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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诅咒小人!

    “不答!”

    顺着门边,乔大爷拽着细绳往下一拉,乌黑的屋子里顿时有了点亮光。

    昏暗的灯光勉强让我可以看到屋内的一切。

    但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這灯不要打开。

    要说这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估计是近期家里突遭变故的原因,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怪异。

    具体怎么个味咱说不上来,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就是夏天人身上的馊味加上土腥味,二者糅和在一起的味道。

    不呛人,但闻在肺管中容易恶心。

    离着门边一米的距离,一个有年头的木头床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瘦的跟个饺子皮包在骨头上似的,都快不成人形了。

    眼膛凹陷,面色乌黑,全然就没个人样。

    一小撮雪花透过窗户缝落在被子上,要不是还能看见被子还有所起伏,我都以为这两位断气了。

    我仔细的大眼瞧了瞧两个瘦的不成人样的人,不是广生哥跟他老母亲还能是谁。

    见我们走进来还有点精神头的广生哥还想挣扎坐起来,几番尝试最终只是在“唉”一声叹息中抬了一下手臂。

    我转过头再看,隔着床边的桌子后面,一个邋里邋遢地瘦的跟个柴一样的人正蜷曲着身子蹲在墙角。

    估计这就是乔大爷口中的儿媳妇吧?

    乔大爷儿媳妇李蓉蓉,这会儿身上穿着一件分不清是红是黑的破棉袄,短小且又不合身的棉裤绑在下半身,勉为其难的盖住了重要部位。

    但即便如此还是露出了一截白藕般的小腿。

    冷冽的寒风就着大门闯进来,头发乱糟糟的她紧了紧怀里黑色的枕头,嘴里嘀咕着,噢噢,宝宝不怕,宝宝不怕。

    见我朝她看来,她歪头抖动着脖颈,立刻背对着我们,几乎将自己完全埋进墙角,成鸵鸟状的护着怀里的枕头,一双闪烁泪花惊恐的眼睛分明告诉我,她不想我靠她太近。

    我敢发誓李蓉蓉我所有见过不正常人当中,病症最轻的一位。

    我所见过病情最严重的莫过于,李成儒老师在电影《大腕》所扮演的身穿红色睡衣,与病友大谈特谈生意经那位。

    而李蓉蓉并不像真正意义上的疯子,更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别过来,,,不要抢我宝宝,,,不要抢我宝宝。”

    “我不抢,不抢!”

    许是怕我怕的厉害,尽管我再三声明但还是毫无作用。

    只见李蓉蓉突然转身,如捣葱蒜般一个劲的冲我磕头,仿佛她怀中的孩子要被我抢走似的,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就出了血。

    不是我们这三人站着呢,你怎么就怕我?不怕我身边的大能呢?

    这一刻,我突然有种荒唐的想法,那便是做个李蓉蓉眼中十恶不赦的混蛋,抢走李蓉蓉怀里的孩子,然后好好的欣赏对方痛苦的样子。

    “嗯?”

    我不禁错愕,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如此幼稚且伤良心想法。

    我摸了摸下巴,咧开嘴角,下一秒我愣住了,看着放在下巴上的手,我后背不禁一冷。

    好家伙,见了人家这副惨兮兮的情景,我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禽兽,心中默默鄙视一下自己。

    不待我想太多,爷爷拿着烟杆往身后大门使劲一敲。

    “咚——!”

    短暂而又急促的闷响犹如一道炸雷,我下意识的捂着耳朵,只觉得耳朵此时里面“嗯嗯”作响,不大的房间里紧跟着爷爷的敲门声彻底的安静下来。

    缓了约莫有一分钟左右,好不容易恢复听力的我重新睁开眼,发现一旁的乔大爷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耳朵里还在作响的他又是张嘴又是掏耳朵,见我向他看来立马苦着个脸。

    要不说还是爷爷能耐大呢,只见爷爷手掌往乔大爷后脑勺轻轻一拍。

    “呃~”

    乔大爷打了一个隔,当时面部就舒展了。

    果然还是爷爷有手段。

    我不痛不痒的拍了爷爷个马屁,见状爷爷冷哼一声,嘴里说道:“连基本的常识都不会,光在大学里会拍马屁。”一副看我不学无术的样子。

    常识?

