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因果天机
师砚收束心绪，从姒锦手中接过图集。
图集上的蝉由硬毫画就，栩栩如生，蝉背驮着一棵有叶无枝的大树，正是问天台上的建木。
这图笔法缜密，巨细无遗，只是看起来颇觉怪异。
师砚取出紫色玉蝉，仔细对比，却见玉蝉形态样式均与画中别无二致，就连翅上纹理都相差仿佛。
图下并无文字说明，这不禁令师砚心生疑惑，难道这玉蝉是芷江峰古时传下的什么宝贝？
姒锦也靠了过来，手指画中一处道：“砚哥哥你看！这上面还画着几只小鸟呐！”
姒锦手指落在蝉背建木顶端，树上垂着一道咒符，咒符上画着七个符号，果真如几只鸟儿一般。
师砚毕竟是佛门弟子，自是认得那是梵文。
梵文所写乃是佛家【大白伞盖佛母坚甲咒】：吽嘛嘛吽呢梭哈。
大白伞盖佛母乃三世如来的佛母，扭转逆缘障碍的金刚本尊，此七字真言能护国安民、镇妖伏魔。
天启之后，旧史佛道几近灭亡，遗留下来的佛经释典少之又少，只因师砚喜爱钻研旧史文献，这才认得。
师砚向姒锦一番解释后，姒锦俏声道：“砚哥哥不但认识蚯蚓字，还认得小鸟字，锦儿还会写乌龟字呐，不知道砚哥哥认不认得出来。”
姒锦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竟忘了他们二人是偷跑进来，师砚忙向姒锦做了个噤声手势。
姒锦屏住笑意，又道：“那这几只小鸟字要怎么念呢？”
师砚道：“这七字真言是梵文音译而来，念起来颇为拗口，你听好了，它们念作：吽嘛嘛、吽呢、梭、哈。”
师砚才将七字真言念了出来，握着玉蝉的左手顿觉异样，他低头一看，只见玉蝉紫光流动，缕缕光晕已将手掌裹住。
师砚试图将玉蝉丢出去，可那玉蝉紧紧附在手心，怎么都挥之不去。
正在师砚要用右手去拿时，玉蝉突然紫光乍现，不能直视。
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不在玄机阁中，手中玉蝉也消失不见。
眼前是一片灰白空间，无边无垠，空洞虚幻。
师砚正迷惑无措之际，虚空中传来话音：
“啊...啊...啊嚏！”
“不容易啊不容易...等了一万多年了，终于等来个活人...”
师砚左右环顾，四周仍是灰蒙蒙一片：“你...你是谁？！我在哪？！”
“诶？你小子不认识我啦？不过我可认得你，你叫风...不对...你叫师砚是不是？”
师砚奇道：“你认得我？那你又是谁？”
“你可以喊我行者，我跟见潕那小子是拜把子兄弟，他喊我老哥，我喊他老弟...见潕你总知道吧？”
师砚道：“原来你就是见潕前辈书中所说的‘行者’...那也不对啊？见潕前辈一千多年前就已仙逝，难不成你是天上的神明？”
“随你怎么说吧，我跟你不在同一个世界，因为建木才得以连通，我耗费近千年修为，才幻化作那只玉蝉...在问天台上还救过你一回呐！”
师砚道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触怒神木圣灵...”
“屁的圣灵！我来此界的时候，它还连根龙毛都没有，后来我兄弟死了，那条毛虫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越长越长，脾气也越来越大，处处跟我过不去，我本身要是能过来，非按地上揍它一顿，要不是...”
师砚见“行者”数落起蜃龙没完没了，当真是苦大仇深。
“前辈...你还没告诉我，我这是在哪？要怎么出去？”
行者道：“着什么急呀...世间轮回了九次，咱俩才终于说上话，前四次你没到芷江峰就寄了，又两次在问天台上寄了，还有两次你直接把我扔到了河里，唯独这一次，多重机缘巧合下，你终于是唤醒了玉蝉，你知道这得多大的缘分呐！”
师砚不知行者所云：“九次？寄？”
行者沉默片刻，道：“罢了！告诉你吧...你们这世界的先天神盘古，将时间重置了九次，每次约一千五百年，所以世间所有人都有九次轮回，我也跟见潕兄弟拜了九次把子...二十多年前，盘古这老头儿离开了穹界，去星河宇宙中...”
