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重频世界（二）
二十年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着太多的选择和取舍，可是有些人却只能被迫接受命运的安排。
回想过去，张凯神情黯然低落，长嘘一口气说道：“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为了寻找刘星河、丁剑辉、冶明成三起案件的真相，田队决定成立专案组，任命我为专案组组长。这些事情你还记着吧？”
罗依萍点了点头，冶明成失踪案是自己从警以来负责的第一起刑事案，一生也不会忘记。当年田海波任命张凯为专案组组长，为此自己还对田队抱有成见，也正是那次调查，张凯的名字至今仍在警员失踪名单上。
张凯用手向后梳了梳两鬓的白发，接着说：“当时局里请了几位音乐人在红太阳演艺厅演奏《黑色星期五》，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墙。出于好奇我走了进去，不承想从此改变了一生。”
张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故作从容地说：“穿过那道墙后，还没有看清楚周围状况，我就被打晕了。等我醒来，双手被反绑在囚笼里，脖子上套着项圈，两个相貌丑陋的兽人在外看押。从那以后我便失去自由，沦为鲁尼族的奴隶。每天都要砸石头、搬运、装卸、修路、采矿，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这一干就是十年。后来矿区发生暴乱，我被维拉维族人解救出来。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进入了平行空间，鲁尼族所在的空间叫做‘诺佰陌’。”
张凯尽量表现出轻描淡写的样子，不过这反而让罗依萍更加内疚。如果不是自己提议演奏《黑色星期五》，张凯就不会失踪，也不会沦为兽人的奴隶。
“既然地球空间可以自动矫正，那为什么没有回来呢？”欧阳项楠问。
“我何尝不想回去。囚禁后我被戴上锁频项圈，那是一种类似弦频仪的装置，不过它只能产生单一的弦频率。项圈里面安放有炸药，如果擅自摘下就会自动引爆。我整整戴了它十年。”说罢，张凯拉开衣领，脖子上依然保留着一圈紫黑色印记。
张凯苦笑着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十年来的屈辱。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之所以说等了你们二十年，就是期盼有一天能够再次打开隧道，以希蓝的力量完全可以轻松地把我解救出来。可是……，可是没有想到解救我的却是沃卡空间的维拉维人。”
张凯看着罗依萍，眼中充满了失望，不过话语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逃出诺佰陌空间后，我被沃卡空间收留。为了保守平行空间的秘密，他们拒绝我回到希蓝。不久以后，对我进行‘清频’，重新设定了身体的弦频率，从此就只能留在沃卡空间。由于我曾经有过执法经验，于是便成立沃卡空间的一名边防警察。”
“没有再次连接空间隧道是因为《黑色星期五》被封存了。”罗依萍将二十年前张凯失踪后发生的事情简要讲了一遍，并为自己的鲁莽表示歉意。
张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以此缓解罗依萍的内疚。接着说：“两周前我在值班巡防的时候，监测到沃卡与希蓝出现空间连接现象，当我赶到现场时发现是一条孔径细小延时较长的空间隧道，不过并不满足人员穿越的条件，于是没有进行干预。离开前发送了一条信息，希望你能收到。”
“‘432’是你发送给我的？”罗依萍顿时明白了那条无法追踪的消息来源。
张凯点了点头，为了避免被边防警署发现，只能发送内容简短不易觉察的信息。庆幸罗依萍正确理解了‘432’的含义，否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边防警察’？难道是阻止空间穿越的？”欧阳项楠很快理解边防警察的真实含义。
张凯笑着说：“像你们这样人为创建空间隧道的偷渡行为只是极个别情况，绝大多数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穿越空间的。”
“不知情？什么意思？”欧阳项楠追问。
“当两个平行空间同时受到大气压强、磁场、引力等因素共同作用时，会形成频率共振，从而导致两个空间建立天然的空间隧道。这种自然因素形成的空间隧道持续时间很短，如果恰巧有人经过，就会意外地进入到其他平行空间。为了避免泄露平行空间的秘密，通常我们会赶在空间自动矫正之前，进入相应空间找到并清除这个人的记忆，然后送回原有空间。”
