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临上路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知道那洞里有东西？”
唐牛看了眼伤口，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苏余，他也很好奇能让义父不时挂在嘴边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见到之后，他心里却觉得也不过如此。
苏余没说话，唐牛却敏锐的从他眼神中察觉到一些信息，于是他身形一晃，稳稳落在地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余。
“我们应该没见过面才是，可你的眼神却让我觉得，你好像对我很熟悉？”
苏余笑了笑，“毕竟在百安居干了两年，若是连唐管事都不认识那岂不成了个笑话？您不是受命负责“考教”一事么，怎么眼下有空出现在这里？”
他答非所问，一来寄希望能拖延些时间，二来也想看试着看能不能从话语中套取出一些信息。
毕竟，就算真要死，至少也要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谁不是。
唐牛似乎看出了苏余心中所想，他二话不说就捏着拳头上前，走动的同时浑身骨节噼啪作响，一副随时就准备要动手的样子。
见苏余防备性的后退了两步，他讥笑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眼下有两个选择，一是被我折断手脚带回去，虽受些苦但说不准还能有命留下，二么……”
唐牛森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其意不言而喻。
苏余目光一凝，将撤为撤的脚步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往前蹿了出去，套话不套话已经不重要了，人家是带着杀心来的，玩命的事儿，自然是先下手为强的好了。
两步踏出，苏余手里直刀赫然离鞘，刃口寒芒一闪，刀鞘被狠狠甩出，径直飞向唐牛。
唐牛眼中流露出一抹诧异，他也没想到苏余会有不退反进的果断，但他行走江湖多年，对敌经验丰富，自然瞬间就有了决断。
只见他两臂肌肉飞速涨起，两手一合就这么架在了身前，他打算仗着自己一身横练的功夫，以不变应万变，硬生抗下那向他飞来的刀鞘。
“啪——”的一声，刀鞘在与手臂接触的瞬间被拦下，唐牛反手一捞将其稳稳握在手中。
下一秒，刀光已至。
直刀被苏余顺握，卯足劲自下往上狠狠往上一撩，大有要将唐牛就此开膛之势。
唐牛刚拦下刀鞘如今正值空门大开之际，这一刀若被砍实，胜负自然顷刻就有了分晓。
可没曾想，面对苏余这来势汹汹的一刀，唐牛丝毫不为所动，膀子一甩，右手便化作长鞭，径直甩向苏余面门。
他竟是仗着体横，故意漏出破绽，打着以伤换伤的主意！
苏余目光一凝，立马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吃了经验的亏，这一刀若让他砍实，那自己这脑袋下一秒就会像一脆弱的颗西瓜，被瞬间被锤烂。
但这时苏余再想收力已经明显来不及了，于是，他索性把心一横，用在右手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同时，他也接着这作用力强行拧腰。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苏余先是感觉到右手一麻，而后是右侧脸颊旁有东西呼啸而后，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下一秒，又是呼啸声响起。
“嘭”的一声，苏余便感觉有一股沛然巨力从后背传来，他只觉全身一麻，而后就在这股巨力的影响下不由自主的往前飞了出去。
“哼！小子，跟老子面前耍心眼，你还嫩了点！”
唐牛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将那刀从右臂上拔了出来，刚才苏余突然调转刀口，他来不及反应，所以这刀就直直扎进了他的手臂，最可气的是，这还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刀子被拔出后，伤口缓缓渗出鲜血。
唐牛隐隐觉得手臂有些酥麻，他皱了皱眉，左手在大臂上连点几下，渗血的速度便肉眼可见的减缓下来。接着，他暗自运气将手臂肌肉崩紧，直至伤口缩成一条红线，不再有血液渗出后，他这才停手，将视线落在了苏余身上。
苏余如今的样子不可谓不凄惨，他刚才被唐牛以刀鞘击飞，尚未从脑中嗡鸣回过神来的他根本来不及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刚才是实打实的以脸着地。
而后背遭到重击则让他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彻底失去知觉，这会会儿功夫过去，他趴在地上逐渐恢复过来，可剧烈的疼痛还是令他时不时的抽搐。
唐牛笑着上前，用脚尖抵在苏余身上，将其翻转过来，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余，冰冷的眼神中满是嘲弄与不屑，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苏余右半张脸已经高高肿起，血液瘀滞着，已经暗暗发紫，这导致他右眼几乎不能视物，即便能看见也只能看到一个血红色的模糊残影。
更恐怖的是，因为背部遭受重创，他口鼻都已经有鲜血渗出，而右耳遭到刚才的的重创也已经慢慢渗出一丝鲜血。如果说七窍流血的话，那他如今只剩两窍还是赶紧的了。
左眼与左耳。
“咳…咳咳，我要说我现在想跟你回去了，咳…还，还来得及么？”
苏余咳出一连串带着细泡的血沫，浑然没了先前的骨气。
唐牛扭了扭脖子，露出一排白牙，讥笑道：“别这样，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苏余疼的眼角直抽抽，抬起手，有气无力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也想啊！”
唐牛蹲下身，伸手拍了拍那半张紫里透红的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知道吗？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就凭你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百安居这点，就值得我敬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纵使精明如义父，他都从未想到过这一点！
