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兽石像
回到家的两人，对于新增的武斗测试，心中都有些拿不准。
自己是在哪个水平？两人都是与人为善的淳朴孩子，哪有和人斗殴的经验！
“要不我们来比试一下？”
对自己身体素质更有信心的江宁率先向王直发出邀请。
江宁总感觉星辰元气自己吸收的不少，但流进经脉变成元气修为的不多。
有了昨晚吸收大股元气的经验，他推测：会不会是因为星辰元气更适合身体吸收？
这样一来，虽说自己元气修为不够，但自己身体素质应该要好过一般人吧？
王直没有丝毫墨迹，直接答应。
两人在院子里摆开架势。
“切磋而已，说好的，不准打脸！不准抓裆！说服输就停!”
江宁重申了一遍规则。
接着江宁模仿着卫所里头儿他们的训练，夹起双臂握拳，右脚前伸，脚尖对着王直，一晃一晃地模拟闪避，跃跃欲试道：
“来吧！”
王直看着江宁拙劣的模仿，哈哈一笑。
双腿微曲，双手按地，摆出老虎扑食的姿势。
这是王直平时打猎所用的方法，像这样一可以方便发力，在追受伤的猎物时有奇效。
另一方面，在遇到野狗之类抢食的时候，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模拟老虎样子吓退它们。
江宁看着王直奇怪的姿势，准备转两圈试探一下。
可刚走一步，王直摆好姿势往后一缩，便蓄势完成向江宁冲了过来！
江宁被气势震慑，心中恍惚，仿佛真有一只猛兽冲了过来，猛地向后一退，想要躲开。
这可正中王直下怀，一进一退之间，王直势头更猛，肩膀一顶，江宁立即被顶飞跌坐在地，捂着肚子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王直见状，只觉自己太冒失了，不该这么用力，立马想上前去扶，担心道：
“江宁，你没事吧…”
“砰”
迎接王直的不是江宁的呻吟，而是一记略显卑鄙的直拳。
“我说认输了吗？”
江宁往后一翻，重新摆好架势，看着捂肚子的王直冷冷发问。
“是我的问题。再来！”
王直不多废话，重新摆好架势，毕竟是年轻人，一顶一拳马上就激起了火气。
两人的顾虑一点一点被痛感淹没，只想着怎么着再给彼此来上一拳。
“呼”
耳边一阵风声，江宁躲开王直的扑击，看准时机一脚踹上王直的屁股。大步上前想要将失去平衡的王直按倒在地。
王直顺势就扭过身来，没有给江宁机会，屁股被踹、失去平衡感觉让王直血液上涌。
也顾不得章法了，腰部瞬间发力，将江宁顶翻在地。掰住江宁一只胳膊大喊道：
“咿呀呀，认不认输！”
江宁反手勒住王直的脖子，用力偏头一记头槌，砸的两人眼冒金星，发狠道：
“该认输的是你！”
江宁勒着王直脖子，王直拧着江宁胳膊，两人谁也不肯松手，扭打在一起，疼的大呼小叫。
“疼疼疼…暂停先！”
江宁比不过王直忍耐力，胳膊疼得受不了了，首先放松了力道。
王直大口喘气，脸色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感受脖子上力道变小，也松了手。
两人跌坐在地，一人揉着胳膊，一人揉着脖子。恶狠狠的互相盯着。
视线中火光乍现，眼见着又要打起来了，却被一道笑声打破气氛。
“哈哈哈，你看你的样子！”
突然江宁看着王直浑身都是泥土，忍不住哈哈大笑。
见状，王直也是火气全消，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许久，声音却是越来越低，想到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和即将到来的考试，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些星辰元气根本没有锻体作用，量少就是量少，鸡肋啊！”
江宁推翻自己元气锻体判断，因为对比没上学的王直，自己身体根本就没什么优势，还谈什么额外锻体效果？
“我平时山珍野货吃着，自认为身体壮实的不得了，其实也就这样了”
王直对从小打猎培养出的优秀身体素质也失去了信心。
自己连整天粗茶淡饭、看着弱不禁风的江宁都拧不过，真没用啊！
两人长吁短叹，却不知对方的体质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
