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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1,砸场子(下)

    老赵一身墨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一副贵家老儒的打扮,别说那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老赵这厮果然是有福之人穿上龙袍就很像太子估计和这家伙的靥容有很大的关系,他脸颊轮廓方正身子修长,加之两眼珠子很有神采面容又是一副观之可亲样儿,很有一番出尘的气质。

    对比下自己,徐贤的打扮到很平常,虽穿戴比之前是华贵了些、用料也是绫罗绸缎,但面容总的来说就有一股子邪乎劲头所以怎看都是一副浪荡子弟的味道。

    面貌是爹妈给的这一点没法改变,总之就是各种不出彩,眼前帅是谈不上顶多不丑,勉强能看得过眼。

    “东、东家...怎么砸,从哪里砸起?”

    老赵终于神气了一把,所以声音小小的,眼睛都兀自放在徐贤身上。

    确实,该从哪里砸呢?

    这是一个比较值得深究的问题。

    老实说一二楼砸起来动静太小,况一二楼也没个技术含量,既如此那肯定是从三层开始砸起才有劲头,不过它们这里好像有个规矩,去三楼砸场子卖弄文采好像必须要有人举荐才行、要不就是花钱花大价钱进三楼然后再砸,只是这般拿钱砸算甚本事?

    这一点徐贤是不屑为之,在者那空手套白狼砸了那才算是牛逼才是真本事,所以蹙蹙眉间心头考量,徐贤也在考虑怎么让利益最大化,他才不是个傻子赔本的买卖能做?做个锤子...

    这时眼神一尖还真让他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一笑间露出好大一口白牙。

    倒那人不正是那日被自己搞蹦了心境的大儒李益、李君虞么,那个号、诗狂诗巅的文仙居士呢。

    心头理了理思绪,他这人可是个大好人呢,徐贤想起那张交子的事儿,没来由心里就是一阵窃喜暗爽。

    眼前那李益他正和着一桌子人在席间吃酒,不过瞧着他那吃的酣畅样儿就知这货今日心里肯定高兴异常得紧,既如此徐贤有了想法。

    只是那桌上一席人、徐贤没一个认识的、不过管他呢,反正是不碍事,这有时候做人就是要有厚黑的心理。

    脸皮厚些也没什么关系,不然怎达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说,人要舍得一身剐,才能把你拉下马。

    眼前这人李益李君虞就是自己的跳板,能利用的坚决不放过,倒杀鸡就要宰牛刀。

    一笑间,我磨刀霍霍,滋滋...牙齿一阵忍不住外露,笑容止不住甜蜜中带着一丝猥琐,“跟我来,有办法了。”

    眼珠子一转,坏主意顿时浮上心头。

    “干嘛去呀。”

    老赵可不知徐贤打的什么坏主意,不过瞧着新东家脚步都往前蹿,他没理由不跟上,甭管眼前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已是一条船的蚂蚱没道理临阵倒戈、大不了生死但凭天意了。

    老赵这回看开了,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实在不行老赵眼神故意看了徐贤一眼,大不了出卖了这个狗东家,反正也不知道这东家是个什么路数?

    豁出去了,眼前活着才是正经事儿。

    看来老赵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郎君咱真的要去?”

    赵盼儿姑娘家的怕出事,所以临时倒戈相向,言语间还想劝劝郎君来着,只是这让徐贤很头疼,若是换了别人或许他绝逼会口出恶言,但是这妮子,还真是做不到呢...

    尽管现在心理很烦躁,但依旧耐着性子,且为了不让赵盼儿担心,徐贤只得温柔在赵盼儿耳边加以保证两句。

    徐贤道:“盼儿你且放心,放宽心,你把这心儿放在肚里去,你且相信你郎君一次,只此一次、你的郎君可是万里挑一、文曲转世,星君下凡、文采耀目,打遍天下无敌手。”

    啊呸,吹牛也不代这么能装的。

    老赵在心里狠狠的怒骂了一番狗东家,这牛皮吹的,当牛皮都是大风刮来的,随便任你拿捏?文曲转世?星君下凡?文采耀目?打遍天下无敌手?吹吧,就尽可能的吹嘘吧,别等会被人秒成了渣渣,那才真是笑话呢。

    老赵心里此时是极其不待见徐贤,不过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老赵心里都想好了、这万一等下有个风吹草动或者眼前不对付之际,赵老绝逼反咬一口,大不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不得不说老赵心里有些小九九,人还挺阴险,不过不重要搞定眼前之事才是王道。

    “老李,在这里吃酒也不喊着小生,你也太不仗义了吧。”

    说话间徐贤主动脚步往三楼跑去,遇到门口的小二,徐贤还特意指了指李益的身影。

    “他是你朋友?”

    这时有小二询问起吃酒的李益起来,可能也是看着李益是这酒楼的常客,所以人也是客气了一番。

    “我可不认识他。”

    眼前也不知道这是这货有意报复自己,还是甚、此刻他装作不识的样子倒让徐贤无可奈何,不过怕甚,老李的丢人事迹徐贤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那日被自己吓傻了的事儿,徐贤也不怕添油加醋在娓娓道来,了不起博君一笑。

    大家伙彼此就当是听个故事而已,不过凭借着老李的威名...

    徐贤眼神一阵坏笑,朝着李益李君虞就是一通威胁,徐贤发话:“老李我可是给你留足了颜面,期间你要是在装作不认识咱,那咱可要兜底了。”

    说话间,徐贤豪气连连,也顾不得给李益留一丝颜面,徐贤豪气道:“君不见黄河之水...”

