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沃卡空间
走下巡逻艇，第二次踏上沃卡土地，罗依萍心里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现在的自己身处地球另外一个空间，同样可以感受到地球的坚实与厚重。在相同位置上也许还有一位地球，不，是希蓝人站在这里，也许正从自己的身体穿过，可是自己却感受不到他或她的存在。
“这个空间叫沃什么来着？”罗依萍环顾四周，看着周围幽静的环境，目光尽处有一栋乳白色建筑，圆润的外表反射着金属光泽。
“‘沃卡’，是维拉维语。汉语也是地球的意思。”张凯说着从白色金属方箱中取出两只耳机递给二人，说道：“我太太是维拉维人，听不懂汉语。”
耳机贴合耳廓后，自动改变形状固定在耳廓上。至于原有的通话耳机，自从进入沃卡空间以来，便和隐形眼镜一样没有接收到任何信号。
这时一位体态微胖身穿素白色长裙的女人迎面向三个人走来，女人梳着一头银白色短发，眼睛幽蓝而深邃，鼻梁挺直嘴唇宽厚，隆起的颧骨将整个脸形衬托着立体而丰满，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露出长裙外的绯红色皮肤。
罗依萍疑惑地侧目看向张凯。
“这是我太太，维拉维族人。沃卡空间与希蓝的进化过程略有不同，除了绯红色皮肤，也会有白色和黄色皮肤的民族。”张凯小声解释。
“欢迎来到沃卡，迪恩经常提起你们。”绯红色脸庞绽放着热情灿烂的笑容。
“迪恩是我在这里的名字，维拉维语的意思是‘远方的人’。”张凯连忙解释。
罗依萍见女人张开双臂，急忙也学样张开双臂与女人拥抱。随后女人又拥抱了欧阳项楠。不过拥抱两个人的时候，女人有意识地避开身体亲密接触。
“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女人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表达内心的喜悦。
想起张凯已近花甲之年，罗依萍用警队里特有的开玩笑方式揶揄道：“张队，可以啊。”
张凯憨憨地笑了笑。
一句玩笑话迅速拉近了距离。在异域他乡相遇故人，热情的拥抱，让罗依萍对沃卡世界产生了温暖的亲切感。
张凯为三人相互作了介绍。女人名叫缔丽莎，随夫姓张。
步入庭院，罗依萍发现外面看起来是苏州建筑风格，小院布局却极为简单，大片的草坪中间种植着几簇花枝。虽然没有传统苏州建筑的楼阁榭舫，但是搭配黑瓦白墙也显得赏心悦目。
进入房间，内部同样是乳白色基调，点缀着少许装饰，使人感觉心情平静恬淡怡然。
缔丽莎招呼二人落座，依照中国传统茶艺手法娴熟地烫杯沏茶。只见清水入杯绿叶浮起，茶汤碧翠而清亮，房间里顿时飘溢着阵阵茶香。
罗依萍抿了一口清茶，感觉甘甜清爽回甘生津。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悠闲安静地品茶，现代社会的快节奏不仅压缩了生活空间，同时也掳走了品茶的情趣。
“沃卡空间有多少国家和民族？”罗依萍希望更多地了解这个日夜陪伴自己左右的世界。
“沃卡有312个民族，25亿人口。国家呢，只有一个，或者说没有国家。”缔丽莎为茶杯续满水，然后向罗依萍介绍沃卡空间。
沃卡空间的发展进程具有很强的偶然性。突如其来的一场地质活动改变了空间环境，也中断了人类社会原有发展道路。
五千年前，板块运动引发全球性地震和火山喷发，有害气体和火山灰遮天蔽日，最终形成严重的阳伞效应。空间气温骤降，导致短时期内人类大量死亡，幸存者纷纷躲入地下生存。
英雄总是在人类危难之际横空出世。就在人类趋于灭亡的紧要关头，‘易同’联合各地幸存者共同抵御灾难，利用热核反应蒸腾大量海水，水蒸气结合漂浮在空中的颗粒，将长期盘桓在大气中的火山灰和有色气体带回地面。经过近百年的修复，沃卡空间终于见到消失已久的蓝天白云。也就在这个时期，国家和政府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长老制，由那些德高望重舍身为民，并且具有开放精神的圣明之人共同治理全球事务。
