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少女情怀总是诗
十佳歌手比赛之后，马力找吕依浓的次数越发频繁了。而且和之前肆无忌惮的状态不同，她的身上，破天荒地多了几丝含蓄。
以往她喜欢讲只能逗笑自己的冷笑话，和不堪入耳的荤段子，但现在她会煞有介事地向吕依浓请教数学题，向姚林请教文综。
在吕依浓给她讲题的时候，她会心不在焉地看向坐在边上的姚林。在姚林给她讲题的时候，她会时不时捋一下垂在额前的刘海，或者轻微地咬一下嘴唇。
讲话时的姿态，也从中年悍妇变成了含羞少女。
觉察到马力变化的吕依浓，一脸困惑地问姚林，“你有没有觉得力姐和过去不一样了。”
“力姐堕落了，她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乏味的学霸，”姚林心不在焉地说。如果他的感官能稍微灵敏一点，也许就会发现，马力看他的眼神，和他看吕依浓的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
又是一个周五，晚自习下课铃响，所有人都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书包。“周末有什么安排吗？”姚林侧过脸问。
“周六去姥姥家，周末宅家，恶补一下落下的海贼王。”吕依浓一边翻找习题册一边回答。
“要不.....周末下午一起去看枫叶吧。现在正是枫叶染红的时节，拍出来的照片很好看。”他试探着问道。
“行啊，如果你的自行车后座还有位置的话。”
姚林被这句话搞得一头雾水。马力这时拎着书包走了过来，“去哪玩，方便带上我吗？”
“行啊，如果你不嫌付佳的自行车后座硌屁股的话。”姚林大大咧咧地说。
“啊？”这一次，轮到马力一头雾水了。
周末两天，付佳都是在姚林家厮混过去的。除了厨房传来的香味能将他从床上唤醒，其余大部分时间，他都保持着侧躺姿势，全身上下只有手指和眼球在动，像是霍金传人。
姚林奶奶看着从初中开始就这副德行的付佳，没有别的反应，只是笑。
周日中午的时候，两个人骑车来到吕依浓所在的小区。接到电话的吕依浓很快下楼，身上厚实的连帽卫衣，表现出她对季节的尊重。
她手里的尼康相机引起了付佳的关注，“呦，专业的啊，我还以为用手机随便拍拍就得了呢。”
“有姿势，没实质。知道这东西怎么用，但怎么用好就不了解了。”她一边说一边坐上姚林的自行车后座。
“你为什么不坐我的车啊，看不起秋名山车神吗？”
“因为你腿短。”姚林直截了当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已经知道马力家位置的付佳，把自行车蹬得飞快，被甩在后面的姚林，恍惚间只能看见对方被风扬起的头发和外套下摆。
“骑快点，追上他，”坐在后面的吕依浓大声说。
“遵命，”姚林也加快了蹬车的频率，随着速度加快，吕依浓的手很自然地环抱住了他的腰。风吹乱她额前的碎发，掩盖住匆匆而逝的悠然神情。
十几分钟后，她们来到一所高档小区。马力这时已经站在小区门口，脸上的焦急表情，暗示她已等待良久。
“怎么这么慢，”她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快。
“约定时间是12点半，这还有十分钟呢，”付佳看表之后回答，“不过力姐你今天可真好看。”
姚林和吕依浓闻言看过去，发现平时习惯扎马尾的马力，此时头发披散着垂下来，发尾处还烫成了自然的波浪卷。而平时卫衣加休闲裤的舒适穿搭，今天则变成了女性气息浓厚的衬衫和套裙。
“作为一个女生，穿成这样不是很正常吗？”马力故作淡定地说，眉宇间却闪过一抹愉悦。
“如果你们家招上门女婿，麻烦第一个通知我，现在请上车”。付佳一边说一边做出邀请的手势。
马力看了看姚林和吕依浓，“我比浓浓重，付佳又这么矮，我担心他载不动我，要不换换？！”
吕依浓刚要点头，付佳在一旁不满地嘟囔，“我的自行车后座是放了图钉吗，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嫌弃？”
马力闻言尴尬地笑笑，“没有的事，开个玩笑而已。”然后不情愿地坐上了付佳的自行车。
四个人出发了，姚林和吕依浓的自行车在前，付佳几次不甘心地想要超越，每次当他加速的时候，马力的身体都会剧烈地晃一下。不过她只是双手紧紧地捏住车座一角，仿佛自己前面的男生并不存在。
枫叶所在地不算景点，可也正因为免费，在叶子红时那几天，游人如织。大量私家车无规律地停放，口角冲突时有发生。姚林选择骑行，正是为了来去方便。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自行车已经寸步难行，姚林和付佳把车子锁好，然后四个人结伴涌进人群。
时值深秋，叶子多半已经决绝地从树上脱落，飘摇坠地，层层叠叠，脚踩在上面，触感就像在沙滩漫步。偶尔一阵风吹过，几片叶子被裹挟纷飞，换了位置，仍是原来的沉静姿态。
