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道破天机，来自郎中的推理
汽笛长鸣一声，开往汉口的车出站了。李仲元坐在头等车厢里，看着旁边的艾新，心里说不出的爽。能这样作弄警察，他以前连想也没想过。他打心眼里佩服艾新的机智和算计，他站起来，认认真真地给艾新鞠了三个躬，说：“谢谢艾先生两次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先给您鞠个躬吧。”
他这里鞠躬致谢，艾新也没跟他客气，而是不声不响地解开包袱，把他那件长袍子，递了过来。李仲元手接长袍，眼睛一扫，包袱里剩下的东西就是艾新的那些男装行头。他说：“真是令人惊叹，在火车底下，脱衣裳还勉强，您怎么能那么快就换了女装？”
艾新说：“这些衣服，在家里就穿好了，外面罩件长长的袍子，就都藏在里边了，鞋子和发卡是在厕所换的。在火车底下，只须脱长袍，摘帽子就行。”
艾新说到发卡，李仲元心里一动，恍然大悟，说：“噢，我明白了，我看您不是男扮女装，而是女扮男装。”
艾新脸一红，笑了：“看出来了？我扮男装总不怎么像，时间一长，总会给人看出来。”
“您着女装多好、好哇，”李仲元硬生生地把那“好看”咽回去，“您为什么要着男装？”
“孤身女子，出门在外，男装还是方便一些。何况，我这职业，若是着女装，这饭碗就砸了。”
“您在哪里高就？”
“什么高就！我是个郎中。”
随后，在攀谈中，李仲元了解到，她的名字不是新旧的新，而欣喜的欣，叫艾欣。家在BJ，父母、长兄都早已亡故，孤身一人。舅舅家在山西介休，她在山西的时候多，在BJ的时候少，所以，她那院子，除了给自己留了五间北房外，其余都租出去了。这次是回家看看，顺便收房租。
李仲元的情况，却不用他作自我介绍，李仲元一家的事，眼下在BJ城，也算个小有名气，所以，艾欣差不多全知道。
李仲元高兴地说：“我命好，两次遇危险，就都能正巧碰到您。”
艾欣笑着说：“要碰不到我，您就只好单跳了。”
“要单跳，我可就傻了。”
“什么正巧碰到我？告诉你，我昨天在火车站等了一天，今天又是一大早就来了。”
“这么说前天在陶然亭，也不是碰巧的？”
“那当然，我从您家门口，一直跟着您跑到陶然亭。”
“可为什么呀？我们家这麻烦您又不是不知道，别人躲还来不及，您平白无故的干嘛趟这浑水。”
“不是我要趟这浑水，是浑水已然泼到我身上了。咱们俩是一回事，只有帮着您，把您，把您全家择清白了，我才能择清白。您这次出去是查真、假花马剑的事，对不对？您可千万别跟我说不是。”
“嘿，您等等，让我听明白了，咱们素不相识，非亲非故，怎么我们家这浑水就泼到您身上了？”
“您这还不明白？我不是告诉您了吗？我是个郎中，给您侄女看病的郎中，就是我。好些个报纸上说，花马剑掉包，就是我干的。”
李仲元顿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报纸归报纸，可那法院并没提到您什么事啊！”
“可报纸说也不成，我们好好儿的凭手艺吃饭，凭什么把我们说得跟小偷似的，何况还不是小偷，是大偷了。”
“这么说，我明白了。您觉的屈。不能让他们这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对！”
“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讲。”
“您的冤屈，您知道。可您怎么就能认定，我们家也是被冤的呢？”
“哈哈哈……”艾欣笑了。
等艾欣笑完了，李仲元才接着问：“甭笑哇，您说说原因。”
“这不太简单了吗？您家的案子。判断真假花马剑的标准不就是那个小圆点吗？”
“对。”
“假定您的哥哥能够识别真、假花马剑，那么，您的哥哥就应该知道，要伪造一柄一模一样的假剑，那个小圆点是必不可少的。”
李仲元一边思索着一边点头：“对啊。”
“假定您哥哥不能够识别真、假花马剑，而他还想偷梁换柱，那么他伪造这柄剑就一定会照原样制作，一丝一毫都不应该差，这是古玩行造假的常识。那个小圆点，在照片上都能看得清楚，在实物上难道会让人忽略吗？”
“是啊。”
“就算是您的哥哥忽略了，具体负责造假剑的那个师傅，他也不会忽略，不然，他凭什么吃这碗饭呢？”
李仲元兴奋地叫起来：“我知道了，结论是，无论我哥能还是不能识别花马剑的真与假，我哥如果要偷梁换柱，都绝不会造出一柄没有那个小圆点的假剑来！”
“对了！”
李仲元高兴地说：“嘿，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呢？”说到这儿，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可这花马剑真正值钱的是那张藏宝图呀！”
艾欣说：“这就更简单了。您哥要事先已经看过杨教授的文章，知道了有藏宝图这回事，那他直接把藏宝图取出来不就完了。合同上没写藏宝图的事，中证人也不知道藏宝图的事，照片上更不会有藏宝图。藏宝图咱到手了，有什么必要再伪造一柄假剑，画蛇添足。如果您哥不知道有藏宝图这回事呢……”
李仲元抢着说：“我哥就更没必要去图谋人家那卖不出去的东西了。结论是，无论我哥知道，还是不知道藏宝图的事，我哥都不会去伪造一柄假剑。”
“对。这下想明白了？”
李仲元兴奋地说：“哎呀，没让您去法院当法官，可真是屈了您这材料了。”