江宁苦笑着说道：“咱们俩这三脚猫的拳脚，这次考试估计没戏。”
王直也是哭笑不得回答道：“离真正的州试时间还长，还有希望练练。至于这次，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两人都不是固执的人，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了。开始按照原来既有的节奏看书、修炼。
时间在全心全意的准备中一晃而过，终于到了模拟州试当天。
江宁今天奢侈了一把，一大早就买了平时舍不得的大肉，与王直两人吃饱，早早来到府衙，开始静静等待考试开始。
时间慢慢流逝，其他参加考试的人也渐渐到场。
远处走来一群少年，中间锦衣男子一脸横肉，对着江宁喊道：“江宁，你平时不是挺能的吗？老师上课你不来，同学喊你你不来，就知道自己玩，看到有奖励就屁颠屁颠过来？”
旁边的少年们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看江宁就是一个财迷，无利不起早。”
还有人拿腔捏调的模仿江宁：“我的志向是以后成为大官，悟圣道、掌权柄。哈哈哈，他是官迷才对！！有助于当官，他当然要来。”
一群人被逗的哄堂大笑。王直看着江宁一跳一跳的脸皮，忍不住道：“没看出来，你的人员会这么差。”
江宁嗤笑一声，不作回应。
其实江宁本来只是不合群，不至于被人群孤立。只是去年学院来了个借读的学生，人缘极好，短短时间就和每个人打好关系了。
每个同学都喜欢这位借读的同学。可在仅有几次遇见的课堂中，这位有点自来熟的同学不知为何，也想和江宁搞好关系，经常凑过去热脸贴冷屁股。
结果是，江宁脸上总是带着不知所谓的假笑，一理不理这位借读的同学。
这使其他同学极其为借读的同学打抱不平，而又没有人站出来替江宁说话，导致大家对江宁态度越来越差。
其实同学们也不是什么坏心思，只是每次见面都不会给江宁好脸色。
说回现在，江宁看他们一直笑个不停，撇撇嘴嘀咕道：“差不多得了，虽说知道你们是走个过场，但也不至于这么放松啊。”
横肉少年一直暗暗盯着江宁，听着这句话，立马回击道：“怎么？我们是走过场，熟悉流程。你就不是了？别在这给我装大尾巴狼！除了道论比我们强一点，其他的你也好不到哪去！”
江宁本能回嘴道：“我…”
“你什么你，你还想争夺这次的奖励啊！看看学长们，好几个都突破了大周天，你算个屁！”
江宁被噎住，说不出一句话来。确实是没有底气啊！相比于今年秋季即将参加州试的学长们，自己元气修为不算出众，确实胜率渺茫。
“吱~”
好在大门适时打开，缓解了江宁的尴尬。
带刀的门卫轻咳一声道：“咳咳，肃静！通知早就出了，这次总共有十个名额，你们好好表现。争取在刺史面前给我们江陵郡争下一个面子，排好队，一个一个在权柄下验明真身，准备考试了！”
人们不再吵闹，按部就班地走着考试流程。
依照周先生的嘱托，江宁两人沉着应对，先是集中道论考试。
这与平时训练无异，江宁发挥的游刃有余。
王直心中忐忑，却也算发挥良好，考出了自己应有的水平。
然后是修为检测。
江宁两人第一次见从荆州城请来的獬豸雕像，不由啧啧称奇。
这獬豸雕像形如一只半人高的长角老虎，半蹲着头朝前方，空白石头的眼睛不怒自威。
江陵城是没有獬豸雕像的，据说是需要一笔不小的元气液供奉，江陵城负担不起。
检测修为的程序就是对着獬豸雕像全力运功，獬豸雕像带着一份的獬豸神异，可以透过血肉看清受试者经脉绽放，理清穴窍的打开数量。
两人等待期间，王直悄悄的问道：“江宁，你感觉到那个石头雕像在瞪你吗？怪吓人的。”
江宁顺着王直的目光望去，盯着空白的石像眼睛，仿佛真有一种目光交错的感觉：
“啊？本来没有感觉，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
江宁猜测道：“大概是错觉吧，应该是这个氛围给我们的压迫感，周先生说过，雕像的本质不过是阵法，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骗。别低头，看好了，免得到时候打错点位影响成绩。”
王直闻言，心想有理，于是开始直勾勾地盯着獬豸雕像。
旁边的同学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起了书院老师的教导，也连忙开始辨认点位。