“‘创世’历法就是这么来的？”欧阳项楠呷了一口茶问。
“是的。”
“这茶水的频率与我们身体不同，会不会是白喝呢？”欧阳项楠笑着放下茶杯。
张凯接过话茬：“放心。人体不仅是一座精密的化工厂，还能够对不同能量形式进行转化。身体通过对食物和水分进行分解转化，形成频率一致的能量代谢，无法转化的残余则会被排出体外。中医讲究的‘气’……。”
未等张凯说完，缔丽莎轻声咳嗽了一下制止张凯高谈阔论。
“喝茶，喝茶。有没有喝出明前龙井的味道？”张凯尴尬地笑了笑。
“再给我讲讲。”欧阳项楠旺盛的求知欲被点燃，不愿轻易放下话题。
张凯欲言又止，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些知识是不能告诉你们的。”缔丽莎落落大方直言道。
“为什么？”欧阳项楠不解。
“科学技术与人类社会的文明程度是相互匹配的。赋予低等级文明较高的科技知识，对于人类并非是一件好事。理论和实践的突破，是在科技水平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由量变到质变的一个自发过程。”
欧阳项楠并不认为文明程度有着高低贵贱之分，话里带话揶揄道：“那么以你对我们希蓝文明的评价，应该匹配什么样的科技水平？”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在文明程度不断进步的同时，科技水平会自然向前推进，这是人类自我选择以及创造力的体现。至于科技水平应该推进到哪个程度，我无法作出预测。就像是文明尚处于丛林相杀阶段，赋予其恒星级文明的科技，其结果只会是摧毁整个文明。”缔丽莎面色平静，并没有介意欧阳项楠的不满。
张凯不希望初次见面便不欢而散，急忙打圆场让缔丽莎去准备晚餐。
缔丽莎临走时拍了拍张凯的肩膀，张凯明白这是一种提醒也是一种警告。
见缔丽莎离开，欧阳项楠探了探身子小声问张凯：“沃卡空间是否已经达到恒星级文明？”
罗依萍对欧阳项楠的做法表示不满，制止道：“欧阳，你还有完没完？”
欧阳项楠摆了下手表示明白，不过眼神中依然流露着渴望。要知道缔丽莎或张凯的一句话或许会让地球科技进步数十年甚至上百年。
张凯岔开话题道：“小罗，你说巨猩的脖子上戴着一枚黄色晶盘？”
“是的，与弦频仪的晶体相似，很明显是人造物。晶盘外表明亮如新，表面被切割成规则的几何图案。”说着，罗依萍指了指腰间佩带的环扣说：“而且镶嵌晶盘的项圈与环扣一样，都是环节状结构。虽然看起来像金属材质，但是质地柔软而富有弹性，会在巨猩蹲下或站起的时候，随着脖子粗细自动伸缩。”
见张凯表情凝重望着自己，罗依萍接着说：“我开始只是怀疑晶盘是用来控制巨猩行为的。不过现在见到弦频仪，怀疑项圈会不会还有锁定频率的功能。”
张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心想奴役式锁频和意识控制都是被严禁使用的，如果有人公然在摩罗地狱使用，那么背后一定有着强大的势力作支撑。不过这些想法目前还不便向罗依萍透露。
“根据你对石屋的描述，巨猩更像是被有意安排在那里，作为摩罗地狱空间隧道的守护者。如果是这样，那么不仅是冶明成，包括刘星河和丁剑辉的死都极有可能与摩罗地狱有关。”张凯说道。
听到张凯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欧阳项楠迅速接过话题：“若是果真如此，那么为何演奏乐曲时即使地理位置各不相同，连接隧道后也都会遇到巨猩，难道还有很多巨猩把守不同位置？”
“这是音频局限性造成的。”张凯解释道：“音乐频率建立的空间隧道只会出现在特定位置。在沃卡，就是你们刚才见到的那片草地。在摩罗地狱，便是那间石屋。因此你们即使在不同位置演奏，隧道连接后同样会出现在石屋，遇到巨猩也是必然的。”
欧阳项楠与罗依萍彼此对望了一眼，心中的疑惑渐渐解开。
张凯指了指欧阳项楠腰间的环扣说：“弦频仪则没有这样限制，利用它穿越平行空间后，会出现在相同的坐标位置。准确地讲，这不能叫作穿越，而是跳跃。”
