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水浒之九纹龙 » 第十六章 鲁达邀酒九纹龙(求收藏、推荐)

第十六章 鲁达邀酒九纹龙(求收藏、推荐)

    且说史进别了太公。王寅,晓行夜宿不止一日,往渭州府直去。

    一是见着真正的好汉鲁达。

    二其实是想阻止鲁达失手打死镇关西,免于逃亡通缉。

    水泊梁山上一众子“好汉”,真正被史进承认的其实只有史进自己和鲁智深。

    鲁智深是渭州经略相公帐下的提辖,正直豪爽,好打抱不平,没有私心,真正的能帮助素不相识的人。

    三拳打死镇关西是为了帮助金老父女,逃走后遇到金老,请他去家里坐。

    鲁达道:“不须生受,洒家便要去。”金老安排酒席,也是拒绝,在帮助了别人后不忍心麻烦别人。

    后来遇着赵员外,与鲁达寒暄吃酒,鲁达自称粗鲁汉子,完全是从内心表示的感动。

    别人对他好,他都是知道的,知情重义,时刻想着报答。

    在瓦罐寺其实表现的最为明显,鲁达和几个老和尚抢粥吃,几个老人怎抢得过他。

    那老和尚道:“我等端的三日没饭吃,却才去村里抄化得这些粟米,胡乱熬些粥吃,你又吃我们的。”

    鲁达吃五七口,听得了这话,便撇了不吃。

    饿得饥肠辘辘,听了这话便不忍心吃了。心肠是柔软得。

    最让史进佩服的其实是鲁达不过与自己初次相遇,话语投机秉性相投,豪饮后结识。

    自己也蠢罢,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去刺杀贺太守,那朱武三人口口声声与自己称兄道弟,却只能共享福,却难以同患难,面对自己的行为,不愿一兵一卒的帮助。

    也不知在死牢里的自己究竟作何感想,大块吃肉喝酒的兄弟凉薄于此。

    鲁达请缨救史进,朱武等人还表示反对。鲁达直将众人骂着,便提刀独自下山。

    而鲁达为救身陷死牢的史进,却是独自前往,以至身陷囹圄。不说是多大的英雄好汉,但对认可的朋友却是两肋插刀。

    在大相国寺结识林冲,在林冲被发配后,鲁达不放心一路跟随林冲,在野猪林千钧一发救下林冲。可怜林冲还不领情,阻止了鲁达杀死两个官差,还想着自己的好大前程。

    虽还未见面,但鲁达却是史进真正想结识的,脾性相投的兄弟。其余梁山的很多,都是挖心剖腹的贼匪罢了。

    史进是一贯看不上王英、燕顺之类的毫无人性的强盗。

    别人都是被逼上梁山,被骗上梁山,或者天生爱当土匪的。

    只有史进是把自己逼上梁山!

    这些暂且不提,只是史进敬佩鲁达这般的豪杰。

    史进行了半月,在八月前到得了渭州府。

    牵马入城来看,依然有三街六市。

    史进逛了逛,也是缘分巧合。史进见着一个大汉,扮作军官模样,大踏步走入一茶坊里。

    细下一看,只见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扭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史进一喜,便知这便是鲁提辖了。跟着便进了茶坊。

    史大郎也有些聪明,拣了个位置坐了。见茶博士来,故意大声问道:“这里经略府在何处?借问经略府内有个东京来的教头王进么。”

    一旁的鲁达听着“王进”二字,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将头靠近一点。

    茶博士回道:“经略府便在前面不远。但这府里教头极多,有三四个姓王的,不知你说的王进是哪个。”

    道犹未了,茶博士指向一旁的鲁提辖,“客官,要寻王教头,只问这位提辖,便都认得。”

    鲁达这才扭过头,见着史进高大,与史进施礼,坐到史进旁边。

    史进也拱手道:“在下华州华阴县人氏,姓史名进。请问官人高姓大名。”

    鲁达道:“洒家史经略府提辖,姓鲁,讳个达。”

    史进问道:“请问官人,在下有个师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姓王,名进,不知在此经略府中有也无?”

    鲁提辖惊道:“阿哥,你莫不是史家村的大名鼎鼎的九纹龙史大郎。”

    “在下便是。”史进拜道。

    鲁提辖也连忙回礼,粗声粗气道:“闻名不如见!见面胜如闻名。你要寻王教头,莫不是在东京恶了高太尉的王进?”

    史进道:“正是那人。”

    鲁提辖道:“俺也闻他名字,那王教头不在此地。酒家听得说,他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

    洒家这渭州却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王教头不曾在此。你即是史大郎时,吾也多闻你的好名字,今日得见,不胜有幸,你且和我吃些酒去罢。”

    鲁提辖挽着史进的手,便要走出茶坊。鲁达对茶博士说了一声赊着帐。

    史进取出一些碎银,在桌上放下,顺便结果鲁达多日来欠下的。

    鲁提辖长得粗豪,说话也豪爽,只是性子却粗中有细,见着史进举动,不由暗暗认可这个刚结下的兄弟。

    两人来到街道,转弯抹角,便来到州桥之下,一个潘家有名的酒店。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旆,漾在空中飘荡。

    两人到了潘家酒楼上,挑了个济楚阁儿里坐下,两人对席。

    酒保唱了喏,认得是鲁提辖,便道:“提辖官人,这次打多少酒?”

