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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厮杀韩五寻清竹

    史进付了银子,牵着马回到军营,嘱咐了专门给王进养马的军汉,好生照料好黄骠马,便要去细春楼好生安慰下清竹。

    只是韩五却是偷笑着,偏要拉着史进比试一番,史进些许好奇,“你这厮是还没吃够教训吗,两月不见倒是忘了师兄的厉害?”

    “师兄你且瞧好便是,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是两个月呢。”

    只是见到史进拿出一丈六的三尖两刃刀,刀尖如三首蛟,两刃凛冽寒锋,却是教韩世忠心慌慌。

    “师兄你怎的不用那浑铁棍了咧?”

    “我见世忠你如此胸有成竹,便觉得你武艺精进到我也无法取胜,只能祭出这三尖刀增些许胜算罢了。”史进打趣道,竖起三尖两刃刀。

    叵耐夸下海口,韩五也无甚办法,硬着头皮,抽出錾金虎头枪,跳到校场上,便摆开架势。

    史进咧牙一笑,跳将开来。

    浑如一龙一莽竞宝,青龙巨蟒争餐。虎头枪起如龙尾虎筋,露半截金莽;三尖刀发似龙髻虎爪,飞浑身青龙。龙搅长江,覆涌北海,使得鱼鳖惊惶;莽啸山林,穷奔翠岭,力撼青林,使得百豺狼乱窜。

    刀枪横扫,卷起千里烟尘,浑如天崩地裂,阵云中黑气盘旋,一时雷吼风呼,杀气内金睛闪烁。龙蟒相争,吓的那身长力壮,仗霜锋周处眼无光。刀枪起阵,惊的这胆大心粗,施雪刃卞庄魂魄丧。

    青龙放彩,尾摆得水母殿台摇。蟒蛇奔驰,声震得山神毛发竖。

    史大郎不饶泼韩五,抵死交锋。韩世忠欲捉二郎神,设机力战。

    且说史进愈发惊讶,二人斗得四十合,不分胜负,直至韩世忠气力不支,一下被挑飞手中兵器。

    史进端起三尖两刃刀,也有些气喘吁吁,好生地端详了下韩五,嘴里“啧啧啧”之声不断,直教韩世忠这厮发毛,竖起鸡皮。

    “师兄莫要这般吃惊,吾去那细春楼细心感悟了两月,方才悟得‘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的大道理。以前俺枪枪都是搏命的打法,有十分力便出十分力,从未想过收敛一些,碰到那些西夏狗崽子,若是十合拿不下,必要僵持许久。

    前些时师父与你常与俺说要‘刚柔并济’,俺是不甚懂得。幸得那细春楼的姑娘教得我要学会收敛。

    吾火力全开,不过半个时辰便歇了,若是收两分力,借助姑娘的力气,借力打力,一二个时辰也不在话下。

    将这感悟拿到枪法上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

    史进又吃一惊,也是欣慰:“未曾想师弟你是误打误撞,悟得这般道理。”

    韩世忠出身破落户,家境贫寒,一直都想着靠参军杀敌搏得好官身,因此从来都是枪法凌厉,刀势不留情,全靠胸中一口气撑着,即使史进用浑铁棍,还收着力道,不消三十合便将这厮打得精疲力竭,直直躺地。

