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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心念微动转东昌

    史进拣了个干净清雅的阁,又吩咐酒保莫要打搅自己,轻轻将清竹放在席上。

    清竹见得这陌上如玉世无双的公子,又想起刚刚经历的,不由得脸红又骄傲。

    二人互诉衷肠,清竹将这两月来的延安府趣事和经历的事情都讲与史进,史进只是耐心听着,偶尔拣了些无关紧要的史家庄的趣事说着。

    史进在知道了自己轻信李瑞兰的事后,便早觉着不能将事情泄露给青楼女子,即使对清竹有了不少感情,但那水浒中不也自以为和李瑞兰有深厚的感情么。

    二人细酌了些碧螺春,经历这多事,又是冬末春初,天色暗得快,清竹挣脱史进不安分的手,红着脸,又关上了东边的木窗,点燃了几盏油灯,明灭的火焰倒是照得昏暗的天色,些许光亮。

    史进定睛一瞧,见着清竹酒色上脸,只觉颇为可爱,心中微动,扑过去抱起佳人,放在床上。

    一夜无话,只余明灭的灯光摇曳着二人的身姿,婉转歌声,从清脆到沙哑。

    且说史进体会了一晚上,却未悟出什么,睡醒后却有些恼了,觉着是不够努力,还应细细感受一番,不管亮起的天色,再蒙上被子。直至清竹连声告饶,才肯罢休。

    史进穿好一身衣服,熄灭了油灯,又打开了窗户,照得床上的清竹眯起眼睛,再睡不着,只得嗔怪一下,起身去梳洗一番。

    史进提了只凳子,坐到窗边,将身子倚在窗台,两眼盯着下方来来往往,客流不息的行人,叫嚷声,脚步声,嬉笑声不绝。

    史进望着天边小小的太阳,些许暖意,平静的心却是微动,想到了什么,只是怎的都抓不住。不由烦躁,抓起一壶酒,与日对饮。似是向春天讨一抹阳光,映在如玉少年朝气蓬勃的脸上。

    清竹梳洗罢,又抬了个小小的凳子,挨着史进坐下。

    史进见着,却是说起了赎身的事,史进可不想自己的女人日后沦为歌妓,到底有着感情在,又不差钱,且呆在细春楼里也不甚放心。

    清竹听罢,半是感动,半是黯然,泪珠晃晃落下,滴在史进臂膀上,“官人你有这份心便好,妈妈多是不会放我走的。

    奴家本为东昌府人士,家父本为东依县令,怎奈得罪当时的东昌府府尹,被污上罪名,抄家下狱。

    吾与娘亲沦落官妓,娘不甘受辱,自尽而亡了。奴家幸得家父好友,聊城县令陆宇相救,方才解脱。

    只是为躲避那府尹,只得流落到延安府来。奴家熟读诗书,又会弹些乐器,在妈妈眼里是赚钱的好工具,怎舍得放过奴家。”

    史进搂住佳人,好生安慰,“吾和老种经略相公却是熟识,常常上门讨教兵法。师父王进指挥使也在相公那里有些面子,那老妈子怎敢不识相。若有机会,说不得能带你回那东昌府...”

    话语一顿,脑中却有一声惊雷乍起,一个念头福至心灵:东昌府,东昌府,怎就忘了这个地方。挨着梁山泊,与东平府成犄角之势,梁山泊在被夹在中间。

    史进想到这个地方,就有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心血来潮,似是有什么指引着自己。这世界上是有着鬼神道法之力的,从那本《水浒》中,从公孙胜、罗真人身上,从那双草鞋里,都印证着。

    所以史进是相信这种心血来潮的,与公孙胜交谈时曾说过,普通人或者天命在身的都是有着特殊的感觉,普通人偶尔会有感应,天命加身者往往会有旦夕祸福之感。

    公孙一清就是凭着这种冥冥中的感应,上得二仙山拜罗真人为师,学得好大本事。

    史进也知自己有天微星之命,又跟公孙胜学了些说文解字的法子,虽比不得有道全真运使法力卜卦周易,却也能瞧出些端倪。

    史进心中默默写了个“昌”字,一个小日,一个大日,小日却是压着大日,高悬上空。而日至尊也,怎能被一直压着,二日悬空,必有争锋。

    且东昌府正在东方,应着罗真人的谒语,又挨着梁山泊和东平府,那里正是《水浒》的主要之地,许多英雄好汉都在那片地界。

    史进捏着清竹的手,愈发认定东昌府或许就是自己的发迹之地。

    商鞅生于卫国,却是空耗时日,不得重用,来到秦国,得遇明主,才施展一身本事;孙膑于魏国遭膑脚之刑,几要身死,到齐国后才成兵圣美名,一雪前仇。

    公孙胜与史进相熟,关系颇好,曾暗道过:史进就如潜龙在渊,龙游浅滩,未曾发迹,若遇到合适的人或适合的地方,便能一飞冲天,龙游大海,遨游寰宇。

    只是天机晦涩,以公孙胜和罗真人的道行也算不出。有种念头一直告诉史进,要去到这东昌府。

    清竹看着呆愣住的史进,伸手推了推,史进如梦方醒,抱着清竹直亲好几口。

    史进搂过清竹,笑着说道:“你倒是帮了为夫好大的忙,吾定要带你回东昌府瞧瞧。”

    笑声中露着畅意,清竹不明所以,但本就柔弱的性子,自是对史进百依百顺,将头靠在史进怀中。

    史进哈哈大笑,与清竹开些玩笑,说些体己话,直让佳人一颗心感动,牵肠挂肚。

    心里却寻思着怎的去到东昌府,若是舍了这武骑尉的职,倒是得不偿失,空耗许多时日。最好的法子便是平调到东昌府乃至升个官。

    王进与史进说过老种相公是个有大关系、大能量的豪杰,相当于自立这片区域,裂土为王,只是尊着大宋朝廷的令,不曾有王号罢了。这片地方官员的任免,全是老种相公一手做主,重要些的官任免后再只会大宋。

    如果是相公出马,定可让自己去得东昌府。只是该怎么说动相公,自己与他只是教授兵法的关系,不过相公手下一领五百人的武骑尉罢了,怎有偌大的面子说服相公为自己办事。

    史进暗自苦恼着,也未有甚法子,送礼是史进能想出最好的方法,若是能再立些大功,说不得能同意自己的请求。

    延安府虽挨着西夏,也不是天天都有大功劳等着去捡,这延安府渴求功劳的大有人在。单说韩世忠这厮,早就磨刀霍霍待西夏了。而西夏也不是傻子,怎会白白派人来送死。

    所以最好还是送些好礼,再借着与清竹情深意切的名头,送清竹回东昌府,说不得看在师父王进的面上,能答应。

    宝刀、宝剑、宝弓甚的兵器或者宝马肯定不行,老种经略相公在此地耕耘多年,怎缺这些兵器和马驹,肯定有不少人为讨好,白白奉上。

    要让史进送出三尖两刃刀,肯定不舍得。冥思苦想许久,又与清竹对酌,看向楼下,却是突然见着了韩世忠这厮。

    大清早的就跑到细春楼来,也不知身体吃得消否。史进一笑,烦闷都解了许多。猛地一拍脑袋:怎忘了韩五,这厮在延安生活多年,肯定知道送甚礼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