    鲁达道:“先打四角酒来。再上些肉食伴酒,日后一发钱算你。”

    酒保下去,随即烫酒上来,但是下口肉食,只顾将来,摆一桌子。两个酒至数杯,正说些闲话,较量些武艺,说得尽兴,只觉酒逢知己千杯少,相见恨晚。

    二人好不快活。

    史进得见佩服的提辖,也是高兴;鲁达见着一遮奢的好汉,也是兴致大起。

    酒保敲门进来,问道:“两位官人可要绰酒座儿唱。”

    不待鲁达拒绝,史进便知道卖唱的应是金氏父女二人,也想着一发解决这些事,免得鲁达日后背上人命官司。

    史进对酒保说道:“且叫那卖唱的近来哼两句曲儿罢。”

    酒保唱喏,转身迎得两人进来。

    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

    扮作鬅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

    两人施礼,只是那老头儿认出眼前的乃是渭州有名的鲁提辖,眼中喜色倏然闪过。拍着拍板,唱着登场戏,不动声色的给妇人耳边悄声两句。

    不得说却是唱得好,二人也被唱声吸引。

    只是尽兴处,那妇人突然哽咽起来,作啼哭状,那老头也停下拍板,只是长声叹息,眼角留些泪来,愁眼望着女儿。

    鲁达最烦有人吱吱的哭,不由得喝道:“你两个如何啼哭,搅俺兄弟俩人兴致。且说下你俩人为何啼哭。”

    那妇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这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

    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子父二人,流落在此生受。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有些紫色,便使强媒硬保,要奴作妾。

    奴家子父二人不得不应。

    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

    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父亲懦弱,和他争执不得,他又有钱有势。

    只是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讨钱来还他?

    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

    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子父们盘缠。

    今日见着两位官人这等威猛好汉,不由得伤从心来,只觉没有如两位好汉的英雄主持公道、子父们想起这苦楚来,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触犯了官人,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鲁提辖又问道:“你姓甚么?在那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

    老儿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子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

    史进看破,也说破。转头望着鲁达,说道:“哥哥可是想予些银子给这父女,再去教训那镇关西?使得他不再迫着父女二人。”

    鲁达惊了,一双铜铃眼睁着,两条粗豪的眉毛也是挑起,“大郎你莫不是会使些江湖异人的读心术,怎地猜着洒家心思。”

    “那个杀猪的屠户罢了,自称郑大官人。这般腌臜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我怎忍他这般行事?”

    鲁达回头看着史进道:“你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

    史进大笑着道:“我的好哥哥啊,你且好生思虑下。”

    史大郎转头望向金氏父女,一转虎目直瞪着两人,也不说话,只是空气冷结了下来、

    史进这个大虫是杀过人的,金氏父女不过两个寻常百姓,哪见得这般杀气。不由得冷汗直冒,也不做哭泣状或叹息状。

    “官人...这般看着俺父子二人作甚?”金老支支吾吾。

    “我且问你俩,可是故意的?”

    金老本就生性懦弱,面得郑屠的逼迫,只得顺从。哪说史进这般大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也不顾女儿在旁拉着袖子,只是慌忙道:“两位官人见谅...俺父子也是迫不得已。”

    鲁达又也是细心的,只是被金氏的哭啼扰了心绪,也发觉不对劲。

    “俺认得这位便是经略相公帐下的鲁提辖,最爱打抱不平,在渭州多得爱戴。

    吾见着这般好汉,慌乱之下也是想让提辖为吾等做主,并非是害二位官人啊。”金老留下泪水,父子俩皆作哭泣状。

    鲁达改不得莽撞的性子,厉声喝道:“安敢如此欺洒家。”只觉得怒火攻心,天灵盖直冒火。

    说罢,抡起沙包大的拳头,便向两人打去,但是又见着妇人哭啼状,又是打向老头。

    待拳头快到面孔,鲁达才觉冷汗,自己这般大力,他们怎承受得住,但是再收回力气也是无法做到。

    只见史进上前两步,挡住鲁提辖倒拔九牛二虎的力气。

    鲁达暗自心惊;史大郎竟这般厉害,洒家这拳头,全力之下,经略府中也难寻到人挡住,大郎这般轻易接下。

    不由得开口喝道:“大郎好气力,好反应。”

    史进将拳头按回去,说道:“哥哥莫要急,我瞧着父子二人虽不该欺骗俺们,但也情有可原。

    哥哥在经略府偌大名声,这金老也是见着,想让哥哥帮忙。

    吾也恨那些欺压善良的恶贼,只是哥哥这般莽撞的性子...”

    鲁达也惭愧,只是看向金氏父女,也不说话,拱手拜了拜。

    那二人见着,慌忙还礼。

    史进摸出一锭十两银子,也有些好面子。放在桌上,吩咐二人道:“你父子两个将去做盘缠,一面收拾行李,待得明日了结后便出发罢。我明日便与哥哥来寻这店主人。”

    鲁达不声不响,浑身摸索着,翻出几两银子,重重放到桌上,只将双眼望着父女二人。

    金氏父女俩经得那遭,不敢收,只是望着史进。

    史进笑道:“你俩且收了罢,我哥哥并非有意,只是生性豪爽。”

    两人这才收起,对得鲁达与史进拜谢,然后收拾物什,匆忙去了。

    两人再吃了些酒,鲁达只觉愈发心里不痛快,下楼来叫道:“主人家,酒钱洒家明日送来还你。”主人家连声应道:“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提辖不来赊。”

    到门口,史进问道:“哥哥可是打算去寻那郑屠麻烦?”

    鲁达惊愕:“大郎怎的这般懂洒家心思?”

    “哥哥若是想着独自去,那却不够意思,只消说与我听,我定陪着哥哥。提辖这般性子,定是回去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愈想愈气。

    我虽与哥哥相识不过半日,却只觉相见恨晚,十分投缘,你的性子我早已摸着,只是担忧你冲动作下好大的事。

    吾见那郑屠不过一屠户,却这般招摇,也不解气。不若吾等二人一起教训下那镇关西罢。”

    鲁达也不纠结,只觉遇上一真正的兄弟,大声称喏。二人径直到状元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