    常识里有教人治耳鸣的吗?

    书本上没教过这些吧?

    难不成真的是我见识少?

    学着爷爷的样子我朝空气中挥挥手,一副不明觉厉的傻憨憨样子逗的爷爷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不能笑,憋住!

    强行定下心神,爷爷朝着乔大爷吩咐道,

    “还在等什么,快扶你儿媳妇几个离开这个房子,没见他们回神了吗?”

    可不是咋的,经爷爷一说果然房间内乔大爷的儿媳妇几人仿佛大梦初醒,浑浑噩噩的双目变得有些神采,瞅着我们三位不明所以的皱着眉。

    “我这是,,,咋了。。”

    乔大爷的儿媳妇李蓉蓉瞧了瞧我们三,再瞧瞧怀里抱着的快发霉的分不清色的枕头,最后瞧到自己這一身顾头不顾腚的衣着,“妈呀”一声尖叫,怀里的枕头抱的更死。

    “救,救命!”

    离的不远的床边幽幽传来广生哥无力的声音,此刻我也顾不得太多,不知哪来的力气连人带被子一把抗到肩上。

    “呃——”

    好家伙,这是啥味啊?

    起初还不觉得,但二人一上身那股子味啊——没办法形容了,估计照顾过重症病人的医护人员有过這类的体验,这里我就不细说了,反正就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

    我左手捏着鼻子右臂往上蹙了蹙。

    兴许是这两位瘦的没个人样了吧,所以我并没有多费力气,憋着一口气将二人抗到了室外。

    也甭管啥干净不干净,就这一块没雪的地将二人搁在地上,反正就这床老式的破棉被一时半会儿也冻不死他俩。

    干完事的我拍了拍手,再朝室内看去,却瞧见乔大爷看着自家儿媳妇踌躇不前,扭扭捏捏的样哪里有半分大老爷们样。

    “带她出去啊,难不成你还指望她自己走出去啊?!”

    爷爷这会儿也是催促着乔大爷快点动作,可是平时一贯做事麻溜的乔大爷就是没个行动,嘴里说着“這,这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瞅着自家儿媳妇好半天。

    作为过来人爷爷立马明白乔大爷的意思,嘴里说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繁文缛节”小跑到李蓉蓉跟前,也没顾得上后者同意不同意,不过也由不得她不同意,却见爷爷一只手拿着烟杆,一只手抓住李蓉蓉身后的破棉袄,跟拎小狗似的,三步并两步走出室外,就这门口一扔。

    好在爷爷用的是巧劲,抱着枕头的李蓉蓉顺着爷爷的力道在地上“滴流滴流”滚了两圈,就又坐了起来。

    “好你个贼老头,挨千刀的,你等着,这事没完。”

    天啊,這哪像遭过秧的人啊?

    到现在我可算是看明白了,乔大爷刚刚那副模样不全全是碍于身份关系的缘故,這李蓉蓉活脱脱就是孙二娘转的世,尤其是那股子泼辣的劲,要不是刚遭过罪,兴许她会骂的更凶保不准动手了也说不定。

    广生哥摊上这么个媳妇,也算白瞎他长的一副吴彦祖的脸了。

    等到所有人从房子里走出来,只听“疙疤”一声脆响,平平整整的屋檐顿时凹下去一块,屋子里依稀传来木头断裂及瓦片掉落的声音。

    闻声后望的乔大爷惊出一声冷汗,只要是再迟上那么一小会儿不死也得残啊。

    越想越怕的乔大爷心有余悸的捋捋心跳加速的小心脏,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真够阴损的!”爷爷瞧着凹下去的房屋,没好气道。

    人是救出来了,没伤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一件房屋本来就整的乔大爷家宅不宁,所以毁了更好,即便它不毁乔大爷也没打算让它四平八稳的挺在那。

    “人没事就算万幸了,不过这到底是谁想至我们乔家于死地啊?”

