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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收罢神兵归家去

    史进横起三尖两刃刀,此刀约有一丈六尺。头端似剑,为一双刃尖刀,约有五尺。刀身宽厚,刀刃锋利,三尖上都开着血槽。

    刀杆约有一丈,粗长的杆上雕刻着九条青龙的花纹,若隐若现,史进端着让阳光照射,便看得清楚。两指抚摸,只觉粗糙,能有效在战场中防止滑手。

    史进手痒难耐,让众人退开,便在不大的院子中腾挪起来。

    冲扎之间,仿若青龙吐珠。上横下挡,使得水泼不进。三尖含冷光,两刃冽锋芒。

    一杆三尖刀挥舞起来势大力沉,响出沉闷的破空之音,搅、点、摔、崩,动如雷震,疾风迅火。

    两刃锋芒却毫不掩饰,刃锋如电,震慑天地,教人不寒而栗。

    史进舞得酣畅淋漓,众人看得痴了。

    只听徐铁匠喝道:“端得好武艺,宛如话本里的二郎神在世,直教我等服气。此神兵与当初所说七十八斤六两略有差异。

    吾锻造时发觉,在战争中劈杀,双刃剑极易折断。

    即使为陨铁所铸,坚韧无比,也难以长时间作劈砍。吾便自作主张加厚了些刀身,现约有八十一斤。”

    话锋一顿,又感叹道:“实乃吾所铸最重的兵刃了,也是最好的兵刃。当世怕只有史进你个大虫,才能使好了。此刀虽重了些,但想到大郎你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气力怕也是未到巅峰,重了些也刚好。

    只希望大郎你不要辱没这柄神兵的锐气啊。”

    史进收起兵刃,刀杆着地,双手一礼,由衷感谢铸造神兵之恩,“你且宽心。这杆三尖两刃刀必会随吾名传天下,敌人见之胆寒。”

    徐铁匠朗声一笑,瞧着石桌上的银两,手上动作不慢,几下收起,露出欣喜之色。

    收得此神兵,带上刀弓剑,奉上了酬金,史进也告辞离去。

    史进在建康府又留了几日,在酒楼与酒肆请诸英雄好汉大口喝酒。众人闻知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九纹龙,勇孝义史大郎,又见其出手豪爽阔绰,不拘泥于金银,皆引目赞叹,纷纷拜服。

    史进又教些基础于王定六,半月多练习,已有些登堂入室的模样,只是离史进的要求还差了许多。

    离家几月,不见太公,史进想念不已,建康虽好,却非久留之地,无论是市井的烟火气,抑或繁华的人声,再是秦淮河上的温柔乡,都让史进的心气消耗了许多。

    史进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去,王定六苦苦哀求,想跟着一起走。

    史进笑着罢:“汝父老矣,何怜见其孤苦伶仃。

    且能教的吾都教了,你就算是跟着我也难学到更多的。在练得纯熟前,我也不会教你更高深的啊。

    况且我是十分信任你的,你能在建康府帮我做事,管理好酒楼。

    我离去的时日,只希望你能勤练武艺,读书明志,跟着王四多学些行走江湖的经验。

    我相信你这些都是能做到的。”

    如此,王定六也不再恳求,只是送史进到城门口,再三拜别。

    史进早让王四将兵器偷摸着送出城外,使了些碎银给城卫,城卫只当作没曾见着。

    史进挥手告别众人,带着双马出城,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和马匹的希律声。

    身背弓,腰缠刀剑,左手牵着马绳,右手捏一杆三尖两刃刀,刀尖被白布裹着。

    一马驮史进,一马驮行李。只是马虽为良马,却难驮一个健壮的汉子和百余斤的兵器。

    即使有两匹马,史进也不得不时而下马步行。

    虽然渴望一匹的宝马的心愈发重了,但史进不后悔赠马王寅,以史进洒脱豪奢的性子,绝不会却恼这些事情。

    史进行在官路上,遇到驿站便停下来休息,让马儿缓缓,夜住晓行,一个人虽有些疲惫,却了解到了许多知识。

    各地的交通情况,道路是否崎岖,周遭治安,沿路驿站的补给,这些都非一成不变的,都是需要去了解,兵书只是交了兵法,行军作战的方法,但可没有具体的吃喝用度,具体的数据。

    王进虽然给史进讲了许多,但自己也是疏于战阵,属于一知半解的那种。

    史进一路上走走停停,这次没有仆从去操办喂马、行程这些事,史进自己摸索着,幸好走的时候王四交代了许多事,不至于两眼一摸黑。

    一匹马要吃多少草料,一日行多少路程才合适,两个驿站之间距多少里之类,史进都记了下来。

    一路上感触颇深,对于行军打仗有了更为直观的了解,这些都是王进口头讲述无法替代的。

    约有两月,史进星夜兼程,终于到了史家庄。此时已经盛夏,史进擦了擦额头的汗,在瘦许多的马身上一抹,露出了高兴的神色,终于到家了。

    只是此时夜深,史进见着要到史家庄后,便不顾天黑,径直赶路。

    庄内只听得见蝉鸣蛙叫之声,月色皎洁,映照一地白霜。

    史进扣了扣门,唤醒了门房,门房见着少庄主,赶忙迎进去。

    史进悄悄走进屋内,让值守的仆从不要声张,惊扰众人,叫人好生照料掉了许多骠的马,自己解下兵刃,带到院中。

    机灵的仆从打来热水,带好换洗的衣物和毛巾,史进痛快地洗掉一生的臭汗,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天亮,史进习惯地醒来。简单洗漱一番,便前去拜见史太公。

