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监管所
假若平稳局自成一派，那么监管所与警视局就是连在一块的大宅，前厅与后院之分罢了——警视部部长林昊。
跟着老张穿过两重大门，在与警视局交界的地方，深黑色的门楼挂着招牌，负责临时关押嫌疑犯的监管所就在此处。
跨过门槛后，当先见着的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整面整面的墙漆了白色，脚下踩的是一块块灰黑色的瓷砖，瓷砖表面刚刚拖洗过，还带着些微的水渍。
单调分明的配色，鸦雀无声的大厅。
淡淡的压抑感笼罩在每一个踏入此地之人的心中。
墙上挂着笨钟和日历，日历上，每一个曾经过去的日子都用红圈画起，底下摆着一个U形的办公桌，两个着靛青色制服的看守坐在桌后。再往后瞧，通向更深处的走廊口还坐着两人，腰间都配有尺长的警棍。
顾京注意到，主要以看守为责的他们佩着猫头鹰的胸章，而带着他来的警探胸前则是某种小型的隼。
“戚所长。”
老张冲办公桌后的看守打了个招呼。闻声站起的戚所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尽管剃干净了胡子，但眼角层叠的皱纹仍使他看上去并不年轻。
作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个部门，警探老张与戚所长的交流显得十分熟稔。
简单的寒暄过后，老张把戳了印的凭条交给了戚所长，后者漫不经心的扫过，本以为是一件很平常的公务，但凭条上，刺眼的关押编号立马就让戚所长发觉了不对劲，他面色一正，神情中多了几分认真：“九号房！你确定没搞错？”
“没搞错，上头做的特殊要求，手续齐全，我也是照章办事。”
“他看起来又没长角，也没多只手，为什么要去九号房？”戚所长好奇的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上面人有上面的想法。”老张摊了摊手，示意他也不清楚，“一个州立大学的学生，兴许和前面抓的那个一样，总有些我们不适合知道的特殊之处。”
“行吧。”
戚所长又看了两眼，再次做了确认后，开口招来了另一个通道口的年轻看守，看得出来，尽管服饰一样，他们所里的内部分工应当是职责分明。
配有非致命武器的猫头鹰大约二十来岁，入职应该还没几年。
“阿龙，来事了。”
“你给他记录一下。”戚所长指了指顾京，伸手从挂满了钥匙的架子上取下来一个，递给了阿龙，“记录完了之后给他带过去，九号房。”
“你之前去过一次，和上次流程一样，另外拿一张特殊区的申请表过来。”
说完，戚所长又和老张闲聊了会，等到阿龙将顾京的信息录入完毕，他走过来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刷刷在收监回执上签了字，撕开两半，一份交给老张，一份交给阿龙。
“好了，别看了。”
名为阿龙的年轻看守对所长一脸笑意盈盈，对顾京这样的嫌疑犯可没有好脸色。
“跟着我走。”阿龙推了一把顾京，但后者还想着努努力。临走前，他求助性的看了一眼老张，经过之前的接触，顾京晓得他算是个健谈的人，对人也很和善。
“九号房，是有什么问题吗？”
可没等老张回答，板着个脸的看守阿龙张嘴就是一股火药味：“到了监管所里能有什么问题。”
“说话前先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到了这儿就好好听话，监管所不是学院，更不是你家，没人会惯着你，不该问的东西就别乱问。”
他说着，拿手肘狠狠捅了一下顾京后背，但顾京双腿生根，纹丝不动。
“哎呦，叫你走你还不走咯！”
“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阿龙顿时来了火气，他的手正要摸向腰间警棍，一旁的老张就赶紧过来拦了拦他的手，对顾京也是好言相劝道：“进了所里就不要和人犟脾气了，小伙子，忍一忍吧，也就一个晚上，睡一觉就过去了。”
他许是看出了顾京心有疑虑，赶紧补上一句：“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心里不塌实，但多的我们也没法说，大家都是工作需要，你就别为难阿龙了，没办法的。”
“听我一句劝，乖乖呆一晚。你就信我一回吧。”
话说到这，再不跟着走就有点不识相了。
或许，特殊区的信息涉及到了保密条例。
顾京算是明白了警员们的态度，为了一个显然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与监管所的地头蛇顶牛对自己也确实没好处。他不再抵抗，跟着阿龙走向了大厅尽头的通道，走过这条狭长的通道，整个监管所的真容才算是真正对他露了相。
