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洞也是人能进的？
摩挲着手里那本油纸包裹起来的道经，前身与此有关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苏余心头。
前身是七岁那年被青元子带进道观的，与之一道来的还有两个同龄之人，彼此熟悉了半年后，一同被青元子收入门下，并按照相遇时间排辈，接着在传下功法‘五锻藏元功’。
五锻藏元功是一套体式，共十五式；分上中下三层。
七年来，这套体式既不能练出真气又不能强身健体，唯一的好处则是让人饭量大增，脏腑内壮，同时一身气血充盈远超于常人。
在获得青元子的记忆后，相互印证，苏余对这‘五锻藏元功’的本质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蕴血丸，血凝丹。”
苏余缓缓道出两个名字，面上满是嘲弄之色。
先前在得到前身记忆时他便觉得这‘五锻藏元功’有古怪，而今再经过青元子验证，总算是彻底坐实了这“工具人”这名头。
合着青元子将他们三个收养回来，并传下功法的原因竟是要拿他们来练制“血凝丹”。
而炼制此丹的目的，则是为了让他主子，那李家弃子，李易；也就是前身那便宜二师兄，能有重新踏上修仙之路的机会。
“上古修士流传下来的连体之法，明玉锻体功么……”
苏余放下道经，凝目远眺，逐渐陷入沉思。
……
与此同时，萍州城内。
柳石在两名年轻小厮的陪同下，来到城南一毫不起眼的小院前，他叮嘱了几句后，接过小厮递来的两坛老酒，独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时值深夜，院里并未上灯，柳石推门而入的瞬间，几双闪烁着幽幽绿光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他。
乌漆墨黑的夜色下，一双双泛着绿光的阴森兽瞳伴随着一声声低沉呜咽，显得极为瘆人！
柳石视若无睹，站在原地高声说道：“我年纪大了，禁不起吓，这腿要是一软，那手里这两坛三十年的“梨花酿”可就白瞎了，你自个儿掂量着来呗！”
声音落下的瞬间，一沙哑的咳嗽突然自屋内响起。
下一秒，里屋亮起灯火，一杵着拐杖的驼背老者拉开门，走了出来。
“狗不是借给你了么？你还跑过来干吗？”那老者站在门口，语气很是不耐，但他目光却死死的盯在柳石手里那两天泥封未拆的酒坛之上。
柳石嘴角轻佻，将手举起，摇了摇，“酒都在这里了，你说我能来干吗？”
驼背老者皱了皱眉，喉咙发出几声“咕噜噜”的闷响，然后没好气的瞪了柳石一眼，“土埋半截的人了，还半夜三更的逗狗叫，进来吧!”
在驼背老者的照看下，柳石被引进屋内。
甫一落座，他手里那两坛“梨花酿”就被夺了过去，见状，柳石面上多了几分无奈之色。
“好你个张瘸子！茶不给倒就算了，一上来就要抢老子的酒，我看是真给你脸了！”
“哼！老夫向来就不喝那玩意！”张瘸子一掌拍掉坛口封泥，火急火燎的嘬了一口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来。
他瞥了柳石一眼，捧着酒坛爱不释手的说道：“这玩意都快赶上城西一套宅子了！送这么重的礼，你老小子莫不是跟城主干起来了？”
柳石笑了笑：“我就是个卖药的，打打杀杀的事情向来不去掺和，况且，真跟那小子干起来……你也不当事啊！”
“……”张瘸子一怔，觉得是这么个理，于是他不解的看着柳石，“那你来找我是？”
“替我跑趟腿。”
“去哪儿？！”
“洢水，柳家。”
柳石将手插在袖子里，笑盈盈说道：“要送些人过去，眼下我有些事情走不开，只能来麻烦你。”
张瘸子端着酒坛子又是一口，“下午那事儿？”
柳石笑了笑没说话。
见状，张瘸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朝屋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都快四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没有。”柳石摇了摇头。
“那也可能是路程太远的缘故。”
“希望如此！”
张瘸子沉吟了片刻，问：“只是护送，没别的事情？”
“绝对没有！”柳石郑重其事。