“既然作为边防警察有能力进入到其他平行空间，那你可以寻找机会穿越回来啊。”罗依萍问。
“我的确可以进入其他空间，不过唯独不能回到希蓝。”张凯当然明白罗依萍的意思，随后解释道：“弦频仪是可以进入包括希蓝在内的同频段六个空间，不过我的身体却不允许。由于长时间佩戴锁频项圈，导致身体弦频率不稳定，在经过‘清频’后，身体的弦频率会与希蓝空间频率发生干扰。这种情况下，一旦我进入希蓝，身体组织就会瞬间消解。”
“就这样被劳役了十年，你后来没有追查兽人控制偷渡人员的原因吗？”罗依萍为张凯被长期奴役而感到忿忿不平。
“诺佰陌空间处于频段边缘地带，我所使用的弦频仪不能进入诺佰陌。并且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进入其他空间，也同样会被认定为非法偷渡。在沃卡，知法犯法罪刑加重，甚至会被流放。”
“如此说来，你现在只能留在沃卡空间。那为什么还要等我呢？”罗依萍不解。
“蔡婧雯。”张凯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说：“二十年前等你是希望能够营救我。现在等你是因为蔡婧雯，她曾经多次往来于不同空间，但每次都让她侥幸逃脱。我希望你能帮我抓获此人。”
“蔡婧雯？她果然与平行空间有联系。”罗依萍没有想到张凯也在寻找蔡婧雯，不过还是严谨地问：“既然每次都能逃脱，你如何确认这个偷渡人员就是蔡婧雯？”
“我曾经两次抓获蔡婧雯，从她那里得知我母亲离世的消息，出于相识，我网开一面没有抓捕她，也没有清除她的记忆。不过她此后又多次肆无忌惮地闯入其他空间，在我赶到时又逃回希蓝。希蓝空间作为蔡婧雯的母空间，并不属于偷渡行为。我身体频率不允许进入希蓝，即使可以，也不能进入母空间抓捕案犯。而你在希蓝享有执法权，所以希望你……”张凯摊开手掌表示此举的无奈。
罗依萍理解张凯的无奈，犯罪嫌疑人逃去另一个国家，如果没有签署引渡协议，抓捕归案的难度很大。
“蔡婧雯自从田队坠楼后便消失了，我也正在寻找她。”罗依萍坦言。
“田队坠楼了？这是怎么回事？”张凯身体前倾，表露出极为关切的神情。
罗依萍于是将夏文博自杀，田海波独自会见罗依萍，之后意外坠楼的经过告诉了张凯。
“你是如何分析的？”张凯问。
罗依萍说出自己的推断。认为田海波是在走访蔡婧雯的过程中，让蔡婧雯感受到某种威胁，这种威胁也许来自于夏文博的死，也许同刘星河自杀有关。于是蔡婧雯通过弹奏《来之归之处》引来巨猩杀死田海波，自己则趁机逃离现场。
“你认为蔡婧雯会在田队没有掌握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去杀死一名警察？”
罗依萍摇了摇头说：“我也觉得这种推断有些牵强，不过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会让她对田队下手。”
“你说蔡婧雯弹奏《来之归之处》引来巨猩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懂，也许弹奏后进入的空间不同吧。”罗依萍回答。然后将自己和欧阳项楠如何循着乐谱这条线索进入平行空间见到巨猩，以及发现冶明成遗骸的整个过程讲给张凯听。
“巨猩的空间叫什么？怎么会进化出如此巨大的陆地生物？”欧阳项楠在一旁插话道。
张凯回答道：“按照你们的描述，这个空间应该是‘摩罗地狱’，它是希蓝的影子空间，同样也是我无法涉足的禁区。那里怪兽丛生，地理环境异常恶劣，普通生物很难生存。至于摩罗地狱里面的生物是如何进化的，我就不明白了。”
“影子空间？你的禁区？”欧阳项楠不解。
“其实是一个意思。所谓影子空间，是指两个弦频率相同的空间，其中一个空间的物质不需要改变弦频率就可以稳定存在于另一个空间。这样互相独立存在的两个平行空间称为影子空间。我的身体频率与希蓝空间冲突，自然也会与影子空间摩罗地狱发生冲突。”张凯解释道。
“频率相同，不就是同一个空间吗？”罗依萍感到费解。
张凯耸了耸肩，表示也不明白背后的知识理论。
“相干波。”欧阳项楠思考片刻后恍然大悟，激动地说：“相干波原理就是频率相同，振动方向相同，相位差恒定的两组波。影子空间，依据相干波原理就是两个同时存在互不影响的平行空间。”
张凯与罗依萍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罗依萍虽不明白相干波原理，但也大概理解了其中含义，若有所思地说：“难怪冶明成的尸骨、戒指、手机、萨克斯都没有受到空间矫正影响，一直保留在……，是叫摩罗地狱吧？”
张凯点了点头。
罗依萍继续说：“不仅希蓝的物质可以保存在摩罗地狱，摩罗地狱的砂石和毛发也同样能够长期稳定地保存在希蓝？”
张凯再次点了点头。
罗依萍逐渐习惯了称呼希蓝，‘地球’不再是专有名词，而是很多平行空间的共同家园。
这时候巡逻艇发出提醒并缓缓降低高度，视野中一座黑瓦白墙脊角高翘的苏州建筑呈现在眼前。
