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时代的开启
元肆送给傅海棠和叶纯忻的昂贵的手机刚刚在上流社会的宴席中站稳，乌央乌央的一系列新型产物就到来了。
先是普通中产家庭装得起的有线电话，而且是有屏显的电话，虽然就是小小的一块屏幕，却带来了很多的便捷，电话本和人脑记忆被电子电话簿取代，来电显示，未接来电，自动应答，可以让你自由地选择愿意搭理谁就搭理谁。
紧接着是哼唧着连到电话线上，动不动就耍大牌的调制解调器，虽然它多半时间都是愿意干，我就干一回儿，不愿意就溜号开小差儿你也管不了的消极怠工状态，但是人家有可以在一分钟内就把一封信递到大洋彼岸的本事，能用上你就知足吧，抹擦着脑袋安抚讨好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抱怨。
傅海棠的专业，原来就是一张不切实际的饼，在平民百姓眼里，计算机和计算器差不多，可这会儿内部局域网可以把几台，甚至十几台计算机连接起来，通过一个稍微复杂的程序就可以实现统一管理，数据共享等管理功能。
当然那时候的计算机操作本身也是个技术活儿，一开始起步时，这类计算机人才市场极为紧缺，政府机关和民营企业一起抢人才，计算机专业一时成为了高考的热门专业。
傅海棠学校的老师水平有限，专业课都是中规中矩按本宣科，傅海棠很讨厌这种条条框框的学习方式，尤柘尤越都给她寄来的专业书籍和资料，她挑拣着能看懂的，能理解的看了一些，再一次编程实验中，她套用了其中的一个程序例题，居然出来了很有意思的结果。
虽然老师不是很满意，成绩不被采用，她倒是觉得有意思，一天早上睡醒，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设想，然后是宏伟的框架，她把这些设想都画在本子上，然后把她的那个小程序的雏形放在基底处，一根一根地伸出枝丫与宏伟的框架相连，越想越兴奋，花了几天废寝忘食地补充，改进，完善。终于一个单机版的管理整合程序出炉了。
她其实学这个程序，不过是玩儿，但写成了以后，还是希望能物尽所用，就拿给周荀，想在他的公司进行适用。
周荀毕竟是精明的生意人，眼光要比一般人看得远，傅海棠这套程序在他眼前掩饰了一遍，他大概就能预想到，这可能会帮他减少多少人力成本和提升更严格的管控和监督。
于是他让傅海棠先在他的电脑上试，傅海棠实验的数据他负责让个个部门提交上来。
傅海棠在拳场上的生意已经趋于稳定，每周末都有一场。
周荀店里的工作，基本已经调整到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每周工作四天。
所以她不再跑别的零工，除了上课，打工，就是在周荀的电脑上输数据调程序。
一个月下来，她给了周荀一张满意的答卷。
周荀很满意这套程序，问傅海棠可不可以实现内部联网使用，远程监控。
傅海棠觉得可行，但需要时间，而且以她目前的水平还有些问题自己攻克不了，需要找学长们帮忙。
周荀开出了一笔可观经费让傅海棠组织团队去完成这个项目。
功夫不负缺钱人，傅海棠还真把这事儿办成了。
拿了一大笔奖金，乐颠颠地请整个寝室的人搓了一顿。
周荀在他的贸易公司里率先施行五指化办公，但原来靠天天煲电话粥，跑断腿去联系生意的老员工又不能过河拆桥地裁了，就请了傅海棠定期过来给做员工培训，随便做电脑维护。
那时候的电脑动不动就死机，死机顾名思义就是死了，不能动了，如果倒霉地死在你刚输入一大堆数据没保存，去了茅厕回来的时候，真的是想屎的心都有。
遇到这种情况，这些人基本都会打电话给傅海棠，傅海棠开始的时候还会安慰几句，或是专门跑一趟看看能不能帮忙找回一些有用的数据。
