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旧物市场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推理社团之行还是给顾京带来了许多收获。
寇全把他近两年来搜集的关于连环杀人案的线索，以及王水月的资料无保留的共享给了顾京，他从中看到了很多的即视感。
同样被李环教授选中，同样的，同属于选中者的受害人，分别于第三、第五和第七的次序死去。第八个看上去和前七人无关，但如此之多，州立大学在读学生的死亡却没有在社会上掀起一丝波澜，报纸上甚至看不到关于杀人凶手是否是学院内部人员的讨论……
很奇怪。就像是有一双大手在后边刻意操纵了一切。
能够影响舆论，以及司法。
如果仪式的发展会按照两年前的事件重演，那么，最后的幸存者也仅能剩下一人。
顾京的第一反应是林香君在说谎。
狩猎的必要性与仪式能否完成密不可分。
她隐瞒了很多关于启明仪式的内幕，而她也是报纸的借阅人之一，尽管对方的记录在王水月之后，进入档案室的时间估计是找不到这些材料的。
所谓补全密传就能避免疯狂的说法也有待商榷。
如今，第一个牺牲者已经出现。犯下血案的梁宇被关在监管所里，怕是一时半会出不来。
实际上林香君的竞争者就剩下了科林与他。
以路漫咖啡厅地下室里林香君的表现来看，她绝不可能错过这一次启明仪式的果实。
哪怕是以无资格之身介入，她也要用家传的秘宝来换取参与的机会。
如果说其余三人都有放弃的可能，但唯独林香君，绝对不会。
沉没成本太高了。
过去的事不会再变，二年前启明仪式的结果击碎了顾京的天真和绥靖。
他默默攥紧了拳头，感受着力量在皮肤下的传动——“砰”，受梦加持而飞速变强的顾京狠狠一拳砸在书桌上，移开手，实木的桌面留下了一个明显的拳印。
他不害怕与林香君争斗，但争斗毫无意义。月亮的密传在他的手中完全不起效果，为一个根本无法开启超凡之路的机会背上命案也太不划算了。
就此认输？主动把密传送给林香君或者科林？
不，不行。
身为引导者的王水月会坐看仪式停止而无动于衷吗？
诚如林香君所言，就算她在很多关键信息上都说了谎，但是，一场庞大的戏剧总需要有人出演，配角与主角，丑角与英雄。一场故事由始至终，你我皆需等待落幕。
毫无疑问的，王水月是上一次启明仪式的受赏者，他不会允许有角色想要跳出棋盘，破坏本次由他作为引导者的这一首，献予星神的赞美诗。
他是真正进行了启明的超凡者，是拥有超凡之力的大人物。
单凭肉体的力量很难与之抗衡。
如果顾京能搞到梦中的水银子弹，以及铭刻了符文的枪支，或许，他会有更多底气。
猎魔人的技艺在梦境中一遍遍的纯熟，哪怕此身之手从未触及枪身，但顾京有种莫名的直觉，他的手指渴望扣动扳机，如同梦中目睹的那般，将一个个恶兽斩于枪口之下。
“爱丽丝……”
他模仿着梦中之人的口吻，开始思索在何处能找到枪械来武装自己。
正规的市场渠道肯定是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黑市。
但黑市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他对于黑市在哪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对于普通人而言，想要找到此种隐秘的市场完全是痴人说梦。
如果随便一个大学生都能瞎打误撞的找到黑市，那么这个黑市早该被连窝端掉了。
退而求其次。
顾京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他与常人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在于他的努力比常人更加有效且强大。
