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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9,樊楼

    男人学会耍流氓,神仙也能变猖狂、一个道理。

    估计苏三娘子平日里也甚少遇这样的事儿,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所以此刻神色也是蹙了蹙眉,可能她也没见过似眼前这般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男子,偏生人家还做的这般光明正大,不加一点掩饰。

    粗鲁是真粗鲁,粗鄙也是真粗鄙,感觉上就是个混子,没一点谱。用个小流氓一词形容倒也贴切。

    “他平日里都这样么?”搞不懂徐贤的一番骚操作,所以苏三娘子眼神有意问询了一旁的赵盼儿。

    “这个...这个...大约...额、不清楚。”支支吾吾,嘀嘀咕咕,赵盼儿也不知怎形容的好,所以最终嘴里嘟囊半天也就憋出这么几个词出来。

    尬是真的尬,此刻她的脸颊面容是微醺,显然是被徐贤这一番骚操作给羞出来滴。本来嘛夫妻就一体,这夫君丢人不也是自己丢人么,这恼人的坏郎君。

    赵盼儿心里也是一阵烦躁,但是眼下又不是契机,只能暂时也忍着,回头再来算个总账。

    徐贤哪知道赵盼儿的心里,他眼下正忙着自己的事儿呢,无暇顾及。

    随后,“赵掌柜,赶紧账房支一百交子出来。”

    看着从赵盼儿口中得不到什么具体信息,苏三娘子也挺有眼力劲的即刻吩咐掌柜去做事。另外她可不想背上一个吝啬的骂名,在者100交子,她九牛一毛还拿得出。

    很快一张张票据交子就被赵掌柜给取出并且双手交到了徐贤的手中。

    徐贤知道100交子分量或者说是值多少钱,如果以1交子为例兑换500文,那么100交子就是5万铜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看看是怎样的花销。

    看着徐贤只是淡然接过手然后径直火速放在怀中,甚至点都不点金额,他还真是...苏三娘子看得一愣神,有道是钱过手米过斗,他都不掂量计算一下么?

    “你就不数数清楚么,就不怕我克扣了些?”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苏三娘子有意问询道。

    “需要数么,若这都有差错,你们这店铺的信誉就那样了,不过我瞧着你不像是骗人的人,所以我也懒得理会这些麻烦的事儿,不过待会儿就会去钱庄勾兑出,这样也省却了一些麻烦事。”

    说话间徐贤就准备拉过赵盼儿离开,不过苏三娘子会这般轻易的放人么,在商言商没个契据契约那怎么能行。

    “立个契约呗。”

    苏三娘子刻意提醒。

    “行啊。”反正钱到手了,徐贤也不介意签上自己大名。

    何况他也能理解,契约就是合同,用来规范双方正式履行合同内容的,保障双方权利利益,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可以理解,上个保险对双方都好。

    仔细看完了合同内容,确定了无差错,很快两人间契约完成。只是看着这个文绉绉的契约,徐贤是忒特么无语心想还是白话文好呀,最起码语言简单易懂,言语言简意赅,适用性极其广泛,文言文整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干啥子。

    只是随后,徐贤有意将眼神放在这铺面的掌柜身上,“赵掌柜是吧,从明儿起你便不用来这地界了,以后就跟着我上班干活就对了。”

    稍后眼神一阵轻佻,“这人我要了有意见吗?”眨眨眼,挑挑眉,傲娇的神色故意看着苏三娘子,徐贤的表情相当的是骚气活现,人也是不可一世,活脱脱的二世祖形象。

    “东家,这...”那掌柜的哪里知道发生了何事,所以到现在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儿看着东家,神色很是有些憨傻。

    “你笨呀,谁是东家,现在你跟谁混,我才是你东家。”徐贤恶心人有一手,这话明显就是打脸一说。

    “额...”赵掌柜的是唯唯诺诺不敢吱声,他现在是两头都不敢得罪,别提多憋屈,这就是给人打工的悲哀之处。老板屌你,你就只能忍着,反抗不了。

    没人喜欢和钱票子作对把。

    唉...不管是新东家还是老东家怎么就喜欢欺负他这老实人呢,他多难呢。面容一囧,随后则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

    苏三娘子可不知面前这个徐贤到底想干嘛,或许他是想报复自己一阵呢,没事...

    心头想了想:人要忍得住寂寞,熬得了艰辛,才能守得住繁华。

    道理她懂,何况答应要人给人,现在反悔会显得自己没了气量。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赖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啊。

    这就是苏三娘子如今的心境。

    “赵掌柜明日起你便跟着这位小郎君。”苏三娘子决定一忍到底,一旬后算总账,现在随他得意。

    有了东家的发话,赵掌柜只得依从。

    “你叫什么名字?”徐贤有意问着这个掌柜。

    “小老儿姓赵,单名一个发字”

    赵发?很好的名儿,他是真的可以发,前提是只要跟对了人。既如此勾肩搭背,徐贤胳膊很好的搭在赵掌柜的肩膀上,也不管赵掌柜怎想,先混个脸熟再说,“赵掌柜是吧,以后咱就叫你老赵了,在将来以后工作中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才是。”

    徐贤难得客气一阵。

    “小老儿不敢不敢,以后东家但凡是有事请尽管吩咐,小老儿一定做好东家交代的每件事。”

    瞧不出面前老头还挺有眼力劲和觉悟劲的,挺圆滑世故的么,这一点很好甚好。若是身边都有这样精明的人何愁大事不成,若都是些窝囊只知道拿钱不干活的,那事儿能做好、能做好才怪呢...圆滑不是罪,那是本事。

    “我且问你,这钱塘最大最豪华的酒肆是哪家。”说好要吃一顿好的,怎么能放过呢,现在有钱了,自然得好好犒劳下自己,何况不还有个讨厌的人在么、就是要恶心她。

    拿着她的钱,吃好的喝好的,恶心不死你,就是恶心一阵徐贤觉得自己也是赚的。

    “白樊楼。”赵掌柜想都不想就是一番作答。

    “吃一顿大概多少?”