    果然下一秒李益冷汗狂掉,这丢人事儿要是让那小郎君添油加醋说出来,他还真是没脸做人了,想着那日自己的无良举动,既如此赶紧讨饶间尬意指了指徐贤,“郎君还是这般不识逗,小老儿开个玩笑,玩笑至于么。”

    说完神色就火速吩咐一旁的小二道:“麻烦小哥将那边几位郎君给迎进来。”

    说完,李益还自顾擦了擦额上汗珠。

    就知道这货会这样,他早点服软不就好了,真是有病。

    非要弄得和以往一样,徐贤就在心里骂着这人。

    倒李益那边一发话,三楼这边的服务人员就很有眼力劲的认真招待徐贤三人起来,待得徐贤三人进入酒席间,那席面上满是满满的好菜,有鸡鸭鱼肉人参鲍肚...以及一系列的山珍海味。

    “老赵,盼儿,吃饱了好干正事”

    虽自己不饿,但瞧着满桌子的肉食鸡鸭鱼肉,不动筷子是真心可惜了。

    徐贤是个标准的吃货,况徐贤从小学到大学,学到的道理是:浪费粮食可耻。

    所以为了不铺张浪费徐贤决定勉为其难,帮助眼前之人消化一番...后世徐贤学过人生第一首诗,就是唐·李绅《悯农》。诗文写的贼好,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徐贤不管那多,说话间就是一阵的大快朵颐。有了徐贤打头阵,老赵这伙计很有眼力劲,上筷子就是挑着大块的肉食下腹,三人间一顿祸祸间,徐贤明显看到老李脸色变了。

    不过李益这人最终还是忍着耐心,“小兄弟你这是何意?”

    李益就想问问,一顿饭他还请得起。

    只是这般的下作手法,真的好么,男子汉就是要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那才是君子大丈夫所为。问题是徐贤会在意这些么?何况在他看来君子有君子的好,小人有小人的妙,况从头到尾徐贤都不觉得君子适合自己,他就喜欢欺辱弱小脚踩伪君子,你管得着?毛病。

    心里兀自恶意骂了一阵,不过嘴上还要积个口德,道:“我吃饭呢,你没看到人是铁饭是钢。”

    说话间又是一块虾肉下腹,这味道刚刚好,果然吃虾肉就是要清淡些才是呢。

    “嗯嗯...好吃好吃...这个要点个赞。”

    吃的性起,李益是真没办法了,不过眼前却有两人瞧不惯徐贤的做派,“你这小郎君好生无礼,在李老面前你竟也能这般猖狂,我看你分明是讨打。”

    说话间有一人气不过就预备上前动个手教训一番徐贤。

    “老王别这样,我这小兄弟他就是这个性格,勿怪就是。”

    还好李益这时竟还出声替徐贤说了句好。

    算了,想想自己这出确实有些打脸,何况李益老儿待我还不错,想起之前那诗文这事儿确实是自己做得出格了,倒面前两人...

    蹙了蹙眉徐贤道:“好了,吃我李兄一顿又没吃你二人,用得着这样脸红脖子粗蹬鼻子上脸?何况主人家都没说甚,你等至于?切...傻得。”

    换了谁徐贤都怼,他天生就反骨成不?管你天皇老子王孙贵胄,老子怼了就怼了怎么招吧...有本事你怼回来...

    “小老弟应该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两次相交,李益算是对面前小郎君有个了解。

    坏是真的坏,点子特别毒。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喝饱喝足,目的也达到了,自然徐贤也认真起来。

    “自是真话。”李益肯定道。

    “行,看在这一顿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个真话。”

    “说”李益连连催促。

    “我来砸场子。”

    “砸场子?你是指这地儿?”李益咯噔一下,心里凉了半边天。

    “怎么你是觉得有问题?还是说你不相信我又这个能力砸了这场子?”徐贤眉头一蹙,嘴里有意道。

    “没...没问题...我...相...相信...信你。”

    李益可是知道徐贤的实力,试想着那日这小郎君那般出口成章不到七步已然成诗数篇,问题是篇篇精彩,篇篇都能流传千古,怕还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只是这小子知不知这酒楼背后何人,这般说砸就砸,这不开玩笑呢....

    想着间冷汗狂掉。

    “你可知这酒楼背后何人?”李益出于爱才,所以有意和徐贤说道说道掰扯掰扯。

    “我管他是何人,砸了再说。”说话间徐贤就跃跃欲试。

    “那是大乾文渊阁一代阁老文悦博晚年所开,也是你说能砸就能砸的,人家一代帝师三朝元老,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你不要命了?”

    乖乖来头这么大?期间听完徐贤是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难怪砸不得,就凭这狗屁帝师的称号估计就能唬住大半的才子以及读书人。这么一想也对、难怪那天狗日的郑献郑儒生也只是在四楼单独停顿了一番,原来是有这番典故的。

    空穴不来风,果真有猫腻。

    “李老,你知道我这人性格不?”眼下反正吃饱了喝足了,徐贤他也不在意这一时半会儿的时间,聒噪下就聒噪下。。

    “什么性格?”李益瞪大了眼睛,他以为他可以吓唬住徐贤。

    “我这人属驴的。”

    “属驴的?你到底想说甚?没明白徐贤的意思,最终问出。”

    徐贤也不管,“属驴的就是有一点好,它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或许别人会怕这些个破事,但是我这人就天生混不吝,就是不怕事。况天下风云我出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我今日就是要破了破这狗屁规矩。”

    提着一壶酒,二锅头下腹,脚步有点癫,劲儿很是足。唉...真心上头了、本来之前还准备让老赵这狗腿子上场子热乎热乎,罢了还得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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