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空间潮汐
巡逻艇缓缓升起，疾速向来时的方向驰去。
罗依萍探头向下张望，广阔的平原上除了绿树和青草，还有一些相距甚远的院落和白色房屋。有些房屋呈现出乳白色光泽，而另一些像是关闭了灯光，灰蒙而暗淡。
欧阳项楠无暇观看风景，待巡逻艇飞行平稳，便急着向张凯提问：“空间隧道已经关闭，为什么还要回到早晨穿越的地方。摘下弦频仪失去频率锁定，我们不就可以利用地球空间矫正回到希蓝了？”
对于欧阳项楠来说，亲自体验空间矫正绝对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张凯看了看时间，加快了行驶速度。然后转过身面对欧阳项楠：“通过空间矫正返回原有空间存在一定风险。不仅不能确定矫正时间，而且返回希蓝的地理位置也不确定。我打算利用空间潮汐锁定效应，将你们送回穿越前的位置。”
“空间潮汐锁定效应？”
“音频创建的空间隧道，会在空间矫正之前保持原有空间对应关系。”
“既然地球空间矫正是随机发生的，你又是如何知道地球空间是否已经发生矫正呢？也许空间对应关系已经解除了潮汐锁定。”
张凯指了指欧阳项楠下艇前留在座椅下的小型工具箱，解释道：“如果已经发生了空间矫正，那么这玩意儿早已消失并返回希蓝了。”
欧阳项楠顿时明白其中原因，接着又问：“我们需要待在原地等待空间矫正吗？”
“不用。我会送你们回去。”
“每次进入沃卡都需要弹奏《来之归之处》吗？”
“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记了，稍等一下。”张凯转向操控台。
罗依萍听到耳机‘嗡嗡’作响。这是在进入沃卡后，耳机第一次发出声音。
张凯转身面向罗依萍：“我已经从外骨骼里提取并清除了动作记录，乐谱经过重新编排后下载到你的耳机。一个月后的今天，你播放这一段音频就可以了。”
“清除了？”欧阳项楠急道，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提醒张凯。
“是，清除了。现在只能通过这段录音建立空间隧道。”张凯不急不慌地回答，似乎有意提醒欧阳项楠不能再随意进入平行空间。
罗依萍试着拨弄耳机，耳机没有任何反应。
“通讯设备进入平行空间便会失效，其他电子设备返回希蓝后也会恢复原始状态。”张凯解释。
欧阳项楠知道通讯设备在缺少卫星或基站的通讯支持下，就是一堆废铜烂铁。而且在不同空间，电磁波传输频率和波长也会发生变化，因此即便使用对讲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播放录音就可以建立隧道？”罗依萍回想起播放田海波耳机录音时，并没有出现空间隧道。
“单纯录音当然不行，不过我在乐曲中加入了特殊编码。”张凯回答并提醒：“不要想着复制和破解，这段编码具有自我保护功能，发现有复制和破解行为，就会自动删除。”
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欧阳项楠听的。
“只是简单播放，不用投入情感吗？”欧阳项楠想起只有在罗依萍全身心投入时，才会建立空间隧道。
“这段特殊编码就是弥补没有情感的缺陷。”张凯解释道。
欧阳项楠点着头，心里暗自揣摩：难道情感也可以被数字化编码？
“一个月后今天？”罗依萍确认。
“对。利用一个月时间寻找蔡婧雯，并调查她的背景资料。一个月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在这里等你。”张凯交代好约定事项，又反复强调：“其他时间不要尝试进入沃卡，否则遇到其他边防警察，就会被认定为偷渡行为清除记忆。这里不是人情社会，我帮不了你们。”
谈话间，巡逻艇到达目的地。翠绿色草坪依旧郁郁葱葱充满了生命力，灌木丛则像一道围墙守护着这片草地。