鳞次栉比的，用于关押嫌疑人的“笼子”还真是笼子模样——是一个个用铁栏杆围起来的半封闭式囚笼，笼子里放着六张破旧的双人床，十几人一间，拥挤的像是个沙丁鱼罐头，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此地的常客。
小偷、骗子、还有习惯于好勇斗狠的流氓混混。
汗酸，尿臭，还有一股奇特的，夹杂在骚臭中的暗香，气味很淡，但在哪都闻得见。
“大晚上的，又是哪来的倒霉蛋？”
鱼龙混杂的小格子里，几个臂上纹了鲨鱼的帮派份子正在窃窃私语。
他们拿眼跟着顾京，一同望向阿龙。
“小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有人扒着栏杆，冲顾京大喊。
顺着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却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脑袋光溜溜，嘴唇有道疤，其貌不扬，个头矮小，混在帮派份子之中，小臂上同样纹着一条张口欲噬，满嘴利齿的巨鲨。
“吵什么？！”
不过不等顾京细想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对方，脾气暴躁的阿龙便已抽出警棍，一棍子抽中了其中一人来不及收回去的手，把后者打的痛叫一声，几个在旁看热闹的狱友赶忙躲到一边，以免殃及池鱼。
“大半夜的，别他娘鬼叫了。”
阿龙往牢里吐了口唾沫，回头，警棍握住一端，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自己张开的手掌，他盯住了顾京的眼睛，语气不善：“看什么，把头低下去。”
顾京与他对视了一会，最终还是低下了眼帘，不再看他。
阿龙也好似得了胜，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转头四顾，一众笼子里的嫌犯尽相撇过脸去，不敢看他。
“一帮烂人。”
阿龙大步流星，趾高气扬，眼底露着鄙夷，好不威风。
出身中产，家世清白的他瞧不起笼子里的小瘪三，不是贼骨头就是烂赌鬼，多给一个眼神就算他掉价。
而且这里是监管所的外区，他作为所里的看守，就是外区的主人。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出于好管教的目的，只要事情闹的不是太大，所长就能压下去，让里边的烂鬼吃了亏也不敢往外声张。
如果不是因为顾京属于特殊区的犯人，独立建档，上头的部门也会定时抽查。阿龙早该按往常的习惯给新人来个下马威，教他立立规矩了。
不过既然顾京是特殊区的人，这就不归他阿龙管，送到牢房就算职责结束，所以他走的很快。
同样是一扇大铁门，接近于纯铁的的底色，银白中带有一丝泛光的黑，和监管所门口的那扇很像，只是小上了两号，边缘处绘着不规则的纹路，最中心的地方停了一只栖在树枝上的猫头鹰。
猫头鹰的两眼中间，是一扇可供开闭的格栅窗，阿九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里头传来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什么事？”
“是我，阿龙，送新人来了。”
格栅窗开了，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把回执和申请表一起给我。”
阿龙依言照办，不多时，大门里头响起了锁栓的轻响，咔咔咔的，足足花了有十几秒钟，里边的人才把门打开。
“就是他？”
一样的靛青色制服，门内的看守脸上却戴着一副鸱鸮的面具，声音透过尖尖的鸟嘴变的尖细，胸前猫头鹰的利爪尽数用染料点着赤色，连桂圆大小的眼珠子也似火烧一般。
鸱鸮的面具下，他轻轻咳嗽一声：“今天外头是逮了个娘们吗？所里怎么一股香水味。”
“香水味？”
阿龙抽了抽鼻翼，眼里满是疑惑：“有吗？我咋没闻到。”
“没闻到就没闻到吧。”
他也没多问，只是伸了手：
“钥匙。”
和外区人挤人的笼子不同，特殊区内，牢房全是封闭式的，用厚厚的石墙隔开，连牢门都用精铁打制，厚重到几乎不会让人听见外边的声音。
为什么要说是几乎，因为大概在牢房二米高的位置，还特地开了一个换气用的小窗。
或许也是因为有这个小窗孔的存在，那股淡香依旧飘入房中，盘旋在顾京的鼻尖不散。
里面甚至还有个单独的卫生间，虽然不大，大约一平米的样子，有一个小小的喷头花洒，底下是一个蹲厕。
这就是今晚的住所了。
顾京看了一圈，特殊区的牢房很简单，一人一室，头顶一盏灯，可能是灯泡瓦数不足的缘故，灯光微微发暗，靠墙角的位置摆了一张小床，还有张没有抽屉的书桌，桌面上放着几本排列整齐的书，看书名是思想教育类的书籍，顾京随便翻了翻，内容很无聊，他就没有继续看下去。
他的隔壁间是十号房，假若他刚才没有看错，隔壁的小窗也透着些许光亮，里头是亮着灯的，也就是说，特殊区里住着的嫌犯除了自己之外，至少还有一人。