吕依浓似乎很喜欢这里的景色，眉眼带笑地拿起相机开拍，大多数时候拍叶子，偶尔拍人。
姚林低头捡起一片叶子，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似乎要从中捕获秋天，只听见咔嚓一声，他循声望去，吕依浓正笑嘻嘻地拿着相机看着他，“你刚才的样子很文艺。”
“你不拍几张吗？”姚林从她手里拿过像机，主动扮演起摄影师的角色。吕依浓也不推脱，很自然地摆起姿势。
姚林故作专业地在一旁指点，两个人一路走一路拍，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付佳和马力甩在身后。
一开始，付佳还如往常一般试图活跃气氛，看见马力兴致索然，懒开金口，也觉得无趣。想要撇开马力自己四处瞧瞧，又觉得失礼，于是也闷声不说话。
远处的吕依浓此时正摆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姚林笑着走到她身边，将相机递给她，摆了一个类似的姿势，似乎是在示范。吕依浓蹲在地上，笑得乐不可支，然后迅速按下快门。
姚林慌乱地试图上前阻止，吕依浓拿着相机跑开了，姚林笑眯眯地跟着后面。
“他们俩关系一直这么好吗？”马力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
“你才知道啊。”付佳说完这句话，顶着马力幽怨的眼神走开了。
马力低着头不再说话，一直到回去的路上，都仿佛进入了失语状态。付佳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粗暴地将之理解成生理期作祟。
“女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哪怕她很像汉子，”他在心里嘀咕。
付佳和吕依浓则没有多想，在过往的相处中，他们一直是这样两两分组的。
如果没有姚林，吕依浓和付佳之间不会有交集，如果没有吕依浓，姚林和马力也是无话可说。每个人都认同这个逻辑，包括之前的马力。于是马力一个人唱完了无人出席的独角戏。
周一的时候，马力一如往常地和姚林开着百无禁忌的玩笑，空闲的时候，她还是和吕依浓形影不离，付佳嘴里的那些无聊笑话，又一次有了捧哏。
只是没人知道，周日那晚，她曾偷偷哭过，通红的脸颊下面，是被泪水浸湿的枕头。
以往她喜欢讲只能逗笑自己的冷笑话，和不堪入耳的荤段子，但现在她会煞有介事地向吕依浓请教数学题，向姚林请教文综。
在吕依浓给她讲题的时候，她会心不在焉地看向坐在边上的姚林。在姚林给她讲题的时候，她会时不时捋一下垂在额前的刘海，或者轻微地咬一下嘴唇。
讲话时的姿态，也从中年悍妇变成了含羞少女。
觉察到马力变化的吕依浓，一脸困惑地问姚林，“你有没有觉得力姐和过去不一样了。”
“力姐堕落了，她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乏味的学霸，”姚林心不在焉地说。如果他的感官能稍微灵敏一点，也许就会发现，马力看他的眼神，和他看吕依浓的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
又是一个周五，晚自习下课铃响，所有人都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书包。“周末有什么安排吗？”姚林侧过脸问。
“周六去姥姥家，周末宅家，恶补一下落下的海贼王。”吕依浓一边翻找习题册一边回答。
“要不.....周末下午一起去看枫叶吧。现在正是枫叶染红的时节，拍出来的照片很好看。”他试探着问道。
“行啊，如果你的自行车后座还有位置的话。”
姚林被这句话搞得一头雾水。马力这时拎着书包走了过来，“去哪玩，方便带上我吗？”
“行啊，如果你不嫌付佳的自行车后座硌屁股的话。”姚林大大咧咧地说。
“啊？”这一次，轮到马力一头雾水了。
周末两天，付佳都是在姚林家厮混过去的。除了厨房传来的香味能将他从床上唤醒，其余大部分时间，他都保持着侧躺姿势，全身上下只有手指和眼球在动，像是霍金传人。
姚林奶奶看着从初中开始就这副德行的付佳，没有别的反应，只是笑。
周日中午的时候，两个人骑车来到吕依浓所在的小区。接到电话的吕依浓很快下楼，身上厚实的连帽卫衣，表现出她对季节的尊重。
她手里的尼康相机引起了付佳的关注，“呦，专业的啊，我还以为用手机随便拍拍就得了呢。”
“有姿势，没实质。知道这东西怎么用，但怎么用好就不了解了。”她一边说一边坐上姚林的自行车后座。
“你为什么不坐我的车啊，看不起秋名山车神吗？”
“因为你腿短。”姚林直截了当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已经知道马力家位置的付佳，把自行车蹬得飞快，被甩在后面的姚林，恍惚间只能看见对方被风扬起的头发和外套下摆。