可是再三叮嘱要及时保存，及时保存以后，还是有人间歇性地失忆，还在傅海棠上课的时间打电话，傅六爷再好的性子也光火了。
“死了，给你弄死了还有什么办法，再弄呗，对，就按住那个，就是一根棍子插圈里的那个！没了，就是没了，神仙也没办法，早干嘛去了！”
傅海棠在大教室的外面，手里拿着手机，撸胳膊挽袖子，不要钱似地训着人，语气越来越豪放。
吓得来找她的李淑云，不敢上前。
傅海棠瞥见李淑云踌躇不前的影子，开始没认出来她，第一个反应是这洋气得有些太夸张了吧。盯了几眼，和李淑云对上眼才把人认了出来。
好久没见，傅海棠早就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不愉快给忘了，快步走了过去。
李淑云见傅海棠冲过来，以为她要打人，忙退了几步说“我没让尤柘和你们断交，是他自己不愿意给你们打电话的。”
傅海棠站住了脚步，回味了一句她这句话。早上刚和尤二通过电话，尤柘这段时间帮傅海棠在审核她那套程序的财务模块，完全没有不愿意给她打电话的说法，还对她说，李淑云一直都在夸她很会照顾人，很感激她。
也就是说尤二那个家伙在和稀泥，而这个女人在二哥面前搬弄是非，逼得二哥不得不妥协，用撒谎来解决问题。
厌恶之心一起，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不顺眼。
“有事儿吗？”傅海棠人也没称呼，直接冷了声音问。
李淑云只当她小心眼，还记得上次的不愉快，连忙又解释“他应该没有责怪的意思，可能是知道你们都在忙，另外打电话挺贵的，他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宽裕，还非要寄钱给我，所以能省就省呗！”
傅海棠看着她那一套价格不菲的名牌衣服，这套时装，同样的品牌，类似的款式，她见龚梓钰穿过。姥姥原来总说，好的师傅做出来的衣服是有灵的，若是跟对了主人，它会拖衬着你，把你最好的一面显示出来，而不是衣服本身；若是被不懂的人选去，它会压着你，让你怎么看怎么和它格格不入，就象偷了小姐衣服的丫鬟。
“确实得省，省了好给二嫂买好看衣服不是？”傅海棠阴阳怪气地翘了翘嘴角。
“这衣服是为了面试买的。”李淑云扯了扯身服的下摆，“你二哥说要我面试的时候穿好一点，一定要我买的，我也不想的。”
想到当初第一次和李淑云一些吃饭时，二哥不声不响地照顾着没见过几面的李淑云的感受，温柔地问她，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这个人的心怎么就这么糯。
“你找我有事吗？”对于尤柘要照顾的人，傅海棠怎么也没有办法拒人千里。
“嗯，是这样的。我出国的事儿，因为手续不全暂时没有办法办，申请签证也给拒签了，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如果我不出去，尤柘可能就得回来，我想他要是回来，还是留在大城市发展比较好，我打算在这里先找份稳定点的工作，把家置办起来，让他回来好能有个落脚点。”
“二哥要回来，那我能帮点什么忙？”
“尤柘说你在给一家大公司做电脑主管，和他们老板还是朋友，能不能把我介绍进去？我是学工商管理的，英语可以，办公软件都会用，毕业实习成绩也不错！”说着她在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做得很漂亮的简历。
“我想想办法”傅海棠想周荀他们公司确实需要管理，员工平均综合素质太低，就伸手接过她的简历。