一群人盯着，果然没那么吓人了。江宁沾沾自喜，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獬豸雕像空白眼珠，若有若无的转了一下，仿佛在调整视线，似乎在逃避众人的视线。
修为测试速度很快，学子一个接一个上前。
很快轮到了王直，见王直有些紧张，江宁鼓励道：“加把劲，记住，是裆部，那里是阵法之源，传导效率最高。”
这就是周先生传授的小窍门之一：开启穴窍不能改变，但是阵法会评判你还差多少元气可以开启下一穴窍。
两个人同样是开启一百穴窍，一人用这个小窍门就可能比没用的人更胜一筹。
“这就是我紧张的地方啊！”
王直心中苦笑道。
前面那么多人，每个都是按着石像额头运功，除了裆部，额头是最好的选择。
可能别人也知道裆部窍门，但是窍门优势若有若无，掏档姿势又不是怎么雅观，这只是一次试炼。还是优雅一些的好。
现在这么多人测过，没有一个人按着裆部测。
王直看着年轻的女孩，心中充满纠结。
可测试还得继续，王直硬着头皮上前，盘膝坐着，手犹犹豫豫不知道往哪伸。
监考官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
王直一被催，慌乱下手直接往额头方向按去。
“搞错地方了！！！是裆部！裆部！”
江宁看的受不了，连忙高声提醒道。
“肃静！”
监考官也是江宁熟人，皱着眉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打扰考生是很严肃的行为，眼神告诫他下不为例。
好在王直闻言终于下定决心。心一横，果真掏裆，开始运功。
旁边的书院同学开始窃窃私语：“真是和江宁一伙的，难怪这么没脸没皮，不对，这个小伙脸皮还是比不上江宁，他至少还有些犹豫！”
横肉少年悄悄摸摸上前，讥笑道：“江宁，你是不是不知道风度是什么？之前在那位同学面前是没脸没皮，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是这样，没救了，你跟你哥完全不是一类人。”
江宁闻言有些生气道：“你说话就说，没事你别沾我哥的边，不就是没像你们你们一样把那个小姑娘给供起来吗？怎么，要我给你道个歉吗？一边玩去！”
横肉少年嘿嘿一笑，立马退开。
在一旁丝毫没有因为被怼难过，反倒显得很高兴，只要江宁破防动怒，他就满足了，也不再多说。
很快王直测试完成，打开一百八十五个穴窍，不好不坏的成绩。
接着轮到江宁，他大喇喇的上前，一点不犹豫，直接按上石像的裆部，动作行云流水，看的王直惭愧不已，下定决心向江宁学习。
江宁正念运功，努力调整状态，可在元气从手掌涌进石像的一瞬间，却一股晦暗的力量顺着元气流进身体，四处探查。
江宁十分不习惯这种感觉，像被挠了胳肢窝，本能的睁开了眼睛，看见面前的石像，却突然呆住了。
只见本该是灰白色的雕像变成了一只有着金色花纹的漆黑猛兽。
江宁的皮肤被猛兽头顶闪亮利角散发的刺芒扎的生疼，呆呆看着眼前原本空白的眼珠变成了威严的竖瞳，里面还闪着一丝疑惑。
“啪”
江宁遇见危险，本能的抬手一巴掌，瞬间一切烟消云散，只留下冰冷的石像。
“江宁！再这样就滚出去，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耳旁考官的怒吼将江宁拉回现实，石像可是借来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就江宁不一样。
江宁吓着的一巴掌，扇在石像身上，也扇在了考官心上，石像万一在他手下出问题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江宁顾不得发呆，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测试结果：穴窍开启一百九十二。
横肉少年走过来惊奇道：“江宁，这次我是真的瞧不起你，哪有成绩不好就破坏考试器具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看看我的吧。”
横肉少年上前，很有风度地按头测试。
穴窍开启二百一十，果然是比江宁要高出一筹。