    乔大爷想问呢正是我想问的,常言道祸不及妻儿,有仇对正主来啊,祸祸人一家子干啥?

    要不是乔大爷家小儿子去南方打工去了,说不定也得遭这份罪。

    “哼!还有脸问我,这不明摆着呢吗?”

    爷爷一双手背后,没好气冲了乔大爷一句,

    “你祸祸人家闺女没给个说法,最后落得一尸两命,更可恨的。。。”烦躁瞅一眼坐在地上的李蓉蓉,爷爷无奈叹口气,“人家能放过你就怪了。”

    “可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是的,這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他乔黑子不过是任人摆布的玩偶罢了。

    “还请您老给出出主意!”

    “对啊爷爷,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依我看咱们要是撇下这事不管对方还会找上门,继续祸祸乔大爷家的。”

    “不如我们帮上一帮,你不常说助人为快乐之。。。嘛。。?”

    最后的话我在爷爷骇人的目光中硬生生咽了下去。

    “用你教,之前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算账?算什么账?

    难不成是火车上破戒那事?

    可我是被逼无奈啊!

    不容我狡辩,爷爷不顾乔大爷的阻拦,慢悠悠的步伐又一次迈进残破的房中。

    他弯着腰就着屋中的碎瓦砾好一顿翻找,好半响功夫只见爷爷阴沉着脸站起身,此时他的手里多了个稻草扎的“玩偶”?

    “夺命小人!”

    这玩意我熟,小时候经常在爷爷的藏书中见到过这玩意,别看他约掌心大小,但具书上描绘这玩意邪乎的狠呢,寻常人家要是种了这个歹毒术式的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家破人亡。

    传闻这种邪恶术式最早起源于大夏国古代的汉朝,发明者正是江湖术式江充。

    史书记载,汉武帝晚年宠信江充,而江充与太子有嫌隙。

    武帝晚年总是怀疑旁人用巫蛊之术诅咒他,株连了很多人。

    江充作为武帝的爪牙,深知其忌讳,声称宫中有巫蛊,到太子宫中挖掘出了桐木人。太子遂发兵谋反,诛杀江充,可最终还是兵败而死。

    对于这一事件历来有不同的看法。有古籍记载,太子宫中的桐木人偶实际上是江充所为,他预先制作了这一人偶,以针刺其腹,然后埋在太子宫中,目的是诬陷太子。

    虽然时至今日关于扑所迷离“巫蛊案”真想已经无法考证,但不可否认这是史书上关于诅咒小人最早的记载。

    “想不到那位同行居然用了夺命小人!看来,他也有几分道行!”

    爷爷眼底多了点凝重,想来想拿下对方必然很麻烦,绝没有那么轻松。

    诅咒小人历经千年的时光,早已经过数代人格物创新,原本的桐木早就被寻常的黄草代替,其威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减反增,如若想解开此术式少说废上好大的功夫。

    而且一般的“江湖行走”不见的就有那能力,有能力的也不见的会出手。

    毕竟这玩意一旦破除,铁定会被下术者记恨上。

    吃力不讨好的事谁又愿意干呢?

    “那怎么办?”

    爷爷的话让乔大爷有些慌了,金花圆又一次往爷爷的怀里送去,没成想动作进行到一半那边坐在地上的李蓉蓉就开始咋呼起来。

    “你缺心眼啊,一个劲的往糟老头怀里送钱,平时问你要个三瓜两子你不乐意,今对外人掏心掏肺,你可真大方啊,哎呦喂,我的亲娘啊,我怎么躺上这么个公公哎~~”

    瞅着自家公公对着一外人如此热忱,一项金钱狂热的李蓉蓉甭提心里有多痛心了。

    按理说依李蓉蓉的家室大可不必如此,但对方此时如哭丧的模样真的不能以常理去衡量她。

    “你个挨千刀的~有钱啥不得给家里人用哦~劲给外人糟蹋哦~”

