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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登门拜老种相公

    且说韩世忠领着史进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一个不算大的破落院子。从一旁的树下摸出个钥匙,便开门。

    史进跟着进去,却见到里面有一个妇女正在打着谷子,一个小女孩正用手将玉米粒剥下来。韩世忠见了,面色便来变,也没说甚么,直领着史进去到地窖。

    那两人也当韩世忠不存在,自顾自地做着活计。史进猜到这应当是韩世忠的妻女,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世忠从未提起,想必对此忌讳颇深,史进也不好多问。韩世忠走在前面,也不说话了,扒开一旁的茅草,又拿起铲子挖了个洞,里面放着三个坛子。

    韩世忠拿出两个,递给史进,又默默地将洞给填了,回复原状。两人走出院子,韩五锁上门,又藏好钥匙。

    约莫走了几十步,到一处拐角时,韩五突然开口:“师兄你可是疑惑为甚俺对她们,她们对俺都是这么冷漠吧。”

    史进张了张口,回道:“疑惑是疑惑,只是师弟若你不愿说便不说了。”

    韩世忠摇摇头,“家丑本不可外扬,只是师兄是我最亲近的人,说说也无妨。

    俺当时害了疥疮,全身腐烂发臭,那做工的也不让俺做了,叫回家休息养好病再说。

    只是俺没曾想,回了家竟被妻女所嫌弃,直将俺赶出家门,心灰意冷之下,本想去躺树下休息。

    只是被指引到小溪,斩了那蟒蛇,才医好了一身疥疮。

    这女人本是老父在世的时候替俺说的一门亲事,从没见过,只是相处几年,又有了女儿,生了些感情。

    怎料妻女俱是无情将俺赶出门,那茅草屋本是俺家中祖传的。

    此后都不曾说过话,也只当对方不存在,没战事时整日厮混在青楼,很少回屋子。

    这院子是俺攒些银子买的,倒地看在孩子的面上,将两人接过来住。

    也不怕师兄你笑话,这夫妻情分早名存实亡了。别人都不知道俺还有老婆孩子。”

    韩世忠自嘲一笑,些许落寞。

    史进拍拍韩世忠的肩膀,“以师弟这天大的本事,甚样的女子找不到。且看你去细春楼,多少女子抢着要你咧。

    等师兄日后发迹了,定给你说个美貌至极的妻子。”

    韩世忠撇了撇嘴,嬉皮笑脸,“俺却是不要美貌的,俺只要身材丰满,胸大的,再给俺十八房小妾便好。”

    史进笑了笑,“好!等俺在东昌府站稳脚跟,便把你要过来,我们干大事、”说罢,又捶了捶韩世忠的胸口,两人哈哈大笑。

    韩世忠与史进告辞,自去细春楼快活,史进拎着酒,先回了军营放下一坛,又找着正在校场练兵的王进。等了约摸一会儿,日上三竿,已至午时的时候。

    王进停下来,瞧见了等着的史进,一个小跑过来。

    “大郎你有甚事找俺么?”

    史进见着,赶紧起身,拱手道:“教师父知晓,俺却是有事要求老种相公。

    我今日去到细春楼,为清竹赎身,却是心血来潮,想调去东昌府,这种冲动颇为强烈,俺是相信冥冥众祸福感应的。顺便还能带清竹回家。

    因此便想登门给老相公送礼求帮忙,师父你与相公也熟悉,想让你在一旁帮帮腔。”

    王进沉吟片刻,“贤弟,俺觉着你不是怕了西夏的那种孬汉。我也曾听闻天命所钟,做得大事业的英雄,往往会有灵机一动,对祸福的感知。

    大郎你好大本事,本就可做得大事。只是不知老种相公是否信这番说辞,或是认为你是想逃避战争的孬汉,吾只得尽力一试。”

    史进想了一会,说道:“只怕俺得换套说辞,就说与清竹情深意切,想带清竹回老家生活。若是相公逼问或者不同意再祭出那番说辞。”

    王进赞许道:“如此甚好,只是礼物可曾准备妥当。”

    史进笑了笑,拎起手中的酒坛给王进看,“亦是多亏了韩五,这厮做得好大事,斩条大蟒蛇,吃了蛇肉,才增了气力,留下了蛇胆泡酒。

    这酒喝了增强健筋骨,添一一份气力,外敷能活血化淤,治疗外伤。

    这厮给了俺两坛,一坛当作礼物给老种相公,还有坛咱俩一人半坛,这酒可是好东西。”

    王进笑骂道:“这厮怎就没想过把酒当做拜师礼,早说有这般的好东西,俺就直接收了。”

    史进忍俊不禁,王进去得换了套常服,又吩咐了副指挥使几句,好生操练。而史进本就穿着带来延安的最好的一身衣服,倒不必换。

    王进带着史进来到相公府,门房与二人早就熟识,便先让两人进来,再去禀报相公。不一会儿便出来传唤,进去见相公。

    史进拎着酒跟在后面,相公还是那般做派,躺在太师椅上,悠闲地捧一卷兵书细读,桌上摆着一壶茶与几个茶杯。

    二人拱手见礼,王进说道:“见过相公,俺俩此次来给你带了好东西。”

    史进将酒摆在桌上,嘿嘿一笑,“老相公,这酒可不一般,强健筋骨,增添气力,还可活血化瘀,治疗外伤。俺专程为您带来了。”

    那相公合上书卷,从太师椅上起身,脸上的皱纹随之伸展开来,几条旧伤疤随之拉长,笑道:“我如何不了解你二人,无事不登吾府上的,且说罢,有甚要紧的事,还要带这酒来求我。”

    “好教相公知晓,俺与那细春楼的清竹情投意合,因此为她赎了身,好长久快活。怎料清竹思家心切,想回东昌府生活,苦苦哀求俺。

    俺也没甚办法,只得求到相公这里来,有没有甚么法子让俺调到东昌府。相公这般天大本事的奢遮豪杰怎有做不到的事。”

    相公冷哼一声,捏起茶壶,摆好两个茶杯,倒了半杯茶。虽是年老,但手上动作不慢,身形极为矫健。

    “我可不信你史进这般顶天立地的汉子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做到这般,奢遮的汉子怎会困于儿女情长。而你一腔血勇,又不可能是怕了西夏的狗崽子,想躲着。

    定是有其他原因,俺也不深究了。你自有你的想法,咱们处了这么久,早就知道你是甚样的人。

    你小子武艺、兵法上悟性奇绝,怎对这些琐事一窍不通。那细春楼能在延安府开得这般火,无人去惹是生非,若说没有我的关系,你觉着可能蛮?

    你能花一百两就带走清竹,自是俺打过招呼了的。这细春楼本就是种家的产业。

    这西军的好汉子都是把一颗脑袋系到裤腰带上,许多都不曾娶妻生子,拿到了军功赏银就去青楼快活。

    我怎会让别的青楼存在,看着军汉就觉着是肥羊,大肆赚我手下的钱。俺让人开着这细春楼,一是不让军汉大肆挥霍,被痛宰一顿。二则是收敛些钱财,当作军费发下去。”

    史进才知这里面有这般曲折,太公与王进多是为史进讲些社会经验,为人处事的事,却不知这种事。只是看王进也一脸懵,也不清楚的样子。本就悟性绝佳,被相公一点,很快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