江宁却没心思管那么多，只是呆呆盯着自己的手。
“刚才的触感都不一样，打上去不像冰冷的石头，反倒有丝绸般的皮毛质感，这么逼真的错觉吗？”
…
遥远的京都，古老深沉的金色城都。
空中漂浮着彩色的霞光，弥漫威严神圣的气势。
一处深沉的黑色府衙中，金色铭文祭台上，假寐的神兽突然睁眼。
“大人，有什么需要吗？”
侍者恭敬上前行礼，小心翼翼询问道。
“如今的十绝中又有人登极成道吗？”
“应该没有，五行道系紊乱，如今禁止成道。大人何有此问？”
“没有大道显化，普通修者如何能见大道分神？”
黑色神兽没有回答侍者的问题，自问自答。
神兽呲了呲牙，回忆脸上的触感，是如此真实。
“大变之世，五行道系摇摇欲坠，天道约束越来越不可靠了吗？”
最终，神兽将变故归咎于天道，不再追究，缓缓闭眼。
毕竟一道分神而已，感知不够清晰，那个少年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一位开窍不满周天之数的修炼门外汉而已。
回到江陵。
众人测试完毕，总共有三位考生修得大周天，其他人皆在小周天之内，江宁与王直的水平只能算是中上。
考官宣布完成绩，开始宣布下一阶段：武斗安排。
“按刺史大人要求，对接朝廷规则，武斗不限制元气发挥。江陵少有教授元气武斗经典，今天提供虎拳、鹤拳、螳螂拳，三种通用拳法供各位学习，明天拳力过五百斤者进武斗比试。”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俗话说得好，穷文富武，江陵郡穷乡僻壤，哪来的资源去练武？
平时修炼的元气填充经脉都不够，哪来的多余元气修炼武艺！
大家不是不知道练武有助于锤炼身体，提高自己以后的竞争力，可奈何条件限制啊！
本以为自己家里比试，大家都是穷兄弟，未尝不可一较高低。可现在加了一个隐性门槛：五百斤拳力，很多人可能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肃静！言尽于此，明早期待大家的好表现！”
考官心虚地扔下三座木质壁画便离开，剩下众人面面相觑。
有些心灰意冷的人直接就走了，一晚上能提升多少？不提前说，这不是逗人玩吗？
江宁和王直也是面色不好看，两人对视一眼，感到时间紧迫，没多说什么，一人找一张壁画研究起来，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江宁大致看了一下，三种拳法都需要动用到四十九处穴窍，虽然不尽相同，但都处于比较好打通的前一百八十处穴窍，练起来难度不大。
也不需要特地为这些武技开辟穴窍，留下的众人大多都已开启。
于是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众人都开始开始就地演练起来。
此时的城主府内，江陵郡守不解的看着刺史，问道：“大人何故多加一道门槛？不过是孩子们间的比试，这样岂不是对那些年纪小的不公平。不达到门槛，无法参加笔试，不就一分都没有了吗？”
刺史笑呵呵地回道：“本就是支持有潜力的学子，五百斤也不算大门槛，不过是开窍三百左右的力气，加上武斗经典拳法的增幅，大概两百五十穴窍就可以达到门槛。”
郡守苦笑道：“那样的增幅效果得经年累月练习才能达到，区区一个晚上又能练出什么呢？”
刺史淡淡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能称得上有潜力？”
饮下一口茶水，刺史接着阅读手中的考卷，考卷应该是刚从封卷中拆下来，还有破损的痕迹。字迹写的很飘，却又很清晰。
其上还有分数，显然是批改完成的考卷！
而刺史指缝中的姓名栏，隐隐约约地露出一个“宁”字。
自己是在哪个水平？两人都是与人为善的淳朴孩子，哪有和人斗殴的经验！
“要不我们来比试一下？”
对自己身体素质更有信心的江宁率先向王直发出邀请。
江宁总感觉星辰元气自己吸收的不少，但流进经脉变成元气修为的不多。
有了昨晚吸收大股元气的经验，他推测：会不会是因为星辰元气更适合身体吸收？
这样一来，虽说自己元气修为不够，但自己身体素质应该要好过一般人吧？
王直没有丝毫墨迹，直接答应。
两人在院子里摆开架势。
“切磋而已，说好的，不准打脸！不准抓裆！说服输就停!”