“跳跃？你的意思是没有中间过程？”欧阳项楠问。
“是的。弦频仪通过改变一定空间范围的弦频率，直接瞬时实现空间跃迁，具有更强的隐蔽性。美中不足的是，弦频仪只能一个人使用，比不上空间隧道没有人员限制，只要在隧道关闭前通过就可以了。使用空间隧道的最大优势则在于，可以利用仪器或者探出身体查看对方空间，避免在状况不明的情况下误入险境。”
“如果是这样，那么使用弦频仪穿越平行空间后，恰巧遇到一堵墙、一座山，或是在半空中、海沟里，那该如何办？”欧阳项楠不无顾虑地问。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张凯笑着解释道：“利用弦频仪进入平行空间后会避开高密度物质，出现在接近地表的地方。不过运气差的话，有可能会掉进水里，甚至是火山口。”
“音乐旋律建立空间隧道的原理是什么？两次弹奏《来之归之处》的频率不同，所进入的平行空间也会不同。”欧阳项楠接着问。
张凯犹豫了片刻，认为谈论普遍常识并不违背文明层级约束，于是说道：“声音能够引起相同频率相同波长的物体共振，特定的频率和波长则会激活两个空间的连接，不同的频率连接的空间自然也会不同。”
“与天然形成的空间隧道原因相似？”欧阳项楠问道。
“是的。自然环境中气压磁场引力等原因产生空间振动，会形成天然空间隧道。海市蜃楼就是自然界最常见的平行空间连接现象。连接的空间不同，展现的影像也会不同。”
“海市蜃楼？那只是一种光学现象，是由于光线折射和反射形成的虚像。”
“可是在现实中却找不到海市蜃楼的对应实景。”张凯发觉话题超越了边界，可是话到嘴边又不吐不快，看了一眼餐厅方向，放低音量加快语速说：“海市蜃楼物理学名称叫作‘空间透镜’，也是一种平行空间连通现象，与天然形成的双向隧道有所不同。空间透镜是一种单向连通，一个空间可以看到另一个空间的景物，而另一方却无法看到对方，空间之间也无法进行穿越。”
“空间透镜？”欧阳项楠心里琢磨着。
“相比起天然空间隧道，空间透镜发生概率高，通常是在海面、沙漠、高空这种特殊气候环境下出现，具有投射范围广持续时间长的特点。”
餐厅传来缔丽莎的咳嗽声。
见欧阳项楠还想追问，张凯摆了摆手表示到此而止。
“这个空间叫沃什么来着？”罗依萍环顾四周，看着周围幽静的环境，目光尽处有一栋乳白色建筑，圆润的外表反射着金属光泽。
“‘沃卡’，是维拉维语。汉语也是地球的意思。”张凯说着从白色金属方箱中取出两只耳机递给二人，说道：“我太太是维拉维人，听不懂汉语。”
耳机贴合耳廓后，自动改变形状固定在耳廓上。至于原有的通话耳机，自从进入沃卡空间以来，便和隐形眼镜一样没有接收到任何信号。
这时一位体态微胖身穿素白色长裙的女人迎面向三个人走来，女人梳着一头银白色短发，眼睛幽蓝而深邃，鼻梁挺直嘴唇宽厚，隆起的颧骨将整个脸形衬托着立体而丰满，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露出长裙外的绯红色皮肤。
罗依萍疑惑地侧目看向张凯。
“这是我太太，维拉维族人。沃卡空间与希蓝的进化过程略有不同，除了绯红色皮肤，也会有白色和黄色皮肤的民族。”张凯小声解释。
“欢迎来到沃卡，迪恩经常提起你们。”绯红色脸庞绽放着热情灿烂的笑容。
“迪恩是我在这里的名字，维拉维语的意思是‘远方的人’。”张凯连忙解释。
罗依萍见女人张开双臂，急忙也学样张开双臂与女人拥抱。随后女人又拥抱了欧阳项楠。不过拥抱两个人的时候，女人有意识地避开身体亲密接触。
“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女人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表达内心的喜悦。
想起张凯已近花甲之年，罗依萍用警队里特有的开玩笑方式揶揄道：“张队，可以啊。”
张凯憨憨地笑了笑。
一句玩笑话迅速拉近了距离。在异域他乡相遇故人，热情的拥抱，让罗依萍对沃卡世界产生了温暖的亲切感。
张凯为三人相互作了介绍。女人名叫缔丽莎，随夫姓张。
