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年前的案子
“月亮？他为什么要说月亮。”
“是发疯后的呓语，还是看见了什么和月亮有关的东西？”
摇摇头，寇全的嘴里咬着笔杆：“完全没有头绪啊。”
“但是，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同学留在现场的证据疑点重重，他是不是真正的杀人犯还有待考证。”
“差不多的推理我们做过很多次。”寇全说道，“回忆回忆，胖老师，上一次留在案发现场，并被认为是直接嫌疑人，最后结局反转的故事见得少了吗？”
小胖子摸了摸下巴：“确实如此。”
“他如果真的杀了人，很难想象他会留在现场不逃跑。”
“先把关键点记下来吧，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见一见这位身陷囹圄的同学，那会让我们的思路打开很多。”
“那老大你得先搞定警视局，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我们这些爱好者接触有嫌疑的罪犯的。”
“胖老师你现在是越来越严格了，连做梦都不让了。”
寇全叹了口气：
“我也只是说有可能。”
他转过身来，面朝顾京：“现实中的案子和小说里的故事不一样。”
“文学作品里充满了艺术性加工。”
“巧合，还有TM的灵感。”
他抱怨道：“可我们不是主角，脑袋上不会闪灯泡。碰到现实发生的案件简直就是无头苍蝇乱转。”
“大量扰乱视线的虚假线索，完全无效的过期证据。”
“还有被破坏后的现场，证人也不愿意对你开口。”
“缺人少力，瞎猫撞上死耗子。”
他总结道：“我们只是一群爱好者，在真正的案件中，很难帮上什么忙，也仅能在捕捉到一鳞半爪，不知真假的线索时做出一个符合故事性却不符合客观现实的暴论推断，自娱自乐。”
“至于什么协助破案的荣誉，什么职业侦探，那都是放狗屁。”
“即使如此，你也愿意加入我们社团吗？”
顾京看着这位说着自嘲的话，表情却异常严肃的推理社社长，笑了：“我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只是单纯的兴趣使然。”
“好！好的想让我给你竖个大拇指。”
寇全看来也是对充满了使命感的新人伤透了脑筋：“你能明白这件事就最好了，我们只是热爱推理，并不是把推理当成生活的一切。”
“换个思路，同学，拿推理作为一种娱乐方式就很不错。”他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追寻蛛丝马迹，以点窥面，与志同道合的兄弟一起头脑风暴，我们的社团就是如此，和那些喜欢下棋的朋友们没什么两样。”
“记住这点，这很重要，非常重要。”
“作为社长，我不希望推理社团里充满了愤怒、冲动还有不理智的大脑。”
“这有先例。”
他敲着桌子，声情并茂的控诉着那些成员的鲁莽：
“很久以前，啊不，反正就是有段时间了。总之你得知道我说的不是个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有几个大脑缺了筋的愣头青想要靠着自己脑子里的那点烂豆腐破案，最后硬生生把自己送进了警视局的监管所，给我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所以，我不喜欢爱惹麻烦的新人，不过……”
寇全的眼珠微微一转，审视的眼神在顾京的身上从头到脚的扫过：“嗯……至少我觉得，你和那些愣头青不太一样。”
他说着，把笔夹在笔记中，把笔记合上：“你刚才也听到了，我们胖老师讲的案子其实就是昨天凌晨发生在我们学校周边的一起杀人案。”
“他找到了第一目击人，拿到了一些线索。”
“不幸的是，这起案子涉及到了我们州立大学的一位同学。”
寇全仔细观察着顾京的表情变化，他发现后者在听到涉及同学时并没有太强的情绪起伏后，心里已经有了数：
“也因此，尽管我已经好好把控新人的准入条件了，我们社团中还是有不少热血笨蛋，想要帮自己的同学洗脱罪名。”
他再次确认道：“你不会是那样的人吧？”
顾京摇摇头：“杀人案我有听说，但我这次来找社长，不是为了昨天发生的案件，也不为那位涉案的同学而来。”
“哦？！”寇全听出了顾京的言外之意，“你有什么其他事找我？我和你之前没见过面吧？”
“是的，我和社长之前没见过面。”既然寇全都已经直接问起，他也不必要在小胖子面前刻意隐瞒，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是历史系的新生，正在参与导师的一个课题。”