你说你留着这条命，安稳活着不好么？！
非要替那几个死了的人出头，还搞什么心，心理精神学？你不会真以为你在城里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吧？
买通暖鸳楼的小厮，假扮四海楼的小儿，威胁孙青的小妾，你是不是把这些事情都想的过于简单了？”
说着，唐牛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事情，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余：“临上路前，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本不用动手的，孙青他们那伙人，原本就活不过这个月末的啊！”
听完这些话，苏余心里原本还存疑的一些脉络慢慢变得清晰，看向唐牛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呆滞，甚至死寂，像是突然丧失了要继续存活下去的心念。
察觉到这变化的唐牛心里愈发兴奋，他就喜欢亲眼看着有人在他面前失去继续活下去的信念。
毕竟，当年他从那口腥臭的大铁锅里，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生父时，用的也是这个表情啊！
他那时就在想，若锅里的不是自己……他能笑得有生父那般开心，畅快么？
可他当时，为什么会流泪啊！
回想起那段记忆，唐牛逐渐陷入沉思。
可他却一直没发现，苏余那呆滞且一片死寂的目光之下，还偷偷藏着一抹殷切的期盼。
时间悄悄流逝，陷入回忆中的唐牛突然惊醒，破天荒的，他竟觉得自己有些冷了，这多稀奇，自打他武功迈入一品以来，他都多久没有过冷暖这两种感觉了。
要知道，横练功夫可是会让人感官变得迟钝的呀！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苏余突然说话了。
“咳…咳，大兄弟，是不是觉得有些冷了！”
苏余边说边挣扎着往后退去，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副死到临头的模样！
唐牛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想出手拦下苏余，可当他提劲准备用力之时，却发现身体已经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感应，忽的，他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朝前载倒下去。
他的思维开始逐渐变得混沌，周遭的一切开始在眼前慢慢融化。
这时，苏余的声音似近似远的从前方飘了过来。
“临上路前，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那是一把粹了毒的直刀！记好了嗷，反派死于话多，下辈子一定要记得补刀哦！”
……
唐牛看了眼伤口，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苏余，他也很好奇能让义父不时挂在嘴边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见到之后，他心里却觉得也不过如此。
苏余没说话，唐牛却敏锐的从他眼神中察觉到一些信息，于是他身形一晃，稳稳落在地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余。
“我们应该没见过面才是，可你的眼神却让我觉得，你好像对我很熟悉？”
苏余笑了笑，“毕竟在百安居干了两年，若是连唐管事都不认识那岂不成了个笑话？您不是受命负责“考教”一事么，怎么眼下有空出现在这里？”
他答非所问，一来寄希望能拖延些时间，二来也想看试着看能不能从话语中套取出一些信息。
毕竟，就算真要死，至少也要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谁不是。
唐牛似乎看出了苏余心中所想，他二话不说就捏着拳头上前，走动的同时浑身骨节噼啪作响，一副随时就准备要动手的样子。
见苏余防备性的后退了两步，他讥笑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眼下有两个选择，一是被我折断手脚带回去，虽受些苦但说不准还能有命留下，二么……”
唐牛森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其意不言而喻。
苏余目光一凝，将撤为撤的脚步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往前蹿了出去，套话不套话已经不重要了，人家是带着杀心来的，玩命的事儿，自然是先下手为强的好了。
两步踏出，苏余手里直刀赫然离鞘，刃口寒芒一闪，刀鞘被狠狠甩出，径直飞向唐牛。
唐牛眼中流露出一抹诧异，他也没想到苏余会有不退反进的果断，但他行走江湖多年，对敌经验丰富，自然瞬间就有了决断。
只见他两臂肌肉飞速涨起，两手一合就这么架在了身前，他打算仗着自己一身横练的功夫，以不变应万变，硬生抗下那向他飞来的刀鞘。
“啪——”的一声，刀鞘在与手臂接触的瞬间被拦下，唐牛反手一捞将其稳稳握在手中。
下一秒，刀光已至。
直刀被苏余顺握，卯足劲自下往上狠狠往上一撩，大有要将唐牛就此开膛之势。
唐牛刚拦下刀鞘如今正值空门大开之际，这一刀若被砍实，胜负自然顷刻就有了分晓。
可没曾想，面对苏余这来势汹汹的一刀，唐牛丝毫不为所动，膀子一甩，右手便化作长鞭，径直甩向苏余面门。
他竟是仗着体横，故意漏出破绽，打着以伤换伤的主意！
苏余目光一凝，立马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吃了经验的亏，这一刀若让他砍实，那自己这脑袋下一秒就会像一脆弱的颗西瓜，被瞬间被锤烂。
但这时苏余再想收力已经明显来不及了，于是，他索性把心一横，用在右手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同时，他也接着这作用力强行拧腰。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苏余先是感觉到右手一麻，而后是右侧脸颊旁有东西呼啸而后，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下一秒，又是呼啸声响起。