“你现在住在哪里？怎么联系？”傅海棠一边问一边翻着简历，在联系方式那一栏看到了一串手机号码。“这个电话打得到你？”
“是我的电话，我和大学同学一起租了房子，合租便宜些“李淑云有些局促地说，
“有男有女，大刚毕业，他们三个都刚找到工作，合租便宜些。等我找到稳定的工作了，我就搬出来，找个小房子，等尤柘回来一起住。”
傅海棠第二天跑到周荀公司，先给整个公司的电脑做了软件更新，然后去给老板加固防火墙。
一边鼓弄周荀的电脑一边说，“啥电脑都得及时更新，我现在学习这么忙，也没时间总往您这儿跑，您就没想过要找个专职的来给您做电脑主管？”
“什么意思，嫌我给的少吗？”周荀其实对傅海棠还没有死心，就想让人在眼前晃，哪里肯把这个随叫随到电脑主管换成别人。
“哪呀，我这出出入入嫌得都是您和您朋友的钱，现在手上就三活儿，拳场是您朋友的，咖啡店和公司都是您的。”关于工作，傅海棠一直对周荀心有惭愧，又带着感激。
“我这儿有个朋友，小时候一个大院儿的，学工商管理的，懂电脑，我稍加培训就能上手。”说着傅海棠把李淑云的简历递了过去。
“这初中，高中？”周荀看着李淑云的简历，上面写的城市既熟悉又陌生，这个城市他没去过，不过傅海棠总是流着哈喇子和他吹那里的蓝天白云，银装素裹，和遍地的好吃的。
“都是我读过的，培养好学生的重点学校！”傅海棠，不遗余力地吹着。
周荀用食指挑开薄薄的，勉强凑足两页纸的简历看着，“电脑主管不行，不过我的二秘回老家生孩子，不准备回来了，你朋友要是愿意来，就让她周一过来报到，试用期三个月，月薪一千八，房补五百，手机费实报实销，转正了以后再调整。”
“秘书呀？”傅海棠没见过周荀的二秘，到是见过他的大秘，是个男的，唇红齿白的，周荀出去应酬喝酒总是带着这个人。
她想如果二哥知道她把嫂子卖了去陪人家喝酒，不得真和她绝交呀。
“二秘都做啥？要陪吃陪喝吗？”
“还陪睡呢！“周荀在桌子上盒子里拿出一只拇指粗细的雪茄，剪了头递给傅海棠，“那是外面场子里的三陪，你当我的秘书是做皮肉生意的吗？我开的是正经公司，我的员工也是正经员工，二秘不用出外勤的，主要是做文档类的工作，你这专科学校毕业的朋友，应该可以做的。”
还正经公司呢！傅海棠摆摆说“我不抽这东西，太高端，抽不起”，然后接着腹诽，正经公司你用调频小电台，是偷听人家的手机？
傅海棠再三和周荀确认了二秘的工作职能和范围，觉得还挺适合李淑云的。
周荀要去咖啡馆，就顺路载了傅海棠一段儿，把她放在学校门口，傅海棠下了车，手刚伸到口袋里要去拿手机，给李淑云报告好消息。
就听周荀说“哦，对了，你朋友刚毕业应该没结婚吧？我可不想找个已婚待孕的，没上几天班就回家生孩子去了！”
说完也不等傅海棠反应，就在保卫大爷“这里不许停车！”的吆喝中扬尘而去。
傅海棠“......“
傅海棠还没有在这瞬息万变中缓过神来，李淑云那边心有灵犀的电话来了。
“怎么样了？”李淑云急切地问。
“嗯......”傅海棠，沉吟着想着怎么开口，自己都失望成这样，想着李淑云听怕是更难受。
“不行吗？我的条件不符合要求吗？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吗？”
“也不是，你挺好的，本来老板对你也挺满意的，说不用面试，直接试用期，做文职秘书，不跑外勤。工资待遇都不错，只是......”傅海棠觉得周荀的条件不公平，难道结了婚的女人不应该生孩子吗？就因为这一点就不能工作了吗？但该说话她又不能不说
“就是他们公司不招已婚未育的女性员工！”
电话那头陷入到一片沉寂中。
“你别灰心，要不我再......”傅海棠话还没说完，就听那边李淑云，幽幽地声音里透漏一丝责怪“那就别说我结婚了呀，我简历里又没写......”