他顿了顿，随意的把课题的名字掩饰过去，直接说起了需要：“我因此去了图书馆，查找一些资料，一些……二年前的报纸。”
“我发现报纸的一部分有了缺失，而再早之前的借阅人中，就有社长的名字。”
“你认为是我带走了那些报纸？”寇全皱了皱眉。
“当然不是。”顾京可不想引起误会，比起其他两人，在他心目中，寇全是最不可能带走报纸的人了，“我只是想向你询问一下更多的细节。”
“报纸……报纸……”
寇全立刻就回忆了起来，他刷的站起身，动作敏捷的走到书柜旁，掏出了一个巨大的文件夹，侧边用小便签写着“419学院街特大连环杀人案”。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份报纸了。”
寇全边走边翻动文件夹，然后从里面挑出了几张剪开的报纸页片，摆在长桌上：
“我之前去借阅档案室的时候，那份报纸就已经被人提前取走。为此我跑了很多家订阅了报社每日送报服务的公司，才从旧报纸堆里找到这份记录。”
“二年前，419，学院街特大连环杀人案。”
“你在找的就是这个吧。”
低头。顾京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案件追踪报导的标题“玉凉419连环杀人案终告破，凶手疑为精神病患者，曾因故意伤害判刑。”
“419代表的是4月19号，指的是第一个受害人尸体被发现的日子。”
寇全叹了口气：“为了这桩连环杀人案，我努力收集了很多相关的，不相关的材料。可直到今天，我也难以找到可以指认真凶的重要线索。”
“真凶？难道不是他吗？”
顾京故作讶异的指了指报纸上被警探羁押着，看起来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
“当然……”寇全张了张嘴，又像是被打败了一样低下头，微微压抑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我也不能确定，但我觉得他不是。”
“社长是本地人吗？”顾京随口问了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我是。”寇全诧异的反问道，“但我是不是本地人和案子有关系吗？”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我只是想起了同寝室的舍友，他是玉凉本地人，我听社长和他口音很像。”
“哦，我以为我联邦语已经说的很熟练了，没想到还是带点口音。”
寇全真以为顾京只是随口问起，也不当回事。马上就谈起了自己关于这起两年前连环杀人案的猜测：“我认为，连环杀人案的幕后真凶另有其人。而且，很有可能，也是我们州立大学的学生。”
耳听寇全突然语出惊人，抛出如此重磅的信息，一旁的小胖依旧无所反应，顾京当即想到，这应该不是寇全第一次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他的猜想了。
但该给的反应还是得有，他马上做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伴着嘴上的惊呼：“不可能吧？！”
“哼哼，你就是见得太少。”寇全不免有些得意起来，“推理的本子看的多了以后，你就会发现，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是容易发生。”
关于此种极易遭人非议的猜测，尤其他同样作为学院学生，自然也不是乱说：“而且我有证据。”
“能证明我猜测的证据。”
“要看看吗！”
……
十五分钟后，学院旧校舍。
“这里是？”
顾京跨过一道老旧的门槛，废弃的楼房内，空空荡荡的，只有两张废旧的板床横摆在门口，刷着白漆的墙壁斑驳着露出了底下灰黑色的墙皮，角落里结满了蛛网。
“连环杀人案最后一个受害人的案发现场。”
“第八人。”
寇全叹了口气：“但校舍经过搬迁后，现场已经完全被破坏了。”
“当时杀人案是全市的焦点，学院很大程度上的加强了安防工作，可最后一个死者却是学院里的学生。”
“而且，根据现场的表现，我很难说最后一人到底和连环案有没有关系。”
“被杀死后，学生的尸体没有被剖开，肢体完整，浑身上下只有一处致命伤。与之前死去的七人完全不一样。”寇全的语气里难掩疑惑，“奇怪的是，警探到场后却一致认定是连环案的凶手所为。”
“他同寝的同学在哪？”顾京问道。
“他那天正好不在学院，被导师叫走了。”寇全眯了眯眼，看向顾京的眼神里多了点意味深长的东西，“而二年前的他也正好是你们历史系的新生，与你一般无二。”