张凯将大红色应急箱交给罗依萍，指着手柄上的银色按钮叮嘱道：“应急箱已经解码，触动按钮即可打开。治疗仪操作十分简便，只要戴在田队头上就可以了。切记使用后一定要将治疗仪放回应急箱里面，不要试图研究治疗仪。空间矫正时，治疗仪会自动返回沃卡。”
“如果治疗还未结束，提前遇到空间矫正怎么办？”罗依萍担心因此半途而废。
“这要看田队的运气了。希望我们的运气都不错。”张凯眼神忧郁地说。
“我们的运气？”罗依萍感觉到张凯的不安。
“没事，希望田队早日康复。”张凯说着指了指罗依萍腰间。
罗依萍明白张凯的意思，解下弦频仪交还给张凯。欧阳项楠反复摸了摸弦频仪，恋恋不舍地解开环扣。
张凯接过弦频仪的同时，特意叮嘱欧阳项楠：“不要尝试演奏那几首禁曲，谁也不知道隧道另一边有什么。”
欧阳项楠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张凯返回巡逻艇，一束光线照射在草坪上，空中瞬间浮现出一道波纹粼粼的涟漪。
张凯摆了摆手，罗依萍和欧阳项楠先后消失在涟漪中。
音乐教室里面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阳光由东沉到了西。
罗依萍迅速卸下人体外骨骼，拎着应急箱直奔医院。欧阳项楠手忙脚乱地整理好外骨骼，便急着向实验室跑去。
田海波的身体状态与罗依萍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双目无神痴呆地望着天花板，周围各种监护仪器的图像和数字偶尔跳动一下。相对于田海波的平静，罗依萍这一天的经历却是无法想象的。
在劝退所有人员后，罗依萍锁上房门，轻轻触碰银色按钮。应急箱的金属箱体如花瓣一样一层层绽放开来，露出一顶形似摩托车头盔的白色金属头盔。
罗依萍小心翼翼地从应急箱里抱出头盔，头盔前面有一排指示灯，重量大约一只保龄球，里面布满了探针和气孔。
戴在田海波头上，头盔自动伸缩并迅速固定，一盏红色指示灯亮起。
罗依萍双手停留在半空中，心想：管用吗？
头盔内部发出暖黄色光芒，沿着身体皮肤从上至下包裹住田海波，同时固定在身体上的各种连接线纷纷断开，一时间病房里面飞舞着各种线缆。
罗依萍向后退了两步，避免被弹起的线缆甩到。这时，田海波身体开始抖动，抖动频率由慢到快，如同有电流穿过身体。罗依萍可以感受到田海波的身体正在向外辐射能量。
不一会儿，光线由暖黄色变成淡蓝色，忽明忽暗呈周期性变化。特别是在躯干和关节位置，亮度会明显增强，仿佛正在对身体进行组装焊接。
半个小时后，光线再次由淡蓝色变成暖黄色，头盔上面的指示灯逐一亮起。一股股热量不断向外放散，仿佛在笼屉中蒸烤一般。渐渐地光线由强变弱直到完全消失。一排指示灯全部变为绿色。
“田队，田队。”罗依萍轻声呼唤。除了面色红润，田海波没有任何反应，双目依然痴呆地望着天花板。
门外响起轻微地敲门声，透过玻璃看到欧阳项楠正焦急地扒着观察窗向里张望。
罗依萍打开房门，欧阳项楠吃力地抱着一只铅灰色金属箱走进病房。
灯光全部熄灭，头盔形状也恢复到原始大小。欧阳项楠不等罗依萍动手，主动上前摘下头盔。
罗依萍并未在意欧阳项楠的举动，坐在床边拉起田海波的手：“田队，也许沃卡空间的仪器对我们人类没有作用，一定会有其他方法的。”
这句话像是安慰昏迷中的田海波，更像是在安慰罗依萍自己。
田海波依旧没有反应。
罗依萍用拇指不断揉搓田海波掌心，手掌的温度和皮肤的弹性仿佛在告诉罗依萍，田队随时都会苏醒。
“消失了，消失了。”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欧阳项楠叫嚷着。
罗依萍转头望去，看到欧阳项楠低头盯着铅灰色金属箱的显示屏。
“头盔呢？”罗依萍这时才注意到头盔和大红色应急箱都不见了。
欧阳项楠叹了口气，遗憾地说：“消失了，应急箱也一起消失了。”
“坏了。”罗依萍急道：“张凯特意交代，用完要将头盔放进应急箱里。”