“魂骸吸收！”
黄金卿的力量。
捏住手腕上，沉静于琥珀中的指骨。
他思索着今晚能否在校外的旧物市场上再淘到一枚类似的遗物。
这是他如今最快最方便的强化手段。
做梦就能变强，只是需要一点点的黄金。
掏出钱包，数了数身家，里头贫瘠的资产多少让人感到心酸。
搬砖去吧，他想。
他得尽快购买到2克黄金，凑足一次“魂骸吸收”的最低用量，使肉体得到更深层次的强化同时，领会到更多猎魔人的战斗技巧。
隔天，顾京走出校外，径直往工地而去。挥洒汗水，吭哧吭哧的搬运重物，直到天黑，一整天的努力成功让顾京从胖子经理那收到了150联邦元的辛苦钱。这其中包含了20元的奖金和一部分餐费，合计到顾京原有的存款上，假使他在后边一周省吃俭用，每顿只吃馒头喝清水，总算是凑够了三克黄金，今晚就能再入梦境。
想想就令人绝望。
虽然以他的体质并不累人，但时间上的花费比体力上的消耗大的多了。
月亮的启明仪式正追逐在他的身后，想起二年前大概率也是一般无二的仪式中，除王水月外其他学生的下场，顾京决定今晚最少也得找一把防身用的武器。
趁着珠宝店还未关门，顾京拜托店员剪给了他一块二克重的小金碎，为此还额外花了五元的加工费，不然店里还不愿意接这笔生意。
从珠宝店出来，揣紧了怀里的那枚小金子，顾京看了看路边，恰好，旧物市场离老街不远，他步行过去也就十几分钟，虽然袋里剩钱不多，但买些十块钱左右的小饰品还不成问题。
天上的月儿正明，玉凉市的街区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来往的行人接踵不绝，路边的小店散发出的食物香气不停勾引着顾京胃里的馋虫，舌根泌出口水。
但是不行。
得忍一忍了。
学院的食堂价格比起校外的餐饮店，价格无疑是要低廉很多的。他得回去再吃，当然，如果旧物市场逛久了，食堂关了门，他就当今天给自己省钱了。
大好男儿，饿一顿不打紧。
忍着忍着，脚程就不由的加快了不少，原本十几分钟的路，顾京大约只花了八九分钟就走完了。
不过一路小跑，顾京发觉最近路边的小飞虫不知为何多了许多，就是他在工地干活的时候，也能见到这些类似于飞蛾一般，花生米大小的小虫子。
是到了繁殖的季节吗？
他试图捉上一只看看究竟，但这些飞虫体型小巧，飞的还快，他伸手在空中抓了几次，都被躲了过去。
多少有点奇怪。
等会看看市场上有没有杀虫剂卖吧，这个世界是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做些简单的防护监视的手段总没错。
走入市场，此地的旧物市场属于市政专门划归的一块供小摊贩买卖的区域，本意是用于收拢街边小摊小贩扎堆堵塞交通的现象，但因为此地的摆摊自由，又不收取摊位费，常有个人卖家来此出售家中用不着的电器旧物，现在已经成了玉凉市内最大的一处二手物品买卖交换的自由市场。
当然，除了二手物品，旧物市场往里走，还能见到一块由贩卖饰品古玩的摊贩组成的小区域。尽管市场内摆摊自由，但来此的不少摊贩还是私底下默认将市场划分成了几块分区，既方便了顾客，也方便了他们这些小商家。
一块帆布，上面摆放着满满的，各色玻璃珠串，还有些桃木质地的护身符，和大小不一的贝壳。
上一次，顾京的前身就是在这个摊贩的摊位上买到那串骨珠的。
十二块钱，很便宜，但效用惊人。
摊主是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头上缠着灰色，油腻腻的包巾，好似多年未洗。
周围人群嘈杂，说话都得用喊，不然根本听不清。
“摊主，摊主！”
顾京指着自己左腕上的念珠，问道：“我这样的串串还有吗？我上次就在你这买的。”
“啊？”摊主还自顾自的在和一旁的摊贩聊天，见有客上门，才扭过头来，一脸热情的招呼，“哦哦，这样子的串串啊，俺上次进货不多，俺给你找找啊。”
