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铁血大宋:穿越靖康成徽宗之子 » 第三章 秘会张邦昌

第三章 秘会张邦昌

    金国劫掠汴京城已历时一月有余,各路勤王军正逐步向汴京城靠拢。

    西面,大宋陕西勤王军已至潼关,与完颜宗翰分兵的的五万西路军激战正酣,但势必难以持久;

    北面,老将宗泽以67岁高龄集结河北各路勤王军,总计人数已达20万,正往汴京进发。

    南面,主战派领袖人物李纲正从长沙集结勤王兵力,日夜兼程赶来。

    此外各地勤王军队和民间组装正自发往汴京进发。

    大有陷入汪洋战争之势。

    再加上金国开国不久,北方立足未稳,辽国忠义之士发起的骚乱此起彼伏。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在外领兵日久,渐成难以管控的趋向。金太宗急令完颜宗望撤军北归。于是,金国拟在汴京成立“伪楚”傀儡政权,定于下月撤军。

    今日是金国安排新皇登基,成立傀儡政权的日子。

    按照流程安排,赵宋皇族成员出现的机会只有一次,即在紫宸殿由赵宋王室成员代表将传国玉玺授予张邦昌,以示朝代更迭,君权相授。

    很明显,任何亡国末路的时候总有卑躬屈膝、曲意逢迎之徒,这一出“禅让”的戏码,应该是某个“汉奸”人物导演的戏份。

    而为什么赵四(现在应该说赵栻)作为皇族成员代表,据说是楚政权的大臣们去汇报的时候,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的一句“找死”被误听,他也就稀里糊涂地有机会回了一趟家。

    赵栻步入宫殿,朝堂两侧各站了一排人,宋朝尊文抑武,古人又以右为尊,故文臣居右,武将居左。朝堂正中央为一个紫檀木御座,御座正首站着一个老者,标准的古代文人特性,四方脸,似有一身正气,只是今日身穿官家服饰,九条龙纹缠绕起身,英气十足,但难掩老者身上的疲态。

    老者见赵栻进来,微微颔首,眼中似有歉意,随即又面无表情。

    赵栻按照引路的军士站定,随后像一根提线木偶,在接下来的仪式里按照既定文稿宣读罪己诏,根据司仪官一声指令,一个宫人手捧玉玺,站定在赵栻身边。

    赵栻接过玉玺,往御座前的老者走去,眼神直直地盯着他,在看到老者终于满脸愧疚,在大冬天里竟然有汗珠盈头,终于放心地冲着老者一笑,转眼间,竟翻起白眼,倒地不起,浑身抽搐起来。

    老者吓了一跳,连忙疾步走进,扶起赵栻,朝堂骚动,就连在场的金国官员都错愕不已,不知道刚才看似毫发无伤的赵栻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趁此间隙,赵栻低语:“请张卿择别处相谈。”

    没错,此人正是北宋太宰张邦昌。

    宋史记载:张邦昌,进士出身。徽宗、钦宗朝时,历任尚书右丞、左丞、中书侍郎、少宰、太宰兼门下侍郎等职务。金兵围困东京时,力主议和,后跟随康王赵构作为人质前往金国,请求割地赔款求和,力主议和。靖康之难后,被金国强立为大楚皇帝,建立“伪楚”政权,历时一月。

    金国撤兵后,迎接元祐皇后入居延福宫,还政于宋高宗赵构,受封检校太傅、奉国军节度使、同安郡王。

    建炎元年(1127年),迫于叛国之罪名,终被赐死。

    赵栻清楚,摄于金国威势,又以阖城生灵相胁,这位曾经自告奋勇前往金国军营和谈的老臣,刀斧加身尚且面不改色,僭越帝位实有难言苦衷。金国退兵后,还政与赵,但仍被南宋朝廷以叛国罪赐死,并被录取“叛臣传”,实为不公。

    好在,张邦昌虽然有士人惯有的迂腐,但并不傻。

    “来人,送和王回后殿,请太医。”

    随后转身,向金国使者躬身弯腰,抱拳说道:“和王殿下年轻体弱,不曾见过军营苦寒,再加上早间风寒,应是得了寒症,现仪式已成,还请大人容他歇息。”

    虽然言辞恳切,但长久以来身居高位的浸淫而成的气场,岂是金国使者这等粗鄙山人所能接的住,况且此人身份为皇帝和二太子钦命,自然马虎不得。

    金国使者对望一眼,只得抱拳回礼。

    “当如此。”

    张邦昌打理好前殿,快速步入后殿,此时太医正在号脉,太医名为温良,年纪尚不到20岁,为太医院留下来的唯一一位医官,其余均被送至金国军营。因其年龄尚小,又考虑张邦昌年迈,金国特许温良留在宋宫,作为张邦昌御用太医。

    张邦昌屏退左右,向着御塌上的赵栻倒头便拜。

    “罪臣张邦昌,叩见和王殿下。”

    赵栻起身,“张卿平身,张卿为护我大宋基业,为佑我黎民百姓,着实辛苦了。”

    张邦昌闻言,将身子俯的更低,再次叩头。“罪臣受蛮夷所迫,僭越皇位,罪无可恕。”

    赵栻无奈叹了口气,离开床榻,伸手去扶,“张卿,本王所言句句肺腑,绝无虚言。本王虽年龄尚轻,但也分的清是非,拎得清对错,张卿为我大宋,深入虎穴,一力促和,又为满城军民奔波劳碌,本王岂能不知?”

    张邦昌起身,紧紧攥住赵栻的手腕,君臣礼仪似乎已全然不顾,只见其浑身颤栗,手臂抖动,半晌说不出话来,随后,竟老泪纵横,像个孩子似的啜泣起来。

    赵栻倒是被他突然的一出搞的一脸懵逼,手放开也不是,不放开也不是,帮他擦眼泪也不是,不擦也不是,一时有点手忙脚乱。

    过了一会儿,张邦昌终于收敛情绪,用宽大的袖袍擦了擦眼泪。

    “罪臣驾前失仪,还望殿下恕罪。”

    “无妨,张卿的压力本王清楚,这些时日受委屈了。”赵栻摆摆手说。

    “殿下,官家可有旨意传来?”张邦昌一脸希冀。

    官家,那个便宜老哥,还指望他能干什么?赵栻鄙夷地想。

    不过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当然不能说出来,赵栻神色不变,对张邦昌答到。

    “本王身处蛮夷军营,不准出营帐半步,想来其他人也是如此。况且本王能来,事先并不知情,所以并未有旨意。”

    “是了…是了…罪臣真是糊涂了。”张邦昌明显有些低落。

    “张卿,本王有几句话想跟你谈。”赵栻再次开口。

    赵栻终于步入正题,他想要赢得张邦昌的信服,并借用张邦昌一物,这是进入大殿前他刚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