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道高一丈，佟科长画像寻人

    在丰台车站，佟建业领着三、四个刑警，不顾一切地从汉口到BJ的那列车底下钻过去。

    一上站台，就打听，站台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由车底下一先一后钻过来两个人，一个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挟着公文包、拎着文明棍。站台工作人员远远看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上了七号车厢了。随后钻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学生，胳膊弯里还挎着个包袱，顺着出站的人流，奔天桥去了。这趟车底下就钻过来这俩人，没见什么穿长袍、戴礼帽的俩男人。

    刑警们一头雾水，明明从那边钻进去的是两个穿长袍的男人，怎么出来就变一男一女了，老母鸡变鸭。一个刑警说：“再看看，是不是还在车底下钻着呢。”另外一个刑警说：“蠢猪，车马上就要开了，他们找死啊！”站台工作人员还在旁边嘟囔：“钻火车底的，以往也不是没见过，可都是些短打扮的粗人，这穿洋装，打领带的，还真是头一回见，今儿个可算开了眼了。”

    佟建业略一思索，下令：“穿西装、打领带的就是李仲元，他今儿早上来火车站的时候，就是西装领带。那个女学生是怎么回事，先不用管。王富，你到出站口，把这趟车出站的人的情况摸清楚，另外，打电话回局里，请求支援。其余的人跟我上车，全列车一个一个地过，重点七号车厢。”

    佟建业他们刚上车，火车就开了。

    火车由丰台站到前门车站，也就是一会儿的事。佟建业一上车就找到乘警，亮明身份，组织全车乘警和列车员一起配合查找。但是全车都找遍了，没有。李仲元人间蒸发。

    最后，在七号车厢细查，发现了衣帽钩上的西服、领带，行李架上的公文包和文明棍，问旁边的旅客，都说不是他们的。线索终于找到了。再一个一个的询问，终于问清楚了。一个留心了一眼的人说：“那位先生一上车，就脱了西装，光穿着马甲、衬衣，下到站台了，估计是买吃食什么的。”

    佟建业判断，有两个可能，一是在丰台出站了；二是就藏在这趟车上，行李车、餐车、邮政车厢、列车员的宿营车，甚至，火车头的煤斗子车。

    列车到前门火车站，局里支援警力早已在出站口，以及火车站的所有进出通道都把上了人。待乘客下完后，几十个刑警和乘警，把整列车几乎翻了个遍。在那煤斗子车里，用钢探条一寸一寸地扎。最终，一无所获。

    佟建业刚想带几个人再返回丰台去，随着一列火车进站，王富回来了。他报告说，在丰台出站口细细询问过了，在丰台下车的人不多，就二十七个人，其中没有衣着、长相相近的人，就连那个挎包袱的女学生，也没有出站。佟建业说：“案情有了变化，李仲元把西装、领带、公文包，文明棍都扔在车上了，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衣外罩马甲。”

    王富递过来一张纸说：“那也没有。把守着出站口的人，一个一个地回忆，出站人的长相衣帽，说一个我记一个，这是记录。”佟建业接过来一看，二十七个人，穿着打扮、年龄、相貌、所持车票是由哪儿到哪儿，清清楚楚。

    怪了。这李仲元长着翅膀，飞了？还是有土行孙的本领，钻了！

    怏怏收兵，回到局里。

    佟建业把他技侦股的一个画像专家叫来。这个小伙子是美专的毕业生，人像画的不错。平常没事，佟建业就让他专练听别人讲面部特征，就能画出人像的本领。佟建业把几个见过李仲元和那个和李仲元一起逃跑的年轻人的刑警找来。让他们说，小伙子画。

    到了晚上，几经修改，两张像终于画出来了。佟建业下令，制版印刷，明天一部分人拿到丰台车站，请人辨认，查找线索。另外，下发各派出所，请派出所协查那个不明来历的同案犯的身份。

    刚要下班，佟建业接到了未婚妻的电话，让他明天中午上她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