“王水月！”
顾京下意识的吐了这个名字。
“你果然知道他。”
寇全拍了拍顾京的肩膀：“我能感觉的到，你在调查他对吗？”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他俯身过来，贴耳轻诉：“二年前被盖棺定论的杀人案凶手，姓寇。”
“他是你的什么人？”
“表亲，没什么联系。但我仍感愤怒。”
“所以！”顾京看着这个普通人，似乎可以看见他故作笑脸下的无奈，“坊间的流言也是你主动传播的。”
“我可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顾京想要试探他一下，看他知不知道更深层次的东西：“你知道么，你这样会引来大祸。王水月的背景很深，为一个普通的，患有精神疾病的表亲，值得吗？”
“值得？或者不值得。”寇全又一次把自己的鸡窝乱发捏出了一个尖，“对我而言值得。对其他人，我不清楚，所以我不愿意把别人卷入进来，只要我一个人去努力就够了。”
“因为我不单是为了表亲，也是为了我自己。”
“一种可笑的信念。从小到大，我就坚信人不能总是逃避，当罪恶发生在自己眼前时，我就有义务去曝光它。”
“哪怕——”
寇全嘿然一笑，不以为意。
“我只是在撼动冰山，但只要有机会去做，我就不会放弃。”
“可你之前还在与我说，叫我不要做热血上头的傻蛋。”
“是么？”寇全耸了耸肩，“我也不希望自己是个热血上头的傻蛋。”
“他们和案子真的是完全无关。”
“与其再出现一次被送进监管所，还要被警探指着鼻子警告‘别多管闲事’。只需要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你刚才也说了吧，王水月的背景很深，但你还是主动踏进了这一潭混水。”
“你信任我吗？”顾京问他。
但寇全却摆出了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信或者不信都不重要，就算你是受王水月的嘱托过来的也没关系，我只是在尽我自己的责任，把有可能的真相交给每一个有兴趣去刨根问底的人。”
“就如你所说，是单纯的兴趣使然，是我——”
“个人的一个执念。”
“是发疯后的呓语，还是看见了什么和月亮有关的东西？”
摇摇头，寇全的嘴里咬着笔杆：“完全没有头绪啊。”
“但是，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同学留在现场的证据疑点重重，他是不是真正的杀人犯还有待考证。”
“差不多的推理我们做过很多次。”寇全说道，“回忆回忆，胖老师，上一次留在案发现场，并被认为是直接嫌疑人，最后结局反转的故事见得少了吗？”
小胖子摸了摸下巴：“确实如此。”
“他如果真的杀了人，很难想象他会留在现场不逃跑。”
“先把关键点记下来吧，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见一见这位身陷囹圄的同学，那会让我们的思路打开很多。”
“那老大你得先搞定警视局，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我们这些爱好者接触有嫌疑的罪犯的。”
“胖老师你现在是越来越严格了，连做梦都不让了。”
寇全叹了口气：
“我也只是说有可能。”
他转过身来，面朝顾京：“现实中的案子和小说里的故事不一样。”
“文学作品里充满了艺术性加工。”
“巧合，还有TM的灵感。”
他抱怨道：“可我们不是主角，脑袋上不会闪灯泡。碰到现实发生的案件简直就是无头苍蝇乱转。”
“大量扰乱视线的虚假线索，完全无效的过期证据。”
“还有被破坏后的现场，证人也不愿意对你开口。”
“缺人少力，瞎猫撞上死耗子。”
他总结道：“我们只是一群爱好者，在真正的案件中，很难帮上什么忙，也仅能在捕捉到一鳞半爪，不知真假的线索时做出一个符合故事性却不符合客观现实的暴论推断，自娱自乐。”
“至于什么协助破案的荣誉，什么职业侦探，那都是放狗屁。”
“即使如此，你也愿意加入我们社团吗？”
顾京看着这位说着自嘲的话，表情却异常严肃的推理社社长，笑了：“我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只是单纯的兴趣使然。”
“好！好的想让我给你竖个大拇指。”
寇全看来也是对充满了使命感的新人伤透了脑筋：“你能明白这件事就最好了，我们只是热爱推理，并不是把推理当成生活的一切。”