江宁重申了一遍规则。
接着江宁模仿着卫所里头儿他们的训练，夹起双臂握拳，右脚前伸，脚尖对着王直，一晃一晃地模拟闪避，跃跃欲试道：
“来吧！”
王直看着江宁拙劣的模仿，哈哈一笑。
双腿微曲，双手按地，摆出老虎扑食的姿势。
这是王直平时打猎所用的方法，像这样一可以方便发力，在追受伤的猎物时有奇效。
另一方面，在遇到野狗之类抢食的时候，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模拟老虎样子吓退它们。
江宁看着王直奇怪的姿势，准备转两圈试探一下。
可刚走一步，王直摆好姿势往后一缩，便蓄势完成向江宁冲了过来！
江宁被气势震慑，心中恍惚，仿佛真有一只猛兽冲了过来，猛地向后一退，想要躲开。
这可正中王直下怀，一进一退之间，王直势头更猛，肩膀一顶，江宁立即被顶飞跌坐在地，捂着肚子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王直见状，只觉自己太冒失了，不该这么用力，立马想上前去扶，担心道：
“江宁，你没事吧…”
“砰”
迎接王直的不是江宁的呻吟，而是一记略显卑鄙的直拳。
“我说认输了吗？”
江宁往后一翻，重新摆好架势，看着捂肚子的王直冷冷发问。
“是我的问题。再来！”
王直不多废话，重新摆好架势，毕竟是年轻人，一顶一拳马上就激起了火气。
两人的顾虑一点一点被痛感淹没，只想着怎么着再给彼此来上一拳。
“呼”
耳边一阵风声，江宁躲开王直的扑击，看准时机一脚踹上王直的屁股。大步上前想要将失去平衡的王直按倒在地。
王直顺势就扭过身来，没有给江宁机会，屁股被踹、失去平衡感觉让王直血液上涌。
也顾不得章法了，腰部瞬间发力，将江宁顶翻在地。掰住江宁一只胳膊大喊道：
“咿呀呀，认不认输！”
江宁反手勒住王直的脖子，用力偏头一记头槌，砸的两人眼冒金星，发狠道：
“该认输的是你！”
江宁勒着王直脖子，王直拧着江宁胳膊，两人谁也不肯松手，扭打在一起，疼的大呼小叫。
“疼疼疼…暂停先！”
江宁比不过王直忍耐力，胳膊疼得受不了了，首先放松了力道。
王直大口喘气，脸色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感受脖子上力道变小，也松了手。
两人跌坐在地，一人揉着胳膊，一人揉着脖子。恶狠狠的互相盯着。
视线中火光乍现，眼见着又要打起来了，却被一道笑声打破气氛。
“哈哈哈，你看你的样子！”
突然江宁看着王直浑身都是泥土，忍不住哈哈大笑。
见状，王直也是火气全消，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许久，声音却是越来越低，想到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和即将到来的考试，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些星辰元气根本没有锻体作用，量少就是量少，鸡肋啊！”
江宁推翻自己元气锻体判断，因为对比没上学的王直，自己身体根本就没什么优势，还谈什么额外锻体效果？
“我平时山珍野货吃着，自认为身体壮实的不得了，其实也就这样了”
王直对从小打猎培养出的优秀身体素质也失去了信心。
自己连整天粗茶淡饭、看着弱不禁风的江宁都拧不过，真没用啊！
两人长吁短叹，却不知对方的体质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
江宁苦笑着说道：“咱们俩这三脚猫的拳脚，这次考试估计没戏。”
王直也是哭笑不得回答道：“离真正的州试时间还长，还有希望练练。至于这次，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两人都不是固执的人，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了。开始按照原来既有的节奏看书、修炼。