    “怎么着也需要上...大几千钱吧”

    “那行,就是此处。”

    “赵掌柜一起来。”

    “啊...”

    他是瞪大了眼睛。

    不在理会老赵的吃惊,也不理会苏三娘子蹙眉,徐贤拉过赵盼儿柔弱无骨的手儿就走,不过这时候还有意看了老赵一眼,“愣着干嘛,头前带路。”

    徐贤不知地界怎么走,心想老赵既然知道酒楼就证明他肯定知道这路怎么走,果然...

    “东家,我这...”

    老赵这时候还想起现在自己现在这是工作时间,忙眼神看向苏三娘子明显是询问一番,“新东家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好在有苏三娘子发言,老赵这货才敢中途跑路。

    不过未免怕老赵泄露以后工作中的机密,徐贤还要适当敲打敲打,徐贤道:“赵掌柜,你可要记得清楚未来的东家是谁,这万一要是做出了生意上的不当之举,我可保不齐你会不会在钱塘出名,要知道钱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何况圈子就那几家,你也不想这名声说臭就臭吧。”

    威胁这种事儿,徐贤前世做生意时也不少使,所以自懂得这里面的门清。

    “那是,那是,新东家放心,有些事儿小老儿一律守口如瓶绝不多说乱说,一定会以新东家的利益马首是瞻。”

    还挺上道,这样就好。

    “行了,带路吧。”

    事情眼看着就办好了,徐贤也不想在浪费无误的时间。现在多在这个店铺多待上一分钟,他都觉得空气是有毒的,丫的既如此还不赶紧走。

    “嗯,这就走,这就走...”

    面容上是唯唯诺诺一番,老赵这才脚步步履蹒跚,一跌一晃的头前带路着,眼前今日之事儿给他吓得不轻。

    这老头,忒禁不住吓。

    摇了摇头,还是识趣的跟着走。

    “郎君要不咱换一家,白樊楼好贵的。”

    大几千钱她是真的心疼,说话间那面容上都是肉疼的表现。

    徐贤却摇摇头,嗔道:“就是要吃顿好的,这样腰杆子才能伸的直,何况你也应该饿了吧。”

    赵盼儿早上就用过早膳,给徐贤煮了一顿粥那时候她可是一点都没有加餐,再加上走了这么远的路程,估计腹中的食物应该也消化的干干净净了,既如此...

    正想着间,果然赵盼儿腹中就发出瘪瘪的叫声,这明显就是饿了的举动。

    一笑间,宠溺的刮了刮赵盼儿的鼻尖,用心细心道:“行了,知道你这个妮子是担心赌注的事儿,你放心花销一点不碍事儿,一切有我放心就好。郎君是心里有数。”

    最终,老赵还是将徐贤和赵盼儿两人带到了钱塘最出名最豪华的酒肆白樊楼旁,倒眼前的酒楼让徐贤倒吸了一口凉气,豪华奢靡不足以形容眼前酒肆之宏伟壮观。

    远远的,白樊楼四层高的建筑已经映入眼帘,紫红油漆在阳光的照射下鲜亮的泛着光芒,镀金招牌更是在那一片红光中闪着金光,不愧是钱塘最大的酒楼,不仅外观上隐忍瞩目其内在更是让人流连忘返。四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想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这地界要是吃一顿饭,光看这个装修,就知道价格奢靡不匪。

    “郎君真的要去吗?”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赵盼儿居然又临时临阵退缩有了退意。

    “去,怎么不去...”

    二话不说拉过赵盼儿,带着老赵,三人一行人直接进入了那白樊楼中,倒让徐贤傻眼的是,吃个饭居然还有这么些个门道,这里面人群是文人墨客占了多数,其中不乏有很多顶级的豪门贵公子,一个个穿戴的几乎是光鲜亮丽。反之女子也不少,但大多打扮的花枝招展,这是吃饭呢还是选美,啧啧...

    徐贤龇牙咧嘴了一阵,有意思呦...笑着间徐贤就准备找个好位置,好好的吃一顿、由于这地界酒楼背朝钱塘湖,所以风景一向美不胜收,所以平日里也有些花船画舫在此停留,都是图个附庸风雅。

    “小兄弟,这里不招待您几位,这是雅间,专门招待一些学子仕子,您看您是不是...”

    屁股腚还没坐稳,一个个穿着比自己衣衫都要好的伙计门上来就是上杆子赶客,说话虽然说得还比较中听,但是有这个道理么?偏生人家姿态还高傲的很,语气要多生硬又多生硬,老子又不欠你等的、说不招待就不招待?哪门子道理,何况现在是有钱了,吃顿好的还要看人脸色,说来下贱不下贱。

    本来在苏三娘子受得气就没地撒,人儿还在窝火阶段,倒不曾想现在竟遇到这等狗屁倒灶的事儿,火了、火大了...

    一眼,眼神冷峻间,不给你孙子厉害瞧瞧,你还不知马王爷长了几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