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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砸场子

    平日里徐贤他最瞧不起的就是狗眼看人低,没成想...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学子仕子,你哪知眼睛瞧着小爷不像个读书人,你眼睛长头顶了吧,你这滚犊子的玩意...你是狗眼看人低。”

    气不过,上来徐贤就是一阵耍流氓的骂骂呢呢。

    和他比脏话,徐贤可以让他一秒间话都说不上一句。

    这时徐贤他掏出一百交子搁置在桌上,钱爷是不缺,怎么尔等不服气,不服气让你服气个试试...徐贤混不吝的样儿,怒目圆睁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这气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只是这般为难一个杂仆,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那杂役平日里那见到过这等糟心窝子事儿,气焰瞬间是小了不少、倒徐贤今日此事的这一番骚操作,瞬间让这酒肆里所有的人的眼睛都兀自放在他一人身上,算是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此人,也唯有此人。

    唉,叹了一口气,这名出的...

    “有意思,有意思呢...”

    之后,酒肆内当然不乏有一些看热闹的人群,所以现在他徐贤是彻底出了名。何况吃个酒席,就算是在豪华酒肆在收费昂贵也用不着大几万铜钱去砸人,这不是财大气粗是甚?

    问题是砸个下人有意思么,干嘛不将这铺面给砸了算了。

    坏心肠的人就这般想着,好心人则是当着热闹看,人都一样市侩的很。

    “我就问你这位置为啥不让坐,还有凭什么读书人就能做咱就不能坐,你今儿个不给爷说出个五迷三道之乎者也来,信不信、爷我砸了你这场子,打得你满脸冒金星...”

    徐贤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有些伙计是精明的,但眼下瞧着是在傻的傻子也知道出门能带这么多钱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之人,那是它们这些下人能惹得起的,得罪的起的,所以怂逼的时候就得当个孙子。明哲保身之举,小老百姓生活本来就不易,能少点事儿折腾就找点事儿折腾,息事宁人的好。

    “我...我...我怎么知道那些是个为什么,这是店铺东家规定的,你有本事找着我们东家去,欺负我一个跑堂的算什么本事。”

    杂仆也是适当话语一顶,徐贤心想也对,欺负个跑堂的确实没什么意义。

    但事儿做都做了,想让自己当众道歉,做梦。何况不是你订的,也是你们东家订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样的一丘之貉。

    “那你还站在这里、作甚?”眼神一番,虎目一瞪“滚...滚...”接着两字一说,徐贤说话间就炮轰此人。

    “额...额...”面容唯唯诺诺一番,杂役眼瞧着瞅着眼前徐贤想要动粗的样子他吓得也是一阵赶紧跑路,再怎么他也没有要跟客人动手的道理,何况万一是个衙内呢?想想,大几万铜钱说拿就拿出,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呢。

    倒一旁赵掌柜看着事儿有愈演愈烈的劲儿,老赵赶紧将徐贤给按下,嘴里滋滋解释道:“其实小老儿大概知道这里面的一些门道。”

    “知道你不早说,装哑巴呢?”

    心情一阵不爽,所以换了谁都是一顿胖揍,但凡是出了声的都得挨个枪子儿。唉...这事儿整的,倒老赵这人圆滑世故所以亦不计较也不生气,何况和自己老板东家计较绝逼是嫌自己命硬,活够长了。

    吃亏的事儿老赵自然不肯做,何况他还是有些精灵劲的,另外他也想在徐贤面前博个彩头争取立个头功,于是赵发且小声来到徐贤身边,嘴里嘟囔句嘴解释道:“白樊楼和别的酒楼不一样,钱塘最大的酒肆都有它的立身之本,白樊楼的立身之本在于文章。你瞧上面的对联,诗词,灯谜,这些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据说白樊楼五层最为奢华,不过一直没有人上去过,就连那郑献郑儒生,据说也只是在四楼稍加停顿了一些时候仅此而已。”

    “你认识郑献郑儒生?”徐贤问出。

    “没有,只是听说过,那等大人物我等怎能比肩。”

    徐贤料想他说的是实话。

    “难道就没人上过五楼?”徐贤问出了个他敢兴趣的话题。

    老赵这时候摇摇头,感叹了一句,道:“最起码我是不知道有人上了五楼,但谁知道这是不是个噱头呢?何况在我们生意人看来,这老板东家玩的手段也是诡异,但偏偏效果奇好无比,不然这铺面酒肆的生意也不会似这般兴隆昌盛了。”

    从生意人的角度出发,老赵真的是说了句大实话,这时徐贤也是时候四下里观望留心了一阵,原来不知何时这铺面内但凡是楼层中,总会有几个大字招牌浮现。譬如:一楼写着大众餐厅;二楼金品包厢;三楼倒别有心意写着宾至如归;四楼则是富贵才华;五楼嘛,因为没人上去过,自然也不曾有人目睹过真容。

    噱头,绝逼的噱头。

    手段使得真不错。

    “老赵,你想不想砸了这破场子?”说话间徐贤拉过赵掌柜的衣衫,眼神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东家,你这...这是何意?”