行者正自徐徐道来，却又忽地止住话音，震喝道：
“不好！你又要寄了！哎呀...都怪我说的太多，触动了因果...怪我怪我...”
行者这一声暴喝如旱地惊雷，直把师砚震的头晕目眩。
“前辈，我怎么又要...寄了？对了，还未请教前辈，这‘寄’是何意？”
行者念念有词，片刻后疾声道：“快别说废话了，现在还能补救，你快回长歌苑，你师父有危险！他死了，你也就不远啦！”
师砚心下一惊，见潕祖师在《行者志趣》中写过，行者“通晓未来之术”，想来此话绝非空穴来风。
“前辈！你快告诉我怎么出去！”
“快快念诵【佛顶破魔结界降伏印咒】，小子，会念么？”
“唵、室唎夜、婆醯、莎婆诃！”
师砚念罢，虚幻空间顿时裂解崩塌，再睁开眼时，已身在玄机阁中。
一旁姒锦满目愁容，见他终于睁开了眼，长吁了一口气。
还未等询问，师砚忽地将她抱起，一脚踹开玄机阁窗户，飞跃而下。
姒锦心中小鹿乱撞，却不知师砚因何如此。
二人着地后，被玄机阁外警戒弟子发觉，师砚见状将姒锦留下应付。
“来不及了，以后再跟你解释！”
师砚说罢朝着长歌苑飞奔而去，一路上翻墙越瓦，引起不小骚动。
不多时，师砚到了长歌苑前，卢潇与十几个士兵正站在院外把守。
卢潇见了师砚忙迎了上来。
“呦！师砚兄弟！你俩跑哪去了...”
“我师父呢！我师父在哪！”
“你知道不？你俩走后，又来了个大美人儿，可是比那小丫头...”
师砚没有时间听他胡扯，一把将卢潇推开，便要向院中行去。
卢潇反手拉住师砚：“丁大人正与同时大师相商要事，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师砚眉头一皱，甩开卢潇，不料卢潇颜色一正，下令众兵士将师砚围住。
“师砚兄弟，我将军令在身，你莫要强来！”
师砚哪有心思解释，默默驱动丹田灵炁，运起浮生诀，正要硬闯时，同止房间传出响动，灯火随之熄灭，紧接着一声哀嚎自房中传来。
“师父！！！”
图集上的蝉由硬毫画就，栩栩如生，蝉背驮着一棵有叶无枝的大树，正是问天台上的建木。
这图笔法缜密，巨细无遗，只是看起来颇觉怪异。
师砚取出紫色玉蝉，仔细对比，却见玉蝉形态样式均与画中别无二致，就连翅上纹理都相差仿佛。
图下并无文字说明，这不禁令师砚心生疑惑，难道这玉蝉是芷江峰古时传下的什么宝贝？
姒锦也靠了过来，手指画中一处道：“砚哥哥你看！这上面还画着几只小鸟呐！”
姒锦手指落在蝉背建木顶端，树上垂着一道咒符，咒符上画着七个符号，果真如几只鸟儿一般。
师砚毕竟是佛门弟子，自是认得那是梵文。
梵文所写乃是佛家【大白伞盖佛母坚甲咒】：吽嘛嘛吽呢梭哈。
大白伞盖佛母乃三世如来的佛母，扭转逆缘障碍的金刚本尊，此七字真言能护国安民、镇妖伏魔。
天启之后，旧史佛道几近灭亡，遗留下来的佛经释典少之又少，只因师砚喜爱钻研旧史文献，这才认得。
师砚向姒锦一番解释后，姒锦俏声道：“砚哥哥不但认识蚯蚓字，还认得小鸟字，锦儿还会写乌龟字呐，不知道砚哥哥认不认得出来。”
姒锦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竟忘了他们二人是偷跑进来，师砚忙向姒锦做了个噤声手势。
姒锦屏住笑意，又道：“那这几只小鸟字要怎么念呢？”
师砚道：“这七字真言是梵文音译而来，念起来颇为拗口，你听好了，它们念作：吽嘛嘛、吽呢、梭、哈。”
师砚才将七字真言念了出来，握着玉蝉的左手顿觉异样，他低头一看，只见玉蝉紫光流动，缕缕光晕已将手掌裹住。
师砚试图将玉蝉丢出去，可那玉蝉紧紧附在手心，怎么都挥之不去。
正在师砚要用右手去拿时，玉蝉突然紫光乍现，不能直视。
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不在玄机阁中，手中玉蝉也消失不见。
眼前是一片灰白空间，无边无垠，空洞虚幻。
师砚正迷惑无措之际，虚空中传来话音：
“啊...啊...啊嚏！”
“不容易啊不容易...等了一万多年了，终于等来个活人...”