“那行！只要不沾上你们家那些烂事就好。”张瘸子咂咂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随后他眼睛一转，“去洢水，只给这两坛酒，是不是少了点？”
柳石莞尔，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两张银票，摊开按在桌上，推了过去。
“酒跟这二百两银子只是定钱，具体的容我回去商量商量，出发之前会给你个准信。”
“成！”孙瘸子看也不看，一把将桌上银票拿起塞入怀中。
柳石笑着站起身，“既如此，那我便回了。”
“回吧！难不成还指望我送你不成？”
“……”柳石眼中多了些无奈，他拍拍袖子转身，临出门前看了眼院里那个空空如也的狗笼，显得有些犹豫，但他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开了此地。
倒是孙瘸子，在柳石走后不久，将一坛佳酿饮尽的他踉踉跄跄的走到笼子旁，呆坐了许久。
一刻钟后，他酒意尽退。
沉吟片刻，他放出三条黑皮细犬，轻声嘟囔了几句，三人一狗就推门而出，一头扎进这茫茫夜色，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
石缝间。
盘坐在地上的苏余突然睁开双目，两手飞速掐诀，深吸了口气，下一秒，他右手成拳，随着刚刚吸入体内的这股气体，一路往下，重重地击在平放在丹田的左掌之上。
紧接着，他耳旁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五脏六腑霎时间涌现出丝丝热流。
苏余赶紧闭气，心头默念法门，引导着这突然出现的热流下沉。
当最后一丝热流被引导着纳入丹田，苏余只觉周身一凉，胸前涌出一股热气，直直向上顶去。
呼——
苏余张口，一道淡白色气箭吐出，带着一丝腥气，直冲出三尺有余才余力尽退，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见状，苏余面色一凝，再次闭目，将心神集束于体内。
一炷香时间过后，直至体内气血重新复归平静，苏余这才缓缓睁眼，一直压抑许久的情绪也在这一刻流于颜表，化作一声声满含兴奋的草本植物。
情绪平复后，苏余又取来两枚补气益血的药丸服下，他缓缓起身，走进了月光。
清冷的月光下，世间万物都流转着一层银辉。
苏余静静的看着眼前清辉流转，沉下身，缓缓摆出一起式，两手高举与头顶，掌心相对，似猿猴拜月，又似是要将那天上圆月揽入怀中。
明玉锻体功第一式——揽月。
他刚才已设法将七年来蕴于五脏的气血引出一部分，如今正好用来尝试一下这所谓的明玉锻体。
苏余于心里默念功法，心神也按照功法指引发散出去，去感受此刻天地间无所不在的月华。
当他呼吸逐渐变得平缓，身体也极有节奏的还是微微晃动起来时。
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同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瘙痒。
霎时间，汗毛乍立！
下一秒，苏余敏锐的感知到，有一丝微乎其微的清凉气流凭空出现在身体某处。
那是，月华！而它出现的地方，赫然正是功法记载的人体窍穴之一！
这功法有用！他能练！
苏余赶紧收心守念，默默运转功法，静待接下来发生的改变。
可不知为何，当之前那丝清淡的月华没入窍穴之后，任凭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次感受到那清凉气流了。
“这是……到极限了么？！”
苏余默默回忆着功法记载的内容，暗暗沉吟道。
月华入体需运转气血之力炼化方可纳于窍穴，如今我气血亏空严重，所以才不行么？
仔细想了想，苏余大抵明白了问题出在何处，因为他发现刚才自己设法从五脏倒逼出来的那一丝血气已经被消耗一空，不用想，这肯定是刚才那一丝月华所导致的。
难怪那老头子要找人来当工具人，这功法完全就是靠血气硬生生堆出来的，不过这强行抽取人兽精血来炼丹的路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派做法。
苏余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活动着手脚，同时他还不忘暗暗盘算着青元子的成分。