欧阳项楠不以为然地说：“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消失，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追究责任已经没有意义，罗依萍看着铅灰色金属箱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箱子完全是由金属铅打造，具有很强的防辐射性。如果地球真的能够空间矫正，那么无论头盔放在哪里都应该回到原有空间。只是应急箱太大放不进去，只能把头盔放进铅箱里面进行观察。现在看来，张凯所言非虚。”欧阳项楠如愿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离开医院，罗依萍回了趟警局，将人体外骨骼交还给器械科。然后进入警务系统查询蔡婧雯的资料，这时发现蔡婧雯个人资料已经被列入机密信息，自己无法查询。
信息封锁，蔡婧雯在逃，所有与之有关的线索全部中断。无计可施的罗依萍独自来到蔡婧雯家里。
“在哪里失去就在哪里找回”，这是上学时刑侦老师给出的忠告。
自从禁止调查空间隧道和巨猩杀人真相后，上级决定撤销对蔡婧雯的追查，不过蔡婧雯家里的物品已经被搬空。
电子琴、乐谱、沙发、茶几，甚至是卧室里的床，厨房里的灶具都被搬走。地板上破碎的玻璃也已经被打扫干净，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一无所有，仿佛是一间待价而沽的二手住宅。
客厅四周的微米级布景屏已经恢复初始状态。没有了草原风景，也没有白云蓝天，完全是一片雪白，如同刚用白色涂料粉刷过。
走在房间里，脚步声发出清脆的回响。天色渐暗，远处霓虹灯光不时由窗外射进屋内。
罗依萍心里空荡荡的，心想：蔡婧雯还会回来吗？
耳机通话提示音响起。歌曲《孤勇者》，一首十几年前的老歌。
罗依萍探头向下张望，广阔的平原上除了绿树和青草，还有一些相距甚远的院落和白色房屋。有些房屋呈现出乳白色光泽，而另一些像是关闭了灯光，灰蒙而暗淡。
欧阳项楠无暇观看风景，待巡逻艇飞行平稳，便急着向张凯提问：“空间隧道已经关闭，为什么还要回到早晨穿越的地方。摘下弦频仪失去频率锁定，我们不就可以利用地球空间矫正回到希蓝了？”
对于欧阳项楠来说，亲自体验空间矫正绝对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张凯看了看时间，加快了行驶速度。然后转过身面对欧阳项楠：“通过空间矫正返回原有空间存在一定风险。不仅不能确定矫正时间，而且返回希蓝的地理位置也不确定。我打算利用空间潮汐锁定效应，将你们送回穿越前的位置。”
“空间潮汐锁定效应？”
“音频创建的空间隧道，会在空间矫正之前保持原有空间对应关系。”
“既然地球空间矫正是随机发生的，你又是如何知道地球空间是否已经发生矫正呢？也许空间对应关系已经解除了潮汐锁定。”
张凯指了指欧阳项楠下艇前留在座椅下的小型工具箱，解释道：“如果已经发生了空间矫正，那么这玩意儿早已消失并返回希蓝了。”
欧阳项楠顿时明白其中原因，接着又问：“我们需要待在原地等待空间矫正吗？”
“不用。我会送你们回去。”
“每次进入沃卡都需要弹奏《来之归之处》吗？”
“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记了，稍等一下。”张凯转向操控台。
罗依萍听到耳机‘嗡嗡’作响。这是在进入沃卡后，耳机第一次发出声音。
张凯转身面向罗依萍：“我已经从外骨骼里提取并清除了动作记录，乐谱经过重新编排后下载到你的耳机。一个月后的今天，你播放这一段音频就可以了。”
“清除了？”欧阳项楠急道，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提醒张凯。