张凯热情招呼：“到家了。一会儿再慢慢聊，先尝尝我太太冲泡的越溪茶。”
回想过去，张凯神情黯然低落，长嘘一口气说道：“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为了寻找刘星河、丁剑辉、冶明成三起案件的真相，田队决定成立专案组，任命我为专案组组长。这些事情你还记着吧？”
罗依萍点了点头，冶明成失踪案是自己从警以来负责的第一起刑事案，一生也不会忘记。当年田海波任命张凯为专案组组长，为此自己还对田队抱有成见，也正是那次调查，张凯的名字至今仍在警员失踪名单上。
张凯用手向后梳了梳两鬓的白发，接着说：“当时局里请了几位音乐人在红太阳演艺厅演奏《黑色星期五》，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墙。出于好奇我走了进去，不承想从此改变了一生。”
张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故作从容地说：“穿过那道墙后，还没有看清楚周围状况，我就被打晕了。等我醒来，双手被反绑在囚笼里，脖子上套着项圈，两个相貌丑陋的兽人在外看押。从那以后我便失去自由，沦为鲁尼族的奴隶。每天都要砸石头、搬运、装卸、修路、采矿，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这一干就是十年。后来矿区发生暴乱，我被维拉维族人解救出来。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进入了平行空间，鲁尼族所在的空间叫做‘诺佰陌’。”
张凯尽量表现出轻描淡写的样子，不过这反而让罗依萍更加内疚。如果不是自己提议演奏《黑色星期五》，张凯就不会失踪，也不会沦为兽人的奴隶。
“既然地球空间可以自动矫正，那为什么没有回来呢？”欧阳项楠问。
“我何尝不想回去。囚禁后我被戴上锁频项圈，那是一种类似弦频仪的装置，不过它只能产生单一的弦频率。项圈里面安放有炸药，如果擅自摘下就会自动引爆。我整整戴了它十年。”说罢，张凯拉开衣领，脖子上依然保留着一圈紫黑色印记。
张凯苦笑着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十年来的屈辱。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之所以说等了你们二十年，就是期盼有一天能够再次打开隧道，以希蓝的力量完全可以轻松地把我解救出来。可是……，可是没有想到解救我的却是沃卡空间的维拉维人。”
张凯看着罗依萍，眼中充满了失望，不过话语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逃出诺佰陌空间后，我被沃卡空间收留。为了保守平行空间的秘密，他们拒绝我回到希蓝。不久以后，对我进行‘清频’，重新设定了身体的弦频率，从此就只能留在沃卡空间。由于我曾经有过执法经验，于是便成立沃卡空间的一名边防警察。”
“没有再次连接空间隧道是因为《黑色星期五》被封存了。”罗依萍将二十年前张凯失踪后发生的事情简要讲了一遍，并为自己的鲁莽表示歉意。
张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以此缓解罗依萍的内疚。接着说：“两周前我在值班巡防的时候，监测到沃卡与希蓝出现空间连接现象，当我赶到现场时发现是一条孔径细小延时较长的空间隧道，不过并不满足人员穿越的条件，于是没有进行干预。离开前发送了一条信息，希望你能收到。”
“‘432’是你发送给我的？”罗依萍顿时明白了那条无法追踪的消息来源。
张凯点了点头，为了避免被边防警署发现，只能发送内容简短不易觉察的信息。庆幸罗依萍正确理解了‘432’的含义，否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边防警察’？难道是阻止空间穿越的？”欧阳项楠很快理解边防警察的真实含义。
张凯笑着说：“像你们这样人为创建空间隧道的偷渡行为只是极个别情况，绝大多数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穿越空间的。”
“不知情？什么意思？”欧阳项楠追问。
“当两个平行空间同时受到大气压强、磁场、引力等因素共同作用时，会形成频率共振，从而导致两个空间建立天然的空间隧道。这种自然因素形成的空间隧道持续时间很短，如果恰巧有人经过，就会意外地进入到其他平行空间。为了避免泄露平行空间的秘密，通常我们会赶在空间自动矫正之前，进入相应空间找到并清除这个人的记忆，然后送回原有空间。”
“既然作为边防警察有能力进入到其他平行空间，那你可以寻找机会穿越回来啊。”罗依萍问。
“我的确可以进入其他空间，不过唯独不能回到希蓝。”张凯当然明白罗依萍的意思，随后解释道：“弦频仪是可以进入包括希蓝在内的同频段六个空间，不过我的身体却不允许。由于长时间佩戴锁频项圈，导致身体弦频率不稳定，在经过‘清频’后，身体的弦频率会与希蓝空间频率发生干扰。这种情况下，一旦我进入希蓝，身体组织就会瞬间消解。”