师砚左右环顾，四周仍是灰蒙蒙一片：“你...你是谁？！我在哪？！”
“诶？你小子不认识我啦？不过我可认得你，你叫风...不对...你叫师砚是不是？”
师砚奇道：“你认得我？那你又是谁？”
“你可以喊我行者，我跟见潕那小子是拜把子兄弟，他喊我老哥，我喊他老弟...见潕你总知道吧？”
师砚道：“原来你就是见潕前辈书中所说的‘行者’...那也不对啊？见潕前辈一千多年前就已仙逝，难不成你是天上的神明？”
“随你怎么说吧，我跟你不在同一个世界，因为建木才得以连通，我耗费近千年修为，才幻化作那只玉蝉...在问天台上还救过你一回呐！”
师砚道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触怒神木圣灵...”
“屁的圣灵！我来此界的时候，它还连根龙毛都没有，后来我兄弟死了，那条毛虫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越长越长，脾气也越来越大，处处跟我过不去，我本身要是能过来，非按地上揍它一顿，要不是...”
师砚见“行者”数落起蜃龙没完没了，当真是苦大仇深。
“前辈...你还没告诉我，我这是在哪？要怎么出去？”
行者道：“着什么急呀...世间轮回了九次，咱俩才终于说上话，前四次你没到芷江峰就寄了，又两次在问天台上寄了，还有两次你直接把我扔到了河里，唯独这一次，多重机缘巧合下，你终于是唤醒了玉蝉，你知道这得多大的缘分呐！”
师砚不知行者所云：“九次？寄？”
行者沉默片刻，道：“罢了！告诉你吧...你们这世界的先天神盘古，将时间重置了九次，每次约一千五百年，所以世间所有人都有九次轮回，我也跟见潕兄弟拜了九次把子...二十多年前，盘古这老头儿离开了穹界，去星河宇宙中...”
行者正自徐徐道来，却又忽地止住话音，震喝道：
“不好！你又要寄了！哎呀...都怪我说的太多，触动了因果...怪我怪我...”
行者这一声暴喝如旱地惊雷，直把师砚震的头晕目眩。
“前辈，我怎么又要...寄了？对了，还未请教前辈，这‘寄’是何意？”
行者念念有词，片刻后疾声道：“快别说废话了，现在还能补救，你快回长歌苑，你师父有危险！他死了，你也就不远啦！”
师砚心下一惊，见潕祖师在《行者志趣》中写过，行者“通晓未来之术”，想来此话绝非空穴来风。
“前辈！你快告诉我怎么出去！”
“快快念诵【佛顶破魔结界降伏印咒】，小子，会念么？”
“唵、室唎夜、婆醯、莎婆诃！”
师砚念罢，虚幻空间顿时裂解崩塌，再睁开眼时，已身在玄机阁中。
一旁姒锦满目愁容，见他终于睁开了眼，长吁了一口气。
还未等询问，师砚忽地将她抱起，一脚踹开玄机阁窗户，飞跃而下。
姒锦心中小鹿乱撞，却不知师砚因何如此。
二人着地后，被玄机阁外警戒弟子发觉，师砚见状将姒锦留下应付。
“来不及了，以后再跟你解释！”
师砚说罢朝着长歌苑飞奔而去，一路上翻墙越瓦，引起不小骚动。
不多时，师砚到了长歌苑前，卢潇与十几个士兵正站在院外把守。
卢潇见了师砚忙迎了上来。
“呦！师砚兄弟！你俩跑哪去了...”
“我师父呢！我师父在哪！”
“你知道不？你俩走后，又来了个大美人儿，可是比那小丫头...”
师砚没有时间听他胡扯，一把将卢潇推开，便要向院中行去。
卢潇反手拉住师砚：“丁大人正与同时大师相商要事，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师砚眉头一皱，甩开卢潇，不料卢潇颜色一正，下令众兵士将师砚围住。
“师砚兄弟，我将军令在身，你莫要强来！”
师砚哪有心思解释，默默驱动丹田灵炁，运起浮生诀，正要硬闯时，同止房间传出响动，灯火随之熄灭，紧接着一声哀嚎自房中传来。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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