“嘭”的一声，苏余便感觉有一股沛然巨力从后背传来，他只觉全身一麻，而后就在这股巨力的影响下不由自主的往前飞了出去。
“哼！小子，跟老子面前耍心眼，你还嫩了点！”
唐牛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将那刀从右臂上拔了出来，刚才苏余突然调转刀口，他来不及反应，所以这刀就直直扎进了他的手臂，最可气的是，这还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刀子被拔出后，伤口缓缓渗出鲜血。
唐牛隐隐觉得手臂有些酥麻，他皱了皱眉，左手在大臂上连点几下，渗血的速度便肉眼可见的减缓下来。接着，他暗自运气将手臂肌肉崩紧，直至伤口缩成一条红线，不再有血液渗出后，他这才停手，将视线落在了苏余身上。
苏余如今的样子不可谓不凄惨，他刚才被唐牛以刀鞘击飞，尚未从脑中嗡鸣回过神来的他根本来不及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刚才是实打实的以脸着地。
而后背遭到重击则让他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彻底失去知觉，这会会儿功夫过去，他趴在地上逐渐恢复过来，可剧烈的疼痛还是令他时不时的抽搐。
唐牛笑着上前，用脚尖抵在苏余身上，将其翻转过来，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余，冰冷的眼神中满是嘲弄与不屑，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苏余右半张脸已经高高肿起，血液瘀滞着，已经暗暗发紫，这导致他右眼几乎不能视物，即便能看见也只能看到一个血红色的模糊残影。
更恐怖的是，因为背部遭受重创，他口鼻都已经有鲜血渗出，而右耳遭到刚才的的重创也已经慢慢渗出一丝鲜血。如果说七窍流血的话，那他如今只剩两窍还是赶紧的了。
左眼与左耳。
“咳…咳咳，我要说我现在想跟你回去了，咳…还，还来得及么？”
苏余咳出一连串带着细泡的血沫，浑然没了先前的骨气。
唐牛扭了扭脖子，露出一排白牙，讥笑道：“别这样，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苏余疼的眼角直抽抽，抬起手，有气无力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也想啊！”
唐牛蹲下身，伸手拍了拍那半张紫里透红的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知道吗？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就凭你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百安居这点，就值得我敬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纵使精明如义父，他都从未想到过这一点！
你说你留着这条命，安稳活着不好么？！
非要替那几个死了的人出头，还搞什么心，心理精神学？你不会真以为你在城里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吧？
买通暖鸳楼的小厮，假扮四海楼的小儿，威胁孙青的小妾，你是不是把这些事情都想的过于简单了？”
说着，唐牛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事情，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余：“临上路前，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本不用动手的，孙青他们那伙人，原本就活不过这个月末的啊！”
听完这些话，苏余心里原本还存疑的一些脉络慢慢变得清晰，看向唐牛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呆滞，甚至死寂，像是突然丧失了要继续存活下去的心念。
察觉到这变化的唐牛心里愈发兴奋，他就喜欢亲眼看着有人在他面前失去继续活下去的信念。
毕竟，当年他从那口腥臭的大铁锅里，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生父时，用的也是这个表情啊！
他那时就在想，若锅里的不是自己……他能笑得有生父那般开心，畅快么？
可他当时，为什么会流泪啊！
回想起那段记忆，唐牛逐渐陷入沉思。
可他却一直没发现，苏余那呆滞且一片死寂的目光之下，还偷偷藏着一抹殷切的期盼。
时间悄悄流逝，陷入回忆中的唐牛突然惊醒，破天荒的，他竟觉得自己有些冷了，这多稀奇，自打他武功迈入一品以来，他都多久没有过冷暖这两种感觉了。
要知道，横练功夫可是会让人感官变得迟钝的呀！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苏余突然说话了。
“咳…咳，大兄弟，是不是觉得有些冷了！”
苏余边说边挣扎着往后退去，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副死到临头的模样！
唐牛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想出手拦下苏余，可当他提劲准备用力之时，却发现身体已经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感应，忽的，他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朝前载倒下去。
他的思维开始逐渐变得混沌，周遭的一切开始在眼前慢慢融化。
这时，苏余的声音似近似远的从前方飘了过来。
“临上路前，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那是一把粹了毒的直刀！记好了嗷，反派死于话多，下辈子一定要记得补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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