“我没说你结婚的事儿！”傅海棠一句话出口，才明白了李淑云的想法“你什么意思？”
“你没提吗？那就是你老板还不知道，是吗？”李淑云突然提高的声音问。
“是”傅海棠淡淡地说。
“海棠，那你能不能先不和你们老板说，你们公司的这个条件本来就对我们女孩子不公平，而且我也就打算做到尤柘回来，他是海归，工作和待遇一定会不错，我把家安排好了，就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伺候他。”李淑云的语气从满怀希望的兴奋和期盼，到小心翼翼的请求“你看...好吗？”
先是普通中产家庭装得起的有线电话，而且是有屏显的电话，虽然就是小小的一块屏幕，却带来了很多的便捷，电话本和人脑记忆被电子电话簿取代，来电显示，未接来电，自动应答，可以让你自由地选择愿意搭理谁就搭理谁。
紧接着是哼唧着连到电话线上，动不动就耍大牌的调制解调器，虽然它多半时间都是愿意干，我就干一回儿，不愿意就溜号开小差儿你也管不了的消极怠工状态，但是人家有可以在一分钟内就把一封信递到大洋彼岸的本事，能用上你就知足吧，抹擦着脑袋安抚讨好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抱怨。
傅海棠的专业，原来就是一张不切实际的饼，在平民百姓眼里，计算机和计算器差不多，可这会儿内部局域网可以把几台，甚至十几台计算机连接起来，通过一个稍微复杂的程序就可以实现统一管理，数据共享等管理功能。
当然那时候的计算机操作本身也是个技术活儿，一开始起步时，这类计算机人才市场极为紧缺，政府机关和民营企业一起抢人才，计算机专业一时成为了高考的热门专业。
傅海棠学校的老师水平有限，专业课都是中规中矩按本宣科，傅海棠很讨厌这种条条框框的学习方式，尤柘尤越都给她寄来的专业书籍和资料，她挑拣着能看懂的，能理解的看了一些，再一次编程实验中，她套用了其中的一个程序例题，居然出来了很有意思的结果。
虽然老师不是很满意，成绩不被采用，她倒是觉得有意思，一天早上睡醒，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设想，然后是宏伟的框架，她把这些设想都画在本子上，然后把她的那个小程序的雏形放在基底处，一根一根地伸出枝丫与宏伟的框架相连，越想越兴奋，花了几天废寝忘食地补充，改进，完善。终于一个单机版的管理整合程序出炉了。
她其实学这个程序，不过是玩儿，但写成了以后，还是希望能物尽所用，就拿给周荀，想在他的公司进行适用。
周荀毕竟是精明的生意人，眼光要比一般人看得远，傅海棠这套程序在他眼前掩饰了一遍，他大概就能预想到，这可能会帮他减少多少人力成本和提升更严格的管控和监督。
于是他让傅海棠先在他的电脑上试，傅海棠实验的数据他负责让个个部门提交上来。
傅海棠在拳场上的生意已经趋于稳定，每周末都有一场。
周荀店里的工作，基本已经调整到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每周工作四天。
所以她不再跑别的零工，除了上课，打工，就是在周荀的电脑上输数据调程序。
一个月下来，她给了周荀一张满意的答卷。
周荀很满意这套程序，问傅海棠可不可以实现内部联网使用，远程监控。
傅海棠觉得可行，但需要时间，而且以她目前的水平还有些问题自己攻克不了，需要找学长们帮忙。
周荀开出了一笔可观经费让傅海棠组织团队去完成这个项目。
功夫不负缺钱人，傅海棠还真把这事儿办成了。
拿了一大笔奖金，乐颠颠地请整个寝室的人搓了一顿。
周荀在他的贸易公司里率先施行五指化办公，但原来靠天天煲电话粥，跑断腿去联系生意的老员工又不能过河拆桥地裁了，就请了傅海棠定期过来给做员工培训，随便做电脑维护。
那时候的电脑动不动就死机，死机顾名思义就是死了，不能动了，如果倒霉地死在你刚输入一大堆数据没保存，去了茅厕回来的时候，真的是想屎的心都有。
遇到这种情况，这些人基本都会打电话给傅海棠，傅海棠开始的时候还会安慰几句，或是专门跑一趟看看能不能帮忙找回一些有用的数据。