“骑快点，追上他，”坐在后面的吕依浓大声说。
“遵命，”姚林也加快了蹬车的频率，随着速度加快，吕依浓的手很自然地环抱住了他的腰。风吹乱她额前的碎发，掩盖住匆匆而逝的悠然神情。
十几分钟后，她们来到一所高档小区。马力这时已经站在小区门口，脸上的焦急表情，暗示她已等待良久。
“怎么这么慢，”她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快。
“约定时间是12点半，这还有十分钟呢，”付佳看表之后回答，“不过力姐你今天可真好看。”
姚林和吕依浓闻言看过去，发现平时习惯扎马尾的马力，此时头发披散着垂下来，发尾处还烫成了自然的波浪卷。而平时卫衣加休闲裤的舒适穿搭，今天则变成了女性气息浓厚的衬衫和套裙。
“作为一个女生，穿成这样不是很正常吗？”马力故作淡定地说，眉宇间却闪过一抹愉悦。
“如果你们家招上门女婿，麻烦第一个通知我，现在请上车”。付佳一边说一边做出邀请的手势。
马力看了看姚林和吕依浓，“我比浓浓重，付佳又这么矮，我担心他载不动我，要不换换？！”
吕依浓刚要点头，付佳在一旁不满地嘟囔，“我的自行车后座是放了图钉吗，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嫌弃？”
马力闻言尴尬地笑笑，“没有的事，开个玩笑而已。”然后不情愿地坐上了付佳的自行车。
四个人出发了，姚林和吕依浓的自行车在前，付佳几次不甘心地想要超越，每次当他加速的时候，马力的身体都会剧烈地晃一下。不过她只是双手紧紧地捏住车座一角，仿佛自己前面的男生并不存在。
枫叶所在地不算景点，可也正因为免费，在叶子红时那几天，游人如织。大量私家车无规律地停放，口角冲突时有发生。姚林选择骑行，正是为了来去方便。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自行车已经寸步难行，姚林和付佳把车子锁好，然后四个人结伴涌进人群。
时值深秋，叶子多半已经决绝地从树上脱落，飘摇坠地，层层叠叠，脚踩在上面，触感就像在沙滩漫步。偶尔一阵风吹过，几片叶子被裹挟纷飞，换了位置，仍是原来的沉静姿态。
吕依浓似乎很喜欢这里的景色，眉眼带笑地拿起相机开拍，大多数时候拍叶子，偶尔拍人。
姚林低头捡起一片叶子，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似乎要从中捕获秋天，只听见咔嚓一声，他循声望去，吕依浓正笑嘻嘻地拿着相机看着他，“你刚才的样子很文艺。”
“你不拍几张吗？”姚林从她手里拿过像机，主动扮演起摄影师的角色。吕依浓也不推脱，很自然地摆起姿势。
姚林故作专业地在一旁指点，两个人一路走一路拍，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付佳和马力甩在身后。
一开始，付佳还如往常一般试图活跃气氛，看见马力兴致索然，懒开金口，也觉得无趣。想要撇开马力自己四处瞧瞧，又觉得失礼，于是也闷声不说话。
远处的吕依浓此时正摆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姚林笑着走到她身边，将相机递给她，摆了一个类似的姿势，似乎是在示范。吕依浓蹲在地上，笑得乐不可支，然后迅速按下快门。
姚林慌乱地试图上前阻止，吕依浓拿着相机跑开了，姚林笑眯眯地跟着后面。
“他们俩关系一直这么好吗？”马力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
“你才知道啊。”付佳说完这句话，顶着马力幽怨的眼神走开了。
马力低着头不再说话，一直到回去的路上，都仿佛进入了失语状态。付佳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粗暴地将之理解成生理期作祟。
“女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哪怕她很像汉子，”他在心里嘀咕。
付佳和吕依浓则没有多想，在过往的相处中，他们一直是这样两两分组的。
如果没有姚林，吕依浓和付佳之间不会有交集，如果没有吕依浓，姚林和马力也是无话可说。每个人都认同这个逻辑，包括之前的马力。于是马力一个人唱完了无人出席的独角戏。
周一的时候，马力一如往常地和姚林开着百无禁忌的玩笑，空闲的时候，她还是和吕依浓形影不离，付佳嘴里的那些无聊笑话，又一次有了捧哏。
只是没人知道，周日那晚，她曾偷偷哭过，通红的脸颊下面，是被泪水浸湿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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