步入庭院，罗依萍发现外面看起来是苏州建筑风格，小院布局却极为简单，大片的草坪中间种植着几簇花枝。虽然没有传统苏州建筑的楼阁榭舫，但是搭配黑瓦白墙也显得赏心悦目。
进入房间，内部同样是乳白色基调，点缀着少许装饰，使人感觉心情平静恬淡怡然。
缔丽莎招呼二人落座，依照中国传统茶艺手法娴熟地烫杯沏茶。只见清水入杯绿叶浮起，茶汤碧翠而清亮，房间里顿时飘溢着阵阵茶香。
罗依萍抿了一口清茶，感觉甘甜清爽回甘生津。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悠闲安静地品茶，现代社会的快节奏不仅压缩了生活空间，同时也掳走了品茶的情趣。
“沃卡空间有多少国家和民族？”罗依萍希望更多地了解这个日夜陪伴自己左右的世界。
“沃卡有312个民族，25亿人口。国家呢，只有一个，或者说没有国家。”缔丽莎为茶杯续满水，然后向罗依萍介绍沃卡空间。
沃卡空间的发展进程具有很强的偶然性。突如其来的一场地质活动改变了空间环境，也中断了人类社会原有发展道路。
五千年前，板块运动引发全球性地震和火山喷发，有害气体和火山灰遮天蔽日，最终形成严重的阳伞效应。空间气温骤降，导致短时期内人类大量死亡，幸存者纷纷躲入地下生存。
英雄总是在人类危难之际横空出世。就在人类趋于灭亡的紧要关头，‘易同’联合各地幸存者共同抵御灾难，利用热核反应蒸腾大量海水，水蒸气结合漂浮在空中的颗粒，将长期盘桓在大气中的火山灰和有色气体带回地面。经过近百年的修复，沃卡空间终于见到消失已久的蓝天白云。也就在这个时期，国家和政府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长老制，由那些德高望重舍身为民，并且具有开放精神的圣明之人共同治理全球事务。
“‘创世’历法就是这么来的？”欧阳项楠呷了一口茶问。
“是的。”
“这茶水的频率与我们身体不同，会不会是白喝呢？”欧阳项楠笑着放下茶杯。
张凯接过话茬：“放心。人体不仅是一座精密的化工厂，还能够对不同能量形式进行转化。身体通过对食物和水分进行分解转化，形成频率一致的能量代谢，无法转化的残余则会被排出体外。中医讲究的‘气’……。”
未等张凯说完，缔丽莎轻声咳嗽了一下制止张凯高谈阔论。
“喝茶，喝茶。有没有喝出明前龙井的味道？”张凯尴尬地笑了笑。
“再给我讲讲。”欧阳项楠旺盛的求知欲被点燃，不愿轻易放下话题。
张凯欲言又止，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些知识是不能告诉你们的。”缔丽莎落落大方直言道。
“为什么？”欧阳项楠不解。
“科学技术与人类社会的文明程度是相互匹配的。赋予低等级文明较高的科技知识，对于人类并非是一件好事。理论和实践的突破，是在科技水平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由量变到质变的一个自发过程。”
欧阳项楠并不认为文明程度有着高低贵贱之分，话里带话揶揄道：“那么以你对我们希蓝文明的评价，应该匹配什么样的科技水平？”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在文明程度不断进步的同时，科技水平会自然向前推进，这是人类自我选择以及创造力的体现。至于科技水平应该推进到哪个程度，我无法作出预测。就像是文明尚处于丛林相杀阶段，赋予其恒星级文明的科技，其结果只会是摧毁整个文明。”缔丽莎面色平静，并没有介意欧阳项楠的不满。
张凯不希望初次见面便不欢而散，急忙打圆场让缔丽莎去准备晚餐。
缔丽莎临走时拍了拍张凯的肩膀，张凯明白这是一种提醒也是一种警告。
见缔丽莎离开，欧阳项楠探了探身子小声问张凯：“沃卡空间是否已经达到恒星级文明？”
罗依萍对欧阳项楠的做法表示不满，制止道：“欧阳，你还有完没完？”
欧阳项楠摆了下手表示明白，不过眼神中依然流露着渴望。要知道缔丽莎或张凯的一句话或许会让地球科技进步数十年甚至上百年。
张凯岔开话题道：“小罗，你说巨猩的脖子上戴着一枚黄色晶盘？”