可是再三叮嘱要及时保存，及时保存以后，还是有人间歇性地失忆，还在傅海棠上课的时间打电话，傅六爷再好的性子也光火了。
“死了，给你弄死了还有什么办法，再弄呗，对，就按住那个，就是一根棍子插圈里的那个！没了，就是没了，神仙也没办法，早干嘛去了！”
傅海棠在大教室的外面，手里拿着手机，撸胳膊挽袖子，不要钱似地训着人，语气越来越豪放。
吓得来找她的李淑云，不敢上前。
傅海棠瞥见李淑云踌躇不前的影子，开始没认出来她，第一个反应是这洋气得有些太夸张了吧。盯了几眼，和李淑云对上眼才把人认了出来。
好久没见，傅海棠早就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不愉快给忘了，快步走了过去。
李淑云见傅海棠冲过来，以为她要打人，忙退了几步说“我没让尤柘和你们断交，是他自己不愿意给你们打电话的。”
傅海棠站住了脚步，回味了一句她这句话。早上刚和尤二通过电话，尤柘这段时间帮傅海棠在审核她那套程序的财务模块，完全没有不愿意给她打电话的说法，还对她说，李淑云一直都在夸她很会照顾人，很感激她。
也就是说尤二那个家伙在和稀泥，而这个女人在二哥面前搬弄是非，逼得二哥不得不妥协，用撒谎来解决问题。
厌恶之心一起，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不顺眼。
“有事儿吗？”傅海棠人也没称呼，直接冷了声音问。
李淑云只当她小心眼，还记得上次的不愉快，连忙又解释“他应该没有责怪的意思，可能是知道你们都在忙，另外打电话挺贵的，他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宽裕，还非要寄钱给我，所以能省就省呗！”
傅海棠看着她那一套价格不菲的名牌衣服，这套时装，同样的品牌，类似的款式，她见龚梓钰穿过。姥姥原来总说，好的师傅做出来的衣服是有灵的，若是跟对了主人，它会拖衬着你，把你最好的一面显示出来，而不是衣服本身；若是被不懂的人选去，它会压着你，让你怎么看怎么和它格格不入，就象偷了小姐衣服的丫鬟。
“确实得省，省了好给二嫂买好看衣服不是？”傅海棠阴阳怪气地翘了翘嘴角。
“这衣服是为了面试买的。”李淑云扯了扯身服的下摆，“你二哥说要我面试的时候穿好一点，一定要我买的，我也不想的。”
想到当初第一次和李淑云一些吃饭时，二哥不声不响地照顾着没见过几面的李淑云的感受，温柔地问她，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这个人的心怎么就这么糯。
“你找我有事吗？”对于尤柘要照顾的人，傅海棠怎么也没有办法拒人千里。
“嗯，是这样的。我出国的事儿，因为手续不全暂时没有办法办，申请签证也给拒签了，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如果我不出去，尤柘可能就得回来，我想他要是回来，还是留在大城市发展比较好，我打算在这里先找份稳定点的工作，把家置办起来，让他回来好能有个落脚点。”
“二哥要回来，那我能帮点什么忙？”
“尤柘说你在给一家大公司做电脑主管，和他们老板还是朋友，能不能把我介绍进去？我是学工商管理的，英语可以，办公软件都会用，毕业实习成绩也不错！”说着她在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做得很漂亮的简历。
“我想想办法”傅海棠想周荀他们公司确实需要管理，员工平均综合素质太低，就伸手接过她的简历。
“你现在住在哪里？怎么联系？”傅海棠一边问一边翻着简历，在联系方式那一栏看到了一串手机号码。“这个电话打得到你？”
“是我的电话，我和大学同学一起租了房子，合租便宜些“李淑云有些局促地说，
“有男有女，大刚毕业，他们三个都刚找到工作，合租便宜些。等我找到稳定的工作了，我就搬出来，找个小房子，等尤柘回来一起住。”
傅海棠第二天跑到周荀公司，先给整个公司的电脑做了软件更新，然后去给老板加固防火墙。
