向是观音庙，敏棋姐姐还在那里！
墨馨顾不得那么多，撇下燕宸也奔向了人流当中。
当墨馨回到原地，火焰已经包围了整间庙宇，救火队的水车还没赶到，街民们纷纷拿着桶盆出来先自行打水救火。
敏棋呢，敏棋姐姐呢？！
墨馨焦急地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逃出火场的敏棋，只听得庙祝在大叫：“大家快来救火呀，还有人被困在庙里的！”
墨馨还在不断大喊着敏棋的名字，希望能听到敏棋的一声回答，证实敏棋已经逃出生天，然而一句一句地呼喊，像是丢入了冰湖上的窟窿里，得不到任何回应。
墨馨的心也像是掉了进去，不仅越来越冷，还在不断下沉。
火势不见收敛，反而越烧越旺，火舌已经彻底堵死了庙门。
墨馨想要冲进去，随后赶来的燕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失去理智的墨馨，拽往回安全范围的区域。
墨馨像是被勾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嘴里一直说着：“姐姐还在里面，我要去找她……”
燕宸抓住了墨馨的肩膀，想要稳定她的情绪。
“你说里面还有人是吗？你在这里等我。”
燕宸说完，打开包袱，然后不由分说抢过一个街民手里的水桶，浇了一半水在斗篷外，另一半从头兜下。
燕宸披上斗篷护着头部，不顾旁人阻拦跑进了火场。
墨馨只觉得双腿像是立在棉花之上，瘫软无力跌坐在地。
燕宸哥哥也进去了，万一他也出不来……
墨馨不敢去想。
片刻之后，有人影出现在火幕当中。
墨馨强撑着站起来，大声呼叫路人帮忙，随着人影越来越清晰，墨馨认出是燕宸和敏棋。
燕宸横抱着虚弱的敏棋，外罩着防火防烟的湿斗篷，冲出了大火封锁的庙门。
墨馨上去立刻抱紧了劫后余生的敏棋，终于哭出声来。
敏棋强展星眸，看着舍命相救的燕宸，说出一句“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便昏迷过去了。
回到府上，大夫人自然是盛怒。
墨馨是小姐，又有老夫人说情，不宜重罚，大夫人就只能是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因为对着墨馨的胡闹不予阻止，斥责了她的房里的奴才，停了一年的月饷。
墨馨，只是罚她去东苑守着祠堂思过，禁足十日。
“哼！”大夫人命人收拾完墨馨的东西送去东苑，回屋气得拿起茶盏就想摔了泄愤。
“夫人息怒，”宋嬷嬷赶忙上来劝住，“搞出动静来，老夫人会以为您对她是有什么不满呢。”
大夫人听了劝，放下茶盏，气道：“要不是老夫人拦着，我非扒了那个死丫头的皮不可！”
宋嬷嬷给大夫人递上另一杯茶帮腔说：“您快喝口水舒舒气，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魇道的，骗得老妇人对她处处维护，哪里还有个小姐的样子。”
“她要野，我也管不了，可她这回带坏了敏棋，而且……”夫人说着说着不知该怎么继续了。
墨馨带着自己的女儿不守规矩，偷跑上街去抛头露面，还令她身陷火海险些丧命。
更有就是，在场的许多人都看到，一个男子冲进火场救人，亲自抱着敏棋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破了男女大防，犹如有了肌肤之亲。
虽是救下了敏棋的性命，却也坏了她的名节。
夫人捶捶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地说：“这让敏棋可怎么活啊……”
宋嬷嬷凑上前去进言：“夫人，奴婢倒是打听到了，救了咱们小姐的那人是富察府上的公子。”
夫人听到是富察氏，强撑精神起来问：“当真？”
“错不了，当时在场好多双眼睛都得看着呢，”宋嬷嬷的眼里透露出诡秘说“您不是年前就在替小姐相看人家吗？”
夫人频频点头，说：“若是能来个顺水推舟，攀上富察氏这门亲事，也不算辱没了叶赫那拉的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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