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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甚,悔婚?

    十里八村木匠手艺最好的师傅?我默默地将周边有名的木匠挨个在心里过了一遍。

    蒋老头?

    应该不是,他虽然有名但手脚早不利索了,按理说打造寿材这活也轮不到他啊?

    李半瘸?

    得,这位岁数是大点,但手艺马马虎虎,真指望他打口棺材估计够呛。

    这样想着我一不留神撞到了爷爷后背,我心说怎么不走了?

    “哎哎,想什么呢?”

    爷爷回过头来用烟杆子点一下我的头,笑着道。

    没,没想什么。

    “你小子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

    手中的烟杆在脚背上磕两下,爷爷不慌不忙地从烟袋中捏一块烟丝压上。

    “戴眼镜的中年人?”

    我一时间还真没想得起来。

    “他们老陈家做事不太地道,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人家,放了谁家也不会把闺女往我们這穷沟沟里面领。”

    掏出火柴盒,点燃烟丝,陶醉的吸了两口,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爷爷表情有些无奈。

    老陈家?

    不会是那个老陈家吧?

    话说在十几年前一个中秋的晚上,有一户走投无路人家找过我爷爷。

    那户人家据说是走南闯北得罪了人,仇家扬言要灭他满门。

    起初那户人家并未当回事,毕竟那世道走在路上多瞅女的两眼都属于犯罪的年代,别人想灭他满门,笑话。

    可是后来就不对了,也不知怎么的从仇家放了狂妄之言以后,这户人家开始接连有人去世。

    刚开始的时候是家中的老人,老人嘛上了年纪了都会死,所以那户人家也就没注意这些。

    可是后来事情不对头了,家中不但老人一个挨一个的走了,就连仅有的两只牲口竟然发了疯的开始咬人,外人它还偏不咬,专挑家里人下手。

    有一次那家主从地里回来,眼瞅着两只畜生开始祸祸家里的娃娃了,那户人家一看这还得了,于是不做二不休,含泪将两只羊给宰了。

    要知道羊放在那个年代可不是一户人家随随便便就能养的起的,寻常人家养几只鸡都费尽心力财力,更别说是羊了。

    奇怪的是两只羊死的时候根本没流多少血,而且更为离奇的是刚宰的羊没小半天功夫就化作了白骨,看的人头皮是一阵发麻,吓得那家主当时刀子就掉在地上。

    再说家中被咬的孩子,被家畜咬的地方当天就开始流脓化水,夜里更是发起了高烧。

    到村里小诊所挂了水虽然烧是退了,但自打那时候起那孩子就开始半夜不睡觉,趴在那户人家家主耳边胡话,说什么要你死全家。

    乖乖,如果之前老人死是寿命到了可以理解,但孩子整那一出可就不正常了。

    那户人家到底是走南闯北的人,托人找关系想化解以前的是非恩怨,但对方完全不买账,指定了要他们死全家,而且就此之后仇家就再不见踪影,属于绝了他求饶的念想。

    万般无奈后在多方打听下那户人家找到了爷爷,听别人说老爷子擅长此道,一家人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摸到了半截村。

    可饶是如此家中的儿子还是死在了一场蹊跷的大火之中。

    当时,爷爷晓得这事后掐指算算,说没办法,这是你们祖上造的孽太重,你那个能看见的仇家充其量就是个傀儡,真正的大能一直在后面操控他呢,帮了你我等于就此得罪了人家。

    如果不出意外你们家顶多到十天半个月,你们全家都得死。

    这是你们家的命数。

    难办溜。

    那户人家一听慌了,眼看快九月底了,合着他们也没几天活头了,这还得了?

    “老爷子,你看这样如何?这是小女的生辰八字!”

    “别,别,使不得,使不得啊!”

    那户人家主事的心也活络,当即表示将自家唯一的闺女许配给爷爷家当孙媳妇,不顾爷爷反对就将女儿的生辰八字塞到爷爷怀中。

    “亲家,亲家,你可要帮帮我们啊,要不然咱真没法活啦!”

    再开口就是一口一口亲家亲家的,且扬言老爷子不救他们的话,他们就一家人喝农药死在这,反正左右都是死,闹到今日這个地步他们家也真的是豁出去了。

    “這……哎,我就姑且试上一试!不过咱们可有言在先,我只说试试,成不成咱可不敢保证。”

    “晓得晓得,不成咱也不怨亲家您,那是咱命该如此!”

    “恩,如此老头子我就试上一试。”

    见這阵仗爷爷就是不想应也不行。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善念,爷爷跟对方说明了,法事可以办,但之后事成不成全看对方仇家的态度了。

    如果不买账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行,毕竟也不能直接干掉人家吧,那可就粘上因果关系了。

    好在一场法事之后那户人家的仇家果然没再找他家麻烦,也不晓得是那仇家觉得折磨他们家差不多了,还是忌惮爷爷的实力了,估计这只有天知道吧。

    “这个你拿去。”

    事成了爷爷也没将之前的是当回事,将生成八字又还给那户人家。

    “這如何使得,老爷子当咱是啥人了,咱老陈家向来说话算话,定下的是怎可出尔反尔?”