会是谁呢？
跟着老张穿过两重大门，在与警视局交界的地方，深黑色的门楼挂着招牌，负责临时关押嫌疑犯的监管所就在此处。
跨过门槛后，当先见着的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整面整面的墙漆了白色，脚下踩的是一块块灰黑色的瓷砖，瓷砖表面刚刚拖洗过，还带着些微的水渍。
单调分明的配色，鸦雀无声的大厅。
淡淡的压抑感笼罩在每一个踏入此地之人的心中。
墙上挂着笨钟和日历，日历上，每一个曾经过去的日子都用红圈画起，底下摆着一个U形的办公桌，两个着靛青色制服的看守坐在桌后。再往后瞧，通向更深处的走廊口还坐着两人，腰间都配有尺长的警棍。
顾京注意到，主要以看守为责的他们佩着猫头鹰的胸章，而带着他来的警探胸前则是某种小型的隼。
“戚所长。”
老张冲办公桌后的看守打了个招呼。闻声站起的戚所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尽管剃干净了胡子，但眼角层叠的皱纹仍使他看上去并不年轻。
作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个部门，警探老张与戚所长的交流显得十分熟稔。
简单的寒暄过后，老张把戳了印的凭条交给了戚所长，后者漫不经心的扫过，本以为是一件很平常的公务，但凭条上，刺眼的关押编号立马就让戚所长发觉了不对劲，他面色一正，神情中多了几分认真：“九号房！你确定没搞错？”
“没搞错，上头做的特殊要求，手续齐全，我也是照章办事。”
“他看起来又没长角，也没多只手，为什么要去九号房？”戚所长好奇的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上面人有上面的想法。”老张摊了摊手，示意他也不清楚，“一个州立大学的学生，兴许和前面抓的那个一样，总有些我们不适合知道的特殊之处。”
“行吧。”
戚所长又看了两眼，再次做了确认后，开口招来了另一个通道口的年轻看守，看得出来，尽管服饰一样，他们所里的内部分工应当是职责分明。
配有非致命武器的猫头鹰大约二十来岁，入职应该还没几年。
“阿龙，来事了。”
“你给他记录一下。”戚所长指了指顾京，伸手从挂满了钥匙的架子上取下来一个，递给了阿龙，“记录完了之后给他带过去，九号房。”
“你之前去过一次，和上次流程一样，另外拿一张特殊区的申请表过来。”
说完，戚所长又和老张闲聊了会，等到阿龙将顾京的信息录入完毕，他走过来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刷刷在收监回执上签了字，撕开两半，一份交给老张，一份交给阿龙。
“好了，别看了。”
名为阿龙的年轻看守对所长一脸笑意盈盈，对顾京这样的嫌疑犯可没有好脸色。
“跟着我走。”阿龙推了一把顾京，但后者还想着努努力。临走前，他求助性的看了一眼老张，经过之前的接触，顾京晓得他算是个健谈的人，对人也很和善。
“九号房，是有什么问题吗？”
可没等老张回答，板着个脸的看守阿龙张嘴就是一股火药味：“到了监管所里能有什么问题。”
“说话前先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到了这儿就好好听话，监管所不是学院，更不是你家，没人会惯着你，不该问的东西就别乱问。”
他说着，拿手肘狠狠捅了一下顾京后背，但顾京双腿生根，纹丝不动。
“哎呦，叫你走你还不走咯！”
“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阿龙顿时来了火气，他的手正要摸向腰间警棍，一旁的老张就赶紧过来拦了拦他的手，对顾京也是好言相劝道：“进了所里就不要和人犟脾气了，小伙子，忍一忍吧，也就一个晚上，睡一觉就过去了。”
他许是看出了顾京心有疑虑，赶紧补上一句：“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心里不塌实，但多的我们也没法说，大家都是工作需要，你就别为难阿龙了，没办法的。”
“听我一句劝，乖乖呆一晚。你就信我一回吧。”
话说到这，再不跟着走就有点不识相了。
或许，特殊区的信息涉及到了保密条例。
顾京算是明白了警员们的态度，为了一个显然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与监管所的地头蛇顶牛对自己也确实没好处。他不再抵抗，跟着阿龙走向了大厅尽头的通道，走过这条狭长的通道，整个监管所的真容才算是真正对他露了相。
鳞次栉比的，用于关押嫌疑人的“笼子”还真是笼子模样——是一个个用铁栏杆围起来的半封闭式囚笼，笼子里放着六张破旧的双人床，十几人一间，拥挤的像是个沙丁鱼罐头，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此地的常客。
小偷、骗子、还有习惯于好勇斗狠的流氓混混。