他伸手拿过自己身后的大袋子，在里面翻了一会，找出了十几串和顾京手上念珠款式差不多的珠子，递了过来：“这个串串喜欢的人不多，你要的话就便宜点卖你，八块一串，你买多了俺再给你点优惠。”
卖大白菜呢。
顾京接过，虽然样式上和他左腕上的念珠差不多，粗制滥造的工艺，也独独缺了那由琥珀包裹的指骨。但海中淘金，十几串珠子，他本以为能靠着数量取胜，却没想到摸遍了所有念珠，都没能再感受到黄金卿的悸动。
不一样。
哪怕外表一样，内里还是不同。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顾京不死心，哪怕心底明白希望不大，但仍想碰碰运气。
“没有啦，没有啦。”摊主摇着手，再回头翻了翻袋，“全都在这了。”
“冒昧问一下，摊主你这手串从哪里进的货？”
“这哪还记得？”
说是不记得，顾京见摊主脸上的热情散尽，也知道对方是在提防自己同行抢生意，哪里会肯如实说话。
但是目前腰包紧缺，很难拿钱开道，只好作罢。
在隔壁几个小饰品摊逛了逛，也是一无所获。顾京只好去了不远的刀具摊，挑了把趁手的折叠水果刀，大约三指长，刀刃锋利，不用的时候可以折在一起，外表朴实无华，揣进兜里很是方便。
又花了五块钱买了瓶杀虫的喷剂。顾京恋恋不舍的在市场上继续逛了两圈，时间也到了夜里八点，算上回去的脚程，再多耽搁些宿舍就要关门了。
没奈何，总不能真睡大街上，回学院吧。
顾京一路直行，走至学院街与老街的交汇时，因近日杀人案的影响，街边人迹已渐渐稀少，抬头望天，明月斜巷，身后，忽的一声异响，是有人踩碎了一根路边的枯枝。
“谁？”
收声轻喊，数小时前，多个学生的死状记录仍在眼前盘旋，冷气直冲脑顶。抽出腰间小刀，贴在身后，转头回望。
街边的矮房窗灯零星，无人的小巷影影绰绰，俯身侧耳，四面一片寂声，空中有灯蛾飞舞，屋尖有夜枭低笑。
寇全把他近两年来搜集的关于连环杀人案的线索，以及王水月的资料无保留的共享给了顾京，他从中看到了很多的即视感。
同样被李环教授选中，同样的，同属于选中者的受害人，分别于第三、第五和第七的次序死去。第八个看上去和前七人无关，但如此之多，州立大学在读学生的死亡却没有在社会上掀起一丝波澜，报纸上甚至看不到关于杀人凶手是否是学院内部人员的讨论……
很奇怪。就像是有一双大手在后边刻意操纵了一切。
能够影响舆论，以及司法。
如果仪式的发展会按照两年前的事件重演，那么，最后的幸存者也仅能剩下一人。
顾京的第一反应是林香君在说谎。
狩猎的必要性与仪式能否完成密不可分。
她隐瞒了很多关于启明仪式的内幕，而她也是报纸的借阅人之一，尽管对方的记录在王水月之后，进入档案室的时间估计是找不到这些材料的。
所谓补全密传就能避免疯狂的说法也有待商榷。
如今，第一个牺牲者已经出现。犯下血案的梁宇被关在监管所里，怕是一时半会出不来。
实际上林香君的竞争者就剩下了科林与他。
以路漫咖啡厅地下室里林香君的表现来看，她绝不可能错过这一次启明仪式的果实。
哪怕是以无资格之身介入，她也要用家传的秘宝来换取参与的机会。
如果说其余三人都有放弃的可能，但唯独林香君，绝对不会。
沉没成本太高了。
过去的事不会再变，二年前启明仪式的结果击碎了顾京的天真和绥靖。
他默默攥紧了拳头，感受着力量在皮肤下的传动——“砰”，受梦加持而飞速变强的顾京狠狠一拳砸在书桌上，移开手，实木的桌面留下了一个明显的拳印。
他不害怕与林香君争斗，但争斗毫无意义。月亮的密传在他的手中完全不起效果，为一个根本无法开启超凡之路的机会背上命案也太不划算了。
就此认输？主动把密传送给林香君或者科林？
不，不行。
身为引导者的王水月会坐看仪式停止而无动于衷吗？