得益于五脏倒逼出来的气血，他施展“引魂术”留下的副作用消减了不少，虽还是有些气虚但也不至于像向前那样，走两步就头晕目眩，气喘吁吁，一副短命病痨鬼的模样。
走回栖身的石缝，苏余又磕了两枚自己调制的药丸，坐在地上，饼子就水，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他虽然安稳离开了萍州城，但他心里清楚，这颗雷随时会爆炸，自己依旧还处于危险之中。
一想到此，苏余松没多久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早知道就该忍一忍，先把孙青给送回本源了，这没头没脑的瞎转，不小心掉坑里了都不知道！”苏余狠狠咬了口面饼，对自己首先吸收青元子记忆的决定，有些后悔。
两张饼子吃完，苏余收起水囊，草草整理了一下背囊，就准备出发，他打算按原本的计划来，往东走，去那座建在山脉下名为“落霞”的小镇。
此镇与青雾山相邻，再往东就是一片绵延数千里的山脉，可谓是跑路之人的首选。
苏余心里老早就打算好了，到地方后先盘间院子，安心苟他几年再做打算，即便这过程中被人发现，有身后那茫茫大山，他也算有条退路。
正当苏余背起行囊，准备出发之际，他眉头忽而紧紧蹙了起来。
他咽了口唾沫，从背囊里抽出那柄重金打造的直刀，脚下发力，一头蹿了出去。
苏余稳住身形，扭头身向后看去。
片刻后，一条瘸了腿的黄毛细犬，一跳一跳的出现在他刚栖身那两块巨石之上。
它张开嘴大口喘气，任由涎水滴落，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苏余，很平静，但却带着浓浓敌意，就像在看自己的猎物。
苏余目光一凝，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将直刀杵在地上，不解的看着那突然出现的赤膊男人：“你们习武之人脾气都这么大的么？那个洞也是人能进的？”
……
前身是七岁那年被青元子带进道观的，与之一道来的还有两个同龄之人，彼此熟悉了半年后，一同被青元子收入门下，并按照相遇时间排辈，接着在传下功法‘五锻藏元功’。
五锻藏元功是一套体式，共十五式；分上中下三层。
七年来，这套体式既不能练出真气又不能强身健体，唯一的好处则是让人饭量大增，脏腑内壮，同时一身气血充盈远超于常人。
在获得青元子的记忆后，相互印证，苏余对这‘五锻藏元功’的本质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蕴血丸，血凝丹。”
苏余缓缓道出两个名字，面上满是嘲弄之色。
先前在得到前身记忆时他便觉得这‘五锻藏元功’有古怪，而今再经过青元子验证，总算是彻底坐实了这“工具人”这名头。
合着青元子将他们三个收养回来，并传下功法的原因竟是要拿他们来练制“血凝丹”。
而炼制此丹的目的，则是为了让他主子，那李家弃子，李易；也就是前身那便宜二师兄，能有重新踏上修仙之路的机会。
“上古修士流传下来的连体之法，明玉锻体功么……”
苏余放下道经，凝目远眺，逐渐陷入沉思。
……
与此同时，萍州城内。
柳石在两名年轻小厮的陪同下，来到城南一毫不起眼的小院前，他叮嘱了几句后，接过小厮递来的两坛老酒，独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时值深夜，院里并未上灯，柳石推门而入的瞬间，几双闪烁着幽幽绿光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他。
乌漆墨黑的夜色下，一双双泛着绿光的阴森兽瞳伴随着一声声低沉呜咽，显得极为瘆人！
柳石视若无睹，站在原地高声说道：“我年纪大了，禁不起吓，这腿要是一软，那手里这两坛三十年的“梨花酿”可就白瞎了，你自个儿掂量着来呗！”
声音落下的瞬间，一沙哑的咳嗽突然自屋内响起。
下一秒，里屋亮起灯火，一杵着拐杖的驼背老者拉开门，走了出来。
“狗不是借给你了么？你还跑过来干吗？”那老者站在门口，语气很是不耐，但他目光却死死的盯在柳石手里那两天泥封未拆的酒坛之上。
柳石嘴角轻佻，将手举起，摇了摇，“酒都在这里了，你说我能来干吗？”
驼背老者皱了皱眉，喉咙发出几声“咕噜噜”的闷响，然后没好气的瞪了柳石一眼，“土埋半截的人了，还半夜三更的逗狗叫，进来吧!”