“是的，与弦频仪的晶体相似，很明显是人造物。晶盘外表明亮如新，表面被切割成规则的几何图案。”说着，罗依萍指了指腰间佩带的环扣说：“而且镶嵌晶盘的项圈与环扣一样，都是环节状结构。虽然看起来像金属材质，但是质地柔软而富有弹性，会在巨猩蹲下或站起的时候，随着脖子粗细自动伸缩。”
见张凯表情凝重望着自己，罗依萍接着说：“我开始只是怀疑晶盘是用来控制巨猩行为的。不过现在见到弦频仪，怀疑项圈会不会还有锁定频率的功能。”
张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心想奴役式锁频和意识控制都是被严禁使用的，如果有人公然在摩罗地狱使用，那么背后一定有着强大的势力作支撑。不过这些想法目前还不便向罗依萍透露。
“根据你对石屋的描述，巨猩更像是被有意安排在那里，作为摩罗地狱空间隧道的守护者。如果是这样，那么不仅是冶明成，包括刘星河和丁剑辉的死都极有可能与摩罗地狱有关。”张凯说道。
听到张凯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欧阳项楠迅速接过话题：“若是果真如此，那么为何演奏乐曲时即使地理位置各不相同，连接隧道后也都会遇到巨猩，难道还有很多巨猩把守不同位置？”
“这是音频局限性造成的。”张凯解释道：“音乐频率建立的空间隧道只会出现在特定位置。在沃卡，就是你们刚才见到的那片草地。在摩罗地狱，便是那间石屋。因此你们即使在不同位置演奏，隧道连接后同样会出现在石屋，遇到巨猩也是必然的。”
欧阳项楠与罗依萍彼此对望了一眼，心中的疑惑渐渐解开。
张凯指了指欧阳项楠腰间的环扣说：“弦频仪则没有这样限制，利用它穿越平行空间后，会出现在相同的坐标位置。准确地讲，这不能叫作穿越，而是跳跃。”
“跳跃？你的意思是没有中间过程？”欧阳项楠问。
“是的。弦频仪通过改变一定空间范围的弦频率，直接瞬时实现空间跃迁，具有更强的隐蔽性。美中不足的是，弦频仪只能一个人使用，比不上空间隧道没有人员限制，只要在隧道关闭前通过就可以了。使用空间隧道的最大优势则在于，可以利用仪器或者探出身体查看对方空间，避免在状况不明的情况下误入险境。”
“如果是这样，那么使用弦频仪穿越平行空间后，恰巧遇到一堵墙、一座山，或是在半空中、海沟里，那该如何办？”欧阳项楠不无顾虑地问。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张凯笑着解释道：“利用弦频仪进入平行空间后会避开高密度物质，出现在接近地表的地方。不过运气差的话，有可能会掉进水里，甚至是火山口。”
“音乐旋律建立空间隧道的原理是什么？两次弹奏《来之归之处》的频率不同，所进入的平行空间也会不同。”欧阳项楠接着问。
张凯犹豫了片刻，认为谈论普遍常识并不违背文明层级约束，于是说道：“声音能够引起相同频率相同波长的物体共振，特定的频率和波长则会激活两个空间的连接，不同的频率连接的空间自然也会不同。”
“与天然形成的空间隧道原因相似？”欧阳项楠问道。
“是的。自然环境中气压磁场引力等原因产生空间振动，会形成天然空间隧道。海市蜃楼就是自然界最常见的平行空间连接现象。连接的空间不同，展现的影像也会不同。”
“海市蜃楼？那只是一种光学现象，是由于光线折射和反射形成的虚像。”
“可是在现实中却找不到海市蜃楼的对应实景。”张凯发觉话题超越了边界，可是话到嘴边又不吐不快，看了一眼餐厅方向，放低音量加快语速说：“海市蜃楼物理学名称叫作‘空间透镜’，也是一种平行空间连通现象，与天然形成的双向隧道有所不同。空间透镜是一种单向连通，一个空间可以看到另一个空间的景物，而另一方却无法看到对方，空间之间也无法进行穿越。”
“空间透镜？”欧阳项楠心里琢磨着。
“相比起天然空间隧道，空间透镜发生概率高，通常是在海面、沙漠、高空这种特殊气候环境下出现，具有投射范围广持续时间长的特点。”
餐厅传来缔丽莎的咳嗽声。
见欧阳项楠还想追问，张凯摆了摆手表示到此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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