汗酸，尿臭，还有一股奇特的，夹杂在骚臭中的暗香，气味很淡，但在哪都闻得见。
“大晚上的，又是哪来的倒霉蛋？”
鱼龙混杂的小格子里，几个臂上纹了鲨鱼的帮派份子正在窃窃私语。
他们拿眼跟着顾京，一同望向阿龙。
“小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有人扒着栏杆，冲顾京大喊。
顺着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却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脑袋光溜溜，嘴唇有道疤，其貌不扬，个头矮小，混在帮派份子之中，小臂上同样纹着一条张口欲噬，满嘴利齿的巨鲨。
“吵什么？！”
不过不等顾京细想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对方，脾气暴躁的阿龙便已抽出警棍，一棍子抽中了其中一人来不及收回去的手，把后者打的痛叫一声，几个在旁看热闹的狱友赶忙躲到一边，以免殃及池鱼。
“大半夜的，别他娘鬼叫了。”
阿龙往牢里吐了口唾沫，回头，警棍握住一端，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自己张开的手掌，他盯住了顾京的眼睛，语气不善：“看什么，把头低下去。”
顾京与他对视了一会，最终还是低下了眼帘，不再看他。
阿龙也好似得了胜，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转头四顾，一众笼子里的嫌犯尽相撇过脸去，不敢看他。
“一帮烂人。”
阿龙大步流星，趾高气扬，眼底露着鄙夷，好不威风。
出身中产，家世清白的他瞧不起笼子里的小瘪三，不是贼骨头就是烂赌鬼，多给一个眼神就算他掉价。
而且这里是监管所的外区，他作为所里的看守，就是外区的主人。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出于好管教的目的，只要事情闹的不是太大，所长就能压下去，让里边的烂鬼吃了亏也不敢往外声张。
如果不是因为顾京属于特殊区的犯人，独立建档，上头的部门也会定时抽查。阿龙早该按往常的习惯给新人来个下马威，教他立立规矩了。
不过既然顾京是特殊区的人，这就不归他阿龙管，送到牢房就算职责结束，所以他走的很快。
同样是一扇大铁门，接近于纯铁的的底色，银白中带有一丝泛光的黑，和监管所门口的那扇很像，只是小上了两号，边缘处绘着不规则的纹路，最中心的地方停了一只栖在树枝上的猫头鹰。
猫头鹰的两眼中间，是一扇可供开闭的格栅窗，阿九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里头传来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什么事？”
“是我，阿龙，送新人来了。”
格栅窗开了，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把回执和申请表一起给我。”
阿龙依言照办，不多时，大门里头响起了锁栓的轻响，咔咔咔的，足足花了有十几秒钟，里边的人才把门打开。
“就是他？”
一样的靛青色制服，门内的看守脸上却戴着一副鸱鸮的面具，声音透过尖尖的鸟嘴变的尖细，胸前猫头鹰的利爪尽数用染料点着赤色，连桂圆大小的眼珠子也似火烧一般。
鸱鸮的面具下，他轻轻咳嗽一声：“今天外头是逮了个娘们吗？所里怎么一股香水味。”
“香水味？”
阿龙抽了抽鼻翼，眼里满是疑惑：“有吗？我咋没闻到。”
“没闻到就没闻到吧。”
他也没多问，只是伸了手：
“钥匙。”
和外区人挤人的笼子不同，特殊区内，牢房全是封闭式的，用厚厚的石墙隔开，连牢门都用精铁打制，厚重到几乎不会让人听见外边的声音。
为什么要说是几乎，因为大概在牢房二米高的位置，还特地开了一个换气用的小窗。
或许也是因为有这个小窗孔的存在，那股淡香依旧飘入房中，盘旋在顾京的鼻尖不散。
里面甚至还有个单独的卫生间，虽然不大，大约一平米的样子，有一个小小的喷头花洒，底下是一个蹲厕。
这就是今晚的住所了。
顾京看了一圈，特殊区的牢房很简单，一人一室，头顶一盏灯，可能是灯泡瓦数不足的缘故，灯光微微发暗，靠墙角的位置摆了一张小床，还有张没有抽屉的书桌，桌面上放着几本排列整齐的书，看书名是思想教育类的书籍，顾京随便翻了翻，内容很无聊，他就没有继续看下去。
他的隔壁间是十号房，假若他刚才没有看错，隔壁的小窗也透着些许光亮，里头是亮着灯的，也就是说，特殊区里住着的嫌犯除了自己之外，至少还有一人。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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