诚如林香君所言，就算她在很多关键信息上都说了谎，但是，一场庞大的戏剧总需要有人出演，配角与主角，丑角与英雄。一场故事由始至终，你我皆需等待落幕。
毫无疑问的，王水月是上一次启明仪式的受赏者，他不会允许有角色想要跳出棋盘，破坏本次由他作为引导者的这一首，献予星神的赞美诗。
他是真正进行了启明的超凡者，是拥有超凡之力的大人物。
单凭肉体的力量很难与之抗衡。
如果顾京能搞到梦中的水银子弹，以及铭刻了符文的枪支，或许，他会有更多底气。
猎魔人的技艺在梦境中一遍遍的纯熟，哪怕此身之手从未触及枪身，但顾京有种莫名的直觉，他的手指渴望扣动扳机，如同梦中目睹的那般，将一个个恶兽斩于枪口之下。
“爱丽丝……”
他模仿着梦中之人的口吻，开始思索在何处能找到枪械来武装自己。
正规的市场渠道肯定是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黑市。
但黑市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他对于黑市在哪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对于普通人而言，想要找到此种隐秘的市场完全是痴人说梦。
如果随便一个大学生都能瞎打误撞的找到黑市，那么这个黑市早该被连窝端掉了。
退而求其次。
顾京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他与常人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在于他的努力比常人更加有效且强大。
“魂骸吸收！”
黄金卿的力量。
捏住手腕上，沉静于琥珀中的指骨。
他思索着今晚能否在校外的旧物市场上再淘到一枚类似的遗物。
这是他如今最快最方便的强化手段。
做梦就能变强，只是需要一点点的黄金。
掏出钱包，数了数身家，里头贫瘠的资产多少让人感到心酸。
搬砖去吧，他想。
他得尽快购买到2克黄金，凑足一次“魂骸吸收”的最低用量，使肉体得到更深层次的强化同时，领会到更多猎魔人的战斗技巧。
隔天，顾京走出校外，径直往工地而去。挥洒汗水，吭哧吭哧的搬运重物，直到天黑，一整天的努力成功让顾京从胖子经理那收到了150联邦元的辛苦钱。这其中包含了20元的奖金和一部分餐费，合计到顾京原有的存款上，假使他在后边一周省吃俭用，每顿只吃馒头喝清水，总算是凑够了三克黄金，今晚就能再入梦境。
想想就令人绝望。
虽然以他的体质并不累人，但时间上的花费比体力上的消耗大的多了。
月亮的启明仪式正追逐在他的身后，想起二年前大概率也是一般无二的仪式中，除王水月外其他学生的下场，顾京决定今晚最少也得找一把防身用的武器。
趁着珠宝店还未关门，顾京拜托店员剪给了他一块二克重的小金碎，为此还额外花了五元的加工费，不然店里还不愿意接这笔生意。
从珠宝店出来，揣紧了怀里的那枚小金子，顾京看了看路边，恰好，旧物市场离老街不远，他步行过去也就十几分钟，虽然袋里剩钱不多，但买些十块钱左右的小饰品还不成问题。
天上的月儿正明，玉凉市的街区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来往的行人接踵不绝，路边的小店散发出的食物香气不停勾引着顾京胃里的馋虫，舌根泌出口水。
但是不行。
得忍一忍了。
学院的食堂价格比起校外的餐饮店，价格无疑是要低廉很多的。他得回去再吃，当然，如果旧物市场逛久了，食堂关了门，他就当今天给自己省钱了。
大好男儿，饿一顿不打紧。
忍着忍着，脚程就不由的加快了不少，原本十几分钟的路，顾京大约只花了八九分钟就走完了。
不过一路小跑，顾京发觉最近路边的小飞虫不知为何多了许多，就是他在工地干活的时候，也能见到这些类似于飞蛾一般，花生米大小的小虫子。