过了一会儿，艾欣问：“下一步，您准备奔哪儿？”
李仲元说：“我想先去太原，投奔我师哥。”
艾欣说：“那正好同路，我回介休，那咱在SJZ倒车吧。”
他这里鞠躬致谢，艾新也没跟他客气，而是不声不响地解开包袱，把他那件长袍子，递了过来。李仲元手接长袍，眼睛一扫，包袱里剩下的东西就是艾新的那些男装行头。他说：“真是令人惊叹，在火车底下，脱衣裳还勉强，您怎么能那么快就换了女装？”
艾新说：“这些衣服，在家里就穿好了，外面罩件长长的袍子，就都藏在里边了，鞋子和发卡是在厕所换的。在火车底下，只须脱长袍，摘帽子就行。”
艾新说到发卡，李仲元心里一动，恍然大悟，说：“噢，我明白了，我看您不是男扮女装，而是女扮男装。”
艾新脸一红，笑了：“看出来了？我扮男装总不怎么像，时间一长，总会给人看出来。”
“您着女装多好、好哇，”李仲元硬生生地把那“好看”咽回去，“您为什么要着男装？”
“孤身女子，出门在外，男装还是方便一些。何况，我这职业，若是着女装，这饭碗就砸了。”
“您在哪里高就？”
“什么高就！我是个郎中。”
随后，在攀谈中，李仲元了解到，她的名字不是新旧的新，而欣喜的欣，叫艾欣。家在BJ，父母、长兄都早已亡故，孤身一人。舅舅家在山西介休，她在山西的时候多，在BJ的时候少，所以，她那院子，除了给自己留了五间北房外，其余都租出去了。这次是回家看看，顺便收房租。
李仲元的情况，却不用他作自我介绍，李仲元一家的事，眼下在BJ城，也算个小有名气，所以，艾欣差不多全知道。
李仲元高兴地说：“我命好，两次遇危险，就都能正巧碰到您。”
艾欣笑着说：“要碰不到我，您就只好单跳了。”
“要单跳，我可就傻了。”
“什么正巧碰到我？告诉你，我昨天在火车站等了一天，今天又是一大早就来了。”
“这么说前天在陶然亭，也不是碰巧的？”
“那当然，我从您家门口，一直跟着您跑到陶然亭。”
“可为什么呀？我们家这麻烦您又不是不知道，别人躲还来不及，您平白无故的干嘛趟这浑水。”
“不是我要趟这浑水，是浑水已然泼到我身上了。咱们俩是一回事，只有帮着您，把您，把您全家择清白了，我才能择清白。您这次出去是查真、假花马剑的事，对不对？您可千万别跟我说不是。”
“嘿，您等等，让我听明白了，咱们素不相识，非亲非故，怎么我们家这浑水就泼到您身上了？”
“您这还不明白？我不是告诉您了吗？我是个郎中，给您侄女看病的郎中，就是我。好些个报纸上说，花马剑掉包，就是我干的。”
李仲元顿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报纸归报纸，可那法院并没提到您什么事啊！”
“可报纸说也不成，我们好好儿的凭手艺吃饭，凭什么把我们说得跟小偷似的，何况还不是小偷，是大偷了。”
“这么说，我明白了。您觉的屈。不能让他们这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对！”
“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讲。”
“您的冤屈，您知道。可您怎么就能认定，我们家也是被冤的呢？”
“哈哈哈……”艾欣笑了。
等艾欣笑完了，李仲元才接着问：“甭笑哇，您说说原因。”
“这不太简单了吗？您家的案子。判断真假花马剑的标准不就是那个小圆点吗？”
“对。”
“假定您的哥哥能够识别真、假花马剑，那么，您的哥哥就应该知道，要伪造一柄一模一样的假剑，那个小圆点是必不可少的。”
李仲元一边思索着一边点头：“对啊。”
“假定您哥哥不能够识别真、假花马剑，而他还想偷梁换柱，那么他伪造这柄剑就一定会照原样制作，一丝一毫都不应该差，这是古玩行造假的常识。那个小圆点，在照片上都能看得清楚，在实物上难道会让人忽略吗？”
“是啊。”
“就算是您的哥哥忽略了，具体负责造假剑的那个师傅，他也不会忽略，不然，他凭什么吃这碗饭呢？”
李仲元兴奋地叫起来：“我知道了，结论是，无论我哥能还是不能识别花马剑的真与假，我哥如果要偷梁换柱，都绝不会造出一柄没有那个小圆点的假剑来！”
“对了！”
李仲元高兴地说：“嘿，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呢？”说到这儿，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可这花马剑真正值钱的是那张藏宝图呀！”
艾欣说：“这就更简单了。您哥要事先已经看过杨教授的文章，知道了有藏宝图这回事，那他直接把藏宝图取出来不就完了。合同上没写藏宝图的事，中证人也不知道藏宝图的事，照片上更不会有藏宝图。藏宝图咱到手了，有什么必要再伪造一柄假剑，画蛇添足。如果您哥不知道有藏宝图这回事呢……”
李仲元抢着说：“我哥就更没必要去图谋人家那卖不出去的东西了。结论是，无论我哥知道，还是不知道藏宝图的事，我哥都不会去伪造一柄假剑。”
“对。这下想明白了？”
李仲元兴奋地说：“哎呀，没让您去法院当法官，可真是屈了您这材料了。”
过了一会儿，艾欣问：“下一步，您准备奔哪儿？”
李仲元说：“我想先去太原，投奔我师哥。”
艾欣说：“那正好同路，我回介休，那咱在SJZ倒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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