    该不似想动粗吧。

    老赵心里一咯噔,第一时间是想跑路,他可不想和新东家这样疯下去,虽然新东家手里有5万铜钱100交子,但是就凭这点钱想砸了人酒楼,忒不不现实了吧?

    何况说不定人,一天酒楼挣的钱都比他这100交子来的多得多呢,既如此他这可是赔本的买卖,不能干呢...

    新东家绝逼是疯了,他可不跟着一起疯。

    傻子才这样做呢...

    想着间就想跑路,那脚步眼看着就要走人,瞬间果然“东家,我想起了家里还有个奶娃儿要照顾,请赎小老儿无礼了,小老儿告辞。”

    说话间赵掌柜就要走人,而徐贤看着不对劲,再一看老赵害怕的神色,那一张脸颊上面容间是惨白惨白的,靠...这老货儿想哪里去了,该不、不会是认为自己要双拳砸场子,给这般吓尿了吧。

    这个怂货。

    这个捞货。

    蠢啊!

    傻啊!

    呆货!

    是,自己要砸场子没错,但也不会傻到用双暴力去砸,况他徐贤还没傻到这个程度,再说那些个下作的手法是咱读书人该干的么。

    宁生浪荡子,莫生蠢顿儿。

    用脑袋想也知不可能。

    要文明一些。

    但是其瞧着这赵掌柜一把年纪之人了,怎这点个眼力劲都没,罢了罢了,感叹一声,还需自己点醒一番才是,既如此,“老赵,你认为砸场子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不想多说一些废话,所以干脆言简意赅的问出。

    “这个大概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老赵认真思索了,且想了一会儿,才话语出了口。

    还不错,最起码能知道这点,也不算太蠢了。

    “那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砸才最省事?”

    眼神饶有兴许的眼神观望着老赵,“啊...”

    一阵瞠目结舌中,绕来绕去这个问题最终还是绕了回来,还要砸呢?

    老赵道:“那自然是打回去,不过不是用拳头,而是笔墨。”

    果然老赵的回答让徐贤心动。

    聪明。

    内心赞了一下,徐贤恨不得抱着老赵的树皮脸亲一口,不过瞧着老赵这个年纪,估计也下不去嘴。还是赵盼儿好细皮嫩肉的,一挤一汪水的。

    一阵阵眼神盯着赵盼儿瞧了瞅着一阵,不知不觉间赵盼儿都被自己这郎君邪恶的眼神盯着发毛。

    该不是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吧?

    咯噔一下,还是赵盼儿了解自己。

    下一秒,“老赵商量个事儿呗?”

    “东家请说。”知道不是用拳头去砸,所以老赵这一回放心多了,以至于这会儿脚步也在往回缩,在没了之前的跑路之举。

    “你代我去砸了它,出风头这些事儿不适合东家,所以只能你去代劳了。”果然东家这话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神间也是不自觉咯噔一下,郎君...郎君还真是胆大、大胆呢,只是这能成么?赵盼儿也在心里想着问题。

    她虽知道郎君虽是个读书人,也知郎君文采还成比较凑合,但似这般举动是不是,会不会太目中无人了些,何况这个难度还不是一般的大,说实话赵盼儿心里也在打鼓,人儿也有些害怕起来,更别提那早已被吓傻了的赵掌柜了。

    只是让徐贤不知的是,早就有人盯上了自己。

    “流朱...流朱...你瞧着那人看看那人像不像那日那人?”虽流朱只是透过门掩见过徐贤一次,但她们丫鬟杂役有一点比较好,就是过目不忘,眼前程一是不敢确认,但是流朱却能百分百认出。

    “就是他”流朱只是淡然看了一眼就确定了徐贤的身份。

    “我这就报告小姐去。”程一说着间就要将这事儿告诉它们小姐,也就是府内的四娘子淼淼,大名程少商。

    不过很快这事儿就被流朱给拦住了,“程一,你先别忙活、这事儿不急。另外你先别告诉咱小姐,你需先告诉甄娘子,我想比起小姐来说,或许甄娘子更需要这个。”

    “啊...”

    程一瞪大了眼,有些事情它们杂仆没有贴身丫鬟知道的事儿多,何况流朱是小姐的丫鬟,比起你自己这个杂役来说身份还是高了许多,何况流朱也比自己精明。

    既如此,“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话间程一就开始跑路,至于流朱则是不停观望着徐贤。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还想替两位娘子好好观察一下此人,眼前正好是一个契机。

    这机会来的刚刚好,眼下不用一番甚是太过可惜浪费了。

    徐贤可不知后面还有一条大尾巴狼跟着,不过瞧着自己和老赵的穿戴,这砸场子最起码也要有个样儿,粗布麻衣适合么,肯定要富贵逼格一些才是。

    虽然人不可貌相,但适当的逼格一番也是很有必要的。

    “老赵,跟我走,咱们换身新衫去砸场子,一来博个好彩,二来也不能让人小觑了咱,走...赶紧走...”

    说话间徐贤就将老赵带离,好在这地界繁花似锦要弄两件新衫也甚是简单,在简单出门后跑路两家过后,很快徐贤就和老赵两人穿戴整齐,眼前两人不说富贵逼人,但也绝不能让人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