    抹把眼泪,扯着嗓子拍着地,悄咪咪瞄一下没反应的乔大爷,李蓉蓉哭的更加卖力了。

    那架势仿佛乔大爷往外掏钱就跟割她身上的肉似的,要多心痛有多心痛。扯着嗓门哭闹的声音估计离着二里地都听清楚,听的我心里一阵烦躁。

    嗨,有针就好了,给这娘们把破嘴缝起来,省的人心烦。

    我瞅着爷爷,爷爷的反应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本来就没打算收钱的他一只手还往外推钱来着,见此情景爷爷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

    啪!

    “没完了你!”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李蓉蓉的脸上,后者立马止住哭声,瞪大着眼睛抖动的下巴,仿佛第一天认识乔大爷一般。

    如此凶悍地公公今时今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往日里她说动对方绝不敢说西的主,连个屁都不敢放的老好人,现在居然敢掌掴她,真当她李蓉蓉是乡下傻兮兮的妮子不成?

    “你,你打我……!”

    “打你怎么着,别以为你们家背后有人就了不起了,睁大你的眼好好瞧瞧!”手冲爷爷抱拳,乔大爷恭敬道,

    “這可是咱晋地有名的刘师傅,前掐五百年,后算五百年一手指哪打哪的本事放眼大夏,能有这本事的有几位?!不说别说你,就是你爹娘今日来了也得恭敬叫上一声刘老先生!”

    听了这话李蓉蓉方才的嚣张气焰顿时全无,瞅着前后没有说过两句话的爷爷,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家公公说的是真是假。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告诉你,刘老今收下我这些金花圆那是看得起你公公,如果你再为了那三瓜两枣跟我咋咋呼呼的,信不信我抽你!”

    “哎,哎,差不多行啦……”

    乔大爷作势还想要抽李蓉蓉,吓得后者连连向后挪动屁股,奈何刚遭过罪,两腿没力气,要不李蓉蓉一早爬起来跑了。

    好在爷爷上前一步,手中的烟杆挡在了乔大爷胸前,乔大爷这才陪着笑冲爷爷道,妇道人家没啥真见识,让您见笑了。

    对此爷爷没说啥,只是表情缓和后点了点头,随后手中的夺命小人扔到我怀里。

    你不是想踏入行当中吗,给你个机会?

    啊,啊?啊?

    哪跟哪啊?

    什么叫给个机会啊,您以为我喜欢这行当啊?施展术式累的跟个孙子似的,你以为您孙子喜欢干这行啊?

    好像有哪里不对,哎,甭管啦。

    苦着脸,我提着手中的夺命小人,脸苦的跟能解暑的苦瓜似的,一对剑眉都快拧成了面糊疙瘩。

    望着爷爷我是有口难开啊,纠结了半天爷爷就那么背着身,由乔大爷伺候着抽着旱烟,瞧都没瞧我一眼。

    到是边上小心翼翼伺候爷爷的乔大爷,时不时的看看老爷子,再瞅瞅我,完全弄不明白我们爷孙闹的哪一出。

    得,我心说看来爷爷是有意考考我,不拿出点真本事今儿是下不了台了。

    “爷爷,怎么个解法,是大解还是小解?”

    所谓大解小解是行业术语,指解除咒语的方式。

    大解,大气也,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本义,一般解咒人都是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结,受雇主所托化解一段恩怨。

    出发点是好的,遇到识时务,明大理,好说动的主,雇主都会为对方摆上一桌,给对方一个升云梯走。

    一般这般做大多数冤家都会明事理的喝下這碗茶,大家和气一片,皆大欢喜。

    当然也有那种死嗑的,一问心思就想着整死仇家,或者整死仇家一家的。

    像这类的冥顽不灵的就得用小解,小解虽有违天和,但因果报应落不到解术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