“是，清除了。现在只能通过这段录音建立空间隧道。”张凯不急不慌地回答，似乎有意提醒欧阳项楠不能再随意进入平行空间。
罗依萍试着拨弄耳机，耳机没有任何反应。
“通讯设备进入平行空间便会失效，其他电子设备返回希蓝后也会恢复原始状态。”张凯解释。
欧阳项楠知道通讯设备在缺少卫星或基站的通讯支持下，就是一堆废铜烂铁。而且在不同空间，电磁波传输频率和波长也会发生变化，因此即便使用对讲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播放录音就可以建立隧道？”罗依萍回想起播放田海波耳机录音时，并没有出现空间隧道。
“单纯录音当然不行，不过我在乐曲中加入了特殊编码。”张凯回答并提醒：“不要想着复制和破解，这段编码具有自我保护功能，发现有复制和破解行为，就会自动删除。”
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欧阳项楠听的。
“只是简单播放，不用投入情感吗？”欧阳项楠想起只有在罗依萍全身心投入时，才会建立空间隧道。
“这段特殊编码就是弥补没有情感的缺陷。”张凯解释道。
欧阳项楠点着头，心里暗自揣摩：难道情感也可以被数字化编码？
“一个月后今天？”罗依萍确认。
“对。利用一个月时间寻找蔡婧雯，并调查她的背景资料。一个月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在这里等你。”张凯交代好约定事项，又反复强调：“其他时间不要尝试进入沃卡，否则遇到其他边防警察，就会被认定为偷渡行为清除记忆。这里不是人情社会，我帮不了你们。”
谈话间，巡逻艇到达目的地。翠绿色草坪依旧郁郁葱葱充满了生命力，灌木丛则像一道围墙守护着这片草地。
张凯将大红色应急箱交给罗依萍，指着手柄上的银色按钮叮嘱道：“应急箱已经解码，触动按钮即可打开。治疗仪操作十分简便，只要戴在田队头上就可以了。切记使用后一定要将治疗仪放回应急箱里面，不要试图研究治疗仪。空间矫正时，治疗仪会自动返回沃卡。”
“如果治疗还未结束，提前遇到空间矫正怎么办？”罗依萍担心因此半途而废。
“这要看田队的运气了。希望我们的运气都不错。”张凯眼神忧郁地说。
“我们的运气？”罗依萍感觉到张凯的不安。
“没事，希望田队早日康复。”张凯说着指了指罗依萍腰间。
罗依萍明白张凯的意思，解下弦频仪交还给张凯。欧阳项楠反复摸了摸弦频仪，恋恋不舍地解开环扣。
张凯接过弦频仪的同时，特意叮嘱欧阳项楠：“不要尝试演奏那几首禁曲，谁也不知道隧道另一边有什么。”
欧阳项楠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张凯返回巡逻艇，一束光线照射在草坪上，空中瞬间浮现出一道波纹粼粼的涟漪。
张凯摆了摆手，罗依萍和欧阳项楠先后消失在涟漪中。
音乐教室里面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阳光由东沉到了西。
罗依萍迅速卸下人体外骨骼，拎着应急箱直奔医院。欧阳项楠手忙脚乱地整理好外骨骼，便急着向实验室跑去。
田海波的身体状态与罗依萍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双目无神痴呆地望着天花板，周围各种监护仪器的图像和数字偶尔跳动一下。相对于田海波的平静，罗依萍这一天的经历却是无法想象的。
在劝退所有人员后，罗依萍锁上房门，轻轻触碰银色按钮。应急箱的金属箱体如花瓣一样一层层绽放开来，露出一顶形似摩托车头盔的白色金属头盔。
罗依萍小心翼翼地从应急箱里抱出头盔，头盔前面有一排指示灯，重量大约一只保龄球，里面布满了探针和气孔。
戴在田海波头上，头盔自动伸缩并迅速固定，一盏红色指示灯亮起。
罗依萍双手停留在半空中，心想：管用吗？
头盔内部发出暖黄色光芒，沿着身体皮肤从上至下包裹住田海波，同时固定在身体上的各种连接线纷纷断开，一时间病房里面飞舞着各种线缆。