“就这样被劳役了十年，你后来没有追查兽人控制偷渡人员的原因吗？”罗依萍为张凯被长期奴役而感到忿忿不平。
“诺佰陌空间处于频段边缘地带，我所使用的弦频仪不能进入诺佰陌。并且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进入其他空间，也同样会被认定为非法偷渡。在沃卡，知法犯法罪刑加重，甚至会被流放。”
“如此说来，你现在只能留在沃卡空间。那为什么还要等我呢？”罗依萍不解。
“蔡婧雯。”张凯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说：“二十年前等你是希望能够营救我。现在等你是因为蔡婧雯，她曾经多次往来于不同空间，但每次都让她侥幸逃脱。我希望你能帮我抓获此人。”
“蔡婧雯？她果然与平行空间有联系。”罗依萍没有想到张凯也在寻找蔡婧雯，不过还是严谨地问：“既然每次都能逃脱，你如何确认这个偷渡人员就是蔡婧雯？”
“我曾经两次抓获蔡婧雯，从她那里得知我母亲离世的消息，出于相识，我网开一面没有抓捕她，也没有清除她的记忆。不过她此后又多次肆无忌惮地闯入其他空间，在我赶到时又逃回希蓝。希蓝空间作为蔡婧雯的母空间，并不属于偷渡行为。我身体频率不允许进入希蓝，即使可以，也不能进入母空间抓捕案犯。而你在希蓝享有执法权，所以希望你……”张凯摊开手掌表示此举的无奈。
罗依萍理解张凯的无奈，犯罪嫌疑人逃去另一个国家，如果没有签署引渡协议，抓捕归案的难度很大。
“蔡婧雯自从田队坠楼后便消失了，我也正在寻找她。”罗依萍坦言。
“田队坠楼了？这是怎么回事？”张凯身体前倾，表露出极为关切的神情。
罗依萍于是将夏文博自杀，田海波独自会见罗依萍，之后意外坠楼的经过告诉了张凯。
“你是如何分析的？”张凯问。
罗依萍说出自己的推断。认为田海波是在走访蔡婧雯的过程中，让蔡婧雯感受到某种威胁，这种威胁也许来自于夏文博的死，也许同刘星河自杀有关。于是蔡婧雯通过弹奏《来之归之处》引来巨猩杀死田海波，自己则趁机逃离现场。
“你认为蔡婧雯会在田队没有掌握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去杀死一名警察？”
罗依萍摇了摇头说：“我也觉得这种推断有些牵强，不过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会让她对田队下手。”
“你说蔡婧雯弹奏《来之归之处》引来巨猩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懂，也许弹奏后进入的空间不同吧。”罗依萍回答。然后将自己和欧阳项楠如何循着乐谱这条线索进入平行空间见到巨猩，以及发现冶明成遗骸的整个过程讲给张凯听。
“巨猩的空间叫什么？怎么会进化出如此巨大的陆地生物？”欧阳项楠在一旁插话道。
张凯回答道：“按照你们的描述，这个空间应该是‘摩罗地狱’，它是希蓝的影子空间，同样也是我无法涉足的禁区。那里怪兽丛生，地理环境异常恶劣，普通生物很难生存。至于摩罗地狱里面的生物是如何进化的，我就不明白了。”
“影子空间？你的禁区？”欧阳项楠不解。
“其实是一个意思。所谓影子空间，是指两个弦频率相同的空间，其中一个空间的物质不需要改变弦频率就可以稳定存在于另一个空间。这样互相独立存在的两个平行空间称为影子空间。我的身体频率与希蓝空间冲突，自然也会与影子空间摩罗地狱发生冲突。”张凯解释道。
“频率相同，不就是同一个空间吗？”罗依萍感到费解。
张凯耸了耸肩，表示也不明白背后的知识理论。
“相干波。”欧阳项楠思考片刻后恍然大悟，激动地说：“相干波原理就是频率相同，振动方向相同，相位差恒定的两组波。影子空间，依据相干波原理就是两个同时存在互不影响的平行空间。”
张凯与罗依萍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罗依萍虽不明白相干波原理，但也大概理解了其中含义，若有所思地说：“难怪冶明成的尸骨、戒指、手机、萨克斯都没有受到空间矫正影响，一直保留在……，是叫摩罗地狱吧？”
张凯点了点头。
罗依萍继续说：“不仅希蓝的物质可以保存在摩罗地狱，摩罗地狱的砂石和毛发也同样能够长期稳定地保存在希蓝？”
张凯再次点了点头。
罗依萍逐渐习惯了称呼希蓝，‘地球’不再是专有名词，而是很多平行空间的共同家园。
这时候巡逻艇发出提醒并缓缓降低高度，视野中一座黑瓦白墙脊角高翘的苏州建筑呈现在眼前。
张凯热情招呼：“到家了。一会儿再慢慢聊，先尝尝我太太冲泡的越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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