“换个思路，同学，拿推理作为一种娱乐方式就很不错。”他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追寻蛛丝马迹，以点窥面，与志同道合的兄弟一起头脑风暴，我们的社团就是如此，和那些喜欢下棋的朋友们没什么两样。”
“记住这点，这很重要，非常重要。”
“作为社长，我不希望推理社团里充满了愤怒、冲动还有不理智的大脑。”
“这有先例。”
他敲着桌子，声情并茂的控诉着那些成员的鲁莽：
“很久以前，啊不，反正就是有段时间了。总之你得知道我说的不是个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有几个大脑缺了筋的愣头青想要靠着自己脑子里的那点烂豆腐破案，最后硬生生把自己送进了警视局的监管所，给我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所以，我不喜欢爱惹麻烦的新人，不过……”
寇全的眼珠微微一转，审视的眼神在顾京的身上从头到脚的扫过：“嗯……至少我觉得，你和那些愣头青不太一样。”
他说着，把笔夹在笔记中，把笔记合上：“你刚才也听到了，我们胖老师讲的案子其实就是昨天凌晨发生在我们学校周边的一起杀人案。”
“他找到了第一目击人，拿到了一些线索。”
“不幸的是，这起案子涉及到了我们州立大学的一位同学。”
寇全仔细观察着顾京的表情变化，他发现后者在听到涉及同学时并没有太强的情绪起伏后，心里已经有了数：
“也因此，尽管我已经好好把控新人的准入条件了，我们社团中还是有不少热血笨蛋，想要帮自己的同学洗脱罪名。”
他再次确认道：“你不会是那样的人吧？”
顾京摇摇头：“杀人案我有听说，但我这次来找社长，不是为了昨天发生的案件，也不为那位涉案的同学而来。”
“哦？！”寇全听出了顾京的言外之意，“你有什么其他事找我？我和你之前没见过面吧？”
“是的，我和社长之前没见过面。”既然寇全都已经直接问起，他也不必要在小胖子面前刻意隐瞒，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是历史系的新生，正在参与导师的一个课题。”
他顿了顿，随意的把课题的名字掩饰过去，直接说起了需要：“我因此去了图书馆，查找一些资料，一些……二年前的报纸。”
“我发现报纸的一部分有了缺失，而再早之前的借阅人中，就有社长的名字。”
“你认为是我带走了那些报纸？”寇全皱了皱眉。
“当然不是。”顾京可不想引起误会，比起其他两人，在他心目中，寇全是最不可能带走报纸的人了，“我只是想向你询问一下更多的细节。”
“报纸……报纸……”
寇全立刻就回忆了起来，他刷的站起身，动作敏捷的走到书柜旁，掏出了一个巨大的文件夹，侧边用小便签写着“419学院街特大连环杀人案”。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份报纸了。”
寇全边走边翻动文件夹，然后从里面挑出了几张剪开的报纸页片，摆在长桌上：
“我之前去借阅档案室的时候，那份报纸就已经被人提前取走。为此我跑了很多家订阅了报社每日送报服务的公司，才从旧报纸堆里找到这份记录。”
“二年前，419，学院街特大连环杀人案。”
“你在找的就是这个吧。”
低头。顾京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案件追踪报导的标题“玉凉419连环杀人案终告破，凶手疑为精神病患者，曾因故意伤害判刑。”
“419代表的是4月19号，指的是第一个受害人尸体被发现的日子。”
寇全叹了口气：“为了这桩连环杀人案，我努力收集了很多相关的，不相关的材料。可直到今天，我也难以找到可以指认真凶的重要线索。”
“真凶？难道不是他吗？”
顾京故作讶异的指了指报纸上被警探羁押着，看起来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
“当然……”寇全张了张嘴，又像是被打败了一样低下头，微微压抑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我也不能确定，但我觉得他不是。”
“社长是本地人吗？”顾京随口问了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我是。”寇全诧异的反问道，“但我是不是本地人和案子有关系吗？”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我只是想起了同寝室的舍友，他是玉凉本地人，我听社长和他口音很像。”