    “老爷子您心放肚子里,等您孙子成年,小子我会亲手领闺女过来,续上这段姻缘!”

    他们实在是被之前的事整怕了,说什么也不敢接下,临走的时候还是再三保证十二年后让小辈们见面,把婚事给办了。

    既然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爷爷也就将此事记下了,只等十几年后将此事办了,也好了却一份心愿。

    谁能料到十几年后等来的不是一场喜事,而是愧疚的说辞外加一份厚礼。

    当初信誓旦旦拍着胸口保证的那户人家,居然会在十几年后反悔,提出悔婚,爷爷直道看走了眼。

    爷爷说他这辈子最痛恨言而无信的人,当即就让那人拿着礼滚蛋,能滚多远,滚多远,这辈子不想见到他。

    至于那户人家嘛,自然是爷爷口中的老陈家。

    “那女娃子我也看了,是个机灵的孩子,原先是准备给你做媳妇的。”

    吐出口旱烟,爷爷面上带着许些愧疚。

    “啥子?给我做媳妇?”

    不是当初准备许配给大爷家做儿媳妇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当年的事我虽小,但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说好的给大爷家哥哥做媳妇的,怎么就烙到我头上了?

    “那只是跟外界那么说的,当初你年纪小,怕你命里压不住出去乱说惹来灾祸,想着等你大点再告诉你,让你成婚来着。”

    “不过无所谓,就老头子我当年瞎了眼,救了条白眼狼,好孙子你等着,过段时间爷爷再给你瞧一户人家,指定比老陈家那姑凉水灵!”

    说罢烟杆使劲往路边大树上一敲,看的出来爷爷此刻的心情很糟。

    别介爷爷,我还小,还想多玩几年呢?我哭丧着脸,想着大学里的清纯小妹,迷人御姐,可爱的萌妹子,心说您老对我的事怎么就那么上心呢,完全不给孙子半点回绝的余地啊!

    我太了解爷爷的脾气了,他虽然性格有点古怪,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就没有办不成的,可我真的不想早点成婚啊。

    至于那老陈家退婚原因我也能猜到一两点,无非就是家里有钱了,瞧不上咱乡下的土哈哈,眼下這世道狗眼看人低的多的是,多他们一两只不稀奇。

    而且我对爷爷口中那个女孩隐隐有些猜测,大概就是在火车上跟了我一路那个孔雀女。

    当时我还低估奇怪来着,一个大城市的姑娘竟然会往我们這穷沟沟跑,原来人家是来退婚的。

    怪不得一路上他跟我不对付,合着是我命里的冤家啊。

    早知道当初在火车上就不跟她客气了,整的跟谁欠她是的。

    想想那孔雀女的嘴脸,我心中一阵不舒服。

    有钱就了不起啦,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啦!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着瞧好了,今日你们狗眼看人低,他日我会让你们高攀不起!

    我心中对孔雀女一家不屑一顾,无非仗着点钱财耍威风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呢。

    爷孙一路聊一路走,没多久一辆熟悉的农用拖拉机映入我的眼帘。

    這不是乔大爷家的拖拉机吗?

    合着爷爷口中十里八村最厉害的木匠就是乔大爷家的大儿子,乔正东啊。

    算算时间也对上了,正东哥早我几年初中毕业,毕业后就学了木匠手艺,在木屑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按理说可以独当一面了。

    正东哥脑袋瓜子我是了解的,说他是猴还真不为过,小时候他总会捣鼓各样的东西,经常跟他后面的我可是相当羡慕他那双巧手。

    但为人聪明的他,却那股子聪明劲就是用不到学习上。

    为此乔大爷没少给他大刑伺候,但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再到后来乔大爷算是看透了,自家大儿子就不是块读书的料,认命的乔大爷在正东哥初中毕业后,就安排他到蒋老头那学手艺去了。

    约小半年的功夫,正东哥就凭借一个聪明的脑袋外加一双巧手,顺利的从蒋老头那出师了,這速度放眼同辈师兄弟中堪称恐怖。

    木匠我是了解的,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想要学成出师,没个两三年是不可能的。

    就拿常见的凳子来说吧,有的人做一辈子木匠,可就是一个凳子都做不好,你说他手艺不行吧,但人家也可以打个床啊,柜子什么的。

    有这种问题的木匠还不在少数。

    所以多数的时候木匠的毕业考核就是做一个四平八稳的凳子。

    有句老话叫做以小见大,估计就这么个道理。

    在同门师兄弟为个凳子绞尽脑汁的时候,正东哥却偏偏创造了奇迹,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学会了打造一把合格的凳子。

    当初从蒋老头那出师的时候,蒋老头还说正东哥是鲁班爷爷转的世来着,木匠手艺活一点就透。

    “乔三,乔三在家嘛!”

    敲敲外面的木制围栏,爷爷中气十足的大声喊道。

    “在呢,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