在驼背老者的照看下，柳石被引进屋内。
甫一落座，他手里那两坛“梨花酿”就被夺了过去，见状，柳石面上多了几分无奈之色。
“好你个张瘸子！茶不给倒就算了，一上来就要抢老子的酒，我看是真给你脸了！”
“哼！老夫向来就不喝那玩意！”张瘸子一掌拍掉坛口封泥，火急火燎的嘬了一口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来。
他瞥了柳石一眼，捧着酒坛爱不释手的说道：“这玩意都快赶上城西一套宅子了！送这么重的礼，你老小子莫不是跟城主干起来了？”
柳石笑了笑：“我就是个卖药的，打打杀杀的事情向来不去掺和，况且，真跟那小子干起来……你也不当事啊！”
“……”张瘸子一怔，觉得是这么个理，于是他不解的看着柳石，“那你来找我是？”
“替我跑趟腿。”
“去哪儿？！”
“洢水，柳家。”
柳石将手插在袖子里，笑盈盈说道：“要送些人过去，眼下我有些事情走不开，只能来麻烦你。”
张瘸子端着酒坛子又是一口，“下午那事儿？”
柳石笑了笑没说话。
见状，张瘸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朝屋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都快四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没有。”柳石摇了摇头。
“那也可能是路程太远的缘故。”
“希望如此！”
张瘸子沉吟了片刻，问：“只是护送，没别的事情？”
“绝对没有！”柳石郑重其事。
“那行！只要不沾上你们家那些烂事就好。”张瘸子咂咂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随后他眼睛一转，“去洢水，只给这两坛酒，是不是少了点？”
柳石莞尔，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两张银票，摊开按在桌上，推了过去。
“酒跟这二百两银子只是定钱，具体的容我回去商量商量，出发之前会给你个准信。”
“成！”孙瘸子看也不看，一把将桌上银票拿起塞入怀中。
柳石笑着站起身，“既如此，那我便回了。”
“回吧！难不成还指望我送你不成？”
“……”柳石眼中多了些无奈，他拍拍袖子转身，临出门前看了眼院里那个空空如也的狗笼，显得有些犹豫，但他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开了此地。
倒是孙瘸子，在柳石走后不久，将一坛佳酿饮尽的他踉踉跄跄的走到笼子旁，呆坐了许久。
一刻钟后，他酒意尽退。
沉吟片刻，他放出三条黑皮细犬，轻声嘟囔了几句，三人一狗就推门而出，一头扎进这茫茫夜色，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
石缝间。
盘坐在地上的苏余突然睁开双目，两手飞速掐诀，深吸了口气，下一秒，他右手成拳，随着刚刚吸入体内的这股气体，一路往下，重重地击在平放在丹田的左掌之上。
紧接着，他耳旁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五脏六腑霎时间涌现出丝丝热流。
苏余赶紧闭气，心头默念法门，引导着这突然出现的热流下沉。
当最后一丝热流被引导着纳入丹田，苏余只觉周身一凉，胸前涌出一股热气，直直向上顶去。
呼——
苏余张口，一道淡白色气箭吐出，带着一丝腥气，直冲出三尺有余才余力尽退，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见状，苏余面色一凝，再次闭目，将心神集束于体内。
一炷香时间过后，直至体内气血重新复归平静，苏余这才缓缓睁眼，一直压抑许久的情绪也在这一刻流于颜表，化作一声声满含兴奋的草本植物。
情绪平复后，苏余又取来两枚补气益血的药丸服下，他缓缓起身，走进了月光。
清冷的月光下，世间万物都流转着一层银辉。
苏余静静的看着眼前清辉流转，沉下身，缓缓摆出一起式，两手高举与头顶，掌心相对，似猿猴拜月，又似是要将那天上圆月揽入怀中。