    王进见多识广,史进又悟性绝佳,自然看得出这过于刚猛的问题,常与韩五说说,还亲身演练几番。只是当局者迷,韩五难勘破对功名的追求,手中还是留不住气力。

    怎晓得误打误撞,拿着史进给的银子,自恃有钱,去细春楼潇洒快活,竟悟得刚柔并济的法子,武艺上了好几个台阶。史进手持三尖两刃刀,三四十合内也难取胜。

    史进却是心中意动,自己定是在红尘中磨练少了,才未悟出似这般的天地至理。刚柔并济史进是懂的,本就悟性极佳,又有王进的指导和公孙胜的较量,自是理解颇深。

    只是史进一身气力有千钧重,力能扛鼎也不在话下,只靠气力便能取胜,若收着力打,用以柔克刚的法子,反而会僵持不下,这也是王进说与史进的。

    最好的并不最适合自己,一力破万法才是史进要走的,气力加上技艺,是史进武艺的根本。

    史进寻思了番,撇下韩世忠便出得军营,以自己的悟性,若是多历练一番,怎不能得出类似的武理呢。

    韩世忠见得史进着急出去,便知要去细春楼,心中也躁动起来:自己今天才答应小兰要陪一个晚上呢。

    勉力站起来,只是被史进打得精疲力竭,浑身如火烧般,哪还有半分力气。史进见着,轻轻一踢这厮的小腿,韩五痛呼一声,又趴在地上。

    史进咧起嘴,遣散了许多围观过来看得呆了的军汉,又留下两个带韩世忠回去,放好了兵器,换了身秋香色盘金绣龙长袍,踩一双青金闪绿双环四合云皮靴,披一身白羽鹤氅,手遥一玉竹折扇,正题李太白《将进酒》,反画山川草木,鱼鸟虫兽。

    小扇知雪融,悠悠春意暖。

    在华阴县的时候,史进可不止是个身纹九条青龙的混混头子,还是个附庸风雅的风流公子,青楼红阁绝非生疏。出门正巧撞见在树荫下躺歇着的韩五,韩世忠一个老粗汉怎见过这般玉面佳公子,又是一番羡慕嫉妒恨。

    史进还好心的给炎热疲惫的韩五扇了几下,吹得韩世忠打了两个喷嚏,留下的感激的表情。

    史进大步踏进细春楼,引得大小姑娘纷纷侧目,来往客人尽皆羡慕。老妈子没认出这是鼎鼎大名的“二郎神”史进,径直迎上来。

    老妈子四十左右,相貌还看得出些许精致,穿得一身绫罗,扭着摇曳的身子,款款走来,施了个礼,口吐媚惑之言:“好教这个玉面郎君知晓,细春楼的姑娘都是有本事的,定叫公子风流快活。”

    史进摇摇头,却是指着正在台上操着一首绝弦之曲的清竹。

    老妈子脸色变了一变,赔着笑道:“好教郎君知晓,这姑娘乃是武骑尉‘二郎神’的女人,史大官人曾吩咐老身好生照料清竹,不教她接客,只做些丝竹管弦的活儿。

    官人面生,生得这般俊俏,浑如那曲中唱的‘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浑不似这延安府中经日晒风吹的汉子,怕是初来延安。

    这史大官人可是了不得,一般人难惹起。”

    史进挑眉上扬,轻轻一笑,“老妈子这是不识得吾了?却是多谢你将清竹照料好。”

    老妈子听得这般熟悉的声音,扬起手中的丝帕,指了指史进,又觉失礼,赶忙放下,“老身有眼不识官人,只是官人打扮得这般翩翩浊世,教老身认不得。”

    史进摆摆手,又摸出一锭十两银子,递给老妈子。收起折扇,径直走向台子,跳将上去。

    不少客人本就嫉妒史进这般骚包打扮,还来细春楼风流,又见得史进无礼,不由得呵斥。

    史进也不管,掀开帘子,在清竹得惊呼声中直直拦腰抱起,清竹本待挣扎,只是闻得熟悉又好闻的味道,便知是朝思暮想的郎君。

    直将双手抱住眼前的风流公子,右手再握成小拳捶打史进后背,史进莞尔,扬起嘴角,忍不住在怀中人如羊脂白玉般的额头上,亲了几口,使得清竹羞涩难当。

    跳下台,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神直将几个欲要拦下的汉子逼得后退,到底是在西夏军阵里几进几出,敛得好大声名的‘二郎神’,一身煞气令人胆寒。

    真正西军的将士本识得史进,对大大小小的事迹都耳熟能详,颇为崇拜,见得清竹羞涩的模样,早认出史进,怎敢多说一二。

    此时上前的不过是一些没眼力的客商与不知所谓的闲汉罢了,哪曾杀过人,史进一瞪就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