    太公身体经过安道全的调理,已经变得较好,且人老不需要太多睡眠,早早便起来了。

    史进走进门,见着太公。太公抚须而笑,望着史进。

    “老爹,此去建康,可谓收获颇丰。不仅得到了称手的兵器,三尖两刃刀,刀、剑。弓俱备。

    吾游历建康城时,救得一父子,念着我恩,将酒楼予吾,求得我收下那后生。

    那后生姓王,叫定六。我见他是个有灵性的,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便收下了他,教了些粗浅的武艺。

    王四也是忒个能干的,不仅将酒肆、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还将我的事情编成了故事,教那说书人讲与人听。

    着实叫我在建康城里威风了一把,建康府中都知道有条好汉叫九纹龙史进,勇孝义史大郎哩!

    有机会定叫王四带个说书人回来讲给你听听。”史进满脸兴奋,直将建康府中的事都讲出来,当然,隐去了秦淮河上的风流。

    太公一脸欣慰,自是连声夸耀出息了的史进,夸得喜笑颜开。

    “还有便是,才知道兵书只是一本书罢了,实际的事情都须自己去体会,若是只看兵书,夸夸其谈,不异于纸上谈兵。

    我一路上见闻颇广,才知以前学了点兵法便觉着自己能统兵真是可笑。”

    “我儿,如今你却变得如此稳妥。以前你性子急,耐不得事。这般的你才是有了风采。”

    史进自是开心不提,路上的见闻事无巨细地讲与史太公听。

    有些不符实际的偏漏处,史进只是听闻的,太公都会指出,用自己的经验给史进讲解,史进也耐着性子听着,吸收了老一辈的经验。

    待说得口干舌燥,史进饮了两大碗茶水,便和太公告辞,前去院中练武。

    六月末,透蓝得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白云仿若被太阳烧化,变得无影踪、

    来往走过史进身边的都着短衫打扮。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射下来,粼粼光波照在院中的王寅身上。

    此时王寅使着一杆点钢枪,乃庄内铁匠打造,枪法使得密不透风。

    史进见猎心喜,抄起昨晚放着了三尖两刃刀,跳将到来。

    “兄长看招,吾新得一三尖两刃刀,且用此兵刃来领教你的高招。”

    王寅早察觉史进的到来,也防备着,见史进一刀使来,也是一喜。

    那点钢枪似活转一般,突得腾起,拦住三尖两刃刀,顺势一刺。史进也不慌,后退几步,横起三尖刀磕开。

    不过两三回合,王寅手中枪应声而断。

    王寅笑骂:“大郎神兵利器我已知晓了,再使下去还得断几只枪。快快收了此刀,换个兵刃吧。”

    史进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有些败家,来到一旁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铁枪和一柄三尖刀,将枪扔给王寅。

    二人摆开架势,再战。

    史进使了个青龙吐珠,以作试探,王寅横将直拦,一刺一扫须臾而至,史进将三尖刀作缠绕,上横下挡。

    史进最爱使劈、崩字诀,能将力气发挥出来,特别在得到神兵利器后,更是日日练习两式,练得炉火纯青。

    但手中兵刃较轻,难作劈势,史进力大的优势发挥不了多少,而王寅枪法精湛,技艺高超,使得极快,二人战得酣畅。

    如此战了七八十合,王寅耐力不如史进,加上烈日当头,早已疲乏,被史进猛地一下荡开长枪,直扎到心口才停下。

    王寅推开三尖两刃刀,赞叹道:“大郎武艺愈发高深,着实叫吾惊讶。”

    史进摆摆手,“兄长不也是吗,你的枪法倒是愈发地快了,直教我难以预料。”

    两人相视一眼,皆放声大笑。

    如此十多日时日,史进每天都拉着王寅拜见太公,三人一同吃食,说些话,愈发地熟络。

    待到七月中,史进又向太公辞别。太公虽不舍,却也知史进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事,雏鹰也需要展翅高飞,自己终究无法守得一辈子。

    因此虽然不舍,担忧以后相见的日子越来越少,聚少离多,却还是笑着送史进离开。

    王寅也想跟着,史进却拒绝了,只有王寅留在庄子,史进才敢放心离去。

    以前没有武艺高强又可靠的人选,现在有了。

    史进对王寅恳切地说:“只有兄长你留在庄内,吾才能安心地离去。我是十分信任兄长你地啊!”

    王寅默然,也是感动,也不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