明玉锻体功第一式——揽月。
他刚才已设法将七年来蕴于五脏的气血引出一部分，如今正好用来尝试一下这所谓的明玉锻体。
苏余于心里默念功法，心神也按照功法指引发散出去，去感受此刻天地间无所不在的月华。
当他呼吸逐渐变得平缓，身体也极有节奏的还是微微晃动起来时。
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同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瘙痒。
霎时间，汗毛乍立！
下一秒，苏余敏锐的感知到，有一丝微乎其微的清凉气流凭空出现在身体某处。
那是，月华！而它出现的地方，赫然正是功法记载的人体窍穴之一！
这功法有用！他能练！
苏余赶紧收心守念，默默运转功法，静待接下来发生的改变。
可不知为何，当之前那丝清淡的月华没入窍穴之后，任凭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次感受到那清凉气流了。
“这是……到极限了么？！”
苏余默默回忆着功法记载的内容，暗暗沉吟道。
月华入体需运转气血之力炼化方可纳于窍穴，如今我气血亏空严重，所以才不行么？
仔细想了想，苏余大抵明白了问题出在何处，因为他发现刚才自己设法从五脏倒逼出来的那一丝血气已经被消耗一空，不用想，这肯定是刚才那一丝月华所导致的。
难怪那老头子要找人来当工具人，这功法完全就是靠血气硬生生堆出来的，不过这强行抽取人兽精血来炼丹的路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派做法。
苏余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活动着手脚，同时他还不忘暗暗盘算着青元子的成分。
得益于五脏倒逼出来的气血，他施展“引魂术”留下的副作用消减了不少，虽还是有些气虚但也不至于像向前那样，走两步就头晕目眩，气喘吁吁，一副短命病痨鬼的模样。
走回栖身的石缝，苏余又磕了两枚自己调制的药丸，坐在地上，饼子就水，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他虽然安稳离开了萍州城，但他心里清楚，这颗雷随时会爆炸，自己依旧还处于危险之中。
一想到此，苏余松没多久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早知道就该忍一忍，先把孙青给送回本源了，这没头没脑的瞎转，不小心掉坑里了都不知道！”苏余狠狠咬了口面饼，对自己首先吸收青元子记忆的决定，有些后悔。
两张饼子吃完，苏余收起水囊，草草整理了一下背囊，就准备出发，他打算按原本的计划来，往东走，去那座建在山脉下名为“落霞”的小镇。
此镇与青雾山相邻，再往东就是一片绵延数千里的山脉，可谓是跑路之人的首选。
苏余心里老早就打算好了，到地方后先盘间院子，安心苟他几年再做打算，即便这过程中被人发现，有身后那茫茫大山，他也算有条退路。
正当苏余背起行囊，准备出发之际，他眉头忽而紧紧蹙了起来。
他咽了口唾沫，从背囊里抽出那柄重金打造的直刀，脚下发力，一头蹿了出去。
苏余稳住身形，扭头身向后看去。
片刻后，一条瘸了腿的黄毛细犬，一跳一跳的出现在他刚栖身那两块巨石之上。
它张开嘴大口喘气，任由涎水滴落，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苏余，很平静，但却带着浓浓敌意，就像在看自己的猎物。
苏余目光一凝，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将直刀杵在地上，不解的看着那突然出现的赤膊男人：“你们习武之人脾气都这么大的么？那个洞也是人能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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