一边鼓弄周荀的电脑一边说，“啥电脑都得及时更新，我现在学习这么忙，也没时间总往您这儿跑，您就没想过要找个专职的来给您做电脑主管？”
“什么意思，嫌我给的少吗？”周荀其实对傅海棠还没有死心，就想让人在眼前晃，哪里肯把这个随叫随到电脑主管换成别人。
“哪呀，我这出出入入嫌得都是您和您朋友的钱，现在手上就三活儿，拳场是您朋友的，咖啡店和公司都是您的。”关于工作，傅海棠一直对周荀心有惭愧，又带着感激。
“我这儿有个朋友，小时候一个大院儿的，学工商管理的，懂电脑，我稍加培训就能上手。”说着傅海棠把李淑云的简历递了过去。
“这初中，高中？”周荀看着李淑云的简历，上面写的城市既熟悉又陌生，这个城市他没去过，不过傅海棠总是流着哈喇子和他吹那里的蓝天白云，银装素裹，和遍地的好吃的。
“都是我读过的，培养好学生的重点学校！”傅海棠，不遗余力地吹着。
周荀用食指挑开薄薄的，勉强凑足两页纸的简历看着，“电脑主管不行，不过我的二秘回老家生孩子，不准备回来了，你朋友要是愿意来，就让她周一过来报到，试用期三个月，月薪一千八，房补五百，手机费实报实销，转正了以后再调整。”
“秘书呀？”傅海棠没见过周荀的二秘，到是见过他的大秘，是个男的，唇红齿白的，周荀出去应酬喝酒总是带着这个人。
她想如果二哥知道她把嫂子卖了去陪人家喝酒，不得真和她绝交呀。
“二秘都做啥？要陪吃陪喝吗？”
“还陪睡呢！“周荀在桌子上盒子里拿出一只拇指粗细的雪茄，剪了头递给傅海棠，“那是外面场子里的三陪，你当我的秘书是做皮肉生意的吗？我开的是正经公司，我的员工也是正经员工，二秘不用出外勤的，主要是做文档类的工作，你这专科学校毕业的朋友，应该可以做的。”
还正经公司呢！傅海棠摆摆说“我不抽这东西，太高端，抽不起”，然后接着腹诽，正经公司你用调频小电台，是偷听人家的手机？
傅海棠再三和周荀确认了二秘的工作职能和范围，觉得还挺适合李淑云的。
周荀要去咖啡馆，就顺路载了傅海棠一段儿，把她放在学校门口，傅海棠下了车，手刚伸到口袋里要去拿手机，给李淑云报告好消息。
就听周荀说“哦，对了，你朋友刚毕业应该没结婚吧？我可不想找个已婚待孕的，没上几天班就回家生孩子去了！”
说完也不等傅海棠反应，就在保卫大爷“这里不许停车！”的吆喝中扬尘而去。
傅海棠“......“
傅海棠还没有在这瞬息万变中缓过神来，李淑云那边心有灵犀的电话来了。
“怎么样了？”李淑云急切地问。
“嗯......”傅海棠，沉吟着想着怎么开口，自己都失望成这样，想着李淑云听怕是更难受。
“不行吗？我的条件不符合要求吗？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吗？”
“也不是，你挺好的，本来老板对你也挺满意的，说不用面试，直接试用期，做文职秘书，不跑外勤。工资待遇都不错，只是......”傅海棠觉得周荀的条件不公平，难道结了婚的女人不应该生孩子吗？就因为这一点就不能工作了吗？但该说话她又不能不说
“就是他们公司不招已婚未育的女性员工！”
电话那头陷入到一片沉寂中。
“你别灰心，要不我再......”傅海棠话还没说完，就听那边李淑云，幽幽地声音里透漏一丝责怪“那就别说我结婚了呀，我简历里又没写......”
“我没说你结婚的事儿！”傅海棠一句话出口，才明白了李淑云的想法“你什么意思？”
“你没提吗？那就是你老板还不知道，是吗？”李淑云突然提高的声音问。
“是”傅海棠淡淡地说。
“海棠，那你能不能先不和你们老板说，你们公司的这个条件本来就对我们女孩子不公平，而且我也就打算做到尤柘回来，他是海归，工作和待遇一定会不错，我把家安排好了，就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伺候他。”李淑云的语气从满怀希望的兴奋和期盼，到小心翼翼的请求“你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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