罗依萍向后退了两步，避免被弹起的线缆甩到。这时，田海波身体开始抖动，抖动频率由慢到快，如同有电流穿过身体。罗依萍可以感受到田海波的身体正在向外辐射能量。
不一会儿，光线由暖黄色变成淡蓝色，忽明忽暗呈周期性变化。特别是在躯干和关节位置，亮度会明显增强，仿佛正在对身体进行组装焊接。
半个小时后，光线再次由淡蓝色变成暖黄色，头盔上面的指示灯逐一亮起。一股股热量不断向外放散，仿佛在笼屉中蒸烤一般。渐渐地光线由强变弱直到完全消失。一排指示灯全部变为绿色。
“田队，田队。”罗依萍轻声呼唤。除了面色红润，田海波没有任何反应，双目依然痴呆地望着天花板。
门外响起轻微地敲门声，透过玻璃看到欧阳项楠正焦急地扒着观察窗向里张望。
罗依萍打开房门，欧阳项楠吃力地抱着一只铅灰色金属箱走进病房。
灯光全部熄灭，头盔形状也恢复到原始大小。欧阳项楠不等罗依萍动手，主动上前摘下头盔。
罗依萍并未在意欧阳项楠的举动，坐在床边拉起田海波的手：“田队，也许沃卡空间的仪器对我们人类没有作用，一定会有其他方法的。”
这句话像是安慰昏迷中的田海波，更像是在安慰罗依萍自己。
田海波依旧没有反应。
罗依萍用拇指不断揉搓田海波掌心，手掌的温度和皮肤的弹性仿佛在告诉罗依萍，田队随时都会苏醒。
“消失了，消失了。”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欧阳项楠叫嚷着。
罗依萍转头望去，看到欧阳项楠低头盯着铅灰色金属箱的显示屏。
“头盔呢？”罗依萍这时才注意到头盔和大红色应急箱都不见了。
欧阳项楠叹了口气，遗憾地说：“消失了，应急箱也一起消失了。”
“坏了。”罗依萍急道：“张凯特意交代，用完要将头盔放进应急箱里。”
欧阳项楠不以为然地说：“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消失，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追究责任已经没有意义，罗依萍看着铅灰色金属箱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箱子完全是由金属铅打造，具有很强的防辐射性。如果地球真的能够空间矫正，那么无论头盔放在哪里都应该回到原有空间。只是应急箱太大放不进去，只能把头盔放进铅箱里面进行观察。现在看来，张凯所言非虚。”欧阳项楠如愿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离开医院，罗依萍回了趟警局，将人体外骨骼交还给器械科。然后进入警务系统查询蔡婧雯的资料，这时发现蔡婧雯个人资料已经被列入机密信息，自己无法查询。
信息封锁，蔡婧雯在逃，所有与之有关的线索全部中断。无计可施的罗依萍独自来到蔡婧雯家里。
“在哪里失去就在哪里找回”，这是上学时刑侦老师给出的忠告。
自从禁止调查空间隧道和巨猩杀人真相后，上级决定撤销对蔡婧雯的追查，不过蔡婧雯家里的物品已经被搬空。
电子琴、乐谱、沙发、茶几，甚至是卧室里的床，厨房里的灶具都被搬走。地板上破碎的玻璃也已经被打扫干净，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一无所有，仿佛是一间待价而沽的二手住宅。
客厅四周的微米级布景屏已经恢复初始状态。没有了草原风景，也没有白云蓝天，完全是一片雪白，如同刚用白色涂料粉刷过。
走在房间里，脚步声发出清脆的回响。天色渐暗，远处霓虹灯光不时由窗外射进屋内。
罗依萍心里空荡荡的，心想：蔡婧雯还会回来吗？
耳机通话提示音响起。歌曲《孤勇者》，一首十几年前的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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