是到了繁殖的季节吗？
他试图捉上一只看看究竟，但这些飞虫体型小巧，飞的还快，他伸手在空中抓了几次，都被躲了过去。
多少有点奇怪。
等会看看市场上有没有杀虫剂卖吧，这个世界是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做些简单的防护监视的手段总没错。
走入市场，此地的旧物市场属于市政专门划归的一块供小摊贩买卖的区域，本意是用于收拢街边小摊小贩扎堆堵塞交通的现象，但因为此地的摆摊自由，又不收取摊位费，常有个人卖家来此出售家中用不着的电器旧物，现在已经成了玉凉市内最大的一处二手物品买卖交换的自由市场。
当然，除了二手物品，旧物市场往里走，还能见到一块由贩卖饰品古玩的摊贩组成的小区域。尽管市场内摆摊自由，但来此的不少摊贩还是私底下默认将市场划分成了几块分区，既方便了顾客，也方便了他们这些小商家。
一块帆布，上面摆放着满满的，各色玻璃珠串，还有些桃木质地的护身符，和大小不一的贝壳。
上一次，顾京的前身就是在这个摊贩的摊位上买到那串骨珠的。
十二块钱，很便宜，但效用惊人。
摊主是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头上缠着灰色，油腻腻的包巾，好似多年未洗。
周围人群嘈杂，说话都得用喊，不然根本听不清。
“摊主，摊主！”
顾京指着自己左腕上的念珠，问道：“我这样的串串还有吗？我上次就在你这买的。”
“啊？”摊主还自顾自的在和一旁的摊贩聊天，见有客上门，才扭过头来，一脸热情的招呼，“哦哦，这样子的串串啊，俺上次进货不多，俺给你找找啊。”
他伸手拿过自己身后的大袋子，在里面翻了一会，找出了十几串和顾京手上念珠款式差不多的珠子，递了过来：“这个串串喜欢的人不多，你要的话就便宜点卖你，八块一串，你买多了俺再给你点优惠。”
卖大白菜呢。
顾京接过，虽然样式上和他左腕上的念珠差不多，粗制滥造的工艺，也独独缺了那由琥珀包裹的指骨。但海中淘金，十几串珠子，他本以为能靠着数量取胜，却没想到摸遍了所有念珠，都没能再感受到黄金卿的悸动。
不一样。
哪怕外表一样，内里还是不同。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顾京不死心，哪怕心底明白希望不大，但仍想碰碰运气。
“没有啦，没有啦。”摊主摇着手，再回头翻了翻袋，“全都在这了。”
“冒昧问一下，摊主你这手串从哪里进的货？”
“这哪还记得？”
说是不记得，顾京见摊主脸上的热情散尽，也知道对方是在提防自己同行抢生意，哪里会肯如实说话。
但是目前腰包紧缺，很难拿钱开道，只好作罢。
在隔壁几个小饰品摊逛了逛，也是一无所获。顾京只好去了不远的刀具摊，挑了把趁手的折叠水果刀，大约三指长，刀刃锋利，不用的时候可以折在一起，外表朴实无华，揣进兜里很是方便。
又花了五块钱买了瓶杀虫的喷剂。顾京恋恋不舍的在市场上继续逛了两圈，时间也到了夜里八点，算上回去的脚程，再多耽搁些宿舍就要关门了。
没奈何，总不能真睡大街上，回学院吧。
顾京一路直行，走至学院街与老街的交汇时，因近日杀人案的影响，街边人迹已渐渐稀少，抬头望天，明月斜巷，身后，忽的一声异响，是有人踩碎了一根路边的枯枝。
“谁？”
收声轻喊，数小时前，多个学生的死状记录仍在眼前盘旋，冷气直冲脑顶。抽出腰间小刀，贴在身后，转头回望。
街边的矮房窗灯零星，无人的小巷影影绰绰，俯身侧耳，四面一片寂声，空中有灯蛾飞舞，屋尖有夜枭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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