时间在全心全意的准备中一晃而过，终于到了模拟州试当天。
江宁今天奢侈了一把，一大早就买了平时舍不得的大肉，与王直两人吃饱，早早来到府衙，开始静静等待考试开始。
时间慢慢流逝，其他参加考试的人也渐渐到场。
远处走来一群少年，中间锦衣男子一脸横肉，对着江宁喊道：“江宁，你平时不是挺能的吗？老师上课你不来，同学喊你你不来，就知道自己玩，看到有奖励就屁颠屁颠过来？”
旁边的少年们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看江宁就是一个财迷，无利不起早。”
还有人拿腔捏调的模仿江宁：“我的志向是以后成为大官，悟圣道、掌权柄。哈哈哈，他是官迷才对！！有助于当官，他当然要来。”
一群人被逗的哄堂大笑。王直看着江宁一跳一跳的脸皮，忍不住道：“没看出来，你的人员会这么差。”
江宁嗤笑一声，不作回应。
其实江宁本来只是不合群，不至于被人群孤立。只是去年学院来了个借读的学生，人缘极好，短短时间就和每个人打好关系了。
每个同学都喜欢这位借读的同学。可在仅有几次遇见的课堂中，这位有点自来熟的同学不知为何，也想和江宁搞好关系，经常凑过去热脸贴冷屁股。
结果是，江宁脸上总是带着不知所谓的假笑，一理不理这位借读的同学。
这使其他同学极其为借读的同学打抱不平，而又没有人站出来替江宁说话，导致大家对江宁态度越来越差。
其实同学们也不是什么坏心思，只是每次见面都不会给江宁好脸色。
说回现在，江宁看他们一直笑个不停，撇撇嘴嘀咕道：“差不多得了，虽说知道你们是走个过场，但也不至于这么放松啊。”
横肉少年一直暗暗盯着江宁，听着这句话，立马回击道：“怎么？我们是走过场，熟悉流程。你就不是了？别在这给我装大尾巴狼！除了道论比我们强一点，其他的你也好不到哪去！”
江宁本能回嘴道：“我…”
“你什么你，你还想争夺这次的奖励啊！看看学长们，好几个都突破了大周天，你算个屁！”
江宁被噎住，说不出一句话来。确实是没有底气啊！相比于今年秋季即将参加州试的学长们，自己元气修为不算出众，确实胜率渺茫。
“吱~”
好在大门适时打开，缓解了江宁的尴尬。
带刀的门卫轻咳一声道：“咳咳，肃静！通知早就出了，这次总共有十个名额，你们好好表现。争取在刺史面前给我们江陵郡争下一个面子，排好队，一个一个在权柄下验明真身，准备考试了！”
人们不再吵闹，按部就班地走着考试流程。
依照周先生的嘱托，江宁两人沉着应对，先是集中道论考试。
这与平时训练无异，江宁发挥的游刃有余。
王直心中忐忑，却也算发挥良好，考出了自己应有的水平。
然后是修为检测。
江宁两人第一次见从荆州城请来的獬豸雕像，不由啧啧称奇。
这獬豸雕像形如一只半人高的长角老虎，半蹲着头朝前方，空白石头的眼睛不怒自威。
江陵城是没有獬豸雕像的，据说是需要一笔不小的元气液供奉，江陵城负担不起。
检测修为的程序就是对着獬豸雕像全力运功，獬豸雕像带着一份的獬豸神异，可以透过血肉看清受试者经脉绽放，理清穴窍的打开数量。
两人等待期间，王直悄悄的问道：“江宁，你感觉到那个石头雕像在瞪你吗？怪吓人的。”
江宁顺着王直的目光望去，盯着空白的石像眼睛，仿佛真有一种目光交错的感觉：
“啊？本来没有感觉，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
江宁猜测道：“大概是错觉吧，应该是这个氛围给我们的压迫感，周先生说过，雕像的本质不过是阵法，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骗。别低头，看好了，免得到时候打错点位影响成绩。”
王直闻言，心想有理，于是开始直勾勾地盯着獬豸雕像。
旁边的同学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起了书院老师的教导，也连忙开始辨认点位。