“哦，我以为我联邦语已经说的很熟练了，没想到还是带点口音。”
寇全真以为顾京只是随口问起，也不当回事。马上就谈起了自己关于这起两年前连环杀人案的猜测：“我认为，连环杀人案的幕后真凶另有其人。而且，很有可能，也是我们州立大学的学生。”
耳听寇全突然语出惊人，抛出如此重磅的信息，一旁的小胖依旧无所反应，顾京当即想到，这应该不是寇全第一次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他的猜想了。
但该给的反应还是得有，他马上做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伴着嘴上的惊呼：“不可能吧？！”
“哼哼，你就是见得太少。”寇全不免有些得意起来，“推理的本子看的多了以后，你就会发现，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是容易发生。”
关于此种极易遭人非议的猜测，尤其他同样作为学院学生，自然也不是乱说：“而且我有证据。”
“能证明我猜测的证据。”
“要看看吗！”
……
十五分钟后，学院旧校舍。
“这里是？”
顾京跨过一道老旧的门槛，废弃的楼房内，空空荡荡的，只有两张废旧的板床横摆在门口，刷着白漆的墙壁斑驳着露出了底下灰黑色的墙皮，角落里结满了蛛网。
“连环杀人案最后一个受害人的案发现场。”
“第八人。”
寇全叹了口气：“但校舍经过搬迁后，现场已经完全被破坏了。”
“当时杀人案是全市的焦点，学院很大程度上的加强了安防工作，可最后一个死者却是学院里的学生。”
“而且，根据现场的表现，我很难说最后一人到底和连环案有没有关系。”
“被杀死后，学生的尸体没有被剖开，肢体完整，浑身上下只有一处致命伤。与之前死去的七人完全不一样。”寇全的语气里难掩疑惑，“奇怪的是，警探到场后却一致认定是连环案的凶手所为。”
“他同寝的同学在哪？”顾京问道。
“他那天正好不在学院，被导师叫走了。”寇全眯了眯眼，看向顾京的眼神里多了点意味深长的东西，“而二年前的他也正好是你们历史系的新生，与你一般无二。”
“王水月！”
顾京下意识的吐了这个名字。
“你果然知道他。”
寇全拍了拍顾京的肩膀：“我能感觉的到，你在调查他对吗？”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他俯身过来，贴耳轻诉：“二年前被盖棺定论的杀人案凶手，姓寇。”
“他是你的什么人？”
“表亲，没什么联系。但我仍感愤怒。”
“所以！”顾京看着这个普通人，似乎可以看见他故作笑脸下的无奈，“坊间的流言也是你主动传播的。”
“我可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顾京想要试探他一下，看他知不知道更深层次的东西：“你知道么，你这样会引来大祸。王水月的背景很深，为一个普通的，患有精神疾病的表亲，值得吗？”
“值得？或者不值得。”寇全又一次把自己的鸡窝乱发捏出了一个尖，“对我而言值得。对其他人，我不清楚，所以我不愿意把别人卷入进来，只要我一个人去努力就够了。”
“因为我不单是为了表亲，也是为了我自己。”
“一种可笑的信念。从小到大，我就坚信人不能总是逃避，当罪恶发生在自己眼前时，我就有义务去曝光它。”
“哪怕——”
寇全嘿然一笑，不以为意。
“我只是在撼动冰山，但只要有机会去做，我就不会放弃。”
“可你之前还在与我说，叫我不要做热血上头的傻蛋。”
“是么？”寇全耸了耸肩，“我也不希望自己是个热血上头的傻蛋。”
“他们和案子真的是完全无关。”
“与其再出现一次被送进监管所，还要被警探指着鼻子警告‘别多管闲事’。只需要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你刚才也说了吧，王水月的背景很深，但你还是主动踏进了这一潭混水。”
“你信任我吗？”顾京问他。
但寇全却摆出了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信或者不信都不重要，就算你是受王水月的嘱托过来的也没关系，我只是在尽我自己的责任，把有可能的真相交给每一个有兴趣去刨根问底的人。”
“就如你所说，是单纯的兴趣使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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