一群人盯着，果然没那么吓人了。江宁沾沾自喜，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獬豸雕像空白眼珠，若有若无的转了一下，仿佛在调整视线，似乎在逃避众人的视线。
修为测试速度很快，学子一个接一个上前。
很快轮到了王直，见王直有些紧张，江宁鼓励道：“加把劲，记住，是裆部，那里是阵法之源，传导效率最高。”
这就是周先生传授的小窍门之一：开启穴窍不能改变，但是阵法会评判你还差多少元气可以开启下一穴窍。
两个人同样是开启一百穴窍，一人用这个小窍门就可能比没用的人更胜一筹。
“这就是我紧张的地方啊！”
王直心中苦笑道。
前面那么多人，每个都是按着石像额头运功，除了裆部，额头是最好的选择。
可能别人也知道裆部窍门，但是窍门优势若有若无，掏档姿势又不是怎么雅观，这只是一次试炼。还是优雅一些的好。
现在这么多人测过，没有一个人按着裆部测。
王直看着年轻的女孩，心中充满纠结。
可测试还得继续，王直硬着头皮上前，盘膝坐着，手犹犹豫豫不知道往哪伸。
监考官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
王直一被催，慌乱下手直接往额头方向按去。
“搞错地方了！！！是裆部！裆部！”
江宁看的受不了，连忙高声提醒道。
“肃静！”
监考官也是江宁熟人，皱着眉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打扰考生是很严肃的行为，眼神告诫他下不为例。
好在王直闻言终于下定决心。心一横，果真掏裆，开始运功。
旁边的书院同学开始窃窃私语：“真是和江宁一伙的，难怪这么没脸没皮，不对，这个小伙脸皮还是比不上江宁，他至少还有些犹豫！”
横肉少年悄悄摸摸上前，讥笑道：“江宁，你是不是不知道风度是什么？之前在那位同学面前是没脸没皮，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是这样，没救了，你跟你哥完全不是一类人。”
江宁闻言有些生气道：“你说话就说，没事你别沾我哥的边，不就是没像你们你们一样把那个小姑娘给供起来吗？怎么，要我给你道个歉吗？一边玩去！”
横肉少年嘿嘿一笑，立马退开。
在一旁丝毫没有因为被怼难过，反倒显得很高兴，只要江宁破防动怒，他就满足了，也不再多说。
很快王直测试完成，打开一百八十五个穴窍，不好不坏的成绩。
接着轮到江宁，他大喇喇的上前，一点不犹豫，直接按上石像的裆部，动作行云流水，看的王直惭愧不已，下定决心向江宁学习。
江宁正念运功，努力调整状态，可在元气从手掌涌进石像的一瞬间，却一股晦暗的力量顺着元气流进身体，四处探查。
江宁十分不习惯这种感觉，像被挠了胳肢窝，本能的睁开了眼睛，看见面前的石像，却突然呆住了。
只见本该是灰白色的雕像变成了一只有着金色花纹的漆黑猛兽。
江宁的皮肤被猛兽头顶闪亮利角散发的刺芒扎的生疼，呆呆看着眼前原本空白的眼珠变成了威严的竖瞳，里面还闪着一丝疑惑。
“啪”
江宁遇见危险，本能的抬手一巴掌，瞬间一切烟消云散，只留下冰冷的石像。
“江宁！再这样就滚出去，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耳旁考官的怒吼将江宁拉回现实，石像可是借来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就江宁不一样。
江宁吓着的一巴掌，扇在石像身上，也扇在了考官心上，石像万一在他手下出问题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江宁顾不得发呆，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测试结果：穴窍开启一百九十二。
横肉少年走过来惊奇道：“江宁，这次我是真的瞧不起你，哪有成绩不好就破坏考试器具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看看我的吧。”
横肉少年上前，很有风度地按头测试。
穴窍开启二百一十，果然是比江宁要高出一筹。
江宁却没心思管那么多，只是呆呆盯着自己的手。
“刚才的触感都不一样，打上去不像冰冷的石头，反倒有丝绸般的皮毛质感，这么逼真的错觉吗？”
…
遥远的京都，古老深沉的金色城都。
空中漂浮着彩色的霞光，弥漫威严神圣的气势。
一处深沉的黑色府衙中，金色铭文祭台上，假寐的神兽突然睁眼。
“大人，有什么需要吗？”
侍者恭敬上前行礼，小心翼翼询问道。
“如今的十绝中又有人登极成道吗？”
“应该没有，五行道系紊乱，如今禁止成道。大人何有此问？”
“没有大道显化，普通修者如何能见大道分神？”
黑色神兽没有回答侍者的问题，自问自答。
神兽呲了呲牙，回忆脸上的触感，是如此真实。
“大变之世，五行道系摇摇欲坠，天道约束越来越不可靠了吗？”
最终，神兽将变故归咎于天道，不再追究，缓缓闭眼。
毕竟一道分神而已，感知不够清晰，那个少年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一位开窍不满周天之数的修炼门外汉而已。
回到江陵。
众人测试完毕，总共有三位考生修得大周天，其他人皆在小周天之内，江宁与王直的水平只能算是中上。
考官宣布完成绩，开始宣布下一阶段：武斗安排。
“按刺史大人要求，对接朝廷规则，武斗不限制元气发挥。江陵少有教授元气武斗经典，今天提供虎拳、鹤拳、螳螂拳，三种通用拳法供各位学习，明天拳力过五百斤者进武斗比试。”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俗话说得好，穷文富武，江陵郡穷乡僻壤，哪来的资源去练武？
平时修炼的元气填充经脉都不够，哪来的多余元气修炼武艺！
大家不是不知道练武有助于锤炼身体，提高自己以后的竞争力，可奈何条件限制啊！
本以为自己家里比试，大家都是穷兄弟，未尝不可一较高低。可现在加了一个隐性门槛：五百斤拳力，很多人可能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肃静！言尽于此，明早期待大家的好表现！”
考官心虚地扔下三座木质壁画便离开，剩下众人面面相觑。
有些心灰意冷的人直接就走了，一晚上能提升多少？不提前说，这不是逗人玩吗？
江宁和王直也是面色不好看，两人对视一眼，感到时间紧迫，没多说什么，一人找一张壁画研究起来，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江宁大致看了一下，三种拳法都需要动用到四十九处穴窍，虽然不尽相同，但都处于比较好打通的前一百八十处穴窍，练起来难度不大。
也不需要特地为这些武技开辟穴窍，留下的众人大多都已开启。
于是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众人都开始开始就地演练起来。
此时的城主府内，江陵郡守不解的看着刺史，问道：“大人何故多加一道门槛？不过是孩子们间的比试，这样岂不是对那些年纪小的不公平。不达到门槛，无法参加笔试，不就一分都没有了吗？”
刺史笑呵呵地回道：“本就是支持有潜力的学子，五百斤也不算大门槛，不过是开窍三百左右的力气，加上武斗经典拳法的增幅，大概两百五十穴窍就可以达到门槛。”
郡守苦笑道：“那样的增幅效果得经年累月练习才能达到，区区一个晚上又能练出什么呢？”
刺史淡淡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能称得上有潜力？”
饮下一口茶水，刺史接着阅读手中的考卷，考卷应该是刚从封卷中拆下来，还有破损的痕迹。字迹写的很飘，却又很清晰。
其上还有分数，显然是批改完成的考卷！
而刺史指缝中